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和老徐躲在虹口的安全屋中艱難的熬著日子。


    老張的日子也不好過。


    南田洋子頂著重重壓力將這一片區域封鎖,一副非要將人挖出來的趨勢——如果沒有張安平在事發當晚用狙擊步槍擊斃了多名鬼子兵,擴大了可疑的範圍,南田洋子還真有可能將兩人給挖出來。


    但張安平的“神之一手”讓這個範圍擴大了五倍之多,也讓找人的難度翻了十倍。


    但因為“洛陽鏟”的亂入,三天時間,特高課的特務委員會的人就將這片區域挨個找完了!


    張安平匯報進度:“南田課長,所有人家、所有院子都探過了,沒有,真的沒有啊!”


    說到最後,張主任是一臉的委屈。


    一副我張安平啥時候遭過這罪的委屈。


    話說這三天,張主任是真“拚命”幹活了,因為南田洋子下令不準迴家,他現在吃住都在這塊區域內,沒有曾墨怡“伺候”,三天時間,張主任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一看就是那種沒遭過罪的主,這麽點苦都吃不了。


    事實上,為了讓自己能肉眼可見的瘦下來,張安平也是拚了命了。


    無他,就是要打造、鞏固人設。


    為了這麽一個嬌弱的人設,張組長不容易啊!


    南田聞言,憤怒的一拳砸在了桌上:


    “難道他們飛了不成?”


    張安平嘀咕一句:“說不準在我們封鎖時候,趁亂跑了。”


    “不可能!”南田斬釘截鐵的迴答,隨後咬牙下令:“傳令,重新探!再探一遍!”


    “去年,特別組的一支武裝力量,在密室中躲了半個月,最終被接應了出去!這一次,他們一定是想故伎重演!沒門!哪怕是找不到他們,我也要封鎖這裏一個月,餓也要餓死他們!”


    張安平哭喪著臉:“南田課長,那能不能讓我迴去?這地方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


    “誰也不準迴去!張主任,為帝國效勞,這點苦都吃不下去嗎?”南田洋子說到最後,語氣森冷了起來。


    向來是個聰明人的張主任,這時候自然不會再重複——南田又不是戴處長,張主任也不是岡本平次,自然是不能“賣萌”的……


    離開南田的指揮部後,張安平的苦惱的神色下,卻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凝重。


    他剛才說老徐和老鄭,是趁著封鎖的時候趁亂跑了,但南田洋子卻果斷的表示不可能。


    這是南田洋子嘴硬?


    肯定不是!


    那隻有一種可能,她有渠道可以確定老徐和老鄭沒有出去。


    內奸!


    一定是有級別相當高的內奸,才能確認老徐或者老鄭沒有迴去——由內奸確認特一區和上海站正處於主管者失聯的狀態。


    那也就是說,老徐這次栽了,是栽在了內奸上!


    毫無疑問,這必然就是川島芳子真正的底牌!


    他甚至能斷定此時川島芳子在幹什麽——沒有掌管者的特一區和上海站,正是她下手的好機會!


    雖然特高課和特務委員會的人手被困在這裏,可別忘了,川島芳子手上還有一張牌可以打:


    青幫親日係力量!


    雖然其中的佼佼者詹震山還身陷“囹圄”,但這股力量依然不可小覷,加上憲兵隊的配合,在內奸的參與下,還真有可能將上海站或者特一區一網打盡——或者二者都一網打盡!


    至於特別組,張安平倒是不擔心,特別組的核心力量目前都在靜默,沒有靜默的力量,在徐天和顧慎言的執掌下,也不會有問題。


    【目前的關鍵,是想辦法將老徐和老鄭悄無聲息的撈出來,他們在暗中活動,可以分辨內奸,也可以借內奸之手,對川島芳子掌握的青幫親日力量進行致命的打擊!】


    張安平審時度勢,更改了之前以特一區為餌的釣魚計劃,但目前的關鍵是如何將老徐和老鄭送出去!


    南田洋子的封鎖圈是極其嚴格的,任何人出去,都要接受她親自的檢查——封鎖區域內有幾乎日本上層的家眷,她最終頂不住壓力,將人送了出去,但卻是他親自送出去的,並親自進行了檢查。


    張安平之前的話語就是試探。


    但結果呢?


    不讓他走!


    自己這個特務委員會的主任都無法離開,如何將讓兩個被抓捕的對象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題……好像無解!


    但真的無解嗎?


    張安平望向遠方,薑思安、許忠義,你們兩個還不現身!


