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萬籟俱靜,駐紮著南境天將主力的三聖宮更顯仙靈氣息。白石鵝卵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出銀銀光華。旭鳳站在窗邊俯看鵝卵,撫平心跳,逐一刪選有能力在他眼皮下盜走書信的人。月過樹梢,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可直覺卻是另一種判斷。為帥千年,直覺有時判斷得更為準確,沉心靜氣,旭鳳再次梳理頭緒,重頭開始…


    月移日出,站了一夜的旭鳳仍未梳理出盜書之人,心裏憂慮一片。就在這時,天權和碧彤現身三聖宮,帶來了帝後旨令。父母愛子,憂心忡忡。九重帝後一起要求旭鳳將南境兵權移交各部統領,速速返迴天宮修養治療。


    壓下心中憂慮,旭鳳升帳三聖宮,將兵權布置移交。各部統領接令,按章行動,分布南境要處紮營。一切妥當,旭鳳攜錦覓、穗禾、岐伯跟隨天權、碧彤返迴天宮…


    旭鳳迴宮,錦覓隨岐伯遷往側殿丹房為旭鳳種植藥材、熬煮湯藥;穗禾隨碧彤返迴鳳儀宮複命。雙腳踏入鳳儀宮,穗禾就迎上了一雙滿是心傷的鳳目。心神一跳,穗禾快速移步,靠近鳳座屈膝行禮。“不必了!”清冷哀傷的女聲,響在穗禾耳邊。快速抬頭,穗禾盈盈雙目對上天後雙眼,張口預訴。鳳袍右手快速抬起,穗禾聲音止在唇邊。細細端詳下方白衣少女,天後閉了閉眼,張口問道:“為何連你都要欺瞞本座,不將實情告訴本座?為何你同旭鳳一樣,傷本座的心?”


    “姑母,不是的!”穗禾急急靠近天後,張口否認。


    兩手拉住少女,滿目哀傷的天後痛心直言:“不是什麽?你明明知道旭鳳受傷的真相,卻欺騙本座說旭鳳是為了保護魔族,才被疫鬼偷襲,失手被擒!”放開少女,天後拿出一節竹管,直視少女雙眼,厲聲繼續:“事實上他為了保護妖孽之女,才被人暗算成功,落入險地!”


    穗禾看著天後手中的竹管,心驚不已。以為天後知道了一切,穗禾急急解釋:“姑母!對不起,穗禾不是故意瞞著你的!穗禾隻是不想你傷心,才隱瞞了表哥受傷的真相!”


    雙目看進少女眼底,天後愈發傷痛。竹筒內的消息隻有旭鳳身中滅日冰棱,簌離尚在人世等偷襲過程,並無旭鳳舍身救下錦覓的內容,一切隻是猜測與試探,不想一擊即中。一日之內,養在身邊愛惜不已的一雙兒女雙雙背離自己意願,天後雙眼迷離,痛心疾首。站起身,天後繞開穗禾,開口讓碧彤進殿將穗禾送迴披香殿。


    穗禾大驚,快步走到天後身邊,拉住天後鳳袍,哀哀訴說:“姑母,穗禾明白姑母心中之痛!穗禾贏不過妖孽,讓表哥入了妖孽的局,將真心錯付,姑母對穗禾失望也是應該的。但穗禾請姑母保重身體,莫再心傷折損自己!”兩手放開,穗禾屈膝行禮,準備跟隨碧彤離開鳳儀宮。


    “慢著!”天後叫住穗禾,走到她身邊,哀傷減弱。拉起穗禾雙手,天後正色開口:“誰說我的穗禾贏不過妖孽,妖孽媚術再高終是邪徒!有姑母在,穗禾就能戰勝所有妖孽,與旭鳳結成連理幸福一生!”笑顏展在絕色容顏上,盈盈雙目更增風采,穗禾反握天後堅定頷首。


    拉著穗禾走向鳳座,天後指著鳳座正色說道:“穗禾,它以後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你現在要做的是穩住旭鳳,莫讓他繼續彌足深陷!剩下的,姑母會為你們掃平一切!”以為天後要對付錦覓,穗禾轉向天後,直言錦覓正在棲梧宮照料旭鳳。


