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所有處變不驚,所有鎮靜自若在這一刻全部消失,潤玉身形一動到了瑤光身旁,毫不猶豫伸出雙手予以攙扶,可瑤光全身筋骨如麻花般扭曲鼓脹,好似滅世天雷萬道襲身。
痛到極致,瑤光悶哼出聲,耳蝸、鼻腔同時流出赤紅血絲。察覺不對,潤玉放開瑤光,錯身而立,抽調靈力就想減輕瑤光痛苦。不曾想,靈力如見血封喉的劇毒,剛入瑤光眉心,瑤光就吐血不止。
立刻停手,潤玉轉頭看向不知所措的菖蒲,下令道:“調集體內靈力,速助瑤光穩住傷勢!”不明其意,菖蒲不知如何憑介自己金仙實力,穩住瑤光傷勢。沒有時間向菖蒲多做解釋,潤玉強硬脫口:“照做!”被潤玉震懾心魂,菖蒲頭腦一空,依照往日修煉法門運轉靈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向瑤光胸腹。
劍眉蹙攏,潤玉腳跟一轉,雙手結成法印,隔空打在菖蒲身上,將菖蒲胡亂行走的靈力導正經脈,再把純淨靈力借菖蒲身體渡給瑤光。
發覺過往阻塞的經絡全數暢通,體內靈力也眨眼幾倍提純,菖蒲領悟潤玉想法,手挽蘭花指全力配合潤玉,穩定瑤光傷勢。
一炷香後,瑤光耳蝸、鼻腔不再流血,筋骨也不再扭曲鼓脹,菖蒲眉眼發光,全神貫注依照潤玉指示加大靈力傳輸。
麵色煞白,有所緩解的瑤光看向潤玉剛想說話,躲在靈識神海裏的明心發起偷襲。眼前一黑,瑤光被明心偷襲成功,拘禁到靈識神海最黑暗的角落。奪得肉身,明心仿照瑤光虛弱喚了一聲潤玉。聽到唿喚,潤玉三步並作一步邁到明心麵前:“瑤光!好些了嗎?感覺怎麽樣?”
眼底戾光一閃,明心裝作虛弱靠進潤玉懷裏。一接觸到明心,潤玉便知懷中人不是瑤光,瞳底浮現寒冰。聞著潤玉散發的龍涎香,明心覺得肉身蒲草自帶的那股泥臭味兒也不是不能忍受,勾起唇角,摸向潤玉臉頰。
一把握住明心手掌,潤玉直視明心眼底貪欲,冷聲問道:“瑤光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嘴角一撇,明心不滿答道:“潤玉,你在說什麽呢?我不是瑤光,還能是誰?”淚光浮出眼眶,明心倒打一耙:“難道你!難道你心裏有了別人,才故意錯認我?”
瞳底冷意更深,潤玉加重手指力量,再問明心:“不要惺惺作態!你我都很清楚,你到底是誰!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告訴我,瑤光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疼痛襲心,感覺手腕快要碎掉,明心毫不猶豫哭出聲來:“我不是瑤光我是誰!你就是毀了這具蒲草肉身,我也是瑤光!早知你這般冷血無情,我絕不現身見你!”
忍無可忍,潤玉喚出靈玉簪,指向自己心房:“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瑤光呢?”
呲~簪尖割破靈寶衣衫!雙目驚恐,明心轉動手腕尖銳喊道:“你要做什麽?”加重力道,靈玉簪割破皮肉渲染魚龍白服。驚恐加劇,明心怒吼出聲:“住手!住手!”沒有理會,潤玉繼續向裏刺去。生命受到威脅,明心慌亂之極,伸手抓住潤玉手腕,“你不要命了?”
揮手打開明心,潤玉張口說道:“命?如果瑤光不在了,我還要命做什麽?”銳利看向明心,潤玉直述心意:“我告訴你!我不是瑤光,也不是明真!我不會為了寰宇眾生向你妥協!更不會為了寰宇眾生向你讓步,讓你無止盡地活下去!若你讓瑤光殞命,我就是結束你肮髒靈魂的地獄閻羅,讓你求生無門的天煞魔星!”將靈玉簪再插進去一些,散發濃鬱龍涎香的珍貴心頭血沿簪頭滴了一滴在明心手背上。
雙目睜圓,明心放聲尖叫:“瘋子!瘋子!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竟為了瑤光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毀滅!早知如此,我絕不會把朔迴流光鏡交給你,讓你有機會以命要挾我!”
