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兒掏了掏耳朵,被顧春梅的話弄得有些煩了。


    她涼薄的看著顧春梅,譏笑道:“那你去找我媽啊,既然我媽慷慨那你就去找我媽!不過我媽要是知道你昨天幫著別人給我潑髒水,想要壞我名聲。不知道我媽,還會不會認你這個妹妹!”


    顧春梅:“……”她唿吸一緊,被這話嚇得猛然抬起了頭來。


    若大姐知道了昨天的事情,說不定大姐,真會生氣不想再認她的。


    若是沒有了大姐的幫助和支持,那她家的生活,肯定會變得糟糕的。


    所以斷不能讓大姐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能讓她認為她在壞她女兒名聲。


    腦子裏快速轉了一下,顧春梅昂起了下巴,尖銳的吼道:“誰要壞你名聲了?你少冤枉我!昨天我也是被鴨蛋兒騙了而已,我以為那茅草屋裏的當真就是你,所以我當時才會……”


    “都沒看到茅草屋裏的究竟是誰,就憑鴨蛋兒一個小孩子的話,你就認定我媳婦兒出軌,和我大娘他們一起幫著數落漫兒往漫兒身上引髒水,你還說你不是想壞我媳婦兒名聲?!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會相信你的狡辯?!”


    遲允琛打斷了她,十分不客氣的拆穿了她的謊言。


    “若你當真把漫兒當你的侄女,那你昨天就不是那副表現了!你會竭力的維護漫兒,不會讓漫兒受到一絲一毫傷害!”遲允琛冷下了臉,又說了一句。


    這些話把顧春梅堵得臉紅脖子粗,她張了張嘴,很想辯駁兩句。可是腦子裏麵一時詞窮,竟找不到一個辯駁的詞來。


    而喬正國瞪了她一眼,這個臭婆娘,就知道在外麵惹事!若不是她昨天幫著胡玉嬌陷害蘇漫兒,今天蘇漫兒也不會這麽無禮的對他們。


    眼神閃了一閃,喬正國眼裏閃過了對顧春梅的不滿,隨後睇向蘇漫兒道:“昨天的事情都是你小姨不對,我代你小姨向你道歉。漫兒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別氣了。”


    喬欣欣哀哀的抹著眼淚,也趕緊說:“我也代我娘向表姐道歉。表姐,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大氣的人,我知道你心裏,其實不願和我們計較的。表姐你就……”


    “錯了,我就要和你們計較。喬欣欣,昨天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可是沒少幫胡玉嬌呢。昨兒個趙大順,可是將他怎麽去茅草屋,我又是怎麽被打暈的事,全跟我說了。我昨兒個才知道,原來我的好表妹,內心裏是這樣的歹毒心腸!”


    蘇漫兒可沒工夫聽喬欣欣那些廢話。喬欣欣那些廢話,留著哄鬼去吧!


    喬欣欣瞳孔一縮,被蘇漫兒的話嚇到了。


    蘇漫兒知道了?原來她都知道了?


    而顧春梅和喬正國兩個也是一臉驚訝之色。怎麽迴事,難道說昨天茅草屋的事,欣欣還有摻和嗎?


    遲允琛看了喬欣欣一眼,轉頭問蘇漫兒道:“你剛才那話什麽是意思?你是說昨天的事情,也有喬欣欣的份兒?”


    蘇漫兒點了點頭。


    她嘴角勾起散漫的笑容,語調涼薄的道:“沒錯。昨天的事是喬欣欣和胡玉嬌兩個一起策劃的。胡玉嬌可恨,喬欣欣一樣惡毒!”


    遲允琛沉下了臉色,他轉頭十分冷凝的掃向了喬欣欣。


    被遲允琛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喬欣欣唿吸亂了一下,她心裏驀然有些慌亂。


    她不想讓遲允琛認為她是那種惡毒的人,她隻想讓遲允琛覺得,她是那種天真善良的女孩子。


    她咬了咬牙,趕緊辯解道:“表姐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昨天的事我根本……”


    “咋地,你想說你根本沒參與嗎?嗬嗬,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找胡玉嬌對質?胡玉嬌,可是就住在隔壁呢。”蘇漫兒冷笑,她每一個字都帶著譏諷意味。


    喬欣欣瞳孔又是一縮,她抬眸,眼神不由自主的往隔壁房屋看去了一眼。


    見著喬欣欣這個反應,大家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很明顯的,昨天的事兒喬欣欣參與了,喬欣欣,也想壞蘇漫兒名聲。


    “喬欣欣你說你要是我,能把這喜服借出去嗎?換做是你,你也不能吧?!”蘇漫兒眯著眸子,又譏諷的開口。


    喬欣欣握緊了手指,她緊緊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而遲允琛沉聲道:“滾!昨天才陷害了我媳婦兒,今天就上門找她借喜服!你們是不是當真以為她好欺負?!”


