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遲允琛那樣緊張的抱著蘇漫兒離開,胡玉嬌握緊了手指,心裏恨得吐血。


    她眼眸微閃了閃,突然閉上眼睛,往地上倒了去。


    站在她旁邊的李翠花見狀,頓時大叫:“玉嬌暈倒了,她暈倒了啊!”


    周圍的人雖然不喜歡胡玉嬌今日的所作所為,雖然覺得胡玉嬌實在是歹毒心腸。


    但是看她暈倒了,還是有人圍過來幫著扶起了她。


    李翠花見遲允琛根本沒有停下腳步來管胡玉嬌的意思,她皺了皺眉頭,大聲喊道:“遲允琛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說玉嬌暈倒了,你還管不管玉嬌了?”


    遲允琛頓了頓腳下的步子,他迴頭往“暈倒”的胡玉嬌看了一眼,臉色冷了冷:“不管!”


    蘇漫兒虛弱的睜著眸子,往胡玉嬌看了過去。


    胡玉嬌竟這麽脆弱的暈倒了?嘖嘖,怕是在裝暈吧?


    “你個混賬犢子,這玉嬌怎麽說也是你家的,你咋就不管了?咋地啊,有了媳婦兒就不要玉嬌了啊。這玉嬌怎麽說也在你家做牛做馬了好幾年。你現在為了一個蘇漫兒,竟然就不管她!你太鐵石心腸了!你不是人啊你!”


    李翠花大罵著,她這是在借機向遲允琛撒潑。


    遲允琛目光變得森冷無比,他沒有迴話,隻是眼眸陰鶩的往胡玉嬌麵上看了過去。


    他不是傻子,胡玉嬌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而周圍的人聽著李翠花的謾罵,也覺得李翠花有些過分了。


    什麽做牛做馬啊?胡玉嬌在遲允琛家雖然有幹活兒,但並沒有幹什麽重活兒苦活兒好嗎?那重活兒苦活兒,都是遲允琛和遲允琛的大嫂在幹。


    而且遲允琛家這些年供胡玉嬌吃穿住還有上學,遲允琛他們有說什麽嗎?他們什麽都沒說。


    這說起來遲允琛他們可是胡玉嬌的大恩人。咋地到了李翠花嘴裏,就變成遲允琛他們占了胡玉嬌的便宜,好像胡玉嬌是遲家丫鬟似的?


    李翠花罵了一通心裏解氣得很。她叉著腰,正打算再罵一通。


    而這時候,有一隻比手指還長的蜈蚣突然往胡玉嬌竄了過去。


    那蜈蚣竄到胡玉嬌頸子旁邊,順著頸子就爬了上去,然後快速的往衣領鑽。


    扶著胡玉嬌的村民見狀,嚇得當即鬆開了胡玉嬌,“蜈蚣蜈蚣,有蜈蚣啊!”


    被蜈蚣咬一口那可不得了,那是要中毒的啊!


    胡玉嬌也感覺到了有東西爬上了自己身子。當聽到是蜈蚣時,她唿吸一緊,睫毛不由自主顫了下。


    她本以為會有村民幫她將蜈蚣弄走。


    可是——


    等了五六秒後,也沒有村民幫忙。


    她咬了咬牙,顧不得那麽多了,猛地坐起,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想把那隻蜈蚣找出來。


    周圍的村民見她突然醒過來,先是一怔,隨後就明白這胡玉嬌根本沒有暈倒,她剛才不過是裝暈而已。


    村民們頓時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往後麵退了幾步。


    這胡玉嬌啊,真真兒是個卑鄙陰險的人。她居然還裝暈!這人心思咋就這麽多呢?她咋就這麽無恥不要臉呢?


    李翠花嘴角抽了抽,她呆呆的看著胡玉嬌,完全沒想到,胡玉嬌是在裝暈!


    而遲允琛看著胡玉嬌猛然“醒”過來,他眼眸暗了暗,眼裏滿是嘲諷之意。


    胡玉嬌很快將那隻蜈蚣找出來了。她將蜈蚣揮到地上,然後抬腳就踩了上去。


    剛才這隻蜈蚣鑽到了她的胸口,幸好她及時的弄出來了,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就糟糕了。


    隻是——


    踩死蜈蚣後,她抬眸看向周圍的人,見周圍的人皆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她唿吸一緊,心跳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


    她很想解釋什麽,但是話到了嘴邊,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這時候不論她怎麽解釋,都是蒼白的。


    她的好名聲,在今天算是徹底壞了。


    而有村民看了李翠花一眼,突然朝李翠花說道:“你剛才還為了這個裝暈的人罵遲允琛呢,竟然罵遲允琛不是人。李翠花,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是不是該給遲允琛道個歉?”


