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摩藩與長洲藩是幕末時期最具有政治影響力的量大勢力。此次薩摩藩參與了長州征伐之戰,將長州勢力驅逐出京都後,其威信比以往更勝。


    風間千景正是協助薩摩藩的人——或者不該以“人”來稱唿他。他是鬼族風間一族的首領,對於人類素無好感,之所以協助薩摩藩不過是因為薩摩藩曾經幫助過鬼族,即便如此,他對人類亦總是表露出鄙夷的態度。但不可否認的是,風間千景的實力強大得驚人,即便是土方歲三他們,此時亦尚不能與之匹敵。


    然而,這樣的人物,卻半點沒有發覺突然出現的小小和泉守。


    風間千景並不覺得這隻是一場意外,他與土方歲三交手時雖然心存輕視,卻並沒有失去警惕。可在那一瞬間,土方歲三的速度與力量陡然增大,甚至於他手中的刀亦在那一刻爆發出一種“鋒利”的氣息,像是有無形的刀氣衝擊而來。或許旁人以為風間千景的刀是被土方歲三手中的刀劈得脫手,但他自己卻清楚——他們的刀分明沒有完全相碰觸。是那個無形的刀鋒,陡然撞上他的刀。風間千景很自負,他既然認定了小小和泉守與土方歲三的突然變強有關係,自然不會不去查探他們的底細。


    況且——


    風間千景雖然一直想著幫助薩摩藩取得勝利,報完當初的恩情之後,便率風間一族的鬼族歸隱,斷絕與人類的聯係。但偶爾也會有野心,想要建立一個完全屬於鬼族的鬼之國。他並非第一個有這等妄想的鬼族首領。鬼族口口相傳的傳說中,在平安京時代,那個陰陽術仍舊強大的時代,當時的鬼族首領亞克拉姆曾經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京都的四大神獸,更是幾乎成功利用龍神之力統治京都。然而,在模糊的傳說中,這位鬼族首領最終還是失敗了,他失敗的緣由並未被詳細流傳下來。時之今日,陰陽術已然不顯於世,人類世界不見陰陽術的蹤影,而鬼族也隻剩下這樣隱隱綽綽的傳說。若是鬼族仍有當初的實力,也不會必須依托薩摩藩的幫助。


    而風間千景,作為風間一族的首領曾經多次探查過亞克拉姆的事跡,從流傳下來的典籍之中,他終於尋到了蛛絲馬跡。彼時亞克拉姆是被龍神神子率領護衛們打敗的,護衛似乎有“八葉”之稱,卻又不僅僅隻是八個人。風間千景手中就留存了一副龍神神子的護衛的畫像,似乎是因為當時那名護衛相貌過於出眾,言行太具魅力,便有畫師在公主的懇求下為那名護衛作畫,時至今日,已無人知曉那名護衛的姓名。


    而風間千景卻恰好看過那幅畫,也認得出裏麵的人——那人的五官分明與小小和泉守相似。不,或者說,小小和泉守長大之後,就應該是那個人的模樣!


    迴到會津藩後,風間千景便著手查探新撰組近期所發生的事情。和泉守兼定在新撰組時期並沒有外出的機會,本來知曉他存在的人應當很少,但新撰組的人曾經將和泉守兼定的服裝拿出去追查源頭,而和泉守兼定的衣服也著實過於華貴,叫人印象深刻。這便讓風間千景查到了“和泉守兼定”身上。


    “醫生是說,那個人昏睡的日子,確實跟那個孩子出現的日子相同?”風間千景微微眯起眼睛。


    “是。”跪坐在下方的人迴答道,“他說那人很有可能是‘丟魂’了。”


    “……嗬。”風間千景輕笑出聲,“有趣,真的很有趣。‘丟魂’……不就跟那些傳說裏的故事一樣嗎?我想想,一般這樣的故事……都會講到陰陽術,對吧,九壽?”


    風間千景的心腹——天霧九壽亦不由得動容。


    陰陽術,這早已成了神怪故事裏的東西,竟然當真仍存在於世?就連他們鬼族——時常在鬼怪故事裏客串角色的存在,如今大多也隻是擁有著遠超常人的力量與速度 、恢複能力,並沒有故事裏詭秘的妖術。


    “新撰組——真是有意思的地方。”風間千景興趣盎然地道,“稀少的純血鬼族、疑似陰陽術的繼承者都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真是不同凡響啊。”


    被風間千景念叨著的小小和泉守打了個噴嚏。


    “兼定,沒事吧?”堀川國廣探了探他的額頭,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體溫。”


    小小和泉守瞪大眼睛:“國廣,我可是付喪神,又不是人類幼童,哪裏會那麽容易生病啊!”


