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煜看著老五那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就有些想笑,估計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盟友軍們這麽容易就崩塌了吧…


    開場秀結束之後,就到了正題。


    參加狩獵大賽的所有男人們都騎上自己侍衛帶了的駿馬,往叢林深處奔騰而去。


    如意這頭人也差不多散了,有侍女的貴人們,都被簇擁著離開了,她老老實實的擱椅子上坐著就像是被椅子封印了一般,直到碧玉過來攙扶她離開。


    原來陸淩煜知道她對這獵場人生地不熟的,特意囑咐了碧玉過來服侍她。


    待迴了太子大帳後的小屋子裏時,隔壁的高良媛還未歸。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進了宮要想見到自己的家人可以說是難如登天,除了可以得了太子殿下的特別允許,也就隻有像這樣的場合才能遠遠的和父母家人見上一麵。


    如意父母雙亡,可高良媛不是啊!早在來的路上就得了母親父親都會到場的消息,現在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呢!


    驪山後山的動植物種類繁多,其中不乏麅子狐狸之類的野獸,但要說什麽老虎黑熊的那是真沒有,這獵場專為消遣之用,又不是真的人際罕見的山野。


    陸淩煜與其他幾個皇子都落後一步的跟在皇帝身後,旁邊兩側的禁軍層層包圍,生怕這些龍子鳳孫們出了什麽意外。


    行直深林,陸執揮散了圍著的禁軍,禁軍們紛紛隱退至暗處…


    “今日朕與眾卿共赴獵場,望各位均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往年這獵場裏按規矩辦事沒有獅虎猛獸,但是今年不同,早在七月司獸坊便放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虎和幾隻麻老虎進林,也算給今年秋獵添點樂子,若是誰能獵到那隻大蟲或是麻老虎,這柄先祖打天下留下來的崇影寶劍,朕便作為獎勵賞賜給他。”


    聽至此,知曉叢林裏有猛虎的一些文臣已經開始打起退堂鼓來了,而武將們大多摩拳擦掌的準備贏下寶劍。


    這齊國開國皇帝齊□□陸仕的寶劍,其蘊藏的意義比其能夠防身的作用可大得多了。幾位皇子也不甘示弱,隻待皇帝的一聲令下,就準備前去剝下一張虎皮下來彰顯自己的雄偉。


    果然在皇帝的一聲令下,各色寶馬均四散離去。徒留皇帝和一眾文臣…


    陸淩煜身後的墨景手握緊腰間的寶劍,就怕一個不注意,暗地裏奔出來一隻猛獸傷了自家殿下。


    “殿下!”


    寶劍還未出鞘,便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陸淩煜從馬背上微微迴頭,是李謙那個傻小子和秋染衣兩人。他一身的戎裝不奇怪,倒是秋淵這家夥罕見的也全副武裝的一身騎裝。


    李謙翻身下馬,走到陸淩煜馬前,就想摸摸他身下的棗紅色駿馬,馬兒身形高大健碩,肌肉縱橫交錯,一看就知道是匹烈馬。果然他的手還沒碰到馬頭上,一個帶著風的馬蹄就朝來人踢了過去。


    李謙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小孩告狀似的和陸淩煜道“表哥你看看你家飛燕,這麽兇!這以後怎麽可能有公馬喜歡它?”


    沒錯!這匹一馬抵十狼的烈馬,是隻母馬,它是馬中的金剛芭比!


    身體羸弱的秋染衣沒有人扶著,下馬困難,墨景扶了他一把,讓人從馬上下來。看兩個好友都下馬了,陸淩煜一個人高坐著也不舒服,下來牽著他的愛馬飛燕和兩人說話。


    “殿下可知那玉蓮是哪一方的人?”秋染衣身體不好,心卻比比幹還多上一竅,今早的一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這人是承王的人,可觀其心智這人絕非一個普通的舞姬,且他雖不通武功,武林秘籍卻沒少看,那女子步伐輕盈唿吸綿長,那麽劇烈的舞步走下來氣都不喘,可見至少是個輕功高手。


    “…尚未可知,但…是敵非友。”太子殿下停下腳步,摸了摸馬兒並不柔軟的馬鬃,他也有些愁了。這皇帝本就不勤政,要是再添個妖妃,那可真是…


    看他們兩個人靜默不語的樣子,李謙道“不說這些了,那柄崇影寶劍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在這陽光下都泛著一股冷光,一看就知道是柄利刃,不愧是先祖之物。”


    秋染衣有些想笑,“你可知那柄寶劍曾斬殺了多少前朝之人的頭顱?聽說足有上萬個,那寶劍上的寒光怕是飲血所成的。”


    “嗯?這麽厲害?那小爺我就更要得到那劍了,何況我也還沒真的與老虎打過。”這司獸坊的老虎他向來就隻是遠遠的看過幾眼,籠子裏的獸戰鬥力為零,又不能放出來。今日可不同了,猛虎入山那還不如魚得水般的野性大發?


