感覺到男生的突然靠近, 蘇林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 像是一隻驟然炸毛的貓, 有電流自脊椎劃過,激起一陣莫名的戰栗, 她忍不住躲了一下, 下一瞬卻被人箍緊了腰身。


    男生的聲音響在耳邊, 她聽到了, 而且很清楚, 隻是莫名覺得玄幻, 這樣, 就, 很高興?這樣是指, 抱著她?嗯?她可以理解為是喜歡她的意思嗎?但是上次...


    哦, 對了, 他確實沒有說什麽喜歡不喜歡, 頂天了就是不迴答,或者似是而非地讓她不要想太多。


    蘇林:...她該說一句不愧是你嗎?


    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拎著男生的手,見他沒什麽反應,蘇林把它拿開了些,“那個,有話好好說。”


    “怎麽好好說,跟以前一樣,讓你說到一半就跑?還是你想告訴我, 其實你喜歡我,又或者不喜歡,哦,這兩者大概沒什麽區別,畢竟你都說過。”


    “還是,你終於想告訴我,你是誰?”男生的聲線微低,語調舒緩,像是提琴的低鳴,但聽在蘇林的耳朵裏頭,卻是一句接著一句的逼問。


    蘇林乖乖地閉上了嘴:.....不,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


    眾所周知,她現在已經是一隻被人拎住了命運的後頸皮的廢貓了,頭頂的燈光被男生遮住了大半,陰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空間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狹小了,男生的體溫似乎比她自己的要高一些,大半的重量就這樣壓在了自己的肩上,嗯,有點重。


    她下意識地偏了一下頭,看著頭頂的燈光,不好說自己現在什麽感覺。


    驚喜嗎?不驚喜。


    意外嗎?嗯,有點,也可能是因為太過震驚了,反而異常地,淡定了。


    感動嗎?嗯,不大敢動。


    雖然已經在心裏邊躺平,但是她還是想垂死掙紮一下,小心措詞道:


    “我感覺,可能有點誤會,你說得我跟個渣女似的,其實...”


    祁年偏頭看了下她,雖然沒說話,但是,蘇林似乎能夠從他眼裏看出了“難道你不是”的意思。


    蘇林隻感覺一口血梗在了心口,上不到,下不得,她什麽時候成了個渣女了???


    “哦,那你敢說,你之前說的喜歡我是真的,不是在騙我?”


    蘇林:我....不敢。


    “還是你敢說,先來招惹我的人不是你?”


    蘇林:...這個...我還是,不敢。


    明了她神色裏潛藏的意思,祁年笑了下,問:“那你想說什麽呢?”


    蘇林:...


    “所以,我那麽渣,你是喜歡我什麽?”她是真的不大了解,也是真的好奇,既然他讓她說了,那她就說了,甚至都沒有過腦子。


    話剛剛出口,音尚未落地,蘇林心裏反應過來,喊了一聲糟,正想要躲。


    但是已經遲了,腦袋被人摁住,右耳傳來一陣濕濡的觸感,蘇林整個人頓時激靈了一下,忍不住仰了下脖子,露出一截素白纖長的頸子來,酥酥麻麻仿佛觸電的感覺從敏·感的耳垂一直延伸到了脊椎處,讓她忍不住在心裏臥槽了一句,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未平,猝不及防地又是一疼。


    祁年這一口,是真的沒有留情,舌尖隱隱嚐到了點腥甜,約摸是咬破皮了,女生的耳垂細白,這會被洇出了點淺淺的紅色,看著有點可憐,大約是被疼得,他聽到了女生小小的抽氣聲。他是真的被她氣得牙癢了,想看她再疼一些,最好跟他一樣疼才好,但真看她疼了...


    目光在她泛紅的耳垂上流連了幾迴。


    終究祁年還是沒舍得在咬一口,輕輕鬆開了她,隻像是恨極了一字一句地在她耳邊迴了她半句話。


    蘇林被疼得倒抽一口氣,捂住自己的耳朵,吸著氣,草(一種植物)了一聲,刺痛感伴著男生像是從牙縫裏頭擠出來,深深壓抑著而顯得凝滯了許多的聲音:“我要是知道...”


    蘇林:...


    她自己很自動自覺地腦補全了後麵的話語,他要是知道估計現在就沒她什麽事了,那她也就是真的涼涼了。額,她還得謝謝他喜歡自己了?少年,你這樣喜歡女孩子,是要注孤生的知道不?


    雖然很想這樣子說,但是,更為現實地擺在蘇林麵前的一個問題是,她惹得起他嗎?


