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捕入獄


    傷口迅速地修複著,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一隻新手就長了出來!筋絡,皮膚,指甲,手紋,從頭至尾都是新的,幹淨的一塵不染!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過了好大一會,那隻手還是牢牢地長在我的手腕上,我才確定這不是夢!


    我不停地翻看著新長出來的手,試著用它做各種動作,簡直和原來那隻手一模一樣。我眼睛裏流出了淚水,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又發生了這麽一件奇事造成的震撼。


    那幾個混混還在圍著張卒哭得昏天暗地,誰也沒注意到我身上發生的這一幕。忽然——


    “在那邊,快!”隻見小樹林裏四五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正朝這邊趕了過來,韓宮也在裏麵。


    一個混混大叫一聲“快跑,有條子!”其餘的幾個混混也全都反應過來,撇下張卒的屍體,撒開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咒罵。


    一個警察遠遠地喊,“都站住,再跑我可開槍了!”混混們卻都沒聽見似的,隻管沒命地逃跑。


    帶頭的那個瘦弱警察一揮手,立即就有五六個警察脫兔一般奔向那幾個混混,而瘦弱的警察及另兩名警則徑直向我走來。


    韓宮叫了我一聲,跑過來將我扶起,關切道地說,“你流血了?”


    我身上,地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張卒的屍體旁邊。當韓宮看到張卒滿是血跡的屍體時,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說,“他,他他......”


    我沒說話,看了看張卒的屍體,然後向韓宮點了點頭。韓宮眼一瞪,立即就捂住了嘴。


    那瘦警察走到屍體旁邊,檢查了一番,然後看向我,冷冷地說了一句“拷上。”隨即就有一個警...察拿出手銬將我銬了起來。被手銬銬住,我頓時有些急了,媽的,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向那瘦警察解釋,卻得到了那警察的一個白眼。韓宮也湊了上來,向那警察求情,那警察卻冷冷地說,他們不會冤枉好人。


    隨後,那瘦警察吩咐另一名警察叫法醫來驗屍,這時候那幾個逃跑的混混也被捉來了,我被推進這些人裏麵,雙手反銬,蹲在了路邊。幾個混混都看到了我又長出來的手,見了鬼一樣朝我猛看,被瘦警察嗬斥一聲,誰都不敢再看了。隨後,來了三輛警車,一輛留在現場保護,另外兩輛用來押送我們幾個去j城監獄。韓宮還在向那瘦警察辯解我沒罪,可那警察根本不搭理他,我看了之後對韓宮說,你迴去吧兄弟,相信我!


    押送途中,我心裏不停地想到寧靜。想到她的時候我心裏就開始淩亂。我對那瘦警察說能不能先別通知我的家人,那瘦警察斟酌了一番,竟然同意了,我也就放下心來。


    後來,在我迴憶所有事情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次入獄,讓我有了一個幾乎一生都在對付的敵手。


    j城監獄的大門很是昏暗,車子進了院子,很自然地我就感受到一股束縛力,讓我有一種逃脫出去的衝動。


    “下來!”


    和一群混混被押下車,那名瘦警...察冷冷地掃視了我們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揮了一下手,那意思是,先關起來再說!


    打架群毆致死,這種罪名,首先應給予的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因此,我,另外幾名混混,每一個都被關進了不同的房間,和那些老犯人關在一起接受教訓。


    他們在我全身上下被搜了一遍,該拿的都被拿走了。就連一個挖耳勺都沒放過。隨後我被帶進了十四號監獄宿舍。進了裏麵,五個光頭,穿著黃馬甲的犯人,全都朝我看了過來。


    “老實點。”押送我的警...察冷喝了一句就離開了。


    警察一走,一股瘮人的壓力就朝我撲來。我謹慎地看著那五個犯人,慢慢地朝裏麵走去。站在房間中央,第一感覺就是冷。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是這房間常年不見陽光,在裏麵仍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房間中飄蕩著一股很難聞的氣味,牆壁上還留著斑駁的尿漬,以及其他一些發黃的液體。牢房裏麵有十張床,每張床上麵僅僅有一張破爛的草席,沒有枕頭。而那草席上麵還有一些黑色的蟲子,睡這種床,還真不如直接睡地板。


