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惜有點生氣, 為什麽傅寒林總是在拒絕她呢?


    她一時沒忍住, 問他:“你家裏隻有你一個人, 待在家裏幹什麽呢?”


    傅寒林聲音有些冷:“你怎麽知道?”


    宋知惜頓時啞了。


    對呀, 她怎麽知道?


    這是路仁義告訴她的呀!路仁義告訴她的時候,還讓她不要跟別人說,可她現在就跟當事人對峙了。


    宋知惜深深鬱卒, 不敢再說話。


    傅寒林也沉默著。


    電話裏隻聽得見彼此的唿吸聲, 宋知惜心懸在半空。


    過了好一會, 她開口:“對不……”


    “嘟嘟嘟——”


    電話被人掛斷了。


    宋知惜愣住,拿著手機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


    她不敢再聯係傅寒林了, 傅寒林肯定生氣了, 這是他第一次掛斷她電話。


    原來即使他很忙,也會有個短暫的告別。傅寒林其實很少生氣來著。


    宋知惜心頭慌亂著,但卻什麽都做不了。


    她想傅寒林現在肯定很不想見到她, 包括不想看見她的消息,聽見她的聲音。


    宋知惜忍了一天,她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腦補能力, 然後越發驚慌,總覺得他們明天就要分手。


    晚上睡覺都沒睡好,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到了第三天,宋知惜實在忍不住了, 她發了一長串消息給傅寒林,道歉。


    打字的時候,手都是微微顫抖的, 心也懸在半空,她怕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得到的是個紅色感歎號。


    她對他們這段感情實在沒啥信心,宋知惜再也不敢提早點迴學校的事情了。


    她隱瞞了部分收買路仁義的事情,隻說自己是偶然從他室友口中得知的,她不敢跟傅寒林說明所有的真相。


    宋知惜真的是怕,好像和傅寒林在一起之後,在與他有關的事情上她就變得越來越膽小。


    寫完之後,宋知惜還檢查了好幾遍有沒有錯別字,最後眼睛一閉,發出去!


    再慢慢睜開眼,還好沒有出現紅色感歎號,略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等待傅寒林迴消息的時間了,這無異於把她放在火上烤,做什麽事都不得勁,就隻想著傅寒林。


    好不容易傅寒林迴複了,那已經是在幾個小時之後了。


    傅寒林:【別做這種事了。】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我。】


    傅寒林應該不生氣了,宋知惜看著這兩條消息想著,伏低做小還是應該繼續的。


    宋知惜身姿放得特別低:【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哭泣]】


    話語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甚至恨不得當場哭給傅寒林看。


    宋知惜:【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要去學校的時候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她問話都是那種小心翼翼,生怕又把這給弄糟了。


    傅寒林迴了一個好。


    宋知惜還特別禮貌地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


    過後宋知惜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都深深覺得,他們之間一點都不像情侶關係,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這是她求來的,注定她是付出得更多的那個人。


    不過她好像越來越不滿足了,明明當初傅寒林答應和她在一起之後,她就暗暗告訴自己,這已經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宋知惜以為傅寒林要在家待到開學前夕,江大開學時間較晚,是過了元宵節五天後。


    傅寒林在元宵節前跟她說,他要迴學校了。


    宋知惜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也立馬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她也沒有什麽好帶走的,隻是跟著家裏做飯的阿姨學做了烘培,做了一些小餅幹,她自己嚐了味道還不錯,就想給傅寒林帶去。


    傅寒林說他不喜歡喝粥,那餅幹應該會喜歡吧。


    宋知惜想,一定是那位劉老師又有發布了什麽任務,所以傅寒林才會在元宵節之前趕迴去。


    傅寒林年紀輕輕還在讀書,就已經初初有了工作狂的潛質。


    現在宋知惜居然有點感謝這位劉老師,不然傅寒林肯定不會這麽早迴學校。


    宋知惜先到學校,畢竟她家離學校近。


    她是寢室裏第一個迴學校的,到達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傅寒林發了消息。


    傅寒林要下午才到,宋知惜想到車站去接他。


    她是一個行動力頗強的人,果斷去了車站,她想讓傅寒林到達這座城市,看到的第一個熟人就是她。


    宋知惜沒有提前告訴傅寒林這件事,她想給傅寒林一個驚喜。


    估摸著時間,傅寒林應該快到了,宋知惜在車站外等著,目光牢牢盯著出站口,然後抽空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照理說這個時候傅寒林應該已經出來了呀,但是宋知惜卻沒有看見他,她確定自己沒有錯過人。


    又過了十來分鍾,宋知惜終於忍不住撥通了傅寒林的電話。


    “你出車站了嗎?”


    傅寒林那邊人聲嘈雜:“剛坐上地鐵。”


    宋知惜頓時懵了。


    傅寒林似乎察覺出了什麽:“你在哪裏?”


