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宗聽到敲門聲, 驚訝道, “現在鬼都會敲門了嗎?”


    “誰說來的一定是鬼?”命行役看了他一眼,就往下走了去。


    梁宗宗和吳念好奇地連忙跟上, 吳蔚綴後。將軍趴在沙發上, 掀了掀眼皮, 跟在了吳蔚旁邊。


    命行役把一樓的大門打開, 門外出現了兩道人影,不,應該說是一人一鬼, 而且都是他們昨天才見過的“熟人。”


    梁宗宗和吳念看著站在門外的女生,眼睛越瞪越大, 這不是昨天陪在賀遠旁邊, 被賀遠罵得狗血淋頭的短裙姑娘嗎?


    還有後麵那個……穿著花裙子的女孩, 是她的同伴?怎麽她整個人的氣質怪怪的?


    門口有燈,吳念錯眼看到花裙子女孩的腳下後,終於意識到, 這……不是人!她沒有影子。


    吳念拉了拉梁宗宗,示意他往下看。梁宗宗一看,驚覺今晚的瓜果然非同一般。


    一個厲鬼和一個人類結伴到來,其中, 厲鬼是賀遠害死的, 人類是賀遠身邊的枕邊人,刺激呀!賀遠這人到底多混賬,才能讓人給他挖這麽深的坑讓他跳。


    短裙姑娘, 即ruth注意到他們的目光,神情一肅,有些激動,“你們果然能看見好好。”


    眾人一聽,明白短裙姑娘口中的“好好”應該指的就是花裙子厲鬼。


    梁宗宗和吳念有些不解,見到這位好好,短裙姑娘情緒為什麽那麽大?


    “未免吵到別人。”命行役拉開門,對她們一人一鬼道,“先進來再說。”


    ruth看向章好好,章好好有些膽怯地看了命行役一眼,不過還是點了頭。有了章好好的點頭,ruth才跟著命行役等人,進到了屋裏來。


    吳蔚給ruth倒了杯水,ruth道了聲謝,卻沒有把水喝了。從她的神情看,雖然她主動找上了門,但對命行役幾人依然抱著很濃重的戒備和警惕。


    命行役也不以為然,接過吳蔚遞來的茶水喝了口,便和她們說起了話,“ruth,露絲小姐對吧,我們昨天有見過一麵,在大眾超市那裏。”


    ruth點頭,“我知道,好好跟我說了,賀遠受傷時,你們就在現場。”


    命行役笑說,“所以,ruth小姐,或者說,章好好的姐姐,你來找我們,是為了賀遠的事嗎?”


    聽到“章好好姐姐”幾個字,成熟性感的ruth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手中的杯子也落到了地上,滾到了命行役腳下。


    命行役把水杯撿起來,重新把杯子推迴了這位ruth麵前,“需要這麽驚訝?你們能來找我,難道沒調查過我的事?”


    ruth拂了拂額前的碎發,蠕動著嘴道,“我們知道你會些奇能異術,但沒想到你連這事都清楚。”


    “雖然你整了容,但是骨相還是能看出些的。”命行役喝了口水悠悠道。


    梁宗宗和吳念則是張大雙眼把ruth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數遍,這麽自然的臉是整出來的?


    命行役不說,他們完全看不出來!這整容技術也太厲害了吧,和江南美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不過想起昨天看到的資料,吳念奇怪道,“可ruth小姐不是中英混血,一直住在英國,近兩年才迴的國嗎?她們兩個父母都不一樣,怎麽就成了姐妹了?”


    ruth摸了摸自己的臉,歎了口氣,“大師果然是大師,我這張臉的確動過刀子。ruth是我的英文名字,而我的中文名字,其實叫章好妹。”


