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嚼著口香糖, “柳小安在搞什麽?”


    她邊開門走進了家裏, 邊點進了微信。


    周柔在擦頭發時就把手機拿了過來。


    四人姐妹花群中:


    柳小安:我今天在辦公室聽到了一個消息


    童真真:有屁快放


    周柔:什麽消息


    柳小安:學校似乎打算明天給程娟老師還有……蓮秋在大會堂舉行一個哀悼儀式


    柳小安:我有點害怕


    周柔:哀悼儀式?


    童真真:我們什麽都沒幹,柳小安你給我閉緊你的嘴巴


    柳小安:我聽說警方那邊還在查, 怎麽辦, 我好害怕


    童真真:你怕什麽, 你給我記住, 我們什麽都沒幹!不管誰問起,你都必須說不知道。要是讓我知道你說了什麽,小心我們家停了和你們家合作的項目!


    周柔:不會被發現的, 人也不是我們害死的,警方查不到我們身上, 柳小安, 你別自亂陣腳


    柳小安:隻是詛咒……


    周柔:柳小安, 我們是詛咒了程娟老師,但是她是意外摔死的,你能明白嗎?她的死, 與我們無關


    柳小安:蓮秋……


    童真真:蓮秋怎麽了,蓮秋又不是我們詛咒的,你怕什麽?別老是一驚一乍的,小心我明天去學校收拾你


    柳小安:我、我明白了


    看著從文字中都透露著怯弱瑟縮的柳小安, 童真真十分煩躁。


    當初做那些事時就不該讓她加入!


    周柔也有些不高興, 柳小安的性格實在太容易壞事,警察要想套她的話,簡直輕而易舉的事。


    童真真越想越不妥, 再次在微信警告了柳小安。


    童真真:要是泄露可我們,柳小安,別怪我們童周二家對付你們柳家


    柳小安:我、我會注意的,對不起


    周柔:你今天為什麽去辦公室


    童真真:我看見新來的老師把你叫走了,柳小安,你什麽時候和老師這麽熟了


    柳小安:我和老師不……不熟,他隻是叫我過去問我要不要參加畫畫比賽


    周柔:比賽嗎?


    周柔捏緊了手機,童真真則嫉妒得都要瘋了。


    就憑柳小安也能參加比賽?


    童真真:嗬嗬,美術老師真喜歡你啊,才上課第一天就讓你去參加比賽


    周柔:柳小安,老師對你真好,你要好好練習,提高自己的技術呀,別輸了


    童真真:這種比賽厲害的人應該不少,柳小安,你可別拖了老師的後腿,讓老師失望了


    周柔:柳小安今天上課還被老師讚揚了。小安啊,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畫畫?


    童真真:是啊,藏得挺深的,連我們都不知道,挺厲害的嘛


    柳小安:我、我就隨便畫畫


    童真真:嗬嗬


    周柔:微笑.jpg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原本99+聊天記錄的四人姐妹花群就從頁麵上被刪除了。


    吳念、梁宗宗和小五偏頭看著淡定做完這些事的命行役,心裏直唿:可怕的男人!


    裝起認識才一天的柳小安竟然毫無違和感,這個男人怕不是從戲精戲劇學院畢業的吧!


    當戲精當得那麽熟練!


    這種小女生唯唯諾諾,嬌嬌柔柔的語氣,你上手得是不是過於老到!!


    命行役要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定攤手說一句,“無他,唯手熟爾”。


    第二天,夏明中學的學生來了學校後都知道他們早課時間要在大會堂為程娟和於蓮秋舉行追悼儀式。校長已經放話了,全校師生都必須參加,每個班級還要派出一位代表到時候在儀式上排隊獻花,同時全場靜靜默哀三分鍾。


    周柔和柳小安跟著班級來到了大會堂排隊,周柔前後看了眼,皺著眉,小聲問柳小安,“童真真呢?”


