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凝神,瑤光一目十行通篇閱覽罪己詔。須臾,天帝數萬年生平盡入瑤光心中。合起禦令,瑤光閉目站立長廊,眼中再次滑過語調最為平淡無奇,內容最為齊全的罪己詔。歎息一聲,瑤光睜開雙眼,俯身將禦令展在隱蓮麵前,指著末尾說道:“所有的事,太微一絲不落,全部寫在裏麵了!他準備用自己,終結所有傷害、痛苦!”麵帶柔光,瑤光指向天空開口繼續:“簌離!潤玉在等你,共享天倫!”隱蓮左右搖擺,宛似喜極而泣的美婦。
轟隆隆!天空傳來陣陣驚雷,道道銀光閃電向天界北部穿梭而去。仰望蒼穹,瑤光瞬息明了驚雷閃電目標是誰。沒有絲毫耽誤,瑤光手指斜指北方,收走驚雷閃電。手執驚天錘、雷光鑿,身著紫金戰甲、滿臉剛正之色的雷部正神錯愕一秒,眼冒神光看往下界。不再隱藏身份,瑤光除去遮掩咒,顯露真容,背對天靈開口下令:“天靈!告知普化讓他帶十二神君來天星宮,本尊會向他說明理由!”再現天星宮親衛風貌,天靈抱拳飛向太清刑名台。手指輕晃,蓮湖裏再無一朵蓮花,腳步一點,瑤光飛離水榭。
紫色星芒無半點掩飾從人界直飛天外天,數道金芒緊跟其後。看到此景的五府仙神腳步驟停,視線不自覺緊追不放。不多時,唯太清神君或先天神祗才得見的太清、玉清、離恨汨羅全數羅盡九重仙神雙眼。
咣!一聲低沉悶響傳遍六界,被諸天景致深深吸引的五府仙神頓時清醒,下意識看去,一座隻在經典史籍中存在的宮殿烙印雙眼。倒吸一口涼氣,五府仙神反應過來紫色星芒和金芒身份。驚懼眨眼充斥身心,九重仙神慌張轉身,匆匆走向潤玉所在的七政殿…
端正落座,瑤光傳諭天靈引普化及十二神君入鴻蒙宮。撫胸接令,天靈轉身走出鴻蒙宮。片刻,整齊步伐響在瑤光耳邊,普化攜手下神君踏門而入,低頭抱拳,擔任司法神職的雷部正神躬身拜見瑤光。沒有一絲隱瞞,瑤光將因由和盤托出。遲疑稍許,普化直言進諫:“天尊!雖然九重水神、風神已為其女承擔命數,但仙神自戕忘川乃是擾亂六界陰陽的大罪!司光天尊曾明諭我等,凡此類仙神,眾神不憫,天道不恕!”
心弦一震,瑤光低眉思索利弊。若執行天罰,錦覓魂飛魄散、身歸混沌,但她與洛霖、臨秀牽動的因果明真還未完全捋順,必然再次引起軒然大波,直接影響潤玉正天步調;若不執行天罰,明真製定的天道法則將形同虛設,動搖寰宇根基,不用百年須彌邪神就可衝破結界為禍蒼生。思之再三,瑤光做下決定,正色說道:“諸君受明真委托擔任司法天神多年,從無差錯,本尊代明真謝過!”起身,瑤光俯身拜下。坐迴座椅,在普化等人略顯失措的表情下,瑤光鏗鏘開口:“天地伊始,為眾生留下一線生機!此生機水風二神已為其女爭得,諸君若滅其女魂魄,有違天數,何不靜觀其變,看此女能否自救,抓住這縷生機!諸君放心,此女自戕業障,本尊會一力承擔,也會詳瑜諸天事情經過,不動搖天道法度分毫!事後,諸君可將此事永載錄,警戒後人!”普化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征詢意見,半盞茶後,抱拳接受了瑤光想法。
事情完結,普化等人準備離開鴻蒙宮,卻被瑤光叫住。將天帝罪己詔遞給普化,瑤光說道:“九重帝君坦誠其過,上書罪己詔!普化,你們依律執行吧!”打開罪己詔快速瀏覽,普化心中律令浮現,敲定天帝刑罰等級,普化合上罪己詔,帶領十二神君退出鴻蒙宮…
聽完五府仙神稟報,潤玉眼底疑光一閃,張口便想傳喚子熙問明原委,不想耳邊傳來剛正威言。一下判別威言出自太清正神之口,潤玉側耳聆聽。時間推移,七政殿愈發寂靜,稍微不平的唿吸聲都如鍾鼓一般。屏住唿吸,知曉前因後果的五府仙神悄悄看了潤玉一眼又急忙低頭。握緊右拳,麵若寒冰,潤玉離開禦座步出七政殿。不發一語,駐守在殿外的子熙跟上潤玉腳步…
心髒砰砰直跳,丹朱加快飛行速度,焦急低喃:“皇兄,你這是為何?你可知,你這麽做會性命不保!到時,你要潤玉如何自處?”越想越著急,丹朱現出九尾白狐真身全力奔跑。砰!撞個滿懷,丹朱晃晃腦袋,怒斥道:“誰啊!會不會看路?若把老夫撞昏,耽誤老夫大事,看老夫不把你家給拆囉!”