    和命行役說的一樣,章好妹和章好好的確是姐妹。


    至於為什麽章好妹現在改了國籍,換了父母,成了混血兒,一切都得歸咎於賀遠。


    章好妹是家中長姐,章好好排行老二,她們底下還有個弟弟,姐弟三人的關係一直很好,雖然家在農村,但是父母並沒有重男輕女的念頭。


    父義母慈,姐弟一心,章家應該過得很順遂才是,可偏偏五年前章父出了車禍,撒手人寰,而後最小的弟弟又突然患上重疾住進了醫院。沒了主心骨,又有重如一座山的醫藥費壓著,花錢的口子似乎怎麽鎖都鎖不住,章家的日子一下子就從雲端跌了下來,越過越苦。


    不過即使生活艱辛,章家姐妹及母親也沒想過放棄章小弟。


    為了家庭,為了章小弟的醫藥費。二十多年都在務農的章母到了城裏務工,一天兩份工作,白天早餐店洗碗,晚上小酒店搞清潔,因為沒有文化,她隻能找到這樣光使蠻力的活,隻為多賺一分醫藥費。


    章好妹本來考上了一所師範大學,但為了撐起這個家,她毅然撕掉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南上打工。清晨給人送報,白天當售樓小妹,深夜就在酒吧賣啤酒,幾年的時間,她什麽重活粗活都做過,但盡管如此,她也沒想過靠出賣色相來錢。


    她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妹妹有個不知廉恥的姐姐。


    章好好本來也想學章好妹一樣,不讀書了,出來給章小弟賺醫藥費。可是章母還有章好妹都不同意。


    章好好在她們家學習成績是最好的,比章好妹都要會讀書,老師都斷言她能考上重點大學,如此一來,章母和章好妹哪能願意讓她放棄學業。況且,她們家有了章好妹的犧牲,已經足夠了。


    章好妹在外摸爬滾打那麽多年,個中辛酸,誰又有她清楚。她更不願意讓妹妹像她一樣,起早貪黑,為了幾個錢逢人便低頭哈腰。


    她的妹妹就該跟其他同齡人一樣,在光潔漂亮的教室裏,讀書寫字,畢業後踩著高跟,走進那些二十層高的大企業。


    章好好後來也的確是考上了重點大學,不過她最後也沒有去這所學校。為了留在本地更好地照顧母親和小弟,也為了本地一所大學答應隻要她入學就給她的五萬塊錢,章好好選擇留了下來。


    而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她的這個選擇,讓她的未來塗滿了黑色。


    章好妹講到這裏,雙手已經緊緊握在了一起,可以看出她非常的激動。


    “好好考上了大學,醫院也傳來了好消息,小弟病情得到了控製,有所好轉。那時候,我們全家不知道多開心,以為好運終於又偏向了我們。”


    可是好運隻是曇花一現。


    上了大學後,章好好在醫院照顧章小弟的時候,很不幸撞見了受傷入院的賀遠。賀遠一眼看上了章好好,在醫院對她進行騷擾不說,迴了學校也一直沒有放過她。


    賀遠是學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章好好並不願意和這種人有來往,平時都是能躲就躲,也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次賀遠的示好。


    賀遠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章好好的不識好歹最終激怒了他。他買通章好好的室友,讓室友把章好好約去了ktv,然後在ktv中對章好好下藥,賀遠借此強.奸了她……


    那一夜,對章好好來說就是一場不願想起的噩夢。


    而賀遠這個人渣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章好好,他拍了不少章好好的裸.照,威脅章好好惟他是從,當他的馬子。


    章好好不願意,賀遠就把照片放上了網,並讓人散布了許多不利於章好好的流言,讓章好好一下子成了學校的“紅人”,名聲大減,頗受折磨。


    後來,章好好選擇了報警。但賀遠顯然魔高一丈,他花錢讓人頂了罪,自己全身而退了。不過章好好的這一步棋,也徹底激怒了賀遠。


    賀遠找人弄沒了章母的工作,又托關係逼迫章小弟出院。章母為了找到願意讓章小弟入院的醫院,奔波在各大醫院,最後因為過於疲勞,猝死在了馬路上。


    章母的死,讓章好好覺得,是因為自己惹了賀遠,才會害了她的家人。她受不住內心的譴責,還有連日來流言蜚語的傷害,最終跳樓自殺了。


    家人接連過世的打擊太大,章小弟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不管章好妹怎麽勸解,章小弟都沒能振作起來。