    “我、我也不知道。”柳小安緊張地迴答。


    周柔睨了她一眼,正想轉身迴班級找人時,老師們已經走了過來。


    有老師道,“全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隨便亂跑。”


    下一刻,校長上台開始講話,周柔知道自己是不能離開了,她心裏有些著急。


    追悼儀式已經開始,各班獻花的學生陸續把花獻到了舞台中心程娟和於蓮秋的黑白照下。追悼會進行了一半,而童真真仍未出現。


    儀式的最後是全場師生默哀三分鍾,為程娟和於蓮秋祈福。大會堂因為默哀而變得十分的安靜,微風吹過花圈的聲音都曆曆在耳。


    “啊——”


    就在默哀進行到兩分鍾,就要結束時,遠處教學樓裏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悚然的尖叫聲。


    默哀儀式被打斷,老師大驚,紛紛趕到了教學樓去。


    “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尖叫聲?是不是出事了?”


    “怎麽迴事啊,有點嚇人。”


    學生睜著眼睛,四處張望,低聲議論,現場一遍亂糟糟。


    周柔和柳小安都聽出了剛才尖叫的女聲是童真真,兩人臉色瞬間白了,尤其周柔,眼裏湧動著不安和恐懼,裙子都被她捏得看不出原貌了。


    過了一會兒,離開的老師迴來了,隻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教導主任迴來後跟校長嘀咕了兩句,校長的臉色以明眼人都能看清的速度一點一點變得黑沉沉的,但後麵不管是校長還是老師,什麽都沒有對學生說,隻是讓各班的班主任把學生帶迴了班級。


    周柔跟著隊伍走出大會堂時,迴頭看了眼舞台上的黑白照。沒有風,但兩張照片卻啪的一聲,翻倒在了台下。


    咕咚——


    是周柔咽口水的聲音。


    ……


    一班教室。


    “我們老師要去開個會,你們安靜自習。”


    新上任的班主任對乖巧坐在位置上的學生說了一句,不是很放心地離開了教室。


    一班的學生安靜地埋頭寫了兩道題,兩分鍾後,確定班主任真的離開後,丟開課本試卷,交頭接耳起來,教室瞬間吵鬧不已。


    周柔位置附近全站滿了人,這都拜前桌正在侃侃而談,自稱掌握了一手資料的男生所賜。


    “站我旁邊的都知道吧,你們獻花的時候我肚子痛舉手跑去了廁所。迴來時恰巧聽到了尖叫聲,然後我就偷偷跑過去看了。”


    “怎麽著,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嗎?我看到了一灘血!”


    “真的沒騙你們,你們上來時難道沒看到樓梯口的地板濕漉漉?那原本淌著一地血,但被清潔工阿姨清理了。”


    “你們應該都發現了吧,我們班的童真真不見了!我當時偷偷聽到,童真真似乎跟程娟老師一樣,從樓梯失足摔了下來!我想肯定受了很重的傷,你們是沒看見那灘血,多得嚇人!”


    聽了男生的話,圍觀的同學都抽了一口氣。


    周柔臉色越發的蒼白,手上的指甲都不知道摳弄了多少下。她抿了抿唇,掏出手機給聊小安發了條信息,讓她去找老師問一下童真真的消息。


    可是短信石沉大海,柳小安沒有迴複她。


    周柔很生氣,側身迴頭怒瞪了她一眼。


    狀況外的柳小安不明所以,隻是被周柔瞪得瑟縮了一下,把人蜷縮得更小了。


    沒用的東西,周柔在心裏罵了一句。


    隨著鈴聲響起,一節自習課結束,班主任都沒有迴來。


    下課了,周柔拽著柳小安來到了女廁所。周柔等到廁所內的人離開後,伸手把柳小安推到了牆上,抓著她的頭發厲聲道,“你現在膽子肥了?竟然不迴我信息?”


    柳小安想解釋自己手機丟了的事,奈何周柔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算了,你也不用找借口了,我沒時間聽。你現在給我去找老師,問問童真真去哪了,出了什麽事,迴來告訴我。”


    柳小安遲疑地搖頭,“我……害怕。”


    “你怕什麽?”周柔拽著柳小安的頭發把人拉到了麵前,“童真真要是出事了,你以為你和我能相安無事嗎?你是豬嗎!你不打探清楚消息,我們怎麽應對?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柳小安猶豫地開口,“柔柔,我們、我們自首吧。我們那時候就是隨手轉發了一下,誰知道詛咒會成功?警察一定會聽我們解釋的……”


    “啪!”


    柳小安捂著被打的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柔。


    周柔沉著臉,罵道,“你是傻子嗎?告訴警察送我們進監獄嗎?我們才多少歲,有了案底,我們一輩子就完了,你到底懂不懂?”