    臥底召喚大法!


    ……


    曾經的朱家別墅,現在的岡本家。


    許忠義急匆匆趕來。


    因為張安平的命令,他和薑思安都進入了靜默狀態,見此情況,他便帶著龐大的利益集團,在這段時間開始了狂賺特賺。


    沒有什麽是比戰爭財更賺錢的買賣了——這段時間,以岡本平次為首的日本利益集團,可謂是大賺特賺,進項之誇張,就連薑思安都目瞪口呆。


    這也讓兩人見識到了國民政府高層的腐敗——他們的很多買家賣家,背後站著的都是國民政府的高官,被張安平的代理人老席把控的豬鬃,這些高官都能輕易搞到並賣給他們!


    本是地下黨的薑思安對此倒是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但老許卻很生氣。


    自家老師為了抗戰把持豬鬃生意,一個子都沒裝進自己的口袋,這幫蛀蟲呢?


    草,見啥撈啥,為了錢,幾乎就沒有不能賣的東西!


    自己這麽愛錢,麵對鹽關的巨額錢財一個子都沒貪汙過,這幫家夥呢?


    國家危亡,他們倒是吃的滿嘴淌油!


    以至於最近老許隻要見到薑思安,隻要情況允許,就各種吐槽,甚至還專門將這些黑賬記錄了一個本子。


    看到許忠義又上門,薑思安的第一反應是:


    這貨又來抱怨了!


    話說因為許忠義現在的吐槽,他都有心找機會挑明身份將許忠義發展成自己人——幸好他此時斷了和錢大姐的聯係,要不然錢大姐一定會阻止。


    咳咳咳,這是個頑固分子呐!


    但許忠義的神色凝重,不像往常抱怨時候一樣,薑思安眼皮一跳,悄聲問:


    “出什麽事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好消息吧。”


    “上海區三大巨頭都被困起來了。”


    薑思安惱火的看了眼許忠義,這叫好消息?


    “壞消息呢?”


    “張扒皮要是暴露,咱們倆就成風箏了。”


    薑思安神色一緊:“別開玩笑了!到底怎麽迴事?”


    許忠義收起玩笑之態,輕聲說:


    “師母親自找我的,說你那個姘頭把鄭耀先、徐百川和老師都困在虹口了,現在上海區的三股力量,都沒有主事人了!”


    “咱們組還好說,顧慎言這個老狐狸關鍵時候和徐天擰成一條心,能控製局勢。但上海站和特一區現在亂糟糟的,她擔心日本人趁機對上海站和特一區下手。”


    薑思安聞言倒吸冷氣。


    南田洋子這娘們,這一次到底幹了什麽!


    許忠義看到薑思安的反應後,奇道:“你不知道?”


    “我最近在盯著川島芳子。”


    許忠義道:“你快去虹口那邊會會你那個姘頭,想辦法見見老師!”


    “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去聽牆角啊?”許忠義沒好氣的說:“川島芳子這娘們不敢查你,但我這個二鬼子她可是沒少查!我去不合理!”


    許忠義身上的臥底嫌疑很重,但想查許忠義的人都查不下去,因為他身後的利益集團能力太大了,上海這一畝三分地上,除非司令部要幹掉許忠義,否則根本沒法查下去!


    川島芳子比較頭鐵,動用了青幫的力量查起了許忠義。


    許忠義這段時間是不得已夾著尾巴做人。


    畢竟,人的命樹的影,在川島芳子的大名下,他這麽低調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知道了。”薑思安看了眼時間:“我現在就去——你想辦法鬧出點動靜,暫時吸引下川島芳子的注意力。”


    “交給我!”許二鬼子拍著胸膛表示沒問題。


    ……


    虹口。


    薑思安乘車來到了封鎖區域。


    不管是特務委員會還是特高課,都認識這位特高課的太上皇,雖然沒讓薑思安進來,但還是飛快的通知了南田洋子。


    南田洋子一聽是薑思安來了,倒是沒有嚴於律己,立刻親自將自己的愛郎、師弟迎了進來。


    將薑思安帶迴指揮部後,南田讓部下離開,隨後羞答答的說:


    “我五天沒有洗澡了,臭烘烘的。”


    薑思安看著南田,心疼道:


    “你是不是沒好好睡過覺?都憔悴成這樣了!”