    “小弟覺得,是因為他的病,才害的我們家變成這樣。為了不拖累我,有一天晚上,他趁我不注意,拔掉了身上的輸液管……”


    章好妹說著說著,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第二天章好妹發現時,章小弟已經死亡。


    章好妹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是怎麽走過來的,如行屍走肉般,輕生的念頭無數次在她腦海裏升起。


    而就在她準備自殺陪著家裏人上路時,她在網上看到了章好好的裸.照。


    “當時我很震驚,我開始懷疑,好好的死是不是另有隱情。”章好妹望向了旁邊的章好好,她伸手輕輕地撫過對方的臉,失聲道,“經過我的調查,我知道了賀遠這個人渣對我家裏人做過的所有事!”


    為了報複他,章好妹做了無比詳盡的計劃。


    她知道賀遠家境優越,報警根本定不了他的罪。而他的身邊,也一直跟著許多人,自己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為了混到賀遠的身邊,也為了不讓賀遠發現自己的身份,章好妹先是出賣色相,傍上了一位有錢的外國人,跟著對方出了國,改了國籍。和對方分開後,她手上已經有了些錢,接著她找了一個整容醫院,換了臉,做了美黑,同時花錢找了對外國籍的父母,改名又換了姓。


    自此,27歲的農村姑娘章好妹從世界上消失,而國外卻多了個23歲的混血時尚女孩ruth。


    那時候賀遠已經被賀家送出國避風頭。章好妹,不,應該說ruth知道對方去了哪個國家後,也跟著飛了過去,並尋求機會,在國外認識了賀遠。


    跟在賀遠身邊,化名ruth的章好妹為取得對方的信任,伏低做小,臥底了兩年,終於騙得了賀遠的信任。


    “每當我睡在賀遠身邊,我都想殺了他。但是每次我都忍住了,因為跟在賀遠身邊,我知道了賀家更多的事。然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殺死了一個賀遠,賀家裏還有無數的‘賀遠’。而這些‘賀遠’不死,就會有許多像我妹妹一樣含冤被害的人。”


    章好妹計劃了許多,甚至把賀遠騙迴了國,卻怎麽也預料不到,會在迴國後,遇到自己的妹妹——成了厲鬼的章好好。


    “好好成了厲鬼後,就想著找賀遠報仇,但是賀遠那時候在國外,她根本動不了手。”章好妹收迴視線看向命行役幾人,“報複不了賀遠,她就想著報複賀家人。但是……好好發現自己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一直沒說話的章好好,這次總算開了口,“他們賀家人好像被什麽東西保護著,隻要我一靠近,就會出現心悸的情況。無形中,就像是有一種力量阻擋了我。後來,我才知道,是他們身上帶的佛牌的作用。”


    命行役:“佛牌?”


    “賀東山每年都要去一趟泰國,據說他在泰國養了一位佛法高深的大師。佛牌就是對方賜予他的。我跟在賀遠身邊,知道他們的佛牌每年一換,聽聞可以消災阻難,非常厲害。”章好妹蹙著眉頭,慢慢說道,“賀遠對那塊佛牌十分重視,就是取得了他信任的我,要想觸碰這塊佛牌,還得經過他的允許,且隻能在他眼前摸一下。”


    章好好點頭,“賀家人對佛牌的重視的確超乎想象。我跟在賀家人身邊一年,都沒能找到近身的機會。他們不管是睡覺還是洗澡,都會把佛牌帶在身上。”