“以命要挾?”嗤笑一聲,潤玉繼續說道:“若非你用犧牲在萬魔陣裏的生靈誘騙我,我又怎會相信你交我的朔迴流光鏡演化的因果全是真實!以為瑤光懂情不深,才分離了大道愛欲,埋下了寰宇再傾的隱患!以為隻要我時常在她耳畔說起六界生靈,過得幸福安康,她就不會過於自責,下九幽,飲孟婆,遊弱水,入血池,了斷與我的本命牽絆,輪轉於地獄道、畜生道,做這寰宇裏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石、一顆木、一株草、一頭獸,以洗人心鉛華七殤!這些,難道不是你在用六界生靈,瑤光威脅我嗎?”越說越大聲,潤玉怒火越燒,勃然變色,五指用力就要用靈玉簪貫穿心髒。
“夠了!”麵如土色的明心驚飛遠處鷗鷺,手指搖擺,顫聲開口:“我把瑤光放出來,你不要再做這種事!”
雙目冷入骨髓,潤玉迴答明心:“你說的話,根本沒什麽信譽可言!我要你用命立誓,若你再對瑤光生不軌之心,你立時消散寰宇,化為無聲死物!”
心魂震蕩,明心氣怒交加,悔不當初。咬破唇角,明心答應潤玉:“好!我立誓!若我再對瑤光生不軌之心,立時魂飛魄散,神思不存!”紅目盯視潤玉,明心恨恨出聲:“今日是你毀了瑤光長久堅持,讓她信念不在!她情癡於你,又受我詛咒,是怎麽也參透不了無相之境,將我逐出神魂的!”猙獰一笑,明心放出瑤光神魂,落下狠話,消失在潤玉麵前:“瑤光時日無多了!等她神思消散,活下來的終將是我!到時,就算你刺穿心髒,也威脅不了我的性命,不過是重迴我身邊,做這寰宇眾生的天機命理,一線生機罷了!”沒有再說什麽,潤玉攬著瑤光,雙目黝黑似墨……
日移西山,濤濤河水鍍上一層金色,瑤光睜開雙眼,看了眼潤玉,不支昏迷。攬緊瑤光,潤玉點向腰間星辰令通知九鳳幾人已找到瑤光,又命天靈帶瑤光肉身到人界軒轅國天香樓,融合瑤光神魂,隨後揮袖取水中蘆草變為車馬隨從,叫上菖蒲登車前往天香樓。
成功入住天香樓靜苑後廂,潤玉迎來管家裝扮的天靈。頷首讓天靈進屋,潤玉交代菖蒲留守苑中,應對過往凡人。屈膝領命,菖蒲變出一套刺繡,端坐天井穿針引線。
合上房門,天靈隨潤玉走到瑤光床畔,低頭一觀,耳邊傳來潤玉指令:“天靈!引混沌青蓮朝露,仔細剝去瑤光蒲草肉身!再助本座一臂之力,使瑤光與肉身無痛融合!”
清楚潤玉要耗多大心力、神力才能使瑤光與肉身無痛合一,天靈招手喚出天星宮獨有的神品培元丹給潤玉服下,再引混沌青蓮朝露剝離蒲草肉身。
慢慢的,瑤光虛弱非常的神魂出了蒲草肉身,潤玉不遲一秒,一手接引瑤光神魂,一手以功德金光護持肉身,一點兒一點兒、小心翼翼融合兩者。
天色全暗,廂房照入皎皎月光,時刻看護潤玉與瑤光的天靈點亮燭火,靜待潤玉收尾。
汗珠滑進衣衫,潤玉閃動金光的食指緩緩脫離瑤光眉心,長舒一口氣,收功坐於瑤光床畔:“天靈!瑤光雖與肉身合一,卻依然承受不了六界道廊裏的大道威壓,我們還需在人界逗留幾日!你傳信九鳳他們,曉諭天界各司各府,本座不在的期間,天界大小事物全權由摘星府、木公府、金母府、北鬥司、南鬥司共同執掌!待本座迴返,再將諸事報送淩霄殿!”抱拳應是,天靈退出廂房聯係九鳳、勾陳、孟章!
