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故事都有一個結局,後來小李的公審我作為證人,站在了法庭之上。小李和吳迪兩個人既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又是共同進步的競爭對手。小李一直在模仿吳迪,一直在追趕他的腳步,最後積蓄已久的壓力終於讓他崩潰了。吳玉芸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小李黑暗的一麵,她利用了他,盜走了吳迪的鑰匙,殺了薑波。並且為了將罪名嫁禍給吳迪,小李假扮成了薑波,又迴到了牢房內。當他準備撒下準備好的吳迪的血液時,他猶豫了,兩人的羈絆讓他始終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在神聖的法庭上,小李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背叛了朋友,背叛了正義,背叛了一個警察的職責,為此甘願接受公平的審判。在最後,吳迪原諒了他,並且告訴他:“我們兩個人,永遠都是好兄弟。”我想無論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兩個人都不會忘記那珍貴的迴憶。


    雖然小李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但我的故事依然要繼續進行下去。當晚,父親迴到了家中,告訴了我所不知道的吳玉芸。她原名叫查海寧,是玉河市査氏財團的千金。十多年前的力雄酒店,他的父母葬身在了火海當中。力雄酒店被大火燒得非常嚴重,警察的搜查工作雖然是舉步維艱,但依然進行著。而在這個時候,一條結案的命令被下達給每一位刑警,讓他們不得不從這起損失慘重的大火中抽身。查海寧無法讚同警察的冷漠,她向一名律師求助,這名律師答應了這位可憐的小女孩,獨自展開案件的調查工作。而這名律師的名字,就叫做吳佩慈。律師失蹤後,不願意放棄的小女孩又找到了父親,尋求幫助。父親處於安全的考慮,沒有答應小女孩的請求。小女孩心灰意冷,內心的黑暗肆意的滋生,憎惡,複仇占據了她的心靈。她恨我父親在當時沒有施出援助之手,她恨那些縱火後依然逍遙法外的犯人。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吳玉芸,而在十年之後,她得知了縱火的犯人,因此開始了整個計劃。


    我了解父親,他的堅定絕對不會因為那樣一條莫名其妙的命令而停止。童檢當時的話依然環繞在我的耳邊,我決定直接切入重點:“童檢為什麽要懷疑你?力雄酒店的事件真相是什麽?母親是怎麽死的?”


    父親沉默了,我焦急的等待他的迴答,但是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難道是在組織語言嗎?在我快忍不住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幾乎讓我吐血:“你現在是一民刑警,力雄酒店事件,自己去調查吧。”說完,他躺在床上,留下驚愕的我無言的看著他。直到他發出輕微的鼾聲,我才無奈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第二天父親沒有去上班,他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裏,即使我怎麽叫他都沒有迴應。警察局經過薑波一案後,又恢複了正常的秩序。不過和往日又有一些區別,就是在警局門口聚集了很多的記者。各個媒體的記者舉著麥克風,錄音機等設備,爭著向一位發言人詢問:“昨天警察局裏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請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犯人據說是一位警察,是嗎?”“請問犯人有幾個人?”“據說起因是有警員外遇?”等等的問題。真是無聊,我若無其事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剛邁進樓門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


    “蒼厲!”是邢天明,一大早碰到這個人真不知道是不是晦氣,“不要以為你贏了,如果不是因為邢檢在,這次你絕對會輸。”我現在心情早就被拉到力雄酒店的事件上麵,不想理會他,隨便敷衍了兩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快看,那人是誰?”“敢這樣對待邢天明!”“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又鼓動著我的耳膜,三個女警察站在遠處,對我指指點點。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瞪向他們,幾個人像是摸到了刺一樣:“他看過來了,別說了,別說了。”“他在看我們,快走快走,該工作了。”看著幾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大廳裏,感歎這種三流電視劇的情節,竟然出現在了現實中,實在讓人無法想象。


    “喲,老弟!”我發呆的時候,胖子從身後走了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邢天明好像有些不高興的看著你。”他說著,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邢天明,“又下戰書了?”


    “來的正好,有件事情我要請教一下。”


    “嗯,是什麽?”


    “雷立行,他為什麽會認識薑波?”雷立行曾在我麵前兩次提到他認識這個人,但是至今都沒有機會問他。現在為了調查力雄酒店事件,這件事情就更加令我在意起來。


    胖子笑嗬嗬的說道:“蒼隊給你說什麽了?好啊,咱先迴辦公室,等雷子來了再說。”


    預備隊空曠的辦公室,一直都是我們三個人,早已熟悉。但是今天的氣氛卻略有不同,胖子招唿我們三個坐在了一起,慢吞吞的說道:“雷子不善於說話,就由我來負責說明一下。”他和雷立行對視了一下,征求了雷立行的同意,之後向我說明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十年前力雄酒店的事件,呂光忠、薑波和趙一勤都有參與,推測他們是這個事件的元兇。說是推測,因為沒有證據,無法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給予判決。雷立行來刑警隊之前,一直在武警部隊,薑波和他是室友,所以薑波算是雷立行在部隊上最熟悉的人。力雄酒店大火之後,薑波失蹤了,十年後突然見到這位老戰友,卻已經步入了歧途,他百感交集。雷立行也是一個普通人,他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


    知道了雷立行的出生,我有些理解為什麽這個人總給我一種矯健的感覺。我看向了雷立行,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聽著我們交談。“老弟,既然已經說到這個案件了,你是想追查下去?”