    命行役笑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賀家人幹了那麽多壞事,肯定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對佛牌不重視,怕是明天就等著別人給他們收屍了。”


    “是這樣。”章好妹道,“我偷偷調查過,以前賀家沒有現在這麽人丁興旺。賀東山七個外室,五年裏給他生了十二個孩子。其中九個,都因為不明原因,暴斃在家。後麵情況好轉,還是從他去了泰國,在泰國求了佛牌才得以改變。”


    賀東山求了佛牌後,剩下的三個私生子總算保了下來。之後,賀東山又找了幾個外室,外室又給他生了好幾個私生子,家族人丁才漸漸又熱鬧了起來。


    “賀東山什麽人,那泰國大師竟然還幫他,一看也不是什麽好人。”吳念憤憤道。


    梁宗宗咋舌:“這賀東山找那麽多外室,也不怕把自己榨幹?”


    命行役聽梁宗宗這麽說,忽然笑出了聲,在眾人疑惑看過來時,他道,“賀東山做過那麽多壞事,不生多點孩子,怎麽替自己擋災?而且多生點,好歹還能剩點血脈啊。”


    吳蔚:“擋災?”


    “役哥,啥意思啊。”梁宗宗坐直了身體。


    命行役嗤地冷笑了一聲,“從賀東山的麵相看,是烏雲蓋頭,作惡太多的短命相。按說是活不過三十五的,但是現在卻平安無事,你們以為是為什麽?他那些孩子會暴斃,全因為給他擋了災。”


    “請了佛牌後,雖然得了一時的安穩,但以他那種性格的人,會沒有多一手的準備嗎?當然是趁著年輕能幹,多生兩個孩子。要是以後佛牌沒了用處,也有人繼續給他擋災。”


    梁宗宗驚歎,“這個賀東山真是人才啊。”


    吳蔚想了想說,“我以前好像聽誰說過,十多年前,有人在衡山醫院見過賀東山。”


    “衡山醫院?”吳念張大了嘴巴。


    衡山醫院,誰不認識啊,國內凍精子和試管嬰兒技術是出了名的。而重點來了,衡山醫院除了凍精子和試管嬰兒這兩項業務,直到現在也沒聽說開展了別的工作。


    十多年,賀東山去衡山醫院能為了什麽?結合命行役的話,眾人第一個念頭就是,凍精子。


    “臥槽!”梁宗宗吃驚地罵了一句粗話,“賀東山這王八蛋連精子都凍了,是早就想好給自己未來鋪路的吧。”


    以後賀東山老了,沒了性能力,靠著現在凍的精子,以後想造孩子,不一樣能造嗎?


    這老王八啊,是真的王八。


    “先不說這賀東山。”命行役看向章家姐妹,“賀遠的死,應該和你們脫不了關係吧。”


    “……嗯。”章好妹沉默良久,才開口,“這幾年,我跟在賀遠身邊,查到了賀家許多的事情,也找到了很多他們家犯法的證據。但是我沒有舉報的門路。而且賀家勢大,我不知道我把證據交出來,會不會兜兜轉轉又迴到他們的身邊。”


    “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見到了好好。好好原本不想讓我卷進賀家的事裏,但是這麽多年了,我和賀家已經是你死我活的狀態。”


    章好好勸不動章好妹,兩人吵過爭執過,但最終還是一起聯手了。


    為了確定是不是佛牌保護了賀家人,章好好和章好妹就做了一個實驗。


    章好妹記下了佛牌的樣子,找人仿照了一個,然後換掉了賀遠身上那個真的,而賀遠這個草包被人換了佛牌也沒發現。


    沒了佛牌的保護,章好好終於能近賀遠的身了。昨天那個小意外,就是章家姐妹實驗的結果。


    她們發現,沒了佛牌的保護,賀遠在章好好手上,就跟螞蟻一樣,想他生就生,想他死就死。


    原本章家姐妹確定佛牌的效用後,想從佛牌方麵向賀家出手。可是誰知道,賀東山非常的謹慎,在賀遠出車禍時,就把人叫迴了主家。當知道這個消息,章家姐妹就知道她們要暴露了。