夜過一半,瑤光昏沉醒來,見潤玉坐於床畔就想起身。伸手幫瑤光坐起,潤玉柔聲問瑤光可覺口幹。觸動心弦,瑤光心魂鈍痛卻不見明心再施突襲,眼泛詫異微微愣神。發現瑤光異樣麵色,潤玉知明心果然畏死,沒再對瑤光出手。起身站立,走到桌案旁,轉手換了壺中香茶,將加了忘川的雪寒梅送給瑤光。
匆忙醒神,不想潤玉得知自己深受詛咒、時日無多,瑤光沒多看雪寒梅一眼,直接飲盡。
眼瞼微動,潤玉接過茶杯,送迴桌案,轉過身形,微笑建議:“瑤光!明日是軒轅國一年一度的采青節!這裏家家戶戶都會掛青迎客,請過往行人品評家中好酒,以得上品佳釀美譽,富足一年!我們明日一起出去走走,品品人界佳釀!”
望著潤玉閑庭信步,好似諸事皆宜,萬世安泰的神情,瑤光搖頭拒絕:“潤玉!”
不等瑤光說出想法,潤玉搶先打斷,坐在瑤光身邊,說道:“瑤光!你看過軒轅國,便會知道,新生六界足可令生靈戰勝心中魔障,萬世安泰!那一億三千兩百劫不過聽著多,實際與佛門輪轉凡塵,普度世人修成正果大同小異!我想與你共攜白首,不想先你一步,把你孤零零留在世間!所以,我要曆那劫數,以證功德聖尊!”
仿佛天外飛石墜落心湖,掀起滔天巨浪,瑤光思緒翻飛,著急反駁。沒有給瑤光機會,潤玉接著說道:“采青節過後,我們便返迴神界,讓六位聖尊和神界各方尊者共同見證,訂下婚盟!隻是,你還需借混沌青蓮才能治愈神魂傷患,我需將娘先行接入鴻蒙宮暫住了!等你全好,你再隨我返迴天界,做我的妻,我的真武天後!”
淚水充盈眼眶,愛而不得的詛咒卻沒在這時讓瑤光更痛。顧不上多想,瑤光拉住潤玉雙手,搖頭說道:“不值得!我不值得,潤玉!你不知道,若非我生了妄念,說了不該說的話,明真就不會那麽痛苦,生生斷了你的姻緣!若非我不體生靈真情,事情早在數萬年前就已結束,又怎會有後來的是是非非,讓你與眾生受盡苦難,七殤入魂!我是罪人!我對不起父神,對不起明真,對不起眾生,對不起你!若我把控住自己,你早已有了嬌妻愛子,幸福一生!又何須曆經波折,受盡苦難!”
無法坐視瑤光說下去,潤玉抽出雙手抱緊瑤光,嚴厲出聲:“瑤光!我不準!不準你這麽說自己,更不準你否定我們的過往,我們的感情!你若堅持,才是真的對不起我!”停頓一二,潤玉壓住心底刺痛,語氣放柔:“瑤光!不要後悔!更不要否定!那樣,對你,對我,對明真都太過殘忍!我會後悔剛剛的選擇,讓你忘了我,不記得我,而心性癲狂,化身成魔!”
“你說什麽?”忘川侵入神魂,瑤光意識暈眩,沒有聽清潤玉最後說的話。
等瑤光不敵忘川陷入沉睡,潤玉抱著瑤光低聲說道:“瑤光!我從不奢求什麽!但我希望今後每次我們相見,你都能如我們初遇,無傷無痛!”將瑤光平放床榻,潤玉拉過錦被,撫摸瑤光臉頰,含笑繼續:“瑤光!無妨待我如眾生,無妨愛我如眾生!唯願此後,我能飲一杯你親手泡的三針茶,下一局棋逢對手的棋局,便此生無悔!”
