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愣,難道二白認識這東西?就隨口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玩意?”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女人用的……繡花針?”


    二白顫抖了一下說道。


    “靠,原來你也不知道,那你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明天還是去問問老頭子吧。”


    二白咕噥了一聲。


    我看了看銀針,掏出口袋裏的手絹把它包好,放了起來。心中隱約的覺得有點奇怪,要說撬行的不是沒有,但搶了個“素體”,還真不知道她有什麽用。正想著,我瞥了一眼地上放著的風衣。


    “哎,這禦鬼扣又被我摔壞一個。看來明天真得去老頭子那一趟。”


    看著風衣上我剛才抓毛賊用的繩索頭上的環玉碎了一個,我心裏有點不好的感覺。上一次禦鬼扣碎掉的時候,二白差點讓人打散。


    “哥,我先迴去了,反正那女鬼的怨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在這也是浪費力氣。你還是想想明天怎麽交差吧。”


    二白說完,就迴到我身體中去了,那麻脹的感覺也漸漸的消退下去。


    我看了看手表,都已經是淩晨了,看了一眼地上的運動鞋,穿上風衣,這就離開了這棟豪宅。


    第二天上午,金牛大廈18層。


    “彪哥,這事前可是跟您商量好了的。幫您辦完這件事,就給我把剩下的尾款打過來。怎麽,變卦了?”


    我眼前的這個滿臉油光的胖子叫王彪子,就是他請我去那豪宅中收女鬼月季的。此時此刻,這貨嘴上叼著煙,正一臉不信任的看著我。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想問問你,咋能證明你這事兒給我辦妥了呢?”


    說完,王彪子一臉的陰笑地坐在老板椅上麵,翹著腳看著我。


    我心說,好你個奸商啊,這事兒我是給你辦完了,你給我來個死無對證。我說我跟他要那數的時候,他怎麽滿口答應的,原來在這等著我呢。難不成要我去他那別墅住個十天半個月,等看我沒事了,才給我錢?鬼才信他的。


    又一轉念,我李少白是什麽人,鬼都不怕,還怕鬥不過你這個腦滿腸肥的奸商?正想著,我轉了轉眼睛,冷笑一聲,心裏有了主意。


    “想證明是吧,好辦。”


    說著,我慢慢地從褲兜裏掏出那個棕色的小瓶子來。


    “我說,你這是要幹啥?”


    王彪子看著我手中的小瓶,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我。


    “你不是想證明嗎?月季現在就在這小瓶裏收著。你要是想看她,就把你那窗簾拉上,門關好了,我這就放她出來見見你。”


    說著我就要掀開小瓶的瓶蓋。


    “慢著!老……老三!”


    王彪子似乎有些忌憚我手上的小瓶子,忙叫了叫門口站著的那個,看起來跟黑鐵塔似的保鏢。


    “大哥,咋的,要削這小子啊!”


    那個叫老三的保鏢擼胳膊挽袖子,拖著滿臉的橫肉,瞅著我狠狠地說道。


    “削,削你妹夫啊。去,把他手裏那個小瓶給我拿過來!”


    王彪子立了立眉毛,指著我手中的瓶子。


    “哎,那可不行!”


    我一側身,躲過老三那老虎鉗一樣的手掌,舉起手中的瓶子說道。


    王彪子似乎心裏有了底,又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和月季是老相好了。我瞅瞅她在瓶裏過的好不好。你放心,我小心著點,不能摔破了。而且,還有你在這呢,我也放心啊。”


    我搖了搖頭,把瓶子拿到了一邊,學著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說道。


    “彪哥,我這行有我這行的規矩。這鬼收到我手裏,那我就是監護人,得看著。其實吧,要是交到別人手裏,出點什麽事,那可是一點怨不著我。但萬一要是出點事,傳出去了,那不是砸我飯碗麽。”


    王彪子聽我這話,有點發怒,剛想發作,心中一盤算,壓了壓火,轉而笑了起來。


    “沒事兒,我王彪子啥玩意沒見過。你……你拿過來就是了,我就瞧一眼,就算出了事兒,我也不怨你。”


    王彪子臉上笑著,可眼睛裏都是陰狠。


    我一看這架勢,有點唬不住了。要不是昨晚那個撬行的妞把月季給抓走了,今天我也不用在這看王彪子的這副嘴臉。得,死馬當活馬醫,我使出了殺手鐧。


    “好吧,老三,你可接住了。要是打碎了的話,把月季放跑了。沒準她要報仇的時候連你一起算上呢。”


    我故意把“報仇”兩個字說的很重,說著我就要把小瓶扔出去。


    老三聽我這麽講,也是一臉的嚴肅,生怕接不到那小瓶似的。


    “哎,慢著慢著,報……報什麽仇?”


