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中揚塵尚未排清,難明內中情狀。水月宮眾不敢懈怠,依舊操持法訣運氣相連,忽覺陣中原已微弱的氣息竟又脹大。塵幕漸漸散去,但見三人仍作護身之姿立著,身上塵土滿布,乍看之下,直如泥塑。


    厲岩動了動,隨後拍落身上積塵,道:“唿~~,嚇死人,還以為要完了。”雷元戈和傣人頭領也相繼動起來。傣人頭領先不忙抖掉灰塵,左手按心,道:“月神加護。”雷元戈、厲岩也隨他而行。


    那老婦見三人安然無恙,登時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道:“走運的惡犬,看來上天還沒全然遺棄你們,太也不公!你們這群連寬容的女媧娘娘也會厭棄的東西!”


    傣人頭領道:“此陣絕佳,要是沒有‘那物事’,我們說不定會葬身此地。雖然於貴方不公,但為作速反程,無暇解說因由。”雷元戈道:“無怪如此,我若沒猜錯,此地乃你們先代掌門葬身之所。其人雖歿,靈氣猶在,還可加護後輩徒眾。你們看重此點,才會將我弟兄引至此處再動手,對不對?”水月宮眾一窘,當被言中。厲岩道:“我的兩個弟兄跟你們嚕嗦這許多,意思是此後再不會多作無益語了!”其實,他此言亦有話外之音,那是說下麵要手底見真章了。


    水月宮眾眼前一花,雷元戈、厲岩散分兩道斜斜直奔陣緣。唰,二人彎刀出鞘,四名姑子未及反應,翻身摔出。李逍遙留意查察,果然單刀起處,皆不見血,而眾人屍首少時俱隱去不見。


    眾人心思一般,都來補陣,一時間無數長劍匯於一處,劍尖招唿向二人身上。雷元戈、厲岩見狀向地下一伏,跟著數道波氣自半空中斜斜劃過,十數名姑子倒地,原來傣人頭領自後以刀波相助。餘下眾人疲於閃避,五行連鎖陣至此崩潰。究其因,還是水月宮眾火候未到,而非阿靈師父靈月所創陣法不濟。


    那一直緊守在阿靈身邊的年青姑子掩住阿靈雙眼,顫聲道:“別看!”這時,傣人頭領又揮出數記刀波,那老婦和四個姑子護著阿靈躍開相避。阿靈一麵掰著那年青姑子淩音的手,一麵叫道:“大家都怎麽樣了,小師姑,你幹嘛不讓我看?”


    砰砰,周遭林木為刀波所截,大遭其殃,紛紛半截墮地。李逍遙藏身之所亦未幸免,他應時閃避,才未砸傷,趁亂另尋別處躲下。


    那老婦等還未自半空落下,雷元戈、厲岩一個翻身站起,一左一右奔向阿靈身邊。落地之後,四名護衛姑子各自出手攔阻。雷元戈左手和一人對了一掌,右手架下另一人拂塵;厲岩挺膝跟一人踢來一腳相格,金雞獨立之時和那姑子淩音刀劍相抵。阿靈雙眼複得自由,扶住震退的淩音道:“小師姑,你沒大礙吧?!”待見到眾人屍身,不禁怔住了。


    四個姑子相繼擋在阿靈身前排成一線,那老婦揮杖緊緊守在她身旁。厲岩如箭離弦般嗖地奔近,大叫道:“走開!走開!!走開!!!”當~~單刀已與守在最前的姑子手中劍相交。


    厲岩使的是交刀式,右手刀跟敵刃一格,腳下迅速趨步,身子一轉,滑向敵手右側,把抵住敵刃的單刀交至左手,同時右手忽地沉沉一掌將那姑子擊飛。厲岩還未及複向前行,雷元戈自他身後躍了上來,一刀直直劈下。


    第二名姑子舉劍過頂一封,虎口登時破裂,手臂酸麻,雷元戈落地後單腿橫掃將她重重擊在地下。二人時機把握分毫不差,同時奔上向第三人出刀。那姑子劍訣一捏,嗤嗤嗤,長劍抖動下幾道劍芒射將出來,直刺二人。


    雷元戈厲岩並排而奔,一人左手刀,一人右手刀,相鄰的兩隻空手使力對擊。啪,二人單腳點地,藉著奔跑與擊掌之力,各自斜穿至那姑子左右兩側,避開了劍氣。雷元戈背轉身一個丁步後插,自腋下向後推刺,厲岩則使的是推刀式,雙手狠力前推。那姑子未及格當,噗,兩柄單刀齊齊插入她左右脅下。二人一拔刀,那姑子委頓在地,眼見不活了。可怪至此未見一滴鮮血,眾人傷處也直若無恙。


    第四個就是淩音,她本可相助前人,但一來心知敵強無望,二來掛念阿靈,遂反身奔迴,叫道:“靈兒,你、你快設法躲起!”未奔得幾步,但聽唰唰兩聲輕響,那姑子邁步忽然無力,軟軟地向前複行幾步,撲在了阿靈身上。阿靈驚叫道:“小師姑,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張臂抱住。卻見她頭頸歪在一邊,已斷了氣。