起身走出瑤光廂房,潤玉看眼頭頂明月,走進左側房間沐浴更衣,他要洗淨身上殘留的心頭血味道,讓忘卻自己、恢複敏銳感官的瑤光察覺不到任何異常……
第二日天一亮,潤玉囑咐完天靈和菖蒲,先行出了靜苑,到天香樓正堂點清淡素齋。不想身後傳來似曾相識地欣喜唿喚:“公子!”應聲迴眸,潤玉看向堂外。
背向朝陽,旭鳳沐浴日光,眉開眼笑,疾步走近潤玉:“公子!我們果然有緣!”滿心歡喜,旭鳳熱情拉向潤玉。就在此時,瑤光從熟睡中醒來,滿心疑惑出了廂房……
痛到極致,瑤光悶哼出聲,耳蝸、鼻腔同時流出赤紅血絲。察覺不對,潤玉放開瑤光,錯身而立,抽調靈力就想減輕瑤光痛苦。不曾想,靈力如見血封喉的劇毒,剛入瑤光眉心,瑤光就吐血不止。
立刻停手,潤玉轉頭看向不知所措的菖蒲,下令道:“調集體內靈力,速助瑤光穩住傷勢!”不明其意,菖蒲不知如何憑介自己金仙實力,穩住瑤光傷勢。沒有時間向菖蒲多做解釋,潤玉強硬脫口:“照做!”被潤玉震懾心魂,菖蒲頭腦一空,依照往日修煉法門運轉靈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向瑤光胸腹。
劍眉蹙攏,潤玉腳跟一轉,雙手結成法印,隔空打在菖蒲身上,將菖蒲胡亂行走的靈力導正經脈,再把純淨靈力借菖蒲身體渡給瑤光。
發覺過往阻塞的經絡全數暢通,體內靈力也眨眼幾倍提純,菖蒲領悟潤玉想法,手挽蘭花指全力配合潤玉,穩定瑤光傷勢。
一炷香後,瑤光耳蝸、鼻腔不再流血,筋骨也不再扭曲鼓脹,菖蒲眉眼發光,全神貫注依照潤玉指示加大靈力傳輸。
麵色煞白,有所緩解的瑤光看向潤玉剛想說話,躲在靈識神海裏的明心發起偷襲。眼前一黑,瑤光被明心偷襲成功,拘禁到靈識神海最黑暗的角落。奪得肉身,明心仿照瑤光虛弱喚了一聲潤玉。聽到唿喚,潤玉三步並作一步邁到明心麵前:“瑤光!好些了嗎?感覺怎麽樣?”
眼底戾光一閃,明心裝作虛弱靠進潤玉懷裏。一接觸到明心,潤玉便知懷中人不是瑤光,瞳底浮現寒冰。聞著潤玉散發的龍涎香,明心覺得肉身蒲草自帶的那股泥臭味兒也不是不能忍受,勾起唇角,摸向潤玉臉頰。
一把握住明心手掌,潤玉直視明心眼底貪欲,冷聲問道:“瑤光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嘴角一撇,明心不滿答道:“潤玉,你在說什麽呢?我不是瑤光,還能是誰?”淚光浮出眼眶,明心倒打一耙:“難道你!難道你心裏有了別人,才故意錯認我?”
瞳底冷意更深,潤玉加重手指力量,再問明心:“不要惺惺作態!你我都很清楚,你到底是誰!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告訴我,瑤光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疼痛襲心,感覺手腕快要碎掉,明心毫不猶豫哭出聲來:“我不是瑤光我是誰!你就是毀了這具蒲草肉身,我也是瑤光!早知你這般冷血無情,我絕不現身見你!”
忍無可忍,潤玉喚出靈玉簪,指向自己心房:“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瑤光呢?”
呲~簪尖割破靈寶衣衫!雙目驚恐,明心轉動手腕尖銳喊道:“你要做什麽?”加重力道,靈玉簪割破皮肉渲染魚龍白服。驚恐加劇,明心怒吼出聲:“住手!住手!”沒有理會,潤玉繼續向裏刺去。生命受到威脅,明心慌亂之極,伸手抓住潤玉手腕,“你不要命了?”
揮手打開明心,潤玉張口說道:“命?如果瑤光不在了,我還要命做什麽?”銳利看向明心,潤玉直述心意:“我告訴你!我不是瑤光,也不是明真!我不會為了寰宇眾生向你妥協!更不會為了寰宇眾生向你讓步,讓你無止盡地活下去!若你讓瑤光殞命,我就是結束你肮髒靈魂的地獄閻羅,讓你求生無門的天煞魔星!”將靈玉簪再插進去一些,散發濃鬱龍涎香的珍貴心頭血沿簪頭滴了一滴在明心手背上。
雙目睜圓,明心放聲尖叫:“瘋子!瘋子!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竟為了瑤光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毀滅!早知如此,我絕不會把朔迴流光鏡交給你,讓你有機會以命要挾我!”