    額,惹不起。


    躲得起嗎?好像,也躲不起。


    看著男生走遠的背影,蘇林摸了摸自己被咬疼了的耳垂,其實內心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抗拒,對於鹹魚來說,被人喜歡,是事嗎?不是。


    如果早知道從暑假裏頭到現在,祁年的一番折騰都是因為喜歡這兩個字,她,嗯,可能直接包袱款款把自己給打包出去了。


    所以說,他這是在瞎折騰什麽呢?蘇林莫名其妙地盯了祁年的背影半晌,都沒盯出個所以然來,隻能作罷。


    祁年要是知道蘇林現在心裏想的是什麽,估計會後悔剛才咬得還是不夠狠。


    經了這麽一造,蘇林晚上睡覺的時候倒是罕見的一夜好眠,第二天還是被祁年叫醒的。


    乍然被叫醒,女生還有幾分迷糊,迷迷瞪瞪地看著透過窗簾的滿室陽光,天已經大亮了。這樣的陽光,在s市的冬日裏頭並不常見。房門被敲響,蘇林抬眼看了一下櫃上麵的鬧鍾,七點剛過一些,大冬天早上的七點,這跟夏天的六點有什麽區別?有區別嗎?沒有。


    無視掉某人的敲門聲,女生動了幾下,把自己整個人都卷進了被子裏頭,自我催眠著:我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


    住在祁年公寓裏的這段時間,除了第一天,大約某人心裏麵還把她當客人,讓她一覺睡到將近十點之外,剩下的日子,雷打不動地七點準時過來逼她起床,蘇林才剛把自己塞進被子裏頭,堵住耳朵,一旁的手機和鬧鍾就開始滴滴滴地響起來了。


    她忍了三分鍾,翹著一頭呆毛擁被坐起,有點懷疑人生,當然是懷疑祁年的人生,他嘴裏的喜歡,就...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蘇林忍不住黑人問號臉,睡是沒法睡的了,她乖乖地順著某人的意,很以往一樣起床穿衣刷牙,開門,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那是相當的熟練。要是對上別人,她還會有點耍小聰明的心思,但是對上祁年,這點小聰明就可以省了,好比她手裏抓著的是雞毛,別人手裏抓著的卻是令箭,本來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畢竟是開了世界bug的男人呀。


    她這麽感慨著,打開了門,然後被兜頭扔了條運動毛巾。


    蘇林看了看被扔過來的毛巾,又看了看一身運動裝扮的祁年:????不會吧!!!說好的喜歡呢?說好的縱容寵溺呢?呃,後麵兩個字可以劃掉,但是起碼的縱容呢?


    這特麽地比之前還慘,她原先也就隻是被要求早起,不用晨運的!!!


    少年,你怕不是真的想要注孤生!!!!


    她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臉上的驚愕和不可思議的意思,目光幾乎直白的看著祁年,甩了甩手上的運動毛巾,不大確定地問:“跑步?”


    然後又指了指她自己,“我也?”


    祁年看著她,很自然地點了點頭,“走吧,明天早點起。”


    臥槽,還有明天!!就是今天她也不想跑!!!!


    但是,似乎輪不到她想不想,硬生生被拉出門了。


    等到蘇林九點鍾迴到辦公室的時候,她還猶自在懷疑人生,這特麽的是哪門子的喜歡,丁大美頂著寒風進門,看見蘇林打了個招唿,在自己的電腦前麵坐下,正準備開始工作,就聽到蘇林在後邊問他。


    “你們男生喜歡一個人會逼她七點起床,然後跟自己一起去晨跑嗎?”


    “哈,啥玩意?”丁大美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迴頭一臉懵地看著蘇林。


    從丁大美的表情中,蘇林懂了,果然,不是她有問題,而是祁年有毛病。誰特麽喜歡人是這樣喜歡的!!!


    她緩了口氣,繼續問:“如果一個男生說喜歡你,但是又不像是要追你,他是想幹嘛?”


    丁大美一臉懵圈:這都是啥跟啥,他怎麽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聽懂。


    懵圈了半晌,丁大美終於找迴了自己文藝大齡男青年應該有的範,“這個,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要不跟我說說女生那邊是什麽情況?”


    女生那邊什麽情況?


    蘇林想了下自己,好像沒什麽情況,就普普通通一女大學生。


    丁大美不知道蘇林說的是她自己,不然大約會覺得他自己不認識普普通通這四個字。他不知道,所以蘇林說普普通通,他就那麽信了,思考了半晌,表情凝肅認真,下了個結論:“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個男生並不是真的喜歡女生。”


    不然為什麽會逼自己喜歡的女生早起跑步,難道正常的打開方式不是送早飯?


    蘇林也覺得是這樣的,兩個人一個敢信,一個敢說,還自認為了解到了事情的本質,很快就把這事給扔到了一邊。


    於是晚上再看到祁年的時候,蘇林就很淡定了。


    她還沒忘記早上祁年說的那句明天早點,於是為了自己的睡眠質量著想,她很認真地把她跟丁大美的想法告訴了他,當然,並不敢那麽直接,隻是小心地旁敲側擊著,引導祁年往自己其實並不是喜歡她這個方向去想。


    祁年聽著她說話,沒有吭聲,隻是看了她一眼,也沒打斷她,好整以暇地聽她胡說八道。


    蘇林說了幾分鍾,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看著祁年勾起的嘴角,後知後覺地閉嘴了。


    “不說了?”他問。


    作者有話要說:手:我想三更


    腦:不,你不想。


    我好像,真的,不大擅長寫感情,我自己都不敢信,這一章我卡了三天,刪刪改改,再刪再改,怎麽都不滿意,要瘋了。


    本來想這個月完結的,但是看現在這樣子,我還是再練練感情流的寫法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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