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中心的一片區域,是神子所在的玄教的神殿。


    此刻,一名神仆正慌慌張張地跑到大祭司的寢殿,卻被人攔住了。


    “你有什麽事要報告?”


    “神子不見了!快讓我進去報告大祭司。”


    “什麽?!”守衛也慌亂了起來,“可是現在大祭司不在,大人有事,去帝國皇宮見皇帝陛下去了。你等等,我聯絡一下大人。”


    “好。”神仆心急如焚地等了半天,“怎麽還沒聯係上啊?”


    守衛放下通訊器,艱難道:“…………神殿所在區域的網絡全部癱瘓了,現在隻能等大祭司迴來了,我派人去找大人。”


    神仆點了點頭,網絡癱瘓的事情,不用調查也知道,肯定是神子大人幹的。


    隻希望神子在外麵不要闖出什麽禍來吧。


    元秉摸索著把燈打開,眼前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果然是神子。


    “神子,你怎麽過來了?”不應該吧,世界第一宗教的領袖這麽自由清閑,隨便就能在外麵閑逛?


    “怎麽,你不歡迎?”神子大喇喇地在沙發上坐下。


    “不是,隻是有些驚訝……”元秉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麽奇怪。


    神子斜眼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像是大發慈悲地說:“我見你白天實在誠懇,就給你個愛慕我的機會。”


    元秉:“……”


    他上下掃視著神子,見他並沒有穿白天的那身繁複莊重的衣袍,而是很簡單地穿了一身t恤和牛仔,牛仔還是破洞的,顯得十分年輕潮流。


    不過這身年輕人的裝扮,和他一頭黑色的到腰際的長發實在不搭。


    頭發纏到了衣服前襟裝飾性的金屬扣裏,亂糟糟的攪合到一起,打了一個小結,讓人看了有些好笑。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神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惱火,“我到你家來,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嗯……是這樣沒錯,”元秉斟酌著答道,“冒昧問一句,你出來這件事,大祭司知道嗎?”


    神子:“……”


    “神殿裏的人知道嗎?”


    “他們還沒資格管我,”神子偏過頭,甩下一句話,“你問那麽多做什麽,到底想不想我留下來?”


    說實話,還真不想。


    今天的事已經足夠轟動了,要是讓人知道神子居然還住在了他家裏,不是更加了不得?


    雖然他並不怕輿論,可是輿論太多了的話,會不利於他出行以及做任務。


    “你等一等,”元秉向神子點頭示意了下,而後掏出光腦,嚐試聯係外界。


    “幹什麽?”神子警惕起來。


    “告訴神殿你走丟了,丟到我家裏來了。”


    “你!”神子眉頭一皺,五指向前一抓,元秉的光腦就到了他的手裏,“你想出賣我?”


    元秉心道,看不出來,這個神子表麵挺柔弱,但是還真有兩下子,也不知道他的神力上限是多少,該說不愧是主角受嗎?


    既然神子非不肯走,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也絕對對抗不了神子。元秉幹脆不再做無謂的嚐試。


    “沒有,我是在擔心你的安危。”元秉在他身邊坐下來, “不過,如果你願意在這裏留下來,我自然非常高興。”


    “……高興?我沒有看出來你有哪裏高興。”神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元秉笑了笑,沒有辯解。


    “怪不得常聽人說,男人的話一句都不能信,”神子道,“不然,你今天上午說喜歡我,下午就這樣了?”


    又被指責是渣男,元秉中槍。他把內心默默吐血的小人推到一邊,努力維持人設。


    於是男人勾唇笑了起來:“我也發現,神子大人和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有一些不同。”


    元秉默默吐槽,主受君脾氣好像還挺糟糕,也不知道主攻君能不能受得了他。


    神子轉過頭來,用那雙黑中帶白的奇異雙瞳盯著他的側臉。


    元秉視若尋常地迴視他:“怎麽,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發現格雷斯是真的不怕自己,甚至不怎麽在乎自己的神子地位,和傳聞中一樣,是個風流輕狂的紈絝公子哥,神子不知道為什麽鬆了一口氣。


    不怕我也正好,反正我也懶得見那些跟屁蟲。他心裏想道。反正他也隻是因為不想再在神殿待下去,才跑了出來而已。


    出來以後,他才發現自己除了神殿,竟然無處可去。想到上午那個唱歌的明星,就隨便選了他的家當一個臨時住處。


    如果格雷斯是那種狂熱崇拜者,他還得另找地方,更麻煩。


    神子說完了來意,就不說話了。


    元秉也不知道說什麽,兩個不熟悉的人沒什麽天好聊的,都默默出神。


    半晌,正在發呆的元秉感到身邊的少年踢了踢他的腳,“我餓了。”


    “我去附近買點吃的。”元秉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你想吃點什麽?”


    如果能這個機會叫神殿的人來把他接走就好了。元秉邊想邊向門走去。


    “你不許走。”像是看透了元秉的心思,神子右手向自己這邊勾了勾,元秉就感到身體不受控製地遠離了門,向沙發滑迴去。


    “你家裏不是有廚房嗎?你做給我吃就行。”神子道。


    從未下過廚的元秉:“………………神子大人,你確定?”


