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幫我把領巾帶在了嘴巴上,這就想讓我起身。可我覺得身子冷的要命,那股子煞氣顯然已經是讓我有些吃不消了。


    “乾大哥,我哥這兒被反煞動不了了,你快想想辦法!”


    二白朝著正和雪華還有傲尋打的激烈地乾盼山喊道。


    “接著!”


    乾盼山一手接住兩把木劍,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遝符紙,朝我扔了過來。


    二白用我的左手撿起符紙,翻了一圈問道:“這麽多,用哪個啊!”


    乾盼山這正打的來勁,也顧不得我倆,就喊道:“正麵數第三張!”


    剛喊完,一柄木劍就帶著火光被打的飛了出去。


    “你爺爺我乾盼山今天是來報仇的,家夥有的是!”


    乾盼山喊了一句,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一把木劍,把傲尋的鬼爪刀給彈開。二白找到乾盼山說的黃符,扯出來就往我腦門上貼了過來。


    頓時我就覺得腦袋像是被開了個洞似的,身體裏的煞氣一股腦的全都往上衝去。


    “你當我是僵屍啊……”


    我虛弱地說了一句,身上的感覺漸漸地迴來了。眼見額頭上的那張黃符紙由黃變黑,我拿手一碰,竟然跟灰似的一下子就散了。


    “好像是管用了……”


    我活動活動手腳,先前那股子冰涼的感覺沒有了。我左手上的幾道白印正微微冒著黑煙,看來他們拿的那刀也是破煞氣用的。


    我一抬頭,看到孟凡晃著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身後的那隻鬼母正拚命的從他身上往外擠。


    “哥,點煙。我快撐不住了!”


    二白喊了一句,我從懷裏拿出鬼煙,一看,就還剩兩根了,沒想那麽多,從地上撿起打火機,這就抽了起來。


    “哎呀~”


    乾盼山叫了一聲,被傲尋踹的飛了出去。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大哥一打二是不成了。我一咬牙,拿起地上的象牙杵,加入了戰局。


    “我師兄呢?”


    我推開雪華,靠在了乾盼山身後對他說道。


    “那小子說要準備一下就沒影了。我其實早就摸進來了,但看他們人多,沒敢上!”


    乾盼山說完,念了句口訣,用木劍紮著黃符紙就朝撲過來的傲尋刺了過去。


    “感情你在那看著我讓人虐啊!”


    我喊了一句,二白用左手捏住了雪華砍過來的鬼爪刀用力的一推。


    “師傅說的過,要量力而行啊!”


    乾盼山說著,手中的木劍被雪華砍成了半截,他看著手裏的木劍,朝雪華臉上一扔。


    “感情師傅們說的那就是真理,打不過就跑啊!”


    我一說跑,抓著乾盼山的胳膊就往門外去,剛跑了兩步,就看到孟凡一下子撲到了門口。翻著白眼吐著沫子,正朝著我倆呲牙。


    “這貨什麽情況?”


    我用腳皮鞋踢了他一腳,沒想到跟踢到石頭似的。


    “他著道了,離他遠點!”


    乾盼山說著,拿出一到黃符,吐了口塗抹就朝孟凡扔了過去。


    雪華和傲尋兩個人一看孟凡這樣子了,都不禁往後退了退。


    還沒等我們說話,這倆人竟然齊刷刷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眼見那黃符刷地一下自己著了起來,綠油油的火光映得屋裏一片詭異。孟凡嗓子裏咕嚕著,跪在了地上,腦袋上青筋暴起,在那抖個不停。


    “他怎麽會著道的,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


    二白看著孟凡,有點奇怪的說道。


    “是他背後那主弄的吧。”


    我看著孟凡身後慢慢爬出來的那隻鬼母說道。


    “那……是鬼母?”


    乾盼山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有點不敢相信似的說道。我也往後退了兩步。眼前的那個素體已經不是先前的那個模樣了,此時此刻,他那鬼手都是青黑色的一片,像是帶了毛刺似的往前慢慢探著。


    原本爛成窟窿的眼睛裏竟然又長出了兩張小臉,似乎是一哭一笑。他那裏出外進的牙微微的張著,頭發一縷一縷地正往孟凡嘴裏塞。每塞一次,孟凡就跟著抖一下,我看他那眼睛都快翻到後腦勺去了,不由地咽了口吐沫。


    “這是……真身?”


    我收鬼這麽長時間,真身的玩意雖然沒太見過太多,但好歹也是見過的,眼前的這個玩意,怎麽看都不像是真身的鬼怪。


    “好像比真身的玩意還厲害。”


    乾盼山抽過一道黃符,比劃了兩下,就朝那鬼母扔了過去。


    “我的孩兒~我的孩兒~”


    那鬼母叫的那叫一個淒慘,聲音迴蕩在這廢棄的樓裏,顯得空曠無比。黃符沒等到那鬼母跟前呢,就“唰”地一下著了起來,仍舊是那慘綠的光芒,映得乾盼山的臉有點發綠。


    “你孩兒,被你附身的那個人抓走了,你找他要去!”


    我撞了撞膽,朝那鬼母喊了一句。


    “你是我的孩!”


