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方就是陳州城!”王朝啟稟道。


    馬車中,包拯跟公孫策,互相看了一眼,包拯問:“還沒有張姑娘的消息嗎?”


    王朝迴答:“並無!”


    包拯有些擔心:“她走了足足七日有餘,一絲消息也無。”


    公孫策道:“大人可是擔心張姑娘心思不純?”


    “不!”包拯斬釘截鐵:“本官不是信不過張姑娘。她雖是女流之輩,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光明磊落之風。本官,隻是擔心,論心機,張姑娘,不是龐昱賊子的對手。”


    聞言,公孫策哭笑不得。“那依學生看,卻是大人多慮了。”


    “此話怎講?”


    “休說那張姑娘武功高強,咱們的展護衛都不是對手。一般宵小近不得身。再看那日,她細心分析小二的動作神態,得知小二被人掉了包,不是原來那個。就能看出她心思細膩,見識非常。再者嘛……”公孫策莞爾一笑:“那日我送張姑娘出門,曾問過她有何打算。大人道她如何作答?”


    包拯好奇地問:“如何?”


    “她要用美人計!”


    “美人計?”包拯一驚,想起張依依做男子打扮時,容貌已然俊美非常。想必換上女裝,更會是容色出眾。“難道她要用美人計,哄龐昱擄她進府?”


    公孫策笑著點頭。“不錯,隻因我與她分析過,既然龐昱能使得動高手傷了展護衛,想必身邊還有其他武功高強的人護著。軟紅堂又大,她隻夜間潛入,恐怕摸不清底細又耗時間。她便說,不如利用龐昱好女色之弱點,大搖大擺走進府去。讓龐昱自己把秘密透露出來。”


    包拯自做官以來,斷案無數。得罪的人不勝枚舉。其中,雇殺手來要他性命的也不少。幸虧籠絡了展昭跟王朝馬漢、張龍趙虎這樣的義士來投,心甘情願在旁輔佐保護,才有命活到現在。平日裏查案,為了方便,一幫大男人做得最大的犧牲也就是喬裝打扮成商旅、鏢師、算命先生、遊醫。甚至乞兒去探聽消息。或者直接夜探誰家,偷偷摸摸地找證據,用的全是些簡單粗暴的直手段,像這樣迂迴曲折的辦法,真是想也沒想過。


    “如此說來,大概是張姑娘身陷軟紅堂,不方便與我們透露消息了。”包拯推測。


    公孫策頷首,算是同意了。後又不知想起了什麽,微微一笑。引得包拯好奇問他為何而笑,公孫策說:“學生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故而發笑。”


    包拯忙問是什麽想法,公孫策敷衍不過去,便道:“若是開封府多出一位像張姑娘這樣,既有好身手又聰慧的女捕快,定會如虎添翼。旁的不說,像或者調查後院陰私之事。或保護女證人,一個女子去做,總比他們大老爺們出麵要來得方便。”又有效率。


    包拯聞言,並未立即作出答複,而是若有所思。公孫策點到即止,摸著修整得極為漂亮的短須,不再多言。


    公孫策沒有料到的是,張依依現在的精明,都是被上個世界那一刀給逼出來的。吃了一塹,怎能不長一智?等到未來他見識到安逸之下,放飛自我、任意犯蠢的張依依時,深感現在的自己簡直是瞎了眼!竟然會看好她?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大人,先生!”車外傳來展昭有些凝重的聲音。


    公孫策掀開車窗的簾子,見他神色肅穆,似有什麽嚴重的事。“展護衛?”


    “自從進了這段路徑,就聽不到蟲鳴鳥叫之聲。反而隱隱有股殺氣彌漫,恐有埋伏。”


    公孫策臉色微微一變:“那該如何?”


    展昭俯下身,低聲耳語了一番。公孫策點點頭:“這樣也好。”


    說完之後,傷已痊愈的展昭,穿著一身紅色官袍,打馬走在前頭。路過張龍四人身邊,暗暗使了個眼色,四人會意。


    隊伍又往前走了半裏地,仍舊風平浪靜。讓一眾收到展昭提醒要小心謹慎的衙差們有點懷疑。


    倏地,破空聲頓響,一支帶著火種的羽箭穿過重重人群,快如閃電。緊貼著馬車車簾的縫隙而過,進入馬車。離得最近的衙役大喊道:“有人行刺,保護大人!”


    其餘衙役卻怕死得緊,紛紛四散逃跑。展昭大喊了聲:“大人?!”


    “無礙!”馬車內傳出一道極為威嚴的聲音道。“快追賊人!”


    展昭應下,棄馬去追,眾人用餘光去看,隻來得及見到一抹紅影掠過,展昭運起輕靈的輕功朝著箭矢發來的方向。以他之眼力,已經能看到那處一塊黑色的衣角。


    他的身影剛剛離開馬車十丈左右,從道路的另一側,忽然出現另外一個渾身上下用白布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持著一條紅色長鞭,唿嘯而來!


