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振說:“你好,我是剛才請你理發的客人,我叫方林振。”單長山說:“我知道,大世界的老板。”方林振說:“我們大世界要建一個理容洗浴中心,我想請你來擔任經理,你看你來嗎?”單長山說:“在哪兒?”方林振說:“就在大世界邊兒上。”單長山說:“我跟您一麵之緣,為什麽讓我出任經理?”方林振說:“因為你派頭兒足啊。”


    第二九六章 讀書


    單長山說:“可以,現在就讓我過去嗎?”方林振說:“就是讓你來籌備啊。”單長山說:“給開工資嗎?”方林振說:“給開,不論你在風尚時光能掙多少,我都給你加倍。”單長山說:“明天上班?”方林振說:“是。”單長山說:“那明天見。”


    第二天一早,單長山到了方林振的辦公室,方林振一看,一身可體的西服套裝。方林振說:“那邊已經辭職了嗎?”單長山說:“是。”方林振叫來孫小坡,說:“這位是新來的理容洗浴中心的經理,讓她全權負責建設理容洗浴中心,你指點一下、把一下關。”孫小坡說:“是。”


    方林振迴到了大巴山,他覺得他的心裏充滿了對單長山的眷戀。但是之前的一切讓他對自己的這份情遲疑了起來,似乎是愛,但也許不是。一個理發師,雖然是高級的。如果對她付出愛情,不是打自己的嘴嗎?隻是印象良好而已,但是心裏縈繞著她,好像泡發的豆子,充滿了起來,發了芽,一個勁兒的頂上來。方林振覺得空虛到疼的心,似乎安定了許多。


    過了一個多月,丁豆打來電話,說:“我給你找了一個國際貿易碩士,叫許江川,她自己開了一家江川工藝品廠,生產中國各地的工藝品,銷往世界各地。尤其是木製品和竹製品,非常暢銷。你覺得怎麽樣?沒你錢多,但是有錢。沒你有學問,但是有學問。人長的也蠻好,氣質有點兒像蘭姨。”方林振說:“我不喜歡蘭姨那樣兒的。”丁豆說:“也不是特別像,就是那個親和勁兒有點兒像,不好嗎?”方林振說:“我不喜歡親和的。”


    丁豆說:“你怎麽了?心裏有人了?”方林振說:“沒有。”丁豆說:“不對,她是幹什麽的?”方林振說:“哎呀,沒有,就是暫時不想找,再等等。”丁豆說:“那好吧,我還省事了。有好消息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還得老給你惦記著這個事。”方林振說:“也許過一段兒還讓你找。”丁豆說:“過一段兒也許就找不著這個人了。”方林振說:“那也停停再說。”


    方林振照了照鏡子,看了看養了一個多月的頭發和胡子,出門開車直奔重慶大世界。到了辦公室,問跟在後麵的孫小坡,說:“單長山幹的怎麽樣?”孫小坡說:“非常好,是個得力幹將。”方林振說:“叫她來給我收拾收拾,你安排一下。”孫小坡說:“是。”


    等了十多分鍾,單長山來了,拿著一個小皮箱。方林振略微的有點兒緊張,看單長山似乎也有點兒緊張。方林振拿了把椅子坐在辦公室中間,說:“就在這裏吧。”單長山說:“您打算理一個什麽發型?”方林振說:“跟上次一樣。”單長山三下五除二又做完了,方林振站起來,掃了身上的頭發、胡子茬,單長山說:“洗個澡,換個衣服就幹淨了。”方林振說:“是。”


    單長山叫人來打掃幹淨,說:“您還有事嗎?”方林振說:“工作怎麽樣?幹的還舒服嗎?”單長山說:“非常好,謝謝您錄用我。”方林振說:“平常都讀什麽書?”單長山說:“我不讀書,隻看雜誌。”方林振說:“為什麽?”單長山說:“因為雜誌比書簡明扼要。”方林振說:“也是,你們時尚界人士應該更注重光影世界吧。”單長山說:“對,也是職業需要。”方林振說:“沒事了,謝謝你來幫我收拾。”單長山說:“應該的。”


    單長山轉身出去,方林振看著她的背影想看到她身體上冒出的俗氣,可是沒有,就是一種吸引人的俊秀。不看書?可惜了。可是以她的精神氣質不像啊,難道她在撒謊?為什麽呢?怕自己愛上她?也太自戀了吧?也許她確實不看書,可是真的不像啊。看她的眼神,是個精神上有沉澱和積累的人。年紀不大,那種眼神是極少有的,靈氣又堅定、理性又多情、智慧又溫柔,又有性格和決斷力。林黛玉進賈府的時候,先是賈母問黛玉讀了什麽書,黛玉說:隻剛念了《四書》。後寶玉又問黛玉可曾讀書,黛玉說:不曾讀,隻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也許在如今以讀書為風尚矯飾的時代,說不讀書倒顯得內涵了,是自己就不該那麽問。讀不讀書,言行舉止態度,看不出來,還用問?


    方林振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把單長山想的太好了,也許確實是喜歡上她,方林振還不想說愛,畢竟還需要時間了解,喜歡可以很輕鬆,說愛就要慎重了,搞不好會賠上身愛性命的。迴過頭來想一想,畢竟高級理發師再高級也沒有學曆,能有多高?方林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方克,也沒有學曆,全憑自己手不釋卷的頑強精神,把自己錘煉成一塊金磚。這個單長山說什麽也不會達到父親那種境界,也許真的如她所言,覺得雜誌比書來的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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