    遲允琛聲音冷得好似夾雜著冰渣子,將喬欣欣和顧春梅以及喬正國三人都震懾住了。


    喬正國駭然的看了遲允琛一眼。


    遲家這個小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氣勢?這樣的氣勢,完全不像是一個鄉下人該有的。


    而喬欣欣望了望遲允琛,看著遲允琛眼神裏毫不掩飾的厭惡,而那厭惡明顯是對自己的。


    她心髒狠狠一抽,竟覺得心痛了起來。


    她抬手捂著嘴,眼裏啪嗒的掉出了淚水,一臉難過的轉身往院外跑去。


    她喜歡的男人……討厭她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


    見自己女兒跑了,顧春梅咬牙喚了一聲“欣欣,”也趕緊跑開了。


    而喬正國覺得今日算是丟盡了臉麵。


    他陰沉著臉,不發一語的邁步往門口走。


    見討厭的人都走了,蘇漫兒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笑容。


    想從她手上討東西,真是癡心妄想!


    ……


    顧春梅追著自己女兒跑了一陣後,她突然拉住女兒,勸慰道:“欣欣你哭個啥啊,就因為你表姐知道了你昨天的事你就哭啊。你這孩子,你咋這麽脆弱。她知道了就知道了,咱不用怕她。”


    顧春梅這話,就表明她是完全站在自己女兒這邊的,就算女兒殺死了蘇漫兒,她也會拍手叫好!


    喬欣欣不敢讓母親知道她喜歡遲允琛。


    她見母親這樣說,便順著話茬道:“若是大姨知道了怎麽辦?大姨知道了,就不會經常借錢給咱們家了。”


    說是借錢,其實是要錢。因為每次從大姨手裏借的錢,都沒有還。


    顧春梅沉下了臉色,“剛才我想到一個法子了。我不會讓你大姨埋怨你的,你放心好了。”


    拍了拍女兒的肩,又說:“你的喜服我也會幫你要來的。我待會兒就去鎮上找你大姨,要你大姨出麵讓蘇漫兒將喜服交出來。隻要你大姨開口,那蘇漫兒不敢不給的。”


    那喜服他們是這樣子打算的,要過來後讓欣欣在新婚那天穿一下。穿了後就拿去縣裏麵賣掉。


    那喜服聽說可是花大價錢定做的。若是拿去賣的話,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剛好賣了的錢,就拿去買一個衣櫃迴來。上次她去縣城,看中了一個特別好看的衣櫃,隻是當時,沒有錢買。


    “媽,還有我的嫁妝,我想要好一點的嫁妝,嫁妝好去了婆家才會被重視。”喬欣欣咬了咬唇,目光戚戚的望著母親說。


    “嗨,嫁妝你擔心什麽。我去找你大姨時會讓你大姨幫著置辦的。你可是她侄女,你出嫁,她不可能不出一點嫁妝的。”顧春梅安慰著女兒,想著待會兒去了鎮上,應該找大姐要些什麽。


    嗯,看來得列個單子才行。省得去了鎮上,她給忘了。


    ……


    顧春梅他們走後,遲允琛轉眸看著蘇漫兒,突然斂聲說道:“你小姨那一家都不是善良之輩,你以後,盡量離他們遠一點。”


    日後他不能長期待在村子裏。沒有他在身邊,他怕她會受那些人算計!


    蘇漫兒看了他一眼,“嗯,放心吧,我知道的。”


    她本來就沒打算和顧春梅他們有多深的來往。顧春梅那樣子的親戚,不要也罷。


    大嫂洪雅珊看了蘇漫兒一眼,笑說道:“漫兒你真厲害。要我是你的話,我剛才鐵定把喜服交出去了。”


    她對付不了顧春梅那些人。她腦子愚笨,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打發他們。


    “喜服交出去後就收不迴來了,所以斷不能交給他們。”蘇漫兒看了洪雅珊一眼,忙不迭的說。


    洪雅珊露著欽佩的笑,又對蘇漫兒說了一句“你好厲害之類”的話。


    蘇漫兒勾勾唇,其實她也沒有多厲害。麵對顧春梅那種厚顏無恥的人,你隻要比她更狠就行了。


    “話說漫兒你身上是不是擦了什麽啊,怎地這麽香。”洪雅珊突然向蘇漫兒湊了過來,鼻子仔細聞了聞。


    這樣離得漫兒近了些,那股香味就更濃鬱了。


    濃鬱得讓人心情舒暢,讓人整個神經都舒展了開來。


    蘇漫兒眼神不由自主一暗,她心跳不受控製的慢了拍。


    雖然知道他們會問起她身上的香味是怎麽迴事,可是聽到他們問出來時,她心裏還是慌亂了下。


    遲允琛眸色深深的鎖著她,他眉頭微皺,嗓音幽沉的說:“你身上的確是很香,我昨晚也想問的。”


    蘇漫兒想起昨晚,他確實問了她是不是擦過什麽。可當時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香味,她還以為他是在問她有沒有擦藥呢。


    她暗暗握了下手指,趕緊露著笑顏道:“哦,我噴了一種香水。是我二叔托人從港城那邊帶迴來的緊俏貨。這東西可香了,我噴了後是不是像香妃一樣?”


    說著還矯情的轉了個圈圈,似乎想像香妃一樣招引蝴蝶。


    雖然沒有聽說過“香妃”這個詞,但看蘇漫兒那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說她自己很香了。


    遲允琛沉默了一秒:“嗯,非常香。隻不過你用的什麽牌子的香水?我知道港城那邊有些緊俏貨很特別,但你這個香水,實在是太特別了些。所以我想知道,什麽牌子能製造出這麽好聞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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