    說著他愛憐的輕撫向南田的眼角,南田不由火熱起來,身子一軟就靠在了薑思安的身上,薑思安輕輕拍著南田的後背:


    “你太累了,睡一覺吧,我替你盯著。”


    南田聞言,乖巧的點點頭,隨後被薑思安抱著進入了指揮部後麵的休息室,薑思安也沒怎麽哄,南田沒幾分鍾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薑思安看著南田睡著的樣子,一抹複雜從眼中山穀喲,緊接著又恢複了愛憐。


    他不敢直麵內心。


    但也不敢忘卻使命,忘卻責任,更不敢忘卻淞滬會戰時候見過的無數屍體、不敢忘卻南京的冤魂。


    確認南田睡著以後,他輕輕為南田蓋上了被子,躡手躡腳離開了休息室,開始代替南田在指揮部坐鎮。


    張主任就是在薑思安坐鎮的時候來匯報工作的——所謂的匯報工作,自然就是走關係,看能不能讓自己離開。


    毫無疑問,替愛人坐鎮的薑思安拒絕了張主任無理的要求。


    但在這段對話的空檔,二人完成了一次對接:


    張:能帶兩個人離開嗎?


    薑:能!


    張:今晚三點,我讓人上你的車!


    雖然有愛人坐鎮,但南田洋子睡了不到六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薑思安將晚飯端到了休息室,你儂我儂的撒了一波狗糧後,又提及了自己坐鎮時候的種種,鄙視了張安平一通後,柔聲對南田洋子說道:


    今晚你好好睡一覺,我替你值班,有精神了才能抓到抵抗份子。


    麵對愛人的好意,南田洋子自然樂意,不可以文字描述的劇情後,在薑思安的懷裏慵懶的睡了過去。


    ……


    今晚是這片區域封鎖的第五天了。


    第二輪搜查也要結束了。


    而早在兩天前,張安平就用抱怨的口吻放出過一條消息:


    徐百川和鄭耀先,可能早就離開了!


    特務委員會的漢奸們,在張安平孜孜不倦的培養下,摸魚本領本就是一流,這則消息流傳出去後,洋工磨得那叫一個專業。


    導致的直接後果是:


    從第三晚上開始,為預防鄭耀先和徐百川離開的巡邏隊,本該不間斷的巡邏,就開始出現了斷層,第四晚開始更是隻裝裝樣子,今晚,幹脆就停止了,隻留下寥寥幾個哨兵。


    夜晚一點,傍晚時分帶頭帶隊飲酒成功灌翻自己的張主任“詐屍”了。


    五日來勞動強度頗高的漢奸們,喝酒後果然睡的死沉死沉的,張安平很輕易的就拿著幾條濕毛巾,悄然離開了住所,一路潛行,來到了安全屋。


    打開隱秘的入口,張安平輕聲道:


    “是我,張世豪!”


    ……


    密室內。


    睡得很輕的徐百川和鄭耀先,早就被動靜驚醒。


    鄭耀先本能的握緊了手槍。


    直到張安平的聲音傳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緊接著和徐百川一樣露出了狂喜之色。


    張爺送補給來了!


    兩人知道日本人查的嚴,明白張安平送他們出去的可能性不高——每天半個蘋果的兩人,此時共同的反應是張安平送食物來了!


    張安平打著手電筒摸進來,無視密室中的臭氣熏天,將兩套衣服扔給兩人,飛快道:


    “毛巾擦擦身子,換完衣服跟我走。”


    徐百川和鄭耀先聞言,瞬間被狂喜籠罩。


    二人二話不說就脫掉臭烘烘的衣服,緊接著擦起了身子,換上了衣服。


    “別說話,跟我走!”


    張安平示意兩人跟自己來,途中他交代道:“我會送你們上一輛車,車經過改裝,座位下麵能藏人,你們倆擠一擠,明早會有人送你們出去,車裏麵有機油,到時候往身上抹一些,壓一壓臭味。”


    兩人知道張安平辦事穩妥,也沒問是誰的車,紛紛便是沒問題。


    封鎖區域內部的警戒確實拉垮了,原以為要有點波瀾,沒想到出人意料的順利,順利到徐百川和鄭耀先都不敢相信——早知道這樣,他們幹嘛不晚上出來覓食啊!


    白白挨了這麽久的餓!


    三人安然的來到了停車的地方,張安平忙活著將兩人塞進去後,趕緊離開了停車場。


    張安平狠舒了一口氣。


    【這兩人一旦出去,一張針對川島芳子的大網就要張開了!川島芳子自以為將兩人封困,想借機重創乃至全滅特一區和上海站!可她這一次,恐怕是得折戟沉沙了!】


    ——


    加一句,明天的目標是雄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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