    柳小安有點害怕此時此刻的周柔,她不敢反駁她,隻能捂著臉不住地點頭。


    周柔輕拍著柳小安的臉,威脅道,“最近我們家似乎和你家有個新的項目要合作,你乖乖聽我的話,這個項目就會順利地開展下去。要是你不聽,我今晚迴去就讓我爸停了,到時候你爸會怎麽對你,不用我說吧?”


    柳小安渾身顫抖了一下,哆嗦著道,“我、我現在就去找老師。”


    柳小安出了女廁,走出了百米後猶豫著往後一瞥,發現周柔立在廁所門口,整個人隱沒在陰影中,靜靜地注視著她這個方向。柳小安很慌亂地收迴了視線,腳步踉蹌地加快了步伐。


    一路來到教師辦公室,柳小安卻沒有膽子進去,隻在門口不斷地徘徊。


    她不知道要找哪個老師問話,她害怕老師會發現她心裏藏著的秘密。


    在柳小安輾轉反側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柳小安同學?”


    柳小安迴頭,就看到了新來的美術老師捧著幾本書,笑容親切地看著她。


    柳小安腦海裏忽然浮起了一個念頭,如果是這位老師的話……


    命行役見柳小安神思恍惚的樣子,笑得越發燦爛。如果魅力值有閾值的話,大約已經被他調到了最大。


    柳小安哪裏抵擋得住,紅著臉結結巴巴道,“老師你見過童真真嗎?她一直沒有迴來上課……”


    “童真真啊……”命行役裝作為難的樣子,抿了抿唇,壓低聲量說,“童真真沒事,就是今早上家裏出了點事,家人來把她接走了,你們不用擔心,可能明天就會迴來上課了。”


    “童真真真的沒事,快打鈴了,迴去上課吧。”命行役拍了拍柳小安的肩膀,欲要走進辦公室。


    柳小安著急慌亂地抓住了命行役的手臂,“可今天早上那聲尖叫……”


    命行役咳了兩聲,對著柳小安搖了搖頭,“小安同學,迴去上課吧,童真真會沒事的。”


    這話仿佛間接承認了童真真出事的事實。


    “好……好的。”


    柳小安指尖都白了,她魂不守舍地就要往外走。不過卻突然被命行役攔住了,“哦對了,我這裏撿了一個粉色的手機,你幫忙問問一班裏有誰手機不見了,讓她來辦公室找我要。”


    柳小安看著命行役掏出的粉色手機,支支吾吾起來,“那……那好像是我的。”


    “你的?”命行役佯裝驚訝,而後笑說,“真是湊巧,那你拿迴去吧,不過下不為例,學校可不準帶手機。”


    “謝……謝老師。”柳小安滿腦子都是童真真的事,根本沒細想命行役是怎麽撿到自己手機的。拿了手機後,渾渾噩噩地走了。


    命行役嘖嘖了兩聲,沒有一點欺騙小女生的慚愧。


    “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娛樂圈的損失。”


    小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命行役迴頭,一下子就對上了吳蔚黑沉沉的雙眸,他心裏莫名有種被老婆抓奸在床的心虛感。


    吳蔚的視線在命行役手臂那被柳小安碰過的地方涼涼地掃過,似笑非笑地說,“命老師真受學生歡迎啊。”


    命行役:我不是,我沒有!


    小五瞟了命行役那張臉兩秒,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假意地,酸不溜秋地說了一句,“長得帥真是到哪都吃香。”


    命行役覺得吳蔚掃過來的眼神更冷了,仿佛夾了冰淩子,颼颼帶著冷氣。


    命行役岔開話題問,“吳老師你怎麽來了?”