    “我不挑食,”神子補充,“隻要不是營養劑就行。”


    元秉圍著圍裙站在廚房裏,犯了難。


    食材是家政阿姨采購進來的,十分充足且豐富,可是怎麽把它們從單純的“食材”變為“美食”?他實在不會。


    半個小時後,元秉將一鍋呈慘綠色,並且散發著奇異腥味的湯端到了神子麵前。


    “神子,你千萬別嫌棄,多吃點。”元秉掛著爺爺般慈祥和藹的笑容,為神子盛了一碗湯。


    神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湯來喝了一口。


    “怎麽樣?”元秉笑眯眯地問。


    “這……太難吃了!”神子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原來正常的食物這麽難吃的嗎?”


    “什麽叫正常人的食物?”元秉敏銳地聽出了不對勁。


    “沒什麽。”神子說。他在神殿吃的都是特製的營養劑,祭司說他不能吃一般的東西,所以一直對平常吃的很好奇。


    但是他和元秉又不熟,自然不會什麽都告訴他。


    元秉聳聳肩,神子不想說,他自然也不會閑的沒事多問。


    “不好意思哦。”元秉沒什麽誠意地說,“我初次嚐試做飯,不熟練。”


    元秉說的是真話,他是個任務者,並沒有什麽口腹之欲,一直覺得吃東西隻是為了維持生存。這也是為什麽他對做飯一竅不通的原因。


    “好吃嗎?”元秉有些好奇地看著那碗湯,“你為什麽還在喝?”


    他自己舀了一碗湯嚐了嚐,差點沒吐出來,鹹腥味直衝鼻腔,刺激的他想要流淚。


    ——這哪裏是食物,簡直就是□□!


    神子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湯,托著下巴冷眼旁觀元秉漱口,最後不饒人地吐出一句話:“白癡。”


    這種人他到底是怎麽當上巨星的?


    “神子大人啊……”


    見他喝完了,元秉不放棄地想把他送迴神殿,哪來的迴哪兒去,別打擾到自己!


    “閉嘴。”打斷了元秉,神子問,“別老是神子神子的叫,難聽死了。”


    “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啊。”元秉攤開手,顯得有些無奈。


    “……你給我取一個吧。”


    “你沒有嗎?”


    “有一個,我不喜歡。你取不取?”神子說著語氣就兇了起來。


    元秉簡直服了他:“取,你要什麽樣的?”


    “好聽的,不要像你的名字那麽俗……”神子思考道。


    “停,我先問個問題。”元秉打斷他,“從小到大,有人叫你怎麽說話嗎?”


    “說話還需要別人教嗎,我自己又不是不會。”神子理所當然地說,覺得他問出這個問題簡直愚蠢無比。


    “好的,我明白了,你繼續。”元秉比了個ok的手勢,內心告誡自己不要和沒家教的小孩一樣計較。


    當然,不計較的最主要原因是他現在打不過這個熊孩子。


    “我想要一個古地球時期東方文化的名字,我頭發是黑色的。”神子拉起自己的一縷長發,示意元秉,“所以我覺得我不能和你一樣叫什麽斯什麽德什麽亞的,想吧。”


    元秉思索了一會兒:“你當神子,每天快樂嗎?”


    神子莫名其妙地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元秉溫和地笑了下,“不如就叫陶然吧。”


    “什麽意思?”


    “每天都很過的很舒服,每天都很快樂。”


    少年愣住了,半晌才喃喃道:“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元秉沒有反駁,去廚房把碗刷了,出來時,陶然問道:“我今晚睡哪兒?”


    “這裏有兩間臥房。”


    “我就和你睡吧。”陶然理直氣壯地要求。


    “啪”,元秉跌碎了一個碗,“……不太好吧。”感覺到自己的拒絕有點崩人設,他連忙補充:“我是沒問題,不過,會不會進展太快了?”


    主受君也太奔放了吧?要是被他的攻知道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自己不是得被活撕了?


    麵對神子的美色,元秉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拒絕。


    但是少年一雙奇異的眼睛直勾勾冷冰冰看著他,很明顯拒絕了會有生命危險。


    好吧,最終還是妥協了。


    晚上,洗漱過後,陶然早早地爬上了床,目光跟著沒事找事做的元秉轉來轉去。


    “你到底在擦什麽?”看見男人把臥室裏的台燈反反複複擦了好幾遍,陶然的耐性正在消失。


    “沒什麽。”元秉終於舍得把手裏的抹布丟開了,躺倒床上。


    陶然直挺挺地躺在他身邊。


    他們兩人離的近得很,元秉抬眼看著天花板,耳邊可以聽到少年淺淺的唿吸聲。


    還有他的頭發,長發有一縷搭在他的脖子邊上,癢癢的。


    陶然忽然側過身來,抱住他。


    元秉不自在地動了動:“你幹什麽?”


    “別動。”陶然不耐煩地說,他我從小到大還沒和人睡過,隻是感受一下。說著把頭埋到元秉的脖子間。


    元秉僵硬了。


    其實他從來沒有和別人這樣親密接觸過,這是第一次。


    就在元秉以為他要這樣僵硬一晚不敢動時,陶然放開了他,滾到一邊去,抱怨道,“你身上好熱。離我遠點。”


    到底是誰說和別人一起睡會很安心的?明明根本沒有。


    好半日過去,那邊沒有了聲音,陶然睡著了。


    元秉暗罵道:小混蛋。


    折磨了他一晚上。


    還敢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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