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將蠟燭拿過來,我清楚地看到,被匕首挖過的牆壁裏麵,鑲嵌著一塊雕刻著花紋的金屬板。


    看來我的父親還真的是有職業病。藏東西都跟古墓裏麵暗藏機關一樣。


    我在桌子上翻找了片刻,找到一個牙刷和兩根毛筆。既然我父親精心這麽安排,那這機關肯定也不能用暴力強製打開,應該像他考古清理工作那樣,慢慢地清理才對。


    我將床搬到我後麵,將蠟燭固定在上麵,拿著這兩柄刷子慢慢地清理外麵的泥土。這金屬板也不大,也就是有一塊地板磚那麽大小,我隻清理了不到十分鍾就完全清理出來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塊青銅金屬板,上麵雕刻著一些古怪的花紋,中央是一個橢圓的凸起,在凸起的中間有兩個凹槽。


    這兩個凹槽的形狀有些奇怪,看上去就像是兩隻跳出水麵的海豚。


    本子莫非就在這金屬板後麵?


    我心說我父親也真是夠奢侈的。藏一個東西竟然用青銅板擋住。看這塊青銅板的成色,質量,拿到市麵上,最起碼也值五位數。


    我將兩把刷子放到一邊,就開始用手摳這青銅板,然而我使了吃奶的勁,這青銅板和牆麵貼的緊緊地,死活不下來。


    我想了想,拿出匕首,準備將這青銅片挖下來,然而當我刺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這牆壁有異常。


    這牆壁外麵是一層很薄的土,而裏麵竟然是用水泥砌成的,而且厚度還很難確定。


    這整塊青銅片就是嵌在水泥牆壁裏麵的,要是想將它取出來,必須將這水泥牆壁給砸爛。


    我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了。


    我的親爹啊,你又給我出難題,我你讓我這怎麽打開啊!


    我在地下室找了一陣子,想找個錘子一類的東西,但是地上地下我找了一個遍,別說榔頭,連一個橡皮錘都沒有。末了,我在外麵撿了幾塊磚頭進來,可是,麵對這牆壁,我卻不知道從那裏下手。


    兩者都是石頭,這牆壁的厚度至少有半米,就算我砸到下個世紀,能不能砸爛也難說。


    我坐在地下室的床上,感到有些焦頭爛額。


    我老爹把這玩意封鎖的這麽嚴密,難道是這輩子也不打算將它拿出來了?


    不可能,要是不打算拿出來的話,他就沒必要躲躲藏藏十三年了。


    既然他還想拿出來,肯定有辦法拿到。


    可是這辦法是什麽呢?


    地下室裏忽然一片漆黑,原來是蠟燭熄滅了。我拿出打火機,剛準備點燃另一支蠟燭,忽然,我看到牆壁上正有兩隻綠幽幽的眼睛看著我!


    鬼麽?


    我心裏一跳,死亡之氣立即就湧進了手心預防不測。然而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是那青銅板上的兩個海豚在發光。


    我走過去在上麵摸了一下,這兩個凹槽裏麵光滑無比,似乎是塗了熒光粉一類的東西。黑暗中,不經意地一看真的像是兩隻眼睛。


    這時候,我忽然覺得這兩個海豚有點熟悉,像是從哪裏見過這東西。


    我耐心地迴憶小時候的情形,但是卻表示小時候根本就沒有這海豚圖案的記憶。


    那是從哪裏見到的呢?


    我越看越覺得熟悉,黑暗中兩隻海豚仿佛活了一樣,從上麵跳了下來,在黑暗的大海中遨遊。


    猛然間,我腦中閃過一道電光。


    媽的,我說怎麽那麽熟悉。這原來,就是我在阿古諾拉氏族世界的古堡裏那兩個玉魚啊!


    我這時候忽然意識到了:兩隻玉魚其實就是打開這一塊青銅板的鑰匙啊!


    我老爹可真的是“處心積慮”啊,竟然將要是藏在那麽隱秘的位置,這讓人就算是找上一千年也找不到啊!


    我不再多想,迅速從身後的包裏取出了那兩枚玉魚。將兩枚玉魚翻轉一下,分別貼入了兩個凹槽內。


    玉魚貼進去之後,正好完全貼進去。我在兩隻玉魚上麵稍微按了一下,青銅板響起一聲輕微的卡塔聲,隨即這金屬板朝外倒了下來,露出了裏麵一個空曠的暗格。


    成功了!


