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飛艇上混吃混喝了一天,下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一片森林——


    ......有意思嗎?


    從一片大森林到一片小森林,再飛到一片大森林,意義何在!?你們是想炫耀森林保護得有多好,所以有這麽多森林嗎!?


    就在我猜測這個協會喜歡森林的程度的時候,接替上一位考官的大叔走上前來,大致解說了一下這個森林裏麵的都是特別兇殘的魔獸,並宣布了這次的考題是一天內馴服一頭魔獸迴來。


    我覺得他們是嫌人多,要開始刷掉一大批了。不過既然是馴服獸類,我還是有一定信心——有一半的概率,如果它們能感受到威壓的話,一切好說,感受不到的話......雖然有點麻煩,但也隻能揍到它服了。


    畢竟,這個世界強者為王。


    我這麽想著,有些擔心地望向伊米,詢問她要不要我幫忙。伊米倒是很淡定地搖頭,拒絕了我的好意。


    “我既然來這裏,在最開始就下了不依賴任何人的決心。如果第二關就拜托你,那我也太沒用了。”


    她丟下這麽一句話,把她的馬尾辮重新紮起來,揚起笑容,瀟灑地留給我一個背影——我莫名覺得伊米那個嬌弱矮小的背影有點帥!


    在心裏默默祝福伊米一路順利之後,我也踏上了路途——


    等到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後,半妖化揍了一隻看起來像是熊一樣的生物一拳,配合威壓,才把那個龐然大物治得服服帖帖。迴考試地點時,我發現我似乎來得挺晚,但是卻沒看見考官大叔的身影。


    就在我茫然地環顧四周,隨後發現伊米招唿我到一旁休息,我拽著一臉委屈的大熊跑到了伊米身邊,開始詢問考官大叔的行蹤。


    “噢,你不用找了。”伊米拍了拍我的肩膀,淡定地喝了杯水後,開口和我解釋道。“那個大叔被西索幹了一架,現在去治療了。”


    ......


    我不知道現在應該要說什麽,不過我覺得此時自己的表情應該很滑稽。因為......


    考官叫我們去馴獸吧——小醜先生你去馴考官幹嘛?變相在表達考官大叔是個禽獸嗎!?他哪裏得罪你了嗎???


    最後,還是上一關的考官大叔統計了一下過關的人,而我也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小醜先生犯規退賽的消息。


    其實,在作死上,小醜先生比我技高一籌,我不得不甘拜下風。


    就這樣稀裏糊塗地過了第二關,我粗粗掃視了一下,現在剩下的人隻有十來個。


    然後,我們幾個就上了飛艇,坐等第三關考試。望著窗外的風景,我托著腮幫開始神遊——我覺得隻要不是再飛到大森林或者小森林,我還能和獵人協會繼續當好朋友。


    而事實證明,它真的能和我做好朋友——因為第三關在一個光禿禿的大山。


    ......


    我覺得心有點累,不想吐槽了。


    就在我無語地看著眼前光禿禿的山時,一個白胡子的老頭,踩著一雙走起路看起來很有難度的木屐走了過來。我發現伊米詫異了一下,隨即很快隱藏好,但眼神還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難道是大人物?


    我歪著頭猜測。


    還沒下最終定論,跟在他身側的豌豆王子便走了出來,朝我們說道。


    “到達這一關,已經能充分證明你們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但是獵人考試並沒有那麽簡單——”他說著頓了頓,揚起他那治愈係的微笑,繼續向我們解說。“鑒於各位都學習過了念能力,所以最後一關也會設計的相對困難......”


    我懵了一下,念能力是什麽?


    我隨即想起了朝我開黑槍的大叔,當時落雷打在他身上的時候,確實是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罩住了——所以是那個叫念能力的玩意?


    ......


    ......等等!?我沒學過啊!


    但是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我還來不及發出什麽疑問,伊米便拉著我走了——而且不知不覺中,還莫名組成了奇怪的隊形。


    ......為什麽突然和白毛小哥還有釘叔一起組起隊來了!!??