    阿靈登感晴天霹靂,她不再使力,任由那姑子順著自己身子軟垂滑下,大睜雙眼,心中大亂。當,那老婦抬杖相擊,迫退厲岩。他轉身立在不遠處,啐道:“切,老婆子還略微中用些。”雷元戈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轉立於前,道:“讓我來。”


    雷元戈提刀慢慢走上前來,那老婦見他胸有成竹、從容如常之勢,不禁心下忌憚,也不冒然出擊。雷元戈慢步還未行至那老婦和阿靈身前之時,傣人頭領揮刀後幸存的二十餘名水月宮人由淩波率領挺劍要來相助。厲岩閃身攔在她們身前,單刀搭肩,道:“元戈的對手是臭老婆子,你們的對手是我,這樣才公平。”他話聲方落,那邊廂雷元戈已和那老婦鬥上了。他當先一個並步提刀,單刀斜斜劃了上去。


    那老婦向空檔鑽去,一矮身蛇杖攔腰砸至。雷元戈持刀向地下使力一插,錚,蛇杖敲在一邊刀麵上。他緊跟著一個跪步穿掌,直探敵手小腹。那老婦喝聲:“狂徒無禮!”拄杖身子向右邊一旋讓開這一掌,還了一招轉身後穿掌。


    雷元戈拔刀以手腕為軸,單刀成圓旋了幾旋,逼退那老婦穿掌,跟著一招上步飛踢。那老婦瞧準了他脛骨一杖狠命砸下,雷元戈見狀半途把踢出的腿壓下,呈蹲身之勢,乃是跪步藏刀的一個半式,跟著再用跪步按刀的半式,單刀猛地自後兜頭翻出。錚,刀杖相交,又已化險為夷。


    這時,厲岩也已擊斃四名水月宮人,百忙之中,讚了句:“好啊,老婆子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眼觀六路,那老婦跟雷元戈的爭鬥都看在眼裏。


    那老婦心中稍慰,自己功夫大可與二人中任一人匹敵,但眾宮人非厲岩對手,不多時又會成為一對二之勢。再加上一個掠陣在旁,遲遲不動的傣人頭領,如此一來全然沒有勝算。她心中大急,忽然後躍,掌中發光,使開炎殺咒。轟轟轟,她掌中射出的赤紅真氣團在傣家三人眾身周炸開,彼等卻並不作守禦。


    眾人見那老婦使出仙術,趕忙竄開相避。那老婦見狀罵道:“你們怎地也不幫手?方才分明是大好相乘之勢!”相乘乃是五行生克之道中以強淩弱之法,同一仙術若由眾人使出,則較單人所使克敵之功不隻加乘數倍,且使敵手益為減弱,趁此勢便大有一舉取勝之機。


    帶頭姑子淩波道:“別忙了,老前輩。哪個人不知道徒手功夫再厲害也強不過最弱仙術?可這三人明明真氣充盈,卻遲遲不肯動用……那隻會有一個緣故。”


    炎殺咒激起的煙幕適時散開,那老婦驚奇地發現傣人頭領等若無其事地立於當地,隻是拿手護住頭臉。淩波重拾前言道:“他們有法不懼仙術,而要維持此法,彼等自身也隻有禁忌仙術。”那老婦耳中聽聞,極力思索這等奇法,少時了然,恨恨道:“你們有金罡珠,是也不是?”三人寂然,算是默認。


    那老婦又冷笑道:“哼哼,可你們別得意得太早。老身是拜月教的老對頭,雖不敢說盡知底細,卻也多有窺測。你們所以不敢使仙術,是因為一旦使出就會破了金罡珠的結界,對不對?”三人並不驚訝。


    雷元戈道:“話是沒錯,但我們三人決計不會傻到自亂陣腳,難不成老前輩要在外打破結界?”那老婦一笑默認。厲岩道:“喂,老婆子,大話是說不得的,如何破法還要動動你那生鏽的腦袋!”


    厲岩一句話未完,那老婦忽然暴起而前,出其不意地抓過地下淩音屍身,狠力向厲岩擲去,隨即蛇杖一陣狂舞,瞬間將屍身削為數十屍塊,血肉四處崩散。其景駭人已極,一邊的阿靈見到,倒吸一口涼氣,渾身抽搐不止。


    厲岩加意閃躲,未曾教穢物著身,於間叫道:“臭老婆子,你真真冷血得緊,這些人隻單魂靈暫被收去,並未身死,過後我等仍有迴生之法!便算其人已亡,何苦糟蹋屍身,況且是自己人!”


    旁觀的雷元戈道:“金罡珠結界不可近血汙,否則紋路立顯,破綻畢現,我等因此盡使教中祭刀以替,收人魂靈。前輩所行路數雖確,怎奈我等如何會令你得逞?”那老婦卻得意道:“你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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