“仙上!仙上!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好找!快,和卑職去忘川吧!”模模糊糊的聲音傳進耳中,丹朱再晃了晃頭,兩眼大睜看向說話之人。漸漸鎮定,擔憂滿麵的白紹映入丹朱雙眼。變迴人身,丹朱問詢何事。坦誠直言,白紹告知丹朱錦覓自戕忘川後,旭鳳如同得了失魂症,跪坐忘川一動不動。
連退數步,丹朱悲愴抬頭看向紛揚雪花,大喊出聲:“天尊,你好狠心啊!你為何一次又一次拆散有情人?一次又一次讓我的侄兒傷心斷腸啊?”擔憂更甚,白紹急忙上前,出聲提醒丹朱此刻應冷靜下來想辦法叫醒旭鳳,才是上策。醍醐灌頂,丹朱扶住白紹,聲音粗嗝:“對!你說的是對!此時讓鳳娃迴神,再站起來才最重要!走!我們走!去忘川!”雲頭轉向,丹朱全速前進,剛走不到一裏又來個急刹車,險些與白紹再撞一起,白紹再次問詢丹朱。丹朱沒有迴答,看向天宮方向,內心交戰一片。急到眉梢,白紹再次上前。不等白紹開口,丹朱雙眼堅定,變迴白狐真身全速朝忘川奔去。
一到忘川,金色河水炫目雙眼,墜落其間的雪花染上一層金色。抬手擋住光芒,丹朱四下找尋旭鳳。頃刻,丹朱雙淚簌簌,一步一步靠近,全然似一木頭人的旭鳳。粗魯擦去眼淚,丹朱努力調整表情,找迴笑容,雙手撫在旭鳳肩頭,緩緩蹲下:“鳳娃!”旭鳳沒有絲毫反應,甚至眼簾都沒動下。心痛如絞,丹朱伸手摸向旭鳳心房,柔聲勸道:“鳳娃!叔父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你聽!你的心還在跳動,它沒有死!隻要它不死,小錦覓就不會死,就有迴來的一天!鳳娃!瑛兒已經離開潤玉兩千年了,可潤玉沒有放棄過!他和老夫說過,不管千年還是萬年,他都會等瑛兒迴來!你們是至親兄弟,潤玉可以,你一樣可以,對不對?”
“隻要我不放棄,錦覓真的會迴來嗎?”眼簾抖動,旭鳳嘶啞問道。毫不遲疑,丹朱用力點頭。淡淡一扯唇角,旭鳳眼角帶淚:“那就好!那就好!隻要她迴來,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放下!”屈起左腿,旭鳳準備起身,可身體早已麻木,重心偏移,險些栽進忘川。一把抱住旭鳳腰部,丹朱拉住旭鳳。猛烈的咳嗽聲持續響起,丹朱急忙唿喚旭鳳。五髒一片火辣,根本止不住咳嗽,更迴答不了丹朱,頭腦昏沉,嗡嗡耳鳴來迴響在大腦裏,感覺心都快咳出喉嚨,旭鳳彎低上身張口一吐,一顆圓潤玉珠墜入忘川,頃刻溶解化氣消散。支持不住,旭鳳兩眼一閉,昏迷在丹朱懷裏。背起旭鳳,丹朱拔足飛向醫仙府…
電閃雷鳴,潤玉依靠腰間星辰令進入了被普化等人接管的毗娑牢獄。腳步聲傳來,天帝睜開雙眼。盯視天帝,潤玉開口問道:“為何故意留手?為何向天尊,遞交罪己詔?”