“以命要挾?”嗤笑一聲,潤玉繼續說道:“若非你用犧牲在萬魔陣裏的生靈誘騙我,我又怎會相信你交我的朔迴流光鏡演化的因果全是真實!以為瑤光懂情不深,才分離了大道愛欲,埋下了寰宇再傾的隱患!以為隻要我時常在她耳畔說起六界生靈,過得幸福安康,她就不會過於自責,下九幽,飲孟婆,遊弱水,入血池,了斷與我的本命牽絆,輪轉於地獄道、畜生道,做這寰宇裏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石、一顆木、一株草、一頭獸,以洗人心鉛華七殤!這些,難道不是你在用六界生靈,瑤光威脅我嗎?”越說越大聲,潤玉怒火越燒,勃然變色,五指用力就要用靈玉簪貫穿心髒。
“夠了!”麵如土色的明心驚飛遠處鷗鷺,手指搖擺,顫聲開口:“我把瑤光放出來,你不要再做這種事!”
雙目冷入骨髓,潤玉迴答明心:“你說的話,根本沒什麽信譽可言!我要你用命立誓,若你再對瑤光生不軌之心,你立時消散寰宇,化為無聲死物!”
心魂震蕩,明心氣怒交加,悔不當初。咬破唇角,明心答應潤玉:“好!我立誓!若我再對瑤光生不軌之心,立時魂飛魄散,神思不存!”紅目盯視潤玉,明心恨恨出聲:“今日是你毀了瑤光長久堅持,讓她信念不在!她情癡於你,又受我詛咒,是怎麽也參透不了無相之境,將我逐出神魂的!”猙獰一笑,明心放出瑤光神魂,落下狠話,消失在潤玉麵前:“瑤光時日無多了!等她神思消散,活下來的終將是我!到時,就算你刺穿心髒,也威脅不了我的性命,不過是重迴我身邊,做這寰宇眾生的天機命理,一線生機罷了!”沒有再說什麽,潤玉攬著瑤光,雙目黝黑似墨……
日移西山,濤濤河水鍍上一層金色,瑤光睜開雙眼,看了眼潤玉,不支昏迷。攬緊瑤光,潤玉點向腰間星辰令通知九鳳幾人已找到瑤光,又命天靈帶瑤光肉身到人界軒轅國天香樓,融合瑤光神魂,隨後揮袖取水中蘆草變為車馬隨從,叫上菖蒲登車前往天香樓。
成功入住天香樓靜苑後廂,潤玉迎來管家裝扮的天靈。頷首讓天靈進屋,潤玉交代菖蒲留守苑中,應對過往凡人。屈膝領命,菖蒲變出一套刺繡,端坐天井穿針引線。
合上房門,天靈隨潤玉走到瑤光床畔,低頭一觀,耳邊傳來潤玉指令:“天靈!引混沌青蓮朝露,仔細剝去瑤光蒲草肉身!再助本座一臂之力,使瑤光與肉身無痛融合!”
清楚潤玉要耗多大心力、神力才能使瑤光與肉身無痛合一,天靈招手喚出天星宮獨有的神品培元丹給潤玉服下,再引混沌青蓮朝露剝離蒲草肉身。
慢慢的,瑤光虛弱非常的神魂出了蒲草肉身,潤玉不遲一秒,一手接引瑤光神魂,一手以功德金光護持肉身,一點兒一點兒、小心翼翼融合兩者。
天色全暗,廂房照入皎皎月光,時刻看護潤玉與瑤光的天靈點亮燭火,靜待潤玉收尾。
汗珠滑進衣衫,潤玉閃動金光的食指緩緩脫離瑤光眉心,長舒一口氣,收功坐於瑤光床畔:“天靈!瑤光雖與肉身合一,卻依然承受不了六界道廊裏的大道威壓,我們還需在人界逗留幾日!你傳信九鳳他們,曉諭天界各司各府,本座不在的期間,天界大小事物全權由摘星府、木公府、金母府、北鬥司、南鬥司共同執掌!待本座迴返,再將諸事報送淩霄殿!”抱拳應是,天靈退出廂房聯係九鳳、勾陳、孟章!
