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陳幺幺的事,命行役就打算迴三溪鎮了。陳厚忠堅持要送他們,一路送到醫院大門後,這個憨厚的男人才窘迫加不好意思地撓頭道,“小神仙,那個護身符……”


    命行役未等陳厚忠說完便已猜到了對方的心思,從身上掏出了一個方形的紅色小福袋遞給了陳厚忠。陳厚忠小心翼翼地接過,待打開看福袋裏的確是自己想要的護身符後,感激地道,“明晚你們到我家來吃飯,我讓你嬸子多弄幾個菜,咱們好好喝幾杯。”


    小五不明白陳厚忠拿個福袋為什麽這麽激動,不著痕跡地瞥了他手中的福袋好幾眼,隻隱隱約約看到裏麵有個黃色的三角符。


    命行役見陳厚忠把護身符放入胸前的衣兜,這才問道,“我記得爺爺臨死前,特意給你們弄了一些護身符。幺幺我記得也有一個,如果她帶在身上,應該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陳厚忠剛想解釋,一旁的陳小丁卻是更快地接過了話匣,先一步道,“爸爸洗衣服時,忘了把妹妹衣服裏的護身符掏出來,最後給弄壞了。”


    “你這小子!”陳厚忠被自己兒子拆台,臉上發熱,抬手就想揍陳小丁,不過陳小丁已經像隻靈活的老鼠般,竄到了命行役身後。


    命行役聽陳小丁這麽一說,就把事兒理清了。護身符入水壞掉這件事應該就發生在這幾天內,按照平常,三溪鎮村民弄壞了護身符都會第一時間到命家來換新的。而正好這幾天王春華老家有人辦喪事,他們忙著迴去就把換符一事給擱置了,不巧也就有了陳幺幺這一出。


    命行役都不得不感歎一句,這可太湊巧了。


    陳厚忠也是沒料到這一波三折的,拿了新符後,他已經想好了,迴家立刻把家裏所有人的護身符都裱上一層保護膜!


    小五看著這麽慎重其事的陳厚忠,不解又無語,小聲喃喃,“封建迷信要不得。”


    “這你可不懂了。”雖然小五說話的聲音小,但耐不住陳厚忠耳朵靈,陳厚忠剛才著急著陳幺幺的事,注意力也沒怎麽放在吳蔚二人身上,隻以為他們是命行役的同學。現在注意力上來後,就瞧出了命行役和這兩人間稍顯冷淡的關係。


    陳厚忠道,“你們外地來的不知道,小神仙家這護身符,可是有價無市,一符難求的好東西。有時候啊,這還能用來救命呢!”


    小五扯了扯嘴角,更覺離譜,“不就一張隨便畫畫的黃紙符麽……”


    陳厚忠恨鐵不成鋼道,“你們這些小年輕,不懂老祖宗的本事。”


    小五不欲與陳厚忠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隻敷衍地點了幾下腦袋,至於聽沒聽進去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吳蔚在邊上無奈地搖了搖頭。


    和陳厚忠告別後,命行役帶著吳蔚、小五還有迴家給外公外婆報喜的陳小丁幾人準備迴三溪鎮。


    在迴三溪鎮的路上,小五還是壓不住心底滾滾泛上來的好奇,詢問命行役,“你們這些玄學人士,也認為世間存在鬼神之說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命行役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給了個萬金油答案。


    小五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在一旁抱著包薯片吃的陳小丁,奇怪地看了一眼小五,“你人真有問題?看表情,你不信我們役哥會算命,怎麽現在卻要問我們役哥這世界上有沒有鬼這個問題。”


    小五語塞,默默閉上了嘴巴,扭頭認真開車去了。


    陳小丁瞧他那模樣,小聲嘟喃了一句,“大人真奇怪,怎麽都這麽愛口是心非。”


    坐在後頭的吳蔚聞言,輕輕地向上彎了彎嘴角。隻是這嘴角剛彎上去不久,他就覺察了旁邊投過來的視線,下意識迴頭看去,就對上了命行役黝黑的雙眼,他怔了怔,而後強裝自然道,“之前你說過,你能救我,至於方法……”


    “方法或許你並不想知道。”命行役頓了頓道,手指微微曲了起來,“這個方法……有些特別。”


    “特別?”不僅吳蔚疑惑,連開車的小五也認真地豎起了耳朵,車內唯一不感興趣的,大概就屬狀況外的陳小丁了。


    命行役似是在斟酌語氣,最後在吳蔚灼灼的目光下,摸了摸鼻頭,悠悠開口道,“咳,救你的方法隻有一個,你命格特殊,隻能找個和你命格同樣特殊,同時又能壓住你命格的人與你在一起。也就是說,你要想活著,隻能一直待在那人的身邊,待得越久,你的命格才不會影響你的身體和性命。”


    吳蔚定定地看著命行役,沒有說話。良久,才帶著打量又肯定的目光,低聲說道,“你口中那個命格和我一樣特殊的人,其實就是你。”


    命行役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陳小丁聽得糊裏糊塗的,在這寂靜的車內,他憋不住問道,“役哥,所以這個哥哥以後是要給你當媳婦嗎?”