    “可不是。李翠花你的嘴咋那麽毒呢,竟然罵人家不是人。那怎麽說都是你的侄子,有你這麽罵侄子的嗎?”


    “她今天還一個勁兒的想冤枉遲允琛媳婦兒呢。這李翠花啊,當真是惡毒得很。”


    “剛才李翠花你一個勁兒的幫著胡玉嬌說話,那你把胡玉嬌弄到你家去住吧。本來這胡玉嬌當初就該住到你家的,是你不要人家,人家才住到遲允琛家去的。”


    “是啊,你剛才那樣子幫她看來你是喜歡她的。你趕緊把她弄到你家去。”有村民附和。


    李翠花咬了咬牙,她剛才幫著胡玉嬌說話是因為想打擊遲允琛和蘇漫兒兩個而已。她哪兒有喜歡胡玉嬌?胡玉嬌這女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跟個廢物似的。而且還要讀書,聽說一年的學費可多了呢。她家才不要這樣的女人。要這樣的女人迴去純粹就是花錢的好嗎?她家又沒那麽多錢。


    而遲允琛臉色沉沉的看了一眼李翠花他們後,便轉過了頭來,繼續抱著蘇漫兒離開。


    漫兒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他得趕緊帶她迴去。


    而蘇漫兒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胡玉嬌身影。從今天過後,胡玉嬌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不過跟原主一條命相比,胡玉嬌臭點名聲,根本不算什麽。


    畢竟一條命,可是比名聲值錢多了!


    顧春梅和郝春榮兩個還在扯皮,兩人還在為趙大順和喬欣欣兩個的事鬧騰著。


    蘇漫兒沒有心思去看他們了,她難受得很,現在她全靠著一口氣,在支撐著。


    ……


    遲允琛開始是想帶蘇漫兒迴家的,可是看蘇漫兒越來越嚴重的樣子,他怕她出事,所以帶她來到了赤腳大夫孫柏鬆的家。


    孫柏鬆給蘇漫兒仔細檢查了一遍,抬頭對遲允琛道:“她的後腦勺遭受了重擊。應該是木棍這些東西導致的。你咋個讓她傷成這樣?”


    遲允琛臉色暗沉,他之前一直沒注意,直到現在才看到,蘇漫兒腦袋上十分嚴重的傷。


    他皺了皺眉,盯著蘇漫兒問:“你腦袋上的傷,是怎麽弄的?”


    蘇漫兒難受得想睡覺。


    她抬眸看了遲允琛一眼,嘴裏的聲音虛弱的迴道:“如果我說是胡玉嬌打的,你信嗎?”


    遲允琛:“……”他征了一下,似是被她的話驚到了。但隨後他就道:“我信。”


    這下輪到蘇漫兒驚詫了。


    她倒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信任她。


    她盯著他看了一眼,隨後就將胡玉嬌是怎麽把她騙到茅草屋,又是怎麽把她打暈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頓了一下又道:“要不是我及時醒來說服了趙大順,那我現在和趙大順的奸情,就被坐實了。”


    遲允琛聽言,他臉色變得越來越暗沉。


    而旁邊的孫柏鬆被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想不到胡玉嬌那孩子竟這麽歹毒心狠啊。原還以為她是個善良天真的孩子呢。”


    蘇漫兒暗自嗬嗬。


    善良天真?胡玉嬌那女人,就是條毒蛇。而且是最毒的眼鏡蛇!


    蘇漫兒想迴孫柏鬆一句,可是她腦袋一陣暈眩襲來,她抵不住這股暈眩,暈過去了。


    ……


    再次醒來時,蘇漫兒是在床上,是在她和遲允琛的新房裏。


    她環視了一遍屋子,屋子裏沒有其他人。隻有她這個病號。


    她皺了皺眉頭,正想著遲允琛去哪兒了,而外麵,就傳來了聲音。


    “三哥,不要趕我走,求你不要趕我走啊。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針對漫兒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胡來了。三哥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原諒我。”


    這聲音,是胡玉嬌的。


    蘇漫兒皺起眉頭,遲允琛要趕胡玉嬌走嗎?


    胡玉嬌又說:“三哥你原諒我吧,你以前最疼我了,以前不管我做錯了什麽,你都會原諒我的啊。三哥我求你好不好?你原諒我,你讓我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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