    王彪子一聽我這話,把煙一掐,有點心虛地問道。


    我一看有門,就繼續往下說:“哎喲,您是不知道啊。月季說她死的太慘了,要是她有機會出去,她絕對不會放過殺她的人。”


    見王彪子臉上變顏變色,我繼續煽風點火:“我跟您說實話吧。您之前你請的那倆人不夠她看的,她說她也就是稍微教訓教訓他們。等見到把她弄死的人嘛,一定會先剝了他的皮,再嚼碎他骨頭……”


    我嘴上說著,眼睛悄悄看著王彪子臉上的變化。


    就見他臉色慢慢地變得煞白,冷汗也流了出來,一旁的老三不自然地捏了捏手指。


    “啊,啊……這麽說的啊。是啊,唉……也不知道誰下手那麽狠,把她給弄死了。這不,到現在也查不出來……”


    王彪子磕磕巴巴地故作鎮定的說道。


    “您也看到之前那倆人有多慘了是吧。一個斷了兩條胳膊,一個可能估計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您就知道則月季有多兇了,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勉強連勸帶製的收了她。而且呀,月季還說了呢。”


    我吸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嘬著牙花子看了看王彪子。


    “還,還說啥了?”


    王彪子趕忙問道。


    “她還說她就是死,也要拿到屬於她的那份,誰也別想獨吞!”


    我說著,把手中的小瓶猛地拍在他那張寫字台上。


    拍的那小瓶“啪”的一聲,嚇的王彪子一縮腿,整個人縮到老板椅上,差點翻過去。


    老三看到,忙上去扶住了王彪子。


    “啊,啊。這,這是你要的那個數的尾款,密碼六個8。都在這呢,都在這呢!”


    王彪子似乎是從我的話裏預見了自己的慘樣似的,趕緊從寫字台的抽屜裏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王老板,您,不看看月季了?”


    我拿起小瓶在王彪子麵前晃了晃,嚇得王彪子又是一哆嗦。


    “拿走,快拿走!小白,白,白哥,剛……剛才彪哥跟你開玩笑呢,錢我早準備好了。你……你處理就好,我咋會不信你呢!”


    王彪子咽了口吐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歪了歪頭,笑了笑說道:“那您就放心吧,月季以後肯定不會來看您了,您別掛念啊。”


    “啊,啊。不會,不會掛念,我會……會給她多燒點紙錢的。”


    我也懶得看王彪子那語無倫次的糗樣,也就沒在嚇他。收起手中的小瓶,伸手拿過銀行卡朝王彪子晃了晃說道:“那彪哥,我先走了。”


    我也沒顧忌臉色煞白的王彪子說了些什麽,這就徑直走出了他的那間辦公室。


    “行啊哥,這你都能唬住,你怎麽知道是他殺的月季。”


    二白在我腦袋裏說了一句話。


    要說我弟二白,其實他一直都在我身體裏,也能看也能說。隻是,如果我不點引鬼香,他也不能輕易的出來,隻能在我腦袋裏和我說話。而我心裏想什麽,他其實也不知道,隻有我說出來,他才能“聽”到。


    “嗬嗬,他心裏要是沒鬼,怎麽這麽著急一連請了兩個人去對付月季。況且要他這樣的有錢人去殺一個女人,不是為了錢還能是為了什麽。沒準啊,就是給月季上了份高額保險,然後找了個機會……嗯。”


    我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進了電梯。


    “嗯,不過月季也挺可憐的,死了都要受他欺負。”


    二白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其實我也是猜的,剛上樓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拐角處的那個地縛靈了嗎?”


    我輕聲說著。


    “是呀,看樣子是個民工。唉,就一直在那蹲著,腦袋都撞進腔子裏了。看樣是讓人超度了,沒什麽怨氣了。”


    二白說完陷入了沉默。


    “王彪子這樣的人,說不定身上還背著好多條人命。但有些事,不是咱們能管的。”


    說完,電梯停了,進來了幾個人,我也就沒再說話。


    我搖了搖頭,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幾十層的高樓蓋起來,也不知道是有多少人付出了血淚。


    都說有錢人活的滋潤,可我看有些有錢人活的挺累。像王彪子這樣的人,就算有再多的錢,不還是一樣過的提心吊膽麽。


    一直到了樓下,二白才又開口問我:“哥,咱現在去哪?”


    我迴頭看了看那金牛大廈,摸了摸兜裏手絹包著的繡花針對二白說道。


    “去見老頭子,找他老人家換個禦鬼扣,順便問問繡花針的事。最近沒怎麽去,肯定又在罵咱倆不想他了。”


    說完我邁步朝老頭子家的方向走去。看著馬路上打著空車燈的出租車,我卻一輛也沒攔。我會開車,也有車開,但我從來不開。就連坐車的時候,我都要戴著眼罩,一路睡到目的地。因為,二白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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