    “咳咳咳……”吳蔚突然急促地咳嗽起來。


    命行役扶額,“小丁,閉嘴。”


    陳小丁咬著薯片,茫然道,“我說錯了?可是這哥哥不是生病了嗎,隻有待在役哥身邊才能治好他的病,那不得一塊生活?我媽媽說了,隻有夫妻才會一起生活,那叫兩口子過日子。”


    小五:“……”


    吳蔚:“……”


    “而且,我們役哥厲害著呢,這位哥哥要是嫁給了役哥,就像我妹妹一樣,不管生什麽病役哥肯定都能治好!”命行役頭號迷弟陳小丁看不懂這些大人的表情,兀自繼續巴拉巴拉個不停。


    “咳。”命行役低聲咳嗽了一聲,又摸了摸有些發癢的鼻頭。


    吳蔚拉了拉衣領,疑惑車內的空調是不是壞了,總覺得氣溫有點高,他有點熱。


    因陳小丁的打岔,這一話題再次被迫中斷,車內陷入了一片靜寂中,誰也沒有說話。


    小五透過後視鏡瞅著和自家少爺肩膀挨著肩膀的命行役,隻覺牙酸,在心裏生氣地把某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恬不知恥,下作,又一個覬覦我們少爺的混賬!


    --


    迴到三溪鎮,陳小丁撒腿就跑了。命行役帶著吳蔚和小五,氣氛僵硬地迴了家。


    這一來一迴,天已經昏暗了下來。吳蔚站在奶白色的小樓前,正準備和命行役告別,那邊早跑沒影兒的陳小丁突然從一個拐角處突然竄了出來,手上還抱著一個比他臉還大的鍋。


    那鍋上海冒著熱氣,小五離他最近,見狀下意識就給他接了過來。


    命行役看著鍋問陳小丁,“小丁,這是什麽?”


    陳小丁揭開蓋子給他們看,邊說道,“我外婆做的,她說麻煩了役哥你們一天,你們迴來肯定來不及做飯,就早早給你們備好了。役哥,我外婆還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小五抱著鍋,往裏翻了翻,發現底下還別有洞天。這鍋難怪那麽大,裏麵還分了三層,每層擺了一道菜,每道菜分量都極大,而且香氣撲鼻,賣相還好。忙活了一天早就餓了的小五,肚子聞著那香味,肚子瞬間咕咕叫了起來。


    命行役謝過陳小丁,讓陳小丁趕緊迴家吃飯後,便對吳蔚和小五道,“天黑開車不安全,陳小丁外婆做的菜也有些多,你們要不留下來住一晚順便吃個便飯?”


    吳蔚看了一眼小五,想到小五跟著自己跑了一天,也是又累又餓了,便沒有謝絕命行役的邀請。而且他心底,其實還有些問題想問命行役,也算是找了個借口留在了三溪鎮。


    知道命行役喜歡糖醋排骨,吳蔚和小五作為客人都沒有多夾這道菜,命行役見狀,隻好自己動筷給他們夾了好些糖醋排骨。小五還好,本來就是個粗人,雖然住在吳家,但更多時候是跟著其他保鏢們一塊混,天天就是吃大鍋飯,所以也沒有什麽不自然,完全沒在意命行役夾的菜。


    吳蔚這邊卻是在把菜送入口中時,動作有微微地停頓。他因為身體原因,在家時廚師大都是單獨給他做藥膳,平時雖然會和家人一塊吃飯,但家裏人礙於他的身體,已經很久沒給他夾過家常菜了。


    小五這邊吃到一半,才想起自家少爺的身體,在外麵餐館他都盡量給對方點少鹽少油的清粥,而陳小丁外婆今兒做的菜,可用了不少調味料!看著吳蔚已經咽下去的糖醋排骨,小五張了張嘴,已經來不及提醒了。


    小五顧不得吃飯,擔心地看著吳蔚。他家少爺不會吐吧,以前吳家想著給吳蔚改善下夥食,菜裏多加了點醬油和鹽,吳蔚都能吐上一天。


    “少爺你……”小五猶豫開口叫道。


    吳蔚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命行役似是看出了兩人的心思,十分自然地給吳蔚又添了些菜,然後說道,“放心吧,你家少爺可以吃,出不了事。”


    小五並不相信命行役的話,一頓飯的時間起碼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吳蔚身上。


    而對於自己的身體,身為本人的吳蔚再清楚不過。舌頭內還遺留的甜味和胃部許久未感受過的飽腹感,都讓吳蔚覺得新奇和詫異。


    吳蔚深深地看了一眼命行役,心想,這個被三溪鎮居民稱作小神仙的男人,似乎真有些本事。


    難道下午在車內說的話,也是真的?


    而這麽一想,大風大浪都見過的吳蔚也難得的羞赧了起來。


    一邊喝著湯的命行役,瞧見吳蔚隱在發下通紅的耳朵,莫名覺得喉間有些幹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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