    吳蔚盯了他兩秒,神色淡淡地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幫人拿一份資料。”


    明知道這都是計劃好的,但吳蔚看命行役對人笑得那麽開心他就覺得生氣。


    “哢嚓。”


    背後緊鎖的門被人從裏往外拉開,一位老教師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他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圈站在門口的三人,疑惑他們為什麽不進辦公室。不過在瞧見小五後,老教師霎時放下了這個問題,想起了他出門來的正事。


    “小五老師你在正好,體育樓那邊運來了一批運動器材,你過來幫忙安排一下吧。”


    “我……好的。”小五沒法推拒,隻能無奈地跟著老教師走了,走時還不放心地瞪了眼命行役。


    小五被帶走,走廊外一時間隻剩命行役和吳蔚二人。剛才離開時老教師順手把門關了,吳蔚正想伸手過去打開門時,手在半空卻被攔截了。


    吳蔚抬頭,對上了抓著自己手的主人,用眼神詢問他有什麽事情。


    命行役緊了緊手上的力度,帶著點商量的語氣說,“我發現了一家很不錯的日料店,放學後我們一起去吃?”停頓兩秒,他補充,“就我們兩個。”


    吳蔚低頭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緊密貼合的手,又抬頭看著麵前目光灼灼的男人,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微微頷首,“成,我在心理諮詢室等你。”


    命行役看著吳蔚的笑容,有一瞬想摸摸他的嘴角。


    “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吳蔚再次揚了揚手,“可以鬆手讓我交資料了嗎?”


    “當然,進去吧。”命行役不僅鬆手了,還往前走了一步,貼著他的身體給他拉開了背後的門。


    --


    吳蔚在迴心理諮詢室的路上,想了想,從白大褂中掏出了手機,給小五發去了一個信息。遠在體育樓的小五,累死累活安置好運動器材後,一看自家少爺給他發的“今晚你先迴去”的消息,差點沒忍住把手機砸了。


    狗神棍,趁他不在竟然又拐跑了他家少爺!


    話說另一頭,跑走的柳小安已經和周柔匯合。柳小安把自己和命行役的對話原原本本跟周柔說了一遍,說完後,她忍不住把報警的話又提了一次。


    “柔柔,蓮秋和真真接連出事,肯定是我們詛咒程老師和葛欣的報應。我們找警察吧,把許願靈池的事情都說出來,讓他們救救我們。”


    周柔心裏有些猶豫。


    “你看這個新聞,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持刀搶劫同學被抓捕,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麽?”


    “腦子有坑唄,這種人真是送去垃圾迴收場都嫌占地方,活該。”


    “有未成年法在,應該坐不了牢吧,替那個被搶劫的同學可憐。”


    “他做了這種事,應該也有案底吧。即使沒有,周圍的人應該都知道吧,他也沒法在原來的地方生活了,肯定得搬家。”


    “不過我還是希望這種人接受法律的懲罰,欺負同學算什麽男人。”


    旁邊有兩個女生緩緩走了過來,她們瞄了一眼周柔和柳小安,知道是學校出名的小太妹,害怕被罵,急忙走了。


    周柔聽到那兩個女生說的話,大腦不自覺就把自己代入了其中。想到自己自首後,也會在看不見的地方被人像剛才那樣嘲諷取笑,罵著活該,周柔就無法忍受。原本好不容易浮起的一絲猶豫,也被她迅速地打散了。


    “柳小安,你要記住,童真真和於蓮秋會出事,那是因為她們得罪了太多人,有人可能和我們一樣知道許願靈池的事情,詛咒了她們。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沒想過害人,都是於蓮秋和童真真逼的,所以我們會沒事的,你知道了嗎?”


    周柔雙手搭在柳小安的肩上,靜靜地注視著她。


    柳小安顫抖著身體,完全不敢與她對視。


    放學後,周柔和柳小安去了童家,想要見一見童真真。但被童家的傭人告知,童真真並不在家裏。


    “姐姐,你告訴我,真真是不是出事了?”周柔緊緊地抓著女傭的手,眼圈紅紅,吞聲忍淚,仿佛和童真真是絕世的好姐妹,真情實意地在擔憂對方。


    女傭被周柔的表象欺騙,猶豫了幾秒,最終低聲說了一句,“真真小姐在附屬醫院。”說完,她便拉上了門。


    門關上後,周柔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間就沒了。


    她麵色陰沉地說,“去醫院。”


    周柔和柳小安乘車到了附屬醫院,向護士問明了童真真的病房,便徑直趕了過去。當兩人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窗戶看到昏迷不醒,身上插著各種輸液管子的童真真,神態變了又變。


    原本還抱著一絲“童真真可能沒事呢”的希望,也在這一刻被打破。


    柳小安捂住嘴,身體哆嗦得厲害,眼裏都是驚恐,仿佛裏麵躺著的人不是童真真,而是她自己。


    離開醫院後,柳小安終於忍不住,害怕地哭了,“柔柔,報應,這是程老師對我們的報應。我們……我們報警吧,我受不了了……”


    周柔內心亂糟糟的,明明還沒到冬天,她卻覺得全身冰冷得厲害,隻是都這樣了,她也依舊沒有改變決定,“不行,我們絕對不能自首。”


    周柔偏頭看向柳小安,表情陰深深的,“柳小安,我們詛咒了程老師和葛欣的事,誰都不能說,知道嗎?”