    我按壓著內心的激動,迅速點著另一根蠟燭。那暗格中靜靜地躺著一本黑色的筆記本,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相框。


    我將這兩樣東西取出來,在裏麵又摸了一通,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將這兩件東西裝進包裏,我踩著梯子上到了臥室,再次啟動了機關將地下室封死,床也拉迴到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我從包裏拿出了那本筆記本和那個相框。


    我原以為這相框裏麵的照片應該是我們的全家福,可是,那上麵卻是我的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


    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手忍不住微微地發起抖來。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我握著相框,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腦中渾渾噩噩的沒有一點邏輯。


    這照片黑白的顏色,二人的衣服是當時的那種時興的灰色中山裝款式,女人的頭發還是那種搭在兩肩的麻花辮。盡管穿戴老土,可是那女人的眉毛,嘴角的笑意,還有臉部的曲線輪廓,竟然是……黃雨晨!!!


    我腦子都快炸了,我覺得一定是我看錯了,可是,外麵刺眼的眼光真切地落在照片的每一個細節上,那絕對是黃雨晨沒錯!


    我抬頭看看天,天空仿佛變陰了。濃重的陰沉和疑惑從我心裏慢慢湧了上來,將我吞噬。


    如果這女人真的是黃雨晨,那麽她現在至少也得四十歲了,可是,黃雨晨明明還是二十歲的樣子啊。


    難道這是她的母親?


    不可能,哪有母親和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年齡上也對不上號。


    我將照片從相框裏抽出來,那背麵上寫著“一九八八年三月於新疆”。


    “一九八八年三月……”我猛地想到,宋文玲提供給我的資料上,一九八八年四月的時候,黃雨晨失蹤在了新疆羅布泊。


    前後相差一個月,而兩個人的模樣又是一模一樣,難道這女人真的是黃雨晨?!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她和我父親又是什麽關係?他們當年在一起去新疆幹了什麽?……


    驀然我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神秘的黑洞中,無數的謎題糾纏著我,就像在我全身纏滿了堅硬的鎖鏈。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指向了我父親他在一九八八年的時候做的事情。可是,他們在一九八八年的時候做了什麽呢?


    我看向那本黑色的筆記本——這裏麵應該記錄著一切。


    我拿起這黑色的筆記本,果然像宋殷寧說的那樣,是一個密碼本。本子的邊緣是七個旋鈕,每個旋鈕前麵都有一個白點。中間有一個開啟的樞紐。這種密碼本的開啟辦法很簡單,就是轉動帶著數字的旋鈕,將數字對準前麵的白點,依次按照密碼全都轉對,然後扳動中間的開啟樞紐就可以了。我在那樞紐上扳了一下,樞紐紋絲不動,看來現在是被打亂了。


    這密碼是什麽呢?會不會是某個人的生日?


    七位數,前麵四位是年份,後麵分別是月份和日期,正好是七位!


    我首先試了試父親的生日,完全是按照我在阿古諾拉氏族世界的古堡裏找到的那個臂環上的輸入的,但是,這個密碼卻是錯誤的。


    我接著又試了試母親的,但是還是不對。


    難道是我的?


    我覺得這個很有可能,然而我剛要調節旋鈕將數字轉出來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娘的我想起來這件事的時候感覺自己真他媽是個白癡!


    這密碼本的密碼是買來的時候這本子隨機帶的。或者說是這本子出廠的時候設定的,不可以修改的。這密碼是什麽,隻有買本子的人,還有生產這本子的人自己知道。我竟然還在這傻不拉幾的試每個人的生日!


    這樣一來,事情又有點麻煩了。


    七位數,誰他娘的知道密碼是啥。要是一個一個地試驗,他媽的就要試驗次數可是十的七次方,等試驗出來了,估計宋殷寧那老家夥也早掛了!


    拆了!


    我腦子裏一下就冒出一個念頭。


    他娘的能不拆麽,別說是我,就算是我老爹,他拿到手估計也得拆!都那麽久了,誰還會記得這麽一個密碼!


    我從包裏拿出了匕首。這種本子要拆的話很容易,隻要將密碼樞紐還有中間的主樞紐一個個的全部破壞就行了。


    我將匕首插進一個樞紐裏麵,用力一撬,一個樞紐隨即就被我撬飛了,露出了下麵的一根鋼絲做的固定杠杆和彈簧,我用匕首將這杠杆和彈簧弄歪,本子立刻就鬆了一些。


    接著,我用同樣的辦法將本子的其他樞紐也全部破壞,這本子終於完全的鬆垮下來。


    此時我心情是很激動的,這本子裏承載的東西太多了,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我父親逃避那麽多年,尋找那麽多東西,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等等等等,許多問題,我想我馬上就要知道了。


    正當我準備打開筆記的時候,忽然,在我的門口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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