雙目幽深,天帝沒有迴答潤玉,而是嗤笑一聲,張口說道:“本座若是你!現在,絕不會踏足這裏半步!”長袖下的雙拳握緊,潤玉眼前再次閃過封神台對決最後一幕,逼近眉間的長劍故意一偏被斬仙擊飛,眼前之人隨之移位,差點命喪斬仙劍下。
知子莫若父,潤玉盡管麵色不變,天帝仍舊看穿了潤玉心底的那絲柔軟和怒火,趨步上前,天帝決絕出口:“若非旭鳳太過單純良善又身中劇毒,本座根本不會留手!潤玉,你應該慶幸,本座隻有你們兩兄弟!否則,你大逆弑君,本座會毫不留情將你擊殺在封神台!”眼角掃向潤玉衣角,天帝迴轉身體走向荼姚自焚之地,俯身一摸,迴眸說道:“看清楚了嗎?曾經翱翔三十三重天,俯視眾生的鳳族已經走投無路了!本座承繼天帝,多年來苦心孤詣,就是為了保住我昊天龍族至尊地位,實現一統六界心願!所以,本座決不允許,任何玷汙龍族名譽的事情發生!遞交罪己詔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先祖,為了龍族!”
忍無可忍,潤玉怒喊出聲:“你不是為了先祖,為了龍族!你為的是你的野心,你一統六界的欲望!苦心孤詣?你怎麽說得出口!若我昊天龍族要用他族白骨才能成為至尊,那這至尊稱號不過是他人獻媚的一把軟刀!隻要時機成熟,你那至尊一樣逃不過被人踐踏殺戮的命運!”身體發顫,潤玉壓低音量:“你果然是這世上最絕情的人!你根本不配做人夫君,更不配做人父親!”
啪嗒!一塊刻有潤玉字樣的潔白玉佩從潤玉手中滑落,不再留戀,潤玉走出毗娑牢獄。再也看不見潤玉背影,天帝忍著雷電擊身之痛把玉佩拾了起來。擦去灰塵,天帝撫摸潤玉二字,輕聲開口:“心軟成這樣,怎堅持走上那條道路!潤玉,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太上忘情才是天帝最好的選擇!”
鏗鏗鏘鏘!兵甲碰觸牆壁的聲音傳入天帝耳中,小心將玉佩收入懷中,天帝看向來人。上前兩步,普化撤去毗娑牢獄上方雷電,肅穆說道:“太微!依照法則,你要承受八十一天九九極數的雷刑才能讓那些因你墜入幽冥血海的無辜亡靈超脫,重入輪迴,贖完你的罪責!今天是第一天,走吧!”彈了彈衣袖,天帝昂首闊步走向刑名台…
時過午時,潤玉坐在七政殿裏聽著聲聲雷鳴,一個用力,撇斷了手中玉筆…
轟隆隆!天空傳來陣陣驚雷,道道銀光閃電向天界北部穿梭而去。仰望蒼穹,瑤光瞬息明了驚雷閃電目標是誰。沒有絲毫耽誤,瑤光手指斜指北方,收走驚雷閃電。手執驚天錘、雷光鑿,身著紫金戰甲、滿臉剛正之色的雷部正神錯愕一秒,眼冒神光看往下界。不再隱藏身份,瑤光除去遮掩咒,顯露真容,背對天靈開口下令:“天靈!告知普化讓他帶十二神君來天星宮,本尊會向他說明理由!”再現天星宮親衛風貌,天靈抱拳飛向太清刑名台。手指輕晃,蓮湖裏再無一朵蓮花,腳步一點,瑤光飛離水榭。
紫色星芒無半點掩飾從人界直飛天外天,數道金芒緊跟其後。看到此景的五府仙神腳步驟停,視線不自覺緊追不放。不多時,唯太清神君或先天神祗才得見的太清、玉清、離恨汨羅全數羅盡九重仙神雙眼。
咣!一聲低沉悶響傳遍六界,被諸天景致深深吸引的五府仙神頓時清醒,下意識看去,一座隻在經典史籍中存在的宮殿烙印雙眼。倒吸一口涼氣,五府仙神反應過來紫色星芒和金芒身份。驚懼眨眼充斥身心,九重仙神慌張轉身,匆匆走向潤玉所在的七政殿…
端正落座,瑤光傳諭天靈引普化及十二神君入鴻蒙宮。撫胸接令,天靈轉身走出鴻蒙宮。片刻,整齊步伐響在瑤光耳邊,普化攜手下神君踏門而入,低頭抱拳,擔任司法神職的雷部正神躬身拜見瑤光。沒有一絲隱瞞,瑤光將因由和盤托出。遲疑稍許,普化直言進諫:“天尊!雖然九重水神、風神已為其女承擔命數,但仙神自戕忘川乃是擾亂六界陰陽的大罪!司光天尊曾明諭我等,凡此類仙神,眾神不憫,天道不恕!”