    柳小安覺得這一刻的周柔十分的可怕,明明臉還是那張臉,聲音也沒有變,但她的眼神卻讓柳小安無比的陌生和恐懼。


    柳小安迴家後,輾轉了一夜,報警自首的念頭越演越烈。但她到底害怕和周柔為敵,失眠了一夜,最終她想起了會對自己笑,會誇自己的命行役。


    如果告訴對方,對方一定會幫她的……


    有了這道信念,第二天去學校,柳小安悄悄地把命行役約到了平時沒什麽人經過的小操場。


    命行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柳同學,你找老師有什麽事嗎?”


    柳小安捏著衣服,有些臨陣退縮,張了數次嘴後,她隻憋出了兩個字,“老師……”


    命行役笑著給她鼓勵,“沒事,你慢慢說,不用緊張。”


    柳小安咬著唇,心裏有道聲音一直在叫囂著“告訴他,告訴他”,但是她越想說就越急,急到最後滿頭都溢滿了汗液。


    “我……”


    在柳小安終於要鼓起勇氣時,遠處卻傳來了周柔疑惑的聲音。


    “小安,命老師,你們在幹嘛?”


    柳小安抬頭看見緩緩走來的周柔,心髒瞬間驟停了幾秒,眼裏刹那被驚恐和害怕的情緒覆蓋。


    命行役還沒迴答周柔的問題,柳小安那邊已經搶先答了,“我們在說畫畫比賽的事情。”


    “哦,這樣啊。”周柔笑得溫柔,“你們說完了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柳小安笑得不自然地擺了擺手,接著她轉頭對命行役道,“老師,不好意思……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說我不參加那個畫畫比賽了,沒……沒別的事情。”


    命行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周柔,笑說,“好的,我知道了。”


    “你們說完了嗎?”周柔一把挽住了柳小安的手,“沒什麽事的話,老師,我可不可以帶走小安啊?我有事找她說。”


    命行役揮手,“走吧,我也要準備去上下一節課了。”


    “老師拜拜。”


    周柔嬌俏地揮了揮手,手下卻極用力地拽著柳小安往前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命行役勾了勾嘴角,“也到了收線的時候了。”


    周柔拉著柳小安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教室,鎖上門拉下窗簾後,她才氣勢洶洶地迴到了柳小安的麵前。


    “柔……”


    啪——


    周柔一巴掌打在了柳小安的臉上,猙獰著五官破口大罵,“柳小安,你是不是打算把詛咒的事告訴你的命老師?你要死別拉著我!”


    大約是不夠解恨,周柔還用食指死死地戳著柳小安的額頭,一聲一聲地罵著,“蠢貨,沒用的東西……”


    柳小安眼淚不停地在眼眶內打轉,低低地抽噎著。


    叫罵聲和抽泣聲最後在上課鈴聲中結束。


    趕迴一班上課的路上,周柔綴在柳小安背後,看著她的背影,一路上,周柔摸了兩次口袋,在第三次時終於把袋裏的手機掏了出來。


    在桌麵停了數秒,手指還是動了。


    周柔點開自己小號的朋友圈,把置頂在第一列的網頁打開。隻見原本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的頁麵,一個一個的漢字跳了出來,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篇文章。周柔等文章全部顯示完後,摁下了轉發,然後寫下了“柳小安去死吧”五個字,最後點了確定……


    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做完這一切,周柔終於放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少爺嗬嗬:之前叫別的男人哥哥,現在又對別的女人笑:)


    小神仙苦惱:但我隻以色侍你


    大少爺臉紅了。


    小神仙笑了:晚上服侍你好不好?


    大少爺臉更紅了。


    小神仙認真:晚上你是主人,你喊停我就停


    一夜過去


    大少爺扶腰:你騙人


    小神仙滿足:你喊的不要,沒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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