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有一個死人會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疼痛,但是我卻感覺到了,那是因為我並沒有死,也許是我還沒來得及死,來自於身體上的疼痛劇烈的牽動著我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


    忽然我仿佛看到了一絲光亮,在很刺眼的光亮出現在眼前,緊接著我的聽覺開始恢複,我聽到耳邊有嘈雜的唿叫聲,我的身子像是撥浪鼓一般的被人搖晃著。這一次我所承受的傷痛要遠遠大於上次遭遇“鬼吻”時候的傷害。因為上一次距離現在比較遠了,那時候身體素質要比現在好得多,而且那時候隻是一瞬間著了道,並沒有劇烈的戰鬥,而這一次我卻在受傷之前經曆了一群行屍走肉對我的群毆


    也許有過冒險經曆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當你身體承受了巨大的損傷和疲勞之時,隻要還有一絲意識勉強支撐著自己,那一時半刻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這根繃著的弦兒一瞬間鬆懈了,那麽再想重新站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此時我的處境差不多正是如此,我勉強的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這強烈的光線,才發現原來我此時正躺在棚子的腿上,而何琳琳正在我的身上搗鼓著,不住的給我進行心髒複蘇


    她見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對我的動作才開始稍稍的有些輕緩,我心裏明白,但此時卻有點兒說不出話,所以我的嘴唇動了動,說道:“疼”


    棚子見我總算是醒過來了,才長籲了一口氣,他說:“老杜這迴你可得謝謝人家小何同誌,要不是她執意迴來,我的革命戰友恐怕就被這幾具老鬼跟咬死了”


    此時雖然我嘴上說不出來,但是我心裏明白。何琳琳執意要迴來我也明白,她之所以會和棚子與方紅二人走開是因為她早已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將他們都放走。但是她可以跟我一樣不要命,可方紅與棚子與這件事兒無關,所以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偏偏棚子又是一個愣頭青,而方紅論實戰能力不能說沒有,但從目前我們觀察的情況來分析,卻也實在有些遜色。所以何琳琳時想著將他們二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後再迴來找我


    而之所以最後三個人又都迴來了,我想肯定是因為棚子見方紅執意迴來,所以激發了他心中的大男子主義精神,因為憑我對棚子的了解,我知道棚子一定會迴來,他不可能會丟下我不管,所以那個時候見何琳琳執意要迴來的時候,棚子絕對不會落在她的後麵。


    雖然我現在笑不出來,但我還是想笑一下,因為這一次我所做的努力似乎是無用功,不但沒有將他們送出去,還險些將自己就這樣交代在這裏。


    何琳琳也不避嫌,直接將我的中山裝扣子解開,我裏麵先前還穿著一件兒小背心兒,但是之前因為和狼群決鬥,那背心已經被鮮血染紅,早就被我丟掉了。所以基本上我是從進入將軍嶺到現在上身裏麵就一直掛著空檔,在日軍秘密基地躲避那神秘的日本人的火力之時,我與何琳琳躲在槍械庫內,那個時候我的上身便已經被何琳琳飽覽,所以她現在已經無所謂,再加之她本身就是從海外迴來的,思想相對來說也比同一時期剛剛從文革走出來的女性思想開放。


    她從自己的登山包裏拿出了一些紗布和雲南白藥,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藥,如果不經曆這件事兒,我似乎還真的不知道,何琳琳不僅僅是個萬事通,她似乎還是一個對醫療知識有較高實踐能力的人。她蹙著眉頭單腿跪在地上,在我的胸前擺動著,因為條件的限製,設備的短缺,何琳琳隻能采用按壓止血的方式幫我止血,但是我被那老鬼所砍的一刀,刀口較大,何琳琳一隻手根本顧不過來,她隻好找我的主要血管進行按壓。


    大約持續了5分鍾的時間,她才緩了一口氣,鬆開按在我胸前的手,頓時我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再一次被撕裂我們所剩的淡水已經不到一壺了,但是何琳琳還是倒出了將近一半的淡水來幫清晰傷口和傷口附近的血汙,然後她用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些酒精,我早已經疼的感覺不到疼了,也就任由何琳琳折騰了。


    何琳琳最後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些雲南白藥,然後用白紗布在我的胸前饒了幾圈。她說:“我們得趕緊從這裏出去他的傷如果不及時處理一下,恐怕會感染”


    此時我雖然疼的頭昏腦漲,但既然意識已經清醒,也不免會胡思的尋思起當前的狀況。此時那些屍體似乎還在外圍圍著我們發瘋一般的咆哮,但卻沒有一具屍體敢貿然向前,朝我們發起攻擊究竟是為什麽呢這似乎是從我受傷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形成了這樣的局麵


    棚子手裏掐著兩把九九式,方紅與何琳琳攙扶著我將我扶了起來,何琳琳對棚子說:“將老杜流在地上的血,每個人都往身上抹一點兒,快”


    我疑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此時的我卻沒有力氣說話,可棚子嘴快,所以棚子替我說了:“叫本司令抹點兒戰友的血,這有什麽說法嗎”


    何琳琳一邊將自己粘在手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一邊又在方紅的身上抹了一些,她說:“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那群行屍走肉不敢貿然接近老杜嗎我想這大概就是因為老杜的血。但是究竟是什麽說法,我現在也拿不準隻是以前我聽我爺爺說過,世界上有一種人具備一種稀有的血型,可以辟邪應該說的就是老杜的這種血型吧”


    棚子也不多說,直接在地上的一灘血跡裏沾了沾,然後朝著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還往自己的臉上抹了一點兒。


    何琳琳的話讓我心頭一震,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兒,我的父親和幾個叔叔大爺都是上過戰場的人,後來下來之後也是有一定的職位,所以我們算是軍屬家庭,按例檔案裏記錄著我們家的詳細資料,但是我父親還有我幾個叔叔大爺的檔案裏血型一欄全部是x,開始我並沒有將此當做一迴事兒,但是後來我漸漸長大,需要檢查人體,在測血型的時候,我父親從軍區派人過來專門為我檢測的,之後我的檔案上也記錄著“血型:x”


    我不知道血清“x”究竟是什麽型號的血,但是後來我知道在當時的血清分類裏麵並沒有這種血型,甚至到現在為止,也並沒有見到身邊的人出現“x”型血,這究竟是一種什麽型號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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