    隻見他手腕輕轉,鞭子就如張了眼睛一般,落在馬車車頂。“轟隆”一聲巨響,馬車四分五裂!


    裏頭卻空無一人!


    白衣人怒道:“中計了!”身後展昭的巨闕悄然而至!去追捕另一人的展昭不知何時迴過身來向白衣人發動了攻擊!


    白衣人連忙側身躲開,展昭一擊不成,並不氣餒,手腕靈活一轉,巨闕劍立時便在空中轉了一方向,當真舉重若輕。目標又是白衣人。


    見他不依不饒如此難纏,白衣人氣急,舞起鞭子纏上巨闕,也不知他的鞭子是什麽所做,竟沒有被巨闕斷成兩半。可惜兵刃再好,論身手,仍舊不如展昭。勉強走過五招,白衣人已經處於下風。這還是展昭想來個活捉人證,手下留情的結果!


    “我來助你!”躲在暗中的黑衣人按耐不住,跳了出來。一支冷箭朝著展昭後背而去,又快又急!


    白衣人見狀,幹脆棄了手中長鞭,虛晃一招雙手緊緊纏著展昭臂膀,露出的那雙眼睛裏滿是狠絕!拚著硬抗展昭這一劍,也要他動彈不得,乖乖承了這一支箭!大不了同歸於盡!


    哪知一炳長刀憑空出現,砍斷了那支冷箭。一白衣少年從天而降,一聲不吭地與黑衣人纏鬥起來。


    脫了控製的展昭反手製住沒有兵刃在手,殺傷力頓減的白衣人,一邊拿隨身攜帶的繩索綁了,再去看跟黑衣人交手的少年。


    黑衣人招數狠辣,一把匕首專攻敵人致命弱點,毫不留情。那少年年紀輕輕,說到狠絕竟也不遜於他,招式大開大合,一味進攻,不留餘地。可是說來也怪,展昭看那黑衣人的招式,便皺眉不已,隻想迅速拿他歸案;看同樣打法的白衣少年,卻隻想到意氣風發四個字,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在一旁看得清楚,白衣少年武功高強,黑衣人根本不是其對手。果然過了片刻,黑衣人漸露下風。白衣少年出乎意料的一記掃腿,黑衣人便就倒下,展昭見著機會上前將他一道捆了。


    做完這些事,展昭抬起頭看向白衣少年,麵露微笑,拱手道:“多謝義士出手相助,敢問義士……”


    “哼!”白衣少年——也就是昨夜敗於張依依之手,被她要求來此送東西的白玉堂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雙手抱刀橫在胸前,斜眼打量了展昭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問:“你便是展昭?”


    “在下正是展昭,敢問義士是?”他這敵意委實太明顯,展昭想不注意都不可能。可他飛快地迴顧了下自己近來的作為,覺得,應該沒立敵吧?


    “白玉堂!”


    白玉堂的下巴依然高高抬起,顯得不可一世。


    展昭頓悟:“原來是錦毛鼠白玉堂白五爺,失敬失敬。”


    雖然答應了張依依,這段時間不找展昭的麻煩,可白玉堂還是心有不滿。不過倒是對展昭這樣的示好很是受用,臉色也好看了些,手伸入衣袍之中,終於打算辦點正事了。


    “展護衛!”


    做衙役打扮的包拯和公孫策去而複返,身後跟著王朝馬漢等四個人。見到兩個被綁住的刺客,四人很自覺地兩兩分組,上前接管。


    包拯見展昭平安無事,先是鬆了口氣。後又看向白玉堂,開封府六子又被對方的容貌驚了驚,傻傻地想,曾以為展護衛就是天下長得最俊的人了,沒想到才來一趟陳州,就連著見到了兩個。之間相隔的時間不過十天而已。雖說其中一個是個女的……


    ……不過,看來他們以前還是坐井觀天了。


    這個“最”字,往後可不能再這麽輕易地使用了。


    展昭簡單地解釋了白玉堂的身份,當聽說江南五鼠的名頭時,包拯臉色未改,身後的公孫策眼神倒是變了變,似乎有些忌憚。


    白玉堂看到包拯本人,他很是新奇地打量了一番包拯的長相,對世上竟真有長這麽黑的人感到好奇。等展昭說完,他差不多也打量完了,於是掏出懷中的賬冊交給包拯,被問是什麽的時候,才道:“一個叫張依依的女人托我給你們的,說是能辦龐昱的好東西。”


    包拯與公孫策對視一眼,迅速接過,兩人各自拿了一本翻看起來。臉色也漸漸變了。


    一個越看越喜,是公孫策。終於能名正言順地辦龐昱了!就算到了聖上麵前,也有了說法。


    一個越看越怒,是包拯。知道龐昱罪行累累是一迴事,親眼見到證據又是另外一迴事。包拯此時已經是滿腔怒火,恨不得立即將賊子逮捕,審訊,用龍頭鍘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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