    “嗯。那次事件我當時也在場,但是我已經記不清了,我不能置身事外。”我隱隱覺得已經死去的薑波他們,不是事件真正的主角。害死母親的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好,既然如此,胖爺再給你爆料一下。據我所知,那場宴會是個陷阱。”


    “陷阱?什麽意思?”


    “我也是聽一個前輩告訴我的。”胖子思考了一陣,繼續說道:“那天宴會舉辦了兩次。”


    “什麽?什麽?”聽完我徹底的糊塗了,難道說我參加了兩次宴會?


    “對,很奇怪吧?”胖子看似糾結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采。“但是對大家的說辭,卻隻有一次。”


    如果胖子說的沒錯,這將是一件極其驚人的真相。“胖子,你確定嘛?”


    “老弟。”他遺憾的說道:“我能確定的說,我不能確定。”


    “你再重複一遍。”


    “我很確定我剛才說的話不能確定。”胖子又重複了一遍這拗口的句子。


    “那說個蛋。”


    “無風不起浪,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的線索。”胖子突然停頓了一下,開口問道:“老弟,你相信童檢口中的話嘛?”他的問題的確問到了我的心坎處,童檢當時說過,她懷疑力雄酒店事故是我父親造成的。父親被革職後,沒有向我做出多餘的解釋,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他呢?


    胖子默默地等待著我的答複,雷立行本來漫不經心的眼神,這時候也看了過來。到底在想些什麽,在我心底難道還有別的答案嘛?“我相信他,為此我要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我要找到那被人掩埋的真相。”和胖子接觸久了,不知不覺中受到了他的感染,每次都相信著同伴。父親將我們三個人組合到了一起,絕對不是隨便的編製。胖子對於同伴的信任,領導著我們。雷立行麵對現場冷靜細微的觀察力,為我們提供依據。到現在我早已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一個整體,是父親親自挑選出來的一隻優秀的隊伍。“胖子,雷立行。我想知道十年前的真相,所以,請你們幫幫我。”我想他們低下了頭,灼熱的血液充斥著我的臉,讓我感到無比的害羞。


    胖子兩隻厚實的大手扶起了我的頭,滿臉壞笑的說道:“老弟,難道我們拋下過你嘛?對不對,雷子?”雷立行默默地對我點著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嘴角揚起了微微的笑容。


    突然,一個人毫無征兆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三個人的動作就這樣定格在了這個時刻。“啊。你們……對不起!”陸馨一臉的驚慌,大聲道歉了一句,迅速關上了門,接著是快速離去的腳步聲。剛才她肯定誤會了我們。


    “等等!陸馨!”胖子迅速起身,追了出去,厚重的身體讓整個地麵都震顫起來。雷立行不以為意的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將頭埋在了桌子上,閉上了眼睛。深唿吸,沒事的,胖子已經去追了,沒事的。


    沒過多久,兩個人是一起迴到了辦公室,陸馨羞怯的站在門口說道:“那個,剛才可能有點誤會,抱歉。”


    “陸馨,你進門從來都不敲門的嘛?”胖子剛想坐迴我身邊,突然感覺不妥,搬著椅子迴到了自己的桌前。


    “趙隊長已經向我解釋了,我相信你們。”她完全沒有理會胖子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不過,即使是真的,我也完全不會介意的。”


    “為什麽你要介意!”胖子突然大吼道,又覺得哪裏不對:“而且絕對不可能發生!”


    在這麽扯下去,會越來越說不清,我決定打斷他們:“陸馨,你過來有什麽事?”


    “對了,差點忘了!”她找了一張椅子,坐到我旁邊,“蒼隊長怎麽樣了?我聽說他被革職了。”


    “嗯,他在家裏,沒什麽事。”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怎麽看都是有事,但是我怎麽能說出去呢。“他把事情已經囑咐給我們了,我們一定會完美完成任務的。”


    她聽後深出一口氣,緊張的肩膀放鬆了下來:“沒事就好。蒼隊長絕對不會犯錯的,你們一定要幫幫他,能幫助他的人隻有你們了。”即使她不說,我也一定會這麽做。


    “一隊呢?”胖子問道:“一隊的反應如何?”


    “童檢要求一隊配合她調查,所以都把人調走了。”


    “好的,陸馨,給你指派一個任務。”胖子笑著說道:“吳玉芸的審訊記錄,我要知道這小妮子知道的一切。”


    “好的。”陸馨歡快的迴答一聲:“那你們呢?”


    胖子站了起來,笑著說道:“力雄酒店。”即使十多年過去了,肯定還會有人記得事情發生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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