    那鬼母忽然間把腦袋就伸到了我麵前,用那兩隻長著怪臉的眼睛盯著我,一動不動地看了起來。


    “誰是你孩兒,別亂認!”


    二白叫了一聲,一巴掌扇了過去。他那巴掌上帶著煞氣,夾著一股子勁風。那鬼母似乎也是知道這掌厲害,又退迴到了孟凡身上。


    “乾大哥,你幹嘛呢?”


    說話間,我就看到乾盼山在地上灑著什麽東西,然後在那比劃來比劃去的好像是在量著什麽。


    “噓,別搗亂,你繼續跟她說話,我布陣呢。”


    乾盼山低頭,拿著一個拂塵,抽了幾縷拂塵的絲放在了地上。


    “你……你要是肯乖乖地跟我們走,讓我們把你怨氣煞氣消了,就還是好鬼,要是不同意……你也別亂來啊。你瞧瞧,你這是多久沒洗澡了,身上都長毛了。”


    我在那看著那鬼母,胡扯了兩句,那鬼母似乎對我們很有興趣,不斷地用那黑色的鬼爪想來碰我們。


    “好了沒有啊,我的乾大哥。”


    我看了看乾盼山,小聲地說道。


    “好了,把她抓過來吧。”


    乾盼山朝我使了個眼色說道。


    “我去抓她?”


    我和二白一起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想過去。乾盼山歎了口氣,扭過頭朝著那鬼母喊道:“娘,我是你的孩兒,你來抓我呀。”聽著他那學小孩的聲音,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裏尋思,就算是再蠢的鬼也不會上他這當吧。


    不料那鬼母叫了一聲,猛地就朝他撲了過來。我去,這得是多愛他孩子啊,這種當都能上,我和二白一同往旁邊閃了閃。


    就看那鬼母的幾條鬼手,猛地朝乾盼山伸了過來。正當我們以為乾盼山要接受鬼母這個溫暖的擁抱的時候,隻見地上忽然冒起了一道白光,緊跟著那幾條拂塵的絲像是帶了靜電似的,一股腦的全都紮在了鬼母的身上。


    乾盼山拿過黃符紙,一股腦的全給貼在了那鬼母的鬼手上。那鬼母猛地一叫,帶著孟凡就朝我們撲了過來。


    眼見那黃符紙全都變成了黑色,乾盼山朝我大喊一聲:“該你們倆了!”


    我點了點頭,一把抵住孟凡的脖子,用左手抓住鬼母一條已經變白的鬼爪。


    “二白,能吃嗎?”


    我趕緊問二白道。


    “惡心是惡心了點,不過將就將就吧!”


    二白說著,手上黑氣一冒,開始拽著那鬼母抖了起來。


    這著了道的孟凡,力氣大的驚人,看我掐著他的脖子,他竟然來掰我的手指頭。乾盼山一見如此,繞道孟凡身後,給他來了個老樹盤根,這就想把他鎖住,不讓他亂動。沒想到被孟凡左甩右甩給甩到了地上。


    “乾大哥,您這下盤也不穩啊。肯定沒怎麽練馬步!”


    我試著勁兒的不讓孟凡掰我手,還不忘調侃乾盼山一句。


    “呸,我這都盤根了,還哪有下盤!”


    乾盼山從地上站了起來,又來鎖孟凡的脖子。不知道是因為鬼母的怨氣漸漸被二白給吃掉而變弱了,還是孟凡的身子骨經受不住了。這次竟然沒把乾盼山給甩脫。


    “好,這次再不能讓你跑了!”


    二白吼了一聲,手上抖的更快了,眼見那鬼母的鬼爪慢慢地往迴縮著,孟凡掙紮的力道也慢慢地弱了下來。


    “再給你來一副猛藥!”


    乾盼山說著,啪地一聲,在孟凡腦袋上貼上了一張黃符。


    隻看孟凡渾身一顫,那鬼母嗖地一下像放了氣的氣球似的貼到了二白的手上。


    “哥,養魂瓶。”


    不等二白說,我就已經把孟凡放開了,從兜裏掏出一個養魂瓶推開了蓋子。二白一股腦地把那鬼母給塞到了養魂瓶裏。


    孟凡身子一凜,朝後麵倒了下去。乾盼山沒來得及跳下來,被孟凡給壓在了地上,疼的他直咧嘴。


    我把孟凡推開,忙把乾盼山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說少白兄,你就不知道提前言語一聲,我這腰差點讓他給我砸斷了。”


    乾盼山不停地揉著腰,嘴裏吸著涼氣。


    我抱歉地朝乾盼山笑了笑,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不一會,就從他上衣口袋裏摸出了兩個養魂瓶來,一個蓋著黑紙,應該是我之前封那小男孩素體的養魂瓶,另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小離她二嬸的魂魄。


    “怎麽處置這小子?”


    乾盼山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孟凡說道。


    “等著他醒過來,我還有事兒要問他。不過,跑了兩個,還真是頭疼。”


    看著破碎的玻璃窗,我搖了搖頭,感覺計劃有點失敗。


    “誰說跑了?”


    正歎著氣,忽然聽門外師兄的聲音說了一句,緊接著兩個人踉蹌著走了進來,我一瞧,不禁一喜,哎喲,這不是跳窗逃了的那倆妮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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