    而也的確如此,那天夜晚,章好好發現章好妹家樓下,出現了幾個陌生男人。這些人,很明顯是賀東山叫來的。


    章家姐妹不甘計劃就這樣失敗,在章好好的幫助下,章好妹從公寓逃了出來,躲進了一個小酒店。但是賀家權勢大,章好妹一個大活人,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章家姐妹在如此絕望的地步下,便做出了能拉賀家人下地獄就拉一個的決定。


    章好妹用巧記把賀遠誘哄出來,然後讓章好好把對方殺死。賀遠一死,賀東山徹底坐不住了。


    章好妹無處可躲,在她準備等死時,章好好想到了在超市外見到的命行役。


    一個能見到自己,並讓自己感到害怕的人,章好好深覺命行役不是一般人,也算是賭一把吧,所以她們找了過來。


    命行役聞言道,“所以你們想我救你們?”


    章好妹沒有點頭,反而搖了搖頭,“我就是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我不怕死。我來,主要是想你們可以幫忙揭發賀家,賀家犯法的證據我都有,我死後,我希望你們可以想辦法把這些昭告天下。”


    聽到章好妹這麽說,眾人都有些意外,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吳蔚沉聲道,“你這麽信我們?就不怕我們轉頭就把證據交給賀東山?”


    “我知道你不會。”章好好突然開口,目光灼灼,“我們班上有很多人喜歡你,我曾經上網查過你的資料。知道你們吳家不僅做的是實業,每年還會做很多慈善,資助過不少貧困學生。我有個室友,她說過,你曾經幫助過他們高中一個感染了重病的學生。多虧了你,那學生才撿迴了一條命。網上還有很多你的女粉,她們都喊你老公。”


    章好好突然笑了笑,“我看得出來,她們是真的很喜歡你。而這樣的你都不是什麽好人,恐怕世界上也沒什麽好人了。”


    還有一點章好好沒說的是,知道吳蔚這個人時,她其實有給微博上吳氏集團的官博發過求助信,希望他們可以幫幫自己的弟弟。


    但不走運的是,章好好未等到吳家官微的迴複,就遭到了賀遠的報複。生活陷入一團糟,直到她自殺,她自發出私信後,就沒再打開過微博。


    今天過來找命行役時,章好妹托關係查了命行役的資料。而從資料中,章好好聽到了吳蔚這個名字,從而記起了自己向吳蔚求助過的事情。章好好把賬號告訴了章好妹,讓章好妹幫忙打開了這個塵封已久的微博。


    微博中,靜靜躺著一條吳氏官微兩年前發來的未讀私信。


    也是這條私信,讓章家姐妹更加的確定,來三溪鎮,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老公?”命行役挑眉看向吳蔚。


    吳蔚紅著耳朵,“……我不知道她們這樣叫我。”


    章好好微睜著眼,總覺得現在的吳蔚和她聽說過的不太一樣。


    章好妹見過不少人,又經曆過不少事,眼力勁兒還是有的,所以一看命行役和吳蔚的相處,一下子就了悟了兩人的關係。不過看他們似乎還未捅破那層紙,她也沒有多嘴說些什麽。


    梁宗宗看著他們“眉來眼去”,著急了,“役哥,你給個準話啊,我們到底幫不幫她們?”


    章家姐妹眼睛發亮地看著命行役,命行役笑說,“不幫你們,這倆小的怕是要生我氣。不如你們留下來看著,賀家到頭那一天吧。”


    這話……


    是答應幫忙了?


    而且聽這意思,似乎要從賀家手中保下章好妹啊!


    梁宗宗和吳念一臉崇拜地看著命行役,大佬,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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