    我警惕地瞪著邊走邊看書的白毛小哥,伊米已經被他洗腦過了,一臉畢恭畢敬,看得我腎疼......我隻能往後蹭了兩步,靠近釘叔。畢竟除了伊米之外,最能讓我安心的也就是和我相處最久的釘叔了。


    察覺到我的靠近,釘叔低頭看了我一眼,看他扭著自己僵硬的脖子,歪著腦袋的模樣......我真的很擔心他會不小心扭著了。我笑了笑,抬手朝他揮了揮,和他打了個招唿。


    釘叔點點頭,扭迴頭,便不理我了。我因為不用擔心他扭了脖子,而鬆了一口氣。


    我漫無目的地跟著他們的步伐,好像就我一個人漏聽了這次考試的通關條件,但由於氣氛太奇怪,我一時也不太好開口。本來是想要問伊米的,但是她和白毛小哥靠的太近,我感覺一開口就會收獲這位小哥的嘲諷攻擊——上次的經曆已經讓我有了深深的陰影。


    至於釘叔......我們的對話一直都是不成立,如果我對自己的想象力那麽自信,那我不用問,現在自己想就可以了。


    我闔上眼,長歎了一聲,突然覺得後腦勺一痛,像是被石子之類的砸著了......這種禿山,有落石確實也不奇怪,但是落石多了,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我扭頭查看情況,結果沒想到看到了更驚悚的事情——


    釘叔臉上的釘子掉了一地。


    釘叔!?你沒事吧?你的本體掉了啊!!


    我驚訝地長大了嘴巴,而釘叔在我驚悚的目光下,依舊巍然不變,僵硬著他那張似非似笑的僵屍臉,然後他的臉——我實在找不出什麽適當的形容詞來描述他臉上......波瀾壯闊、鬥轉星移的變化現場,連他藍色的莫西幹頭都突然染黑、變長,並瘋狂地衝天生長。


    麵對這詭異的場麵,我憑借著優良的陰陽師經驗,迅速地從小袋子裏夾出一張驅邪符,拍在他的臉上,大喊了一句惡靈退散。


    ......


    然後,場麵徹底僵住了。


    白毛小哥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嘲諷;伊米更是用我異常熟悉的、名為【你為何要作死】的眼神望著我;釘叔......釘叔變成了一個黑色長發的年輕......男人?胸前那麽平應該是男人吧。他的臉由於貼著符紙被遮住了大半,但是還能看見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毫無波瀾地望著我。


    我與他對視了許久,尷尬地收起自己要幹架的姿勢——符紙沒有燒起來,肯定和惡靈無關,八成又是那什麽念能力的緣故吧......我愣了一會,訕笑著抓了抓頭發,最後隻能裝作淡定地點頭評價了一句。


    “死貓眼。”


    恩,不過比死魚眼好一些,至少大。


    我聽見伊米的歎息聲,以及手輕拍在臉上發出的聲響——我猜她在捂臉長歎,至於原因......


    可能我又作死了。


    **伊爾迷的心塞小記**


    土禦門雙葉是個麻煩的人——或者說,她並不是人?


    迴想著她在與二百三十號一戰中顯現出的驚人表現,以及頭頂上的狐耳——難道是人與魔獸的混血?


    ......人和魔獸可以雜交生子嗎?


    我覺得可以和父親匯報一下,這種事情畢竟前所未聞,說不定是一項值得研究的項目。


    不過,耳朵到底是藏在哪裏的?


    我暗暗觀察了一路,也沒有再看見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之後她將我叫住,給了我一枚繡著武運亨通的小袋子......或許那不能稱為袋子,因為都被縫得緊實,沒有一處留有開口。


    這是做什麽用的?


    “這是我做的護符,武運恆昌的。雖然不能保證你從此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微妙的能夠提升你的武運。”


    她終於能夠準確的領悟到我的疑惑,這讓我有些欣慰。不過......這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用處吧。


    我有些失望,我還是對她那些名為符咒的東西比較感興趣,畢竟有用,賣出去說不定還能掙些錢。


    就在我失望之餘,她表達了這幾天我對她照顧的謝意,並擁抱了我一下。她這個舉動讓我愣了一下——說起來,奇犽主動抱我是多久以前的事?柯特自從喜歡上剪紙之後,好像也沒有怎麽理會我了......任務的時候除外。亞路嘉向來隻粘著奇犽。糜稽......


    ......


    噢,糜稽還是算了吧。


    我還沒迴過神,雙葉便一臉嚴肅地拍著我的肩膀,我看著她伸長手臂、踮著腳才勉強夠到,但還是一臉神色不變的模樣——我或許應該蹲下一點比較好?畢竟是以後要交好的對象,讓她輕鬆點,或許能博得一些好感?


    我還沒得出結論,便聽到她說。


    “釘叔,其實你挺可愛的。”


    ......


    我記得自己現在還是變裝的狀態。


    就算是原本的模樣,我想,與可愛兩個字也沾不上邊——那應該是形容我家最小的三個弟弟的才對。


    我看著她肅然的表情,那句話說得也十分誠懇,不禁讓我愕然——


    土禦門雙葉的品味......原來這麽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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