    宋知惜垂頭喪氣:“我在車站的西廣場出口。”


    傅寒林沉默片刻。


    宋知惜便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迴學校。”


    傅寒林已經出聲,語氣肯定:“你找個地方歇會,我馬上過來。”


    宋知惜覺得自己好像無形中給傅寒林添了一點麻煩,她是沒有想過傅寒林會去坐地鐵的,從車站到他們學校坐地鐵要一個半小時,是繞路的,但是打車隻要二十分鍾,車費大概也就是二十塊錢的樣子。


    傅寒林送她來車站的時候,也是打的車。


    宋知惜等在原地,十來分鍾過後。


    她抬起頭,看見傅寒林朝她走來。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中拉著一個行李箱,還在微微喘息著。


    宋知惜拔腿就朝他衝過去,本還想著矜持一點的,但在見到傅寒林的時候她根本就忍不住。


    跑過去狠狠抱住他的腰。


    衝擊力過大,傅寒林都往後退了一小步。


    宋知惜抱了好久都沒有動作,傅寒林便說:“先迴學校吧。”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的衣服衣服也被風吹得有些冷。


    宋知惜抬起頭看他,撒嬌道:“我都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摸摸我手,都凍成冰棍了。”


    她把自己的手往傅寒林手裏塞去,傅寒林的手幹燥而溫暖,她抓住不想放。


    傅寒林:“來了車站為什麽不跟我說。”


    宋知惜小聲道:“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你好兇。”


    傅寒林薄唇微抿,頓了頓才說:“我沒有兇你。”


    宋知惜抬起頭看他,他更像是刻意不接觸她的視線,表情有些像是難為情的樣子。


    宋知惜忽然就笑了。


    傅寒林牽住她的手沒有放,她的笑聲讓他有些羞惱,像是為了打斷她的笑,他問:“你手還冷嗎?”


    “你牽著就不會冷了。”她湊近一點,半邊身子都挨在傅寒林手臂上。


    說完之後,宋知惜覺得傅寒林好像牽她更緊了一點。


    ***


    元宵節,宋知惜是和傅寒林一起過的。


    假期,學校食堂裏隻有五食堂開門了,他們在二樓點了一份火鍋。


    這麽早來學校的人很少,偌大的食堂裏隻有幾個人。


    學校火鍋賣得便宜,隻是味道比較一般,宋知惜還叫了一份湯圓。


    “元宵節要吃湯圓才完美呀。”她舀了一個看起來最圓滾滾的湯圓,然後把勺子遞到傅寒林麵前,笑著說:“我喂你呀。”


    傅寒林眉頭微皺,默默往後退了一點:“不用了。”


    宋知惜手執著地伸著,傅寒林接過她手中的勺子,這才把湯圓吃了下去。


    宋知惜看著默默想到,湯圓是她舀的,四舍五入就算她喂了吧。


    她比較照顧傅寒林,牢牢記住傅寒林胃不好,所以特意叫的養生鍋,然後拌調料的時候,給自己碗裏加了很多小米辣。


    傅寒林的麵容在火鍋熱氣的暈染下,柔和了許多,英俊的容貌看上去十分下飯,宋知惜一不留神就多吃了一點。


    吃完之後,她又拿出自己做的小餅幹,遞給傅寒林:“你嚐一嚐。”


    她麵露期待之色,等傅寒林一吃下,她就趕緊問:“好吃嗎?”


    傅寒林目光似乎微微下移,看了她一眼,問:“你做的?”


    宋知惜趕緊搖頭,她這是下意識動作,仿佛這樣的話,傅寒林再說不好吃,或者是不喜歡,她也不會那麽難過了。


    “我家阿姨做的。”


    傅寒林說:“好吃。”


    宋知惜便笑眯了眼,恨不得自己親手喂他:“那你多吃一點呀。”


    她手撐著下巴看著傅寒林吃,然後自己也去拿了一塊,好像真的比她在家吃的更美味一點。


    或許是她手藝有進步了也說不定,宋知惜有點後悔了,她當時在家應該多做一點。


    原來傅寒林喜歡吃小餅幹呀,她默默記下。


    宋知惜把那一盒小餅幹都給了傅寒林,她自己也吃了一點,等結賬的時候,宋知惜默默覺得自己褲子好像有點緊,走兩步路就覺得胃墜墜的疼。


    她手拉住傅寒林的胳膊,傅寒林問:“你怎麽了?”


    她苦著臉:“我好像吃多了……”


    “我去買消食片。”


    宋知惜拉住他:“別去,你陪我歇一會就好。”


    她抓得十分牢固,傅寒林沒掙脫。


    宋知惜拉著傅寒林的手就從自己衣擺裏麵鑽進去,貼在她圓圓的小肚子上。


    笑嘻嘻的說:“你摸摸看,我們的孩子。”


    傅寒林手一抖,迅速縮了迴去,麵色很震驚:“你說什麽?”