    鳳目一眯,天後拍拍穗禾,嘴角輕蔑一笑:“妖孽生出的孩子果然一模一樣,毫無羞恥之心!”雙目轉向穗禾,天後揚唇繼續:“她想呆就讓她呆,時間越久越好!”笑聲出口,天後看著穗禾說道:“穗禾,你說若九重天的仙神都知道水神長女未嫁便長居棲梧宮,洛霖會是什麽臉色?”雙目精光綻放,天後走向鳳座,轉身坐下,俯看穗禾:“這麽多年,洛霖一直在跟本座作對!不僅處處庇護潤玉,還私藏天宮要犯!這次本座親自出手將要犯抓迴,本座看看他還有何話說!”


    明白天後所說要犯是誰,穗禾將一封書信從懷中取出,遞給天後。天後看了穗禾一眼,拆開書信細細觀看。越看唇角越高,越看心中越興奮,將書信折好,天後衝穗禾笑道:“如今,我們可以將所有礙眼的絆腳石一次性全部掃除!”穗禾揚唇迴應。天後走下鳳座,拉住穗禾雙手,囑咐她想盡一切辦法穩住旭鳳。隨後,天後離開鳳儀宮前往梧桐穀,調集死士親衛,下界捉拿天宮要犯…


    手握致勝把柄,出兵理由更是符合天規正道,一心要將洛霖潤玉全數鏟除,天後命親信敲響鳳尾鼓,展開羽凰旌旗。一聲鼓鳴,震動天宮各府,探明天後動向,生肖府白衣仙人匆忙起身,從通天路直下洞庭。


    微笑停筆,簌離細細端詳手中書畫,輕移步履,將畫作掛於側案高牆。水波湧動,置於畫作上的玉手一頓,側目轉身,看向來人。鼠仙現身,單膝跪地,急急開口:“恩主!天後發現恩主身份,正在集結鳥族高手!屬下肯請恩主離開洞庭,前往他處避上一避!”


    玉手上揚,簌離示意鼠仙起身,問明天後集結緣由。鼠仙上前,正色將這段時間打聽到的所有消息一一告知。知道天後已知自己身份,更知自己數次出手對付旭鳳,簌離嘴角上揚,端坐案前開口說道:“她既然想來捉拿本君,就讓她來好了!”心下慌亂,鼠仙連連開口勸導。簌離抬手打斷:“她已經知道本君身份,即使本君逃得了這次,也逃不了下次!而且本君一逃,隻會正中她的下懷,讓她更有借口落井下石!”蹙眉起身,穗禾招來紅鱗,將璿璣令拿出遞了過去,吩咐紅鱗帶著洞庭水族前往西海。接著,轉向鼠仙讓他返迴天宮。


    明白簌離若不逃走便是九死一生,鼠仙單膝跪地拒絕了簌離,並告知簌離他要留在洞庭並肩作戰。一番對話,讓紅鱗清楚了洞庭局勢,同樣跪地拒絕簌離。簌離怒視二人,直言洞庭水族重要性,要二人聽從吩咐按章執行。忠心之人鐵膽,倆人再次搖頭拒絕。時間緊迫,容不得自己發火訓斥,簌離平複心氣,喚來義子彥佑,要他帶著鯉兒和洞庭水族前往西海龍宮。


    千年恩義存於心間,打定主意騙走鯉兒與洞庭水族,獨自留下與養母共同對敵,滿麵笑意,行為颯然跳脫。誆騙鯉兒帶著洞庭水族走水道離開後,彥佑轉迴雲夢澤。但一人言行不同,自會讓有心人看出。彥佑迴轉府內不久,洞庭湖底水花再現,三萬水族身披戰甲,隱入湖底…


    眼看火鳳凰裝就要攜帶威勢壓向洞庭,將妖族遷往西牛賀洲的潤玉,此時正被獼無畏調侃:“大殿果非常人!竟在滿是迷瘴的地方,扶持起桃源鄉!”