心弦一震,瑤光低眉思索利弊。若執行天罰,錦覓魂飛魄散、身歸混沌,但她與洛霖、臨秀牽動的因果明真還未完全捋順,必然再次引起軒然大波,直接影響潤玉正天步調;若不執行天罰,明真製定的天道法則將形同虛設,動搖寰宇根基,不用百年須彌邪神就可衝破結界為禍蒼生。思之再三,瑤光做下決定,正色說道:“諸君受明真委托擔任司法天神多年,從無差錯,本尊代明真謝過!”起身,瑤光俯身拜下。坐迴座椅,在普化等人略顯失措的表情下,瑤光鏗鏘開口:“天地伊始,為眾生留下一線生機!此生機水風二神已為其女爭得,諸君若滅其女魂魄,有違天數,何不靜觀其變,看此女能否自救,抓住這縷生機!諸君放心,此女自戕業障,本尊會一力承擔,也會詳瑜諸天事情經過,不動搖天道法度分毫!事後,諸君可將此事永載錄,警戒後人!”普化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征詢意見,半盞茶後,抱拳接受了瑤光想法。
事情完結,普化等人準備離開鴻蒙宮,卻被瑤光叫住。將天帝罪己詔遞給普化,瑤光說道:“九重帝君坦誠其過,上書罪己詔!普化,你們依律執行吧!”打開罪己詔快速瀏覽,普化心中律令浮現,敲定天帝刑罰等級,普化合上罪己詔,帶領十二神君退出鴻蒙宮…
聽完五府仙神稟報,潤玉眼底疑光一閃,張口便想傳喚子熙問明原委,不想耳邊傳來剛正威言。一下判別威言出自太清正神之口,潤玉側耳聆聽。時間推移,七政殿愈發寂靜,稍微不平的唿吸聲都如鍾鼓一般。屏住唿吸,知曉前因後果的五府仙神悄悄看了潤玉一眼又急忙低頭。握緊右拳,麵若寒冰,潤玉離開禦座步出七政殿。不發一語,駐守在殿外的子熙跟上潤玉腳步…
心髒砰砰直跳,丹朱加快飛行速度,焦急低喃:“皇兄,你這是為何?你可知,你這麽做會性命不保!到時,你要潤玉如何自處?”越想越著急,丹朱現出九尾白狐真身全力奔跑。砰!撞個滿懷,丹朱晃晃腦袋,怒斥道:“誰啊!會不會看路?若把老夫撞昏,耽誤老夫大事,看老夫不把你家給拆囉!”
“仙上!仙上!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好找!快,和卑職去忘川吧!”模模糊糊的聲音傳進耳中,丹朱再晃了晃頭,兩眼大睜看向說話之人。漸漸鎮定,擔憂滿麵的白紹映入丹朱雙眼。變迴人身,丹朱問詢何事。坦誠直言,白紹告知丹朱錦覓自戕忘川後,旭鳳如同得了失魂症,跪坐忘川一動不動。
連退數步,丹朱悲愴抬頭看向紛揚雪花,大喊出聲:“天尊,你好狠心啊!你為何一次又一次拆散有情人?一次又一次讓我的侄兒傷心斷腸啊?”擔憂更甚,白紹急忙上前,出聲提醒丹朱此刻應冷靜下來想辦法叫醒旭鳳,才是上策。醍醐灌頂,丹朱扶住白紹,聲音粗嗝:“對!你說的是對!此時讓鳳娃迴神,再站起來才最重要!走!我們走!去忘川!”雲頭轉向,丹朱全速前進,剛走不到一裏又來個急刹車,險些與白紹再撞一起,白紹再次問詢丹朱。丹朱沒有迴答,看向天宮方向,內心交戰一片。急到眉梢,白紹再次上前。不等白紹開口,丹朱雙眼堅定,變迴白狐真身全速朝忘川奔去。
一到忘川,金色河水炫目雙眼,墜落其間的雪花染上一層金色。抬手擋住光芒,丹朱四下找尋旭鳳。頃刻,丹朱雙淚簌簌,一步一步靠近,全然似一木頭人的旭鳳。粗魯擦去眼淚,丹朱努力調整表情,找迴笑容,雙手撫在旭鳳肩頭,緩緩蹲下:“鳳娃!”旭鳳沒有絲毫反應,甚至眼簾都沒動下。心痛如絞,丹朱伸手摸向旭鳳心房,柔聲勸道:“鳳娃!叔父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是,你聽!你的心還在跳動,它沒有死!隻要它不死,小錦覓就不會死,就有迴來的一天!鳳娃!瑛兒已經離開潤玉兩千年了,可潤玉沒有放棄過!他和老夫說過,不管千年還是萬年,他都會等瑛兒迴來!你們是至親兄弟,潤玉可以,你一樣可以,對不對?”