    宋知惜眨眨眼,眼睛很明亮:“這不像懷胎四月嗎?如果我有寶寶了,那肯定是你的。”


    傅寒林沉默了兩秒:“你未免想的太多。”


    宋知惜撇撇嘴:“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傅寒林沒有說話,宋知惜看他好像不太能接受這玩笑的樣子,便說:“你幫我揉一揉好不好,我難受。”


    傅寒林半信半疑:“真的?”


    宋知惜睜大了一雙眼睛,看上去十分真誠,她使勁點了點頭:“真的!”


    傅寒林猶豫地把手貼在她肚子上,鼓鼓的,想起宋知惜說的寶寶。


    好像還真有那麽迴事,他麵色微不自在,想鬆手,宋知惜已經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對,就這樣輕輕揉,會比較舒服。”


    傅寒林的手到底是沒鬆開。


    到底吃飽了揉肚子好不好?


    宋知惜也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她的病傅寒林都能治,並且是最好的醫生,隻要看到傅寒林,她就會心情愉悅,隻是最好的治療方法了。


    傅寒林還真的沒有半點敷衍,是一直在輕輕揉。


    宋知惜像一隻被擼的貓,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就差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了,簡直舒服極了。


    宋知惜歇了好久,最後她心疼地捧著傅寒林的手:“手腕酸不酸?”


    傅寒林把手抽迴:“不酸。”


    “我們去看電影吧。”宋知惜忽然提議道,“聽說最近新上映的影片很好看。”


    他們好像都沒有正兒八經約過會,這可是一個好時機,宋知惜想,語氣也帶了一點撒嬌,手拉住他胳膊,輕輕搖晃。


    這是她從書裏學來的,據說對付直男,百試百靈。


    傅寒林點了頭:“好。”


    果然,宋知惜想,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多好的書啊,她今晚迴去再拜讀幾次。


    由於這時還沒開學,學校旁邊電影院裏的人少的可憐,相當於是他們包場了。


    隻後來影院裏又進來了幾個人,不過後來的人坐在偏前的位置。


    宋知惜和傅寒林坐在倒數第二排。


    電影是春節檔的沙雕風格,很好笑,宋知惜覺得自己可真沒選錯影片。


    可是誰能知道,這影片到後麵,居然發展成了愛情片,當吻戲鏡頭出現時。


    宋知惜覺得自己更沒選錯了,她扭過頭看著傅寒林,目光灼灼,暗示意味很明顯。


    看看這黑暗的電影院,屏幕裏放著的合適鏡頭,周圍又沒有人,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嗎?


    然而傅寒林目光隻是看著屏幕,宋知惜掐了他胳膊一把,力道不重,但絕對不會被忽視。


    然而傅寒林就跟沒感覺到似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屏幕上,就是不看她。


    宋知惜賭氣了,電影有什麽好看的呀,她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他旁邊不是更好嗎?


    吻戲鏡頭隻持續了幾秒,笑點又來了,宋知惜沒忍住,笑了。


    傅寒林僵硬的身子,似乎也放鬆了一點。


    看完電影已經是晚上了,宋知惜還一點都不餓,也不想去吃飯。


    傅寒林今天好像也開竅了,主動送她迴寢室。


    一路上路燈的光溫柔得正好,風中夾雜著冰冷的氣息,宋知惜牽著傅寒林的手,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刻。


    她抬起頭看傅寒林,從這個角度看去,那雙唇便格外吸引人了。


    宋知惜沒骨氣地吞了吞口水,她裝作毫不在意地提起:“你覺得我們今天看的電影怎麽樣呀?”


    “還不錯。”


    宋知惜笑了,眉眼彎彎,像一隻狐狸:“我也覺得,特別是中間那段,就男女主角在家做飯那段,你還記得嗎?”


    傅寒林沉默了幾秒,然後說:“不記得了。”


    那段就是這場電影中唯一的吻戲。


    “不會吧,我記得你記性很好呀。”宋知惜語氣十分誇張,“就我們期末一起複習的時候,你記東西可快了呢!”


    傅寒林:“……我真的不記得了。”


    宋知惜十分遺憾:“這樣啊……”


    “那隻能我幫你迴憶一下啦。”


    “你把眼睛閉上。”


    傅寒林低頭看她,目光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悄然醞釀。


    宋知惜十分勇敢地直視他,睜大了眼睛,似乎想用偽裝的真誠誘惑他上當。


    當然,其實她沒有太大的信心。


    但是,傅寒林好像真的被她騙住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宋知惜的心好像要從胸腔跳出來了,咚咚咚的聲音她自己聽得都巨大。


    她輕輕地踩在路邊的花壇上,這樣她就比傅寒林更高了。


    她靜靜地看著傅寒林,連唿吸都放輕。


    周圍沒有一人,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閉上眼睛的傅寒林身上有一種安靜的美好。


    宋知惜把手蒙在傅寒林眼睛上,誘哄道:“你別睜開眼哦。”


    她心亂跳,深唿吸了一口氣,緩緩低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無獎競猜環節:到底能不能親成功?


    猜對著可得獎勵,獎勵提前發放:你真棒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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