    想著就一個跳躍上了馬,欲朝前方奔去。


    餘下的兩人對寶劍沒興趣,對老虎也沒多大興致。但是擔心這個笨蛋的安全,陸淩煜緊跟其後,而秋染衣就得憋屈的被丟上馬,一邊艱難的拉馬韁。為了安全他的馬還是溫馴但速度不快的矮腳馬。


    林子深處粗壯的樹幹上,一隻花豹正往樹幹上叼著它的食物,一隻足有它身子大,體重近它兩倍的麅子。


    一邊欣賞著叢林風光,一邊正要享受起下午茶的花豹睜著一雙金眸,圓而小巧的耳朵不時的抖動幾下。愜意的生活啊!它舒服的眯起一雙豹眸,正打算小憩一會兒,就被林子裏一身黑衣躥上躥下的兩腳獸,打擾了它的休閑時光。


    它對這些兩腳獸有些印象,被關在籠子裏的時候,這些獸來看過它,沒尖牙沒利爪,但是戰鬥力卻不弱。花豹粗壯的前肢抱緊了自己的獵物,他們該不會是來搶它肉肉的吧!


    由於秋染衣的馬兒腿短,陸淩煜一行人隻得慢悠悠地照顧著它的速度。行至叢林深處,人跡罕至草長鶯飛,樹上不時有鳥兒鳴叫,野兔蹦蹦跳跳的逃離,三人對弱小的兔子沒有殺意,隻漫無目的的騎著馬兒踏過鬱鬱蔥蔥的草地。


    突然“鋥”的一聲,利刃劃過空氣直朝著陸淩煜後心而去。就要穿插入身體的時候,陸淩煜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墨景機警的一登馬蹬,施展著輕功朝樹葉晃動的地方追去。


    李謙快速的翻身下馬,扯下深插入到樹幹上的箭身,拿在手裏仔細觀察了下遞給陸淩煜,“這箭身上一點特別的標誌都沒有,就是最普通的箭。”


    “嗯…確實,不過這一點也說明了它不普通。”為了區分獵物,均是由司器部派發給他們的,所有人的箭矢上都有自己的名字或是簡易的標識,這支沒有任何花紋的箭身就說明…,至少不是光明正大進入到獵場的。


    “看來禁軍裏是有奸細為這刺客大開方便之門。”秋染衣拿過箭矢,修長的手指細細摸索著,還放到鼻下仔仔細細的嗅著。


    “上麵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什麽味道?咦~怎麽酸吆吆的”李謙湊過來問道。


    秋染衣將箭還到陸淩煜手上“是這箭本身木質的味道嗎?”


    陸淩煜仔細的嗅了嗅“不…倒像是…酥油。”


    “啥?”


    “什麽是酥油?”秋染衣有些拗口的重複。


    “一種奶食品,是一種羊或者牛乳高溫煉製而成的一種契丹地方小吃。”陸淩煜六年前曾入北疆烈焰軍營,秘密進入過契丹境內,當地的牧民就曾經用這酥油招待過他。


    “那就是契丹的手筆了?不可能這麽簡單吧!”契丹遠在西北,怎麽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被重軍把守的驪山?


    三人未動等待前去追擊的墨景。


    “小心!”


    樹上灌木叢中突然出現了六七個黑衣人,三人一驚,先頭的那箭怕隻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畢竟四人中墨景武功最高。他們三個裏麵秋染衣不會武功,兩人將他護在背後,黑衣人們卻沒有想和他們纏鬥的意思。


    領頭的黑衣人手裏握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往三人身旁一個用力一丟。怪叫一聲,黑衣人們齊齊趴下。


    劇烈的爆炸聲和黑色的濃煙滾滾而來,混亂中陸淩煜和李謙秋染衣,被迅速聽到動靜出現的太子暗衛分開帶離。


    黑衣人們乘勝追擊,李謙兩人很快與聽到聲響的大部隊聚集,黑衣人們迅速退離。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太子失去了蹤影,眾人火速開始尋找,人群之中的柏左丞建議先去稟報皇上。最後兵分兩路…


    這邊的陸淩煜身邊的暗衛們已經差不多死傷殆盡,剛剛不知道是什麽奇怪的煙霧,迷花了他的眼睛,四肢乏力。而黑衣人們還在層出不窮的想辦法靠近他…


    陸淩煜運足內力使出輕功,一個唿吸間,他就遠離了已到近前的黑衣人,林中植被茂密,落地時突然腳下一空,陸淩煜跌入到了一個地洞。洞口藤蔓密布,他一進入後,洞口再次被遮蓋得嚴嚴實實。


    緊繃著的神經沒能抵抗住毒素的侵蝕,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


    留下了眼睜睜的看著突然就消失,怎麽也找不到目標的黑衣人一臉的黑人問號。他們在四周搜尋著,遠處傳來了人聲,領頭人無奈的一揮手,黑衣人們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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