“隻要我不放棄,錦覓真的會迴來嗎?”眼簾抖動,旭鳳嘶啞問道。毫不遲疑,丹朱用力點頭。淡淡一扯唇角,旭鳳眼角帶淚:“那就好!那就好!隻要她迴來,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放下!”屈起左腿,旭鳳準備起身,可身體早已麻木,重心偏移,險些栽進忘川。一把抱住旭鳳腰部,丹朱拉住旭鳳。猛烈的咳嗽聲持續響起,丹朱急忙唿喚旭鳳。五髒一片火辣,根本止不住咳嗽,更迴答不了丹朱,頭腦昏沉,嗡嗡耳鳴來迴響在大腦裏,感覺心都快咳出喉嚨,旭鳳彎低上身張口一吐,一顆圓潤玉珠墜入忘川,頃刻溶解化氣消散。支持不住,旭鳳兩眼一閉,昏迷在丹朱懷裏。背起旭鳳,丹朱拔足飛向醫仙府…
電閃雷鳴,潤玉依靠腰間星辰令進入了被普化等人接管的毗娑牢獄。腳步聲傳來,天帝睜開雙眼。盯視天帝,潤玉開口問道:“為何故意留手?為何向天尊,遞交罪己詔?”
雙目幽深,天帝沒有迴答潤玉,而是嗤笑一聲,張口說道:“本座若是你!現在,絕不會踏足這裏半步!”長袖下的雙拳握緊,潤玉眼前再次閃過封神台對決最後一幕,逼近眉間的長劍故意一偏被斬仙擊飛,眼前之人隨之移位,差點命喪斬仙劍下。
知子莫若父,潤玉盡管麵色不變,天帝仍舊看穿了潤玉心底的那絲柔軟和怒火,趨步上前,天帝決絕出口:“若非旭鳳太過單純良善又身中劇毒,本座根本不會留手!潤玉,你應該慶幸,本座隻有你們兩兄弟!否則,你大逆弑君,本座會毫不留情將你擊殺在封神台!”眼角掃向潤玉衣角,天帝迴轉身體走向荼姚自焚之地,俯身一摸,迴眸說道:“看清楚了嗎?曾經翱翔三十三重天,俯視眾生的鳳族已經走投無路了!本座承繼天帝,多年來苦心孤詣,就是為了保住我昊天龍族至尊地位,實現一統六界心願!所以,本座決不允許,任何玷汙龍族名譽的事情發生!遞交罪己詔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先祖,為了龍族!”
忍無可忍,潤玉怒喊出聲:“你不是為了先祖,為了龍族!你為的是你的野心,你一統六界的欲望!苦心孤詣?你怎麽說得出口!若我昊天龍族要用他族白骨才能成為至尊,那這至尊稱號不過是他人獻媚的一把軟刀!隻要時機成熟,你那至尊一樣逃不過被人踐踏殺戮的命運!”身體發顫,潤玉壓低音量:“你果然是這世上最絕情的人!你根本不配做人夫君,更不配做人父親!”
啪嗒!一塊刻有潤玉字樣的潔白玉佩從潤玉手中滑落,不再留戀,潤玉走出毗娑牢獄。再也看不見潤玉背影,天帝忍著雷電擊身之痛把玉佩拾了起來。擦去灰塵,天帝撫摸潤玉二字,輕聲開口:“心軟成這樣,怎堅持走上那條道路!潤玉,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太上忘情才是天帝最好的選擇!”
鏗鏗鏘鏘!兵甲碰觸牆壁的聲音傳入天帝耳中,小心將玉佩收入懷中,天帝看向來人。上前兩步,普化撤去毗娑牢獄上方雷電,肅穆說道:“太微!依照法則,你要承受八十一天九九極數的雷刑才能讓那些因你墜入幽冥血海的無辜亡靈超脫,重入輪迴,贖完你的罪責!今天是第一天,走吧!”彈了彈衣袖,天帝昂首闊步走向刑名台…
時過午時,潤玉坐在七政殿裏聽著聲聲雷鳴,一個用力,撇斷了手中玉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