    深邃雙目迎上微笑雙眼,溫潤清冷的聲音答道:“獼王尚古,禮儀非凡,非常人能及!本殿望獼王一如往昔,約束妖族。莫要輕易毀了誓約,做出你我都不喜的事情才好!”


    油鹽不進,滴水不漏,獼無畏眼底一冷,微笑說道:“大殿放心,無畏自會約束好族人,好好在西牛賀洲生活!”麵向潤玉,獼無畏繼續開口:“大殿對我妖族大恩,無畏銘記在心!無畏雖然如先祖一般聽得八方之事,但無先祖之能走遍八方!大殿若是有空,不妨將走過的地方說與無畏聽聽。比如,浩波千裏的洞庭湖!”


    潤玉眼一眯,唇一揚,喚來子熙和天樞陪伴獼無畏,安頓妖族。已明白潤玉深意的赤雷,一見潤玉離開獼無畏,便喚來族人端上茶具,送上蒲團。掀衣落坐,潤玉煮水烹茶。水剛剛沸騰,潤玉拿茶具的手停了一下。想明關鍵,潤玉緩緩起身,轉向屋內,使用玉衡仙君令符聯係鄺露…


    頃刻,潤玉傳音子熙進屋。子熙眼角一轉,用眼神暗示天樞看好獼無畏,走向潤玉進的房屋。進到屋內,子熙在潤玉傳音中知道了前因後果,喚出金玲撞向潤玉龍佩將潤玉送往洞庭。潤玉消失後,子熙按潤玉吩咐繼續關注獼無畏與妖族舉動…


    星辰令開啟的空間通道需時短暫,但耗費的靈力較多。之前幾次,靈力的耗損方都是擁有金玲的人,潤玉本身損耗幾乎為零。這次卻不同,為了西牛賀洲不生意外,潤玉沒讓子熙承擔靈力耗損,而是自己運轉五行調動星辰令的空間靈力前往洞庭。還未出得空間通道,潤玉耳邊已傳來簌離和天後的對話。


    “自本君執掌洞庭以來,一向恪盡職守,從未懈怠半分!今日天後如此興師動眾捉拿本君,是否有違天規,出師無名!”腳踏水浪,簌離昂首說道。


    旌旗招展,天後鳳目一張,冷聲開口:“簌離,你還真敢說!當年你觸犯天規,本應承受業火天刑消散六界,你卻私下逃脫潛藏洞庭,三番五次加害我兒!現在,還在本座麵前叫囂!”


    輕嗬一聲,簌離傲然以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君素知天後跋扈,視天規如無物!不想今日,天後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將本君指鹿為馬,說成他人!這般作為,當真令人齒冷!”


    天後鳳目大張,俯視洞庭,指著簌離厲聲脫口:“簌離!你以為一張麵具加上一顆定顏丹,本座就認不出你了?本座告訴你,就算你化成灰,本座也認得!”


    簌離輕哼一聲,直視天後雙眼,正色說道:“荼姚!這些年你為了私利,屠戮仙神無數!如今為了打壓水族,迫害本君,當真什麽都做得出!你就不怕天理昭彰,母子異路?”


    “住口!就是因為你們這些陰私小人的存在,我兒才會失去修為壽數!本座今日便要將你們盡數誅滅,以絕後患!”揮手,天後身後親衛前移搭箭拉弓。金光閃閃,落向洞庭。


    簌離旋身畫下大周天,雙手上揚,一道金色結界覆蓋洞庭。箭矢遇阻,不能前行。兩手一翻,箭矢調轉箭頭飛向高空。左腳跨步,伸手收走箭矢,天後親衛死士同時投出標槍。破空之聲響徹洞庭,三萬洞庭水族配合簌離支撐結界,反擊天後。


    第一波□□剛被洞庭水族擋下,第二波標槍追了上來。結界不支,眼看就要被擊穿。一道銀色劍芒閃過,第二波標槍化為粉末消散一空。天後鳳目精光滿布,看向出現的白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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