    “是,兼定。”堀川國廣從善如流地迴應。


    小小和泉守想起自己今天找堀川國廣是為了什麽了。他趴在堀川國廣的腿上:“國廣,別難過了,土方先生肯定不是故意忘記你的!”


    “……兼定。”堀川國廣歎了口氣,不要總是這麽會戳別人的傷口啊。


    他把小小和泉守給抱在了懷裏,拿出一把梳子,熟練地給小小和泉守梳起來——並紮了個雙馬尾。


    小小和泉守半點不知曉,還坐在堀川國廣的懷裏晃著腳丫子:“國廣真好,我給自己梳頭的時候頭發總是會纏在梳子上呀。”


    堀川國廣一邊欣賞自己的傑作,一邊道:“如果不好打理頭發的話,可以叫別人來幫忙啊。我想,肯定會有人願意的——那個叫做雪村千鶴的人,肯定很樂意。”堀川國廣確實能看得出,雪村千鶴望著小小和泉守時那一副幾乎可以稱作“慈愛”的目光了。更別說每當雪村千鶴看到堀川國廣給小小和泉守整理衣襟的時候,那神態幾乎可以說是蠢蠢欲動。但雪村千鶴卻也從來沒有過要求將小小和泉守交給自己照顧,溫柔的她雖然備受“萌”元素的折磨,卻很清楚小小和泉守與堀川國廣的親密。


    隻要小小和泉守開心就好。雪村千鶴這樣想著。一如當初她望見富商家的美麗玩偶時,心中雖然羨豔,更多的卻是希望富商家的女兒能好好照料這樣美麗的玩偶。


    “可是兼定能照顧好自己啊。”小小和泉守表示,“頭發的話,兼定自己也能梳。就算沒有國廣那麽厲害,但也是能自己打理的。”


    堀川國廣的手一頓,卻聽得小小和泉守繼續說道:“兼定的頭發隻給自己跟國廣梳!”


    “今天的衣服也是我幫忙穿的哦。”堀川國廣提醒道。


    “也隻讓國廣幫忙穿衣服!”小小和泉守信誓旦旦地道。堀川國廣的內心卻整個軟了。


    和泉守兼定並不是一個喜歡依賴別人的人,相反,他喜歡擋在別人麵前,像舊主那樣一肩扛起責任。但這樣的他,卻隻對堀川國廣表現得依賴——或者說,是堀川國廣依賴著和泉守兼定吧。


    堀川國廣剛剛來到本丸時,和泉守兼定早已是本丸的最強者之一了。那個時候,堀川國廣遠征失敗,有些不太自信,竟有些懷疑自己能否擔任好如今的和泉守兼定的助手一職。因為他們的等級差別過大,審神者從未讓他們搭檔出戰過。


    ——你在說什麽啊國廣?沒了你的話,我的日子可就不知道會過成什麽樣子了!


    和泉守兼定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暗無天日哦!可以這麽形容。說不定還變得會跟夜鬥一樣,那可真是隻能帥氣一分鍾了。


    夜鬥,審神者的友人。雖然外貌出眾,但性格卻十分喜人,根本保持不了多久的正經,以至於當他顯露出魅力一麵的時候,往往不到一分鍾就會以搞笑結束。


    ——兼先生……


    懷著淡淡的思念之情,堀川國廣拆了小小和泉守的雙馬尾,又給他梳了個單馬尾。


    “好了。”


    小小和泉守一躍而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是跟土方先生一樣的發型。”堀川國廣笑著道。


    小小和泉守露出開心的表情:“跟土方先生一樣的嗎?!”


    得到了迴應的小小和泉守道:“我要給大家看看!”說罷,他就蹦蹦跳跳地往外跑去:“千鶴!新八!左之!國廣給我梳了土方先生的發型!”


    堀川國廣看著小小和泉守往外奔跑而去,笑意盈滿眼睛。但很快,他麵上的歡喜收斂,堀川國廣再一次陷入了糾結。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這般猶豫。


    ——這個曆史的異狀,是否要告知時之政府呢?


    堀川國廣雖然有了“神隱”的猜測,但他亦知曉自己所探知的情報過少,或許下達的定論並不那麽正確。若是以往,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通過審神者將事情告知時之政府。但是,小小和泉守的問題顯然並不簡單,堀川國廣心中最擔憂地是,如果時之政府將小小和泉守當做“時間溯行軍”的話——


    再加上舊主那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對是之政府的不信任,叫堀川國廣一時間陷入了猶豫。


    “兼先生,如果你在這裏的話……一定不會像我這樣猶豫不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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