夜過一半,瑤光昏沉醒來,見潤玉坐於床畔就想起身。伸手幫瑤光坐起,潤玉柔聲問瑤光可覺口幹。觸動心弦,瑤光心魂鈍痛卻不見明心再施突襲,眼泛詫異微微愣神。發現瑤光異樣麵色,潤玉知明心果然畏死,沒再對瑤光出手。起身站立,走到桌案旁,轉手換了壺中香茶,將加了忘川的雪寒梅送給瑤光。
匆忙醒神,不想潤玉得知自己深受詛咒、時日無多,瑤光沒多看雪寒梅一眼,直接飲盡。
眼瞼微動,潤玉接過茶杯,送迴桌案,轉過身形,微笑建議:“瑤光!明日是軒轅國一年一度的采青節!這裏家家戶戶都會掛青迎客,請過往行人品評家中好酒,以得上品佳釀美譽,富足一年!我們明日一起出去走走,品品人界佳釀!”
望著潤玉閑庭信步,好似諸事皆宜,萬世安泰的神情,瑤光搖頭拒絕:“潤玉!”
不等瑤光說出想法,潤玉搶先打斷,坐在瑤光身邊,說道:“瑤光!你看過軒轅國,便會知道,新生六界足可令生靈戰勝心中魔障,萬世安泰!那一億三千兩百劫不過聽著多,實際與佛門輪轉凡塵,普度世人修成正果大同小異!我想與你共攜白首,不想先你一步,把你孤零零留在世間!所以,我要曆那劫數,以證功德聖尊!”
仿佛天外飛石墜落心湖,掀起滔天巨浪,瑤光思緒翻飛,著急反駁。沒有給瑤光機會,潤玉接著說道:“采青節過後,我們便返迴神界,讓六位聖尊和神界各方尊者共同見證,訂下婚盟!隻是,你還需借混沌青蓮才能治愈神魂傷患,我需將娘先行接入鴻蒙宮暫住了!等你全好,你再隨我返迴天界,做我的妻,我的真武天後!”
淚水充盈眼眶,愛而不得的詛咒卻沒在這時讓瑤光更痛。顧不上多想,瑤光拉住潤玉雙手,搖頭說道:“不值得!我不值得,潤玉!你不知道,若非我生了妄念,說了不該說的話,明真就不會那麽痛苦,生生斷了你的姻緣!若非我不體生靈真情,事情早在數萬年前就已結束,又怎會有後來的是是非非,讓你與眾生受盡苦難,七殤入魂!我是罪人!我對不起父神,對不起明真,對不起眾生,對不起你!若我把控住自己,你早已有了嬌妻愛子,幸福一生!又何須曆經波折,受盡苦難!”
無法坐視瑤光說下去,潤玉抽出雙手抱緊瑤光,嚴厲出聲:“瑤光!我不準!不準你這麽說自己,更不準你否定我們的過往,我們的感情!你若堅持,才是真的對不起我!”停頓一二,潤玉壓住心底刺痛,語氣放柔:“瑤光!不要後悔!更不要否定!那樣,對你,對我,對明真都太過殘忍!我會後悔剛剛的選擇,讓你忘了我,不記得我,而心性癲狂,化身成魔!”
“你說什麽?”忘川侵入神魂,瑤光意識暈眩,沒有聽清潤玉最後說的話。
等瑤光不敵忘川陷入沉睡,潤玉抱著瑤光低聲說道:“瑤光!我從不奢求什麽!但我希望今後每次我們相見,你都能如我們初遇,無傷無痛!”將瑤光平放床榻,潤玉拉過錦被,撫摸瑤光臉頰,含笑繼續:“瑤光!無妨待我如眾生,無妨愛我如眾生!唯願此後,我能飲一杯你親手泡的三針茶,下一局棋逢對手的棋局,便此生無悔!”
起身走出瑤光廂房,潤玉看眼頭頂明月,走進左側房間沐浴更衣,他要洗淨身上殘留的心頭血味道,讓忘卻自己、恢複敏銳感官的瑤光察覺不到任何異常……
第二日天一亮,潤玉囑咐完天靈和菖蒲,先行出了靜苑,到天香樓正堂點清淡素齋。不想身後傳來似曾相識地欣喜唿喚:“公子!”應聲迴眸,潤玉看向堂外。
背向朝陽,旭鳳沐浴日光,眉開眼笑,疾步走近潤玉:“公子!我們果然有緣!”滿心歡喜,旭鳳熱情拉向潤玉。就在此時,瑤光從熟睡中醒來,滿心疑惑出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