    五個犯人坐在各自的床上冷冷地盯著我,誰也沒有過來,完全沒有我想象的幾個犯人一起撲向我,群毆我的情況。我卻不敢鬆懈,挑了一張席子比較完好的床,躺在了上麵。


    房間裏靜悄悄的,那幾個犯人都不說話。或許他們在用眼神交流,討論著如何整我吧,我這樣想著,雖然閉著眼睛,卻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以免他們給我來一個突然襲擊。但是,直到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幾個犯人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就好像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悄然看了他們一眼,卻看見這幾個犯人全都躺在各自的床上睡覺,鼾聲此起彼伏。


    還真的夠老實的,竟然沒有一個來找我的茬,不僅不來找我的茬,而且他們之間也都是各睡各的,誰也不打擾誰。越是這樣,我心裏的防線越緊。最安全的往往是最危險的,我心裏更加警惕。


    接近中午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警...察端著飯來到了門口。我一看,這警...察隻端著小半碗發黃的米飯,上麵蓋著幾片皺縮的黃瓜。


    “看什麽看,不想吃嗎?”年輕警察眼一瞪就要端走,我連忙說:“不是。隻是,就這麽點分量......”年輕警察冷笑一聲,輕蔑地盯著我:“想吃飽啊?當初幹嘛去了?”隨即臉一冷:“愛吃不吃。”將飯碗朝我手裏一扔,那警察扭頭就走。


    娘的我算是體驗到監獄的生活了。臉上不自覺地苦笑一下,我端著這半碗飯慢慢走迴了房間裏。


    就這麽一點飯,誰吃?


    我看了看幾位睡覺的“老大哥”,將飯放在了一張空床上,躺迴到床上繼續睡。還是讓出去吧,不然他們以這個為理由找我茬就麻煩了。


    躺到了床上,我又想起了寧靜。不知道那瘦警察有沒有守信用不告訴她我的事情,要是那家夥不守信用,寧靜知道後會怎麽樣?


    忘了交代一件事。我,五歲的時候,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是寧靜的父母將我帶大的。而當我十四歲的時候,寧靜的父母也因車禍而離世。這個世界上,寧靜唯一的親人就是我。寧靜經常說,【就剩了我們兩個了,要是你也離開,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想到這一點,我心裏有一些抽痛,也有些自責,可是自責有什麽用,如今我被關在這裏,能做的,隻有等法醫驗證出來張卒的死因,然後將我放掉。


    腦子裏想著一些事情,我慢慢地睡了過去。期間做了很多的夢,其中還有昨天那個怪夢:荒草,殘垣斷壁,荒涼的古堡,一個穿著黑色鬥篷,拿著巨大鐮刀的人。這次,那把鐮刀卻朝我揮來,我幾乎是帶著驚叫猛坐了起來。


    鐵窗外幽黑一片,幾道微弱的燈光射進來,留下幾道淒涼的痕跡。我還以為是睡在家裏,當我感受到了周圍的清冷之後,我才明白過來,我入獄了,現在監獄的牢房裏。心中不由一陣失落。


    其他牢房中大都很喧鬧,裏麵有新進去的犯人哭喊嚎叫的聲音,還有老犯人嘻嘻哈哈折磨他們的聲音。可唯獨我這裏,安靜得仿佛就隻有我自己一樣。


    我翻了個身,想看看那幾個老大哥的情況,然而我剛將身體轉過去,卻冷不丁地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我床前。


    我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借著外麵微弱的燈光,我看到這人穿著黃色的馬甲,留著光頭。


    “你要幹什麽?”我冷冷地說道,心想,這些老大哥們終於按耐不住了,準備像其他牢房那樣蹂躪我了啊!


    那人影愣了一下,接著,用十分遲鈍低沉的聲音說:“你,能,看到我?”


    “廢話!你一個大活人我怎麽看不到!”我嘴上說著,心想這人神經病吧。


    “不,會,我們,沒人,能看到......”這人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往後退,當他退到一個床邊的時候,兩隻手伸向自己的脖子,一點點地往後掰,竟然將一顆頭掰得整個向後仰了過去,和身子垂直了!而這個時候,另外四個犯人也像幽靈一樣,慢悠悠地從黑暗裏冒了出來,他們當中有兩個人身上竟然布滿大量的血跡,另一個頭誇張地向左歪著,左臂斷了一樣垂掛著,更詭異的是,最後一個,兩條腿竟然沒有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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