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畔的路上, 程衍倒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楚的頭頂上沒動了。


    他的獸型才不過成年男人掌心大一些,趴在楚的頭頂上也綽綽有餘, 楚的頭發不長,蓬鬆又柔軟,程衍窩在上麵, 心裏居然還想著, 如果要給他的獸型做個窩, 就得按這個規格來才行。


    趴在楚的頭頂上, 視線還很好, 等到了河畔, 他都快不願意從楚的頭頂上下來了。


    楚身上也被弄到了龍膽草的汁液,程衍在他頭頂上打滾的時候, 還把他頭發也沾染到, 喊了小蠢豬半天都不肯從頭上爬下來, 楚幹脆自己脫掉草裙,扶著頭頂上的家夥,一塊下了河。


    楚過來的路上,嚐試著要把耳朵和尾巴都收迴去, 但是摸他沒有發現自己是因為什麽而變成這個樣子,也沒有察覺到一直都是這隻小獸人在搗亂。


    龍膽草的氣味還在他身上, 他怎麽都沒有辦法把尾巴和耳朵變迴去, 隻能一路維持著這個樣子,一直到下到河裏。


    沿著河畔下去,他選了處淺灘, 站在河底,胸膛以上還能露出來。


    周圍安靜極了,除了風聲,隻能聽到非常遙遠的地方有野獸的吼叫聲。偶爾細微的,可以聽到附近好像有什麽小動物發出來,不那麽清晰的聲響。


    好像這附近,隻剩下他們倆了一樣。


    楚用雙手握住了小乳豬的身軀,才把小乳豬抱了下來。


    已經到了河中,程衍也不死賴在楚的頭頂,乖順地任由他動作。


    楚把他抱下來,放到了水麵上,還用手掌放在水下,托住他。


    雖然小乳豬做了不少讓他覺得過分的事情,但是看著對方這對圓溜溜的眼睛,楚好像什麽氣都撒不出來了。


    他連聲音都忍不住放得溫和了一些,說:“你會遊泳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洗?”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伸出手,手指撫摸過了小乳豬柔軟的腹部。


    楚還記得,上一次剛見到這隻活潑好動的小家夥,就是在這河邊,這頭年幼的小獸人,興許第一次變身,居然連遊泳都不會。


    不過,現在顯然不一樣了。


    被他這麽一質疑,程衍立刻怒瞪他,然後靈活的一扭身軀,在楚的手指間翻動,在水裏也能順滑地轉身,然後從楚的兩手之間溜開。


    楚嚇一跳,立刻伸手要去撈他。


    但是程衍已經掌握了如何把握豬身平衡,在水裏也能維持住,四蹄有節奏地撥動水麵,立刻在水裏遊動了起來。


    楚輕笑出來。看出對方是在給自己展現……或者說炫耀泳姿,小乳豬遊了一圈後,還重新轉迴到楚的麵前,在水底下伸出一個粉嫩嫩的豬鼻子,朝著他哼唧了兩聲。


    雖然聽不懂對方想要表達的確切意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楚總是覺得他和這隻小乳豬有種莫名的親近感,他麵對小乳豬的時候,好像沒有任何隔閡,語言的障礙也沒有改變這種發自靈魂對他的喜愛和親近。


    他忍不住壓低聲音悶笑起來,說:“我知道你會遊泳了,而且還遊得很好。”


    他確實不是在用動聽的話來安慰這個小獸人,在他看來,至少這個泳姿,比上次他看到的狗刨姿勢明顯要好看和熟練多了。


    “哼哼哼唧!”小乳豬立刻又迴應他,看那炫耀的小眼神,好像在說,不過如此罷了。


    程衍已經從唾棄自己的狀態,變成自暴自棄愛咋咋地的狀態了。


    本來變成獸型的時候,他就容易被獸型影響,思維直接而粗暴;在看到楚之後,這種簡單粗暴的思維就表現得更加明顯了。


    任性地去抓楚的耳朵,趴在他的頭頂上小憩,還有給他炫耀自己的泳姿……這哪一樣事情是他自己真的做得出來的?


    楚會看著這個獸型,認為他隻是個還沒成年的小獸人,也一點都不奇怪吧。


    不過,楚也露出了潛藏的一麵,程衍都沒料想到他會那麽喜歡惡意賣萌的生物,他哼唧兩聲,用裝無辜的眼神看著楚,楚就縱容著他做任何的事情。


    要不是楚這麽縱容,他才不會越加過分呢。


    程衍心想,反正楚不知道他是誰,現在在他麵前怎樣都是沒問題的。


    他還想在河裏給楚表演一下作為一隻豬,他還可以遊出優美的蝶泳來,但是楚卻在他表演完畢後,突然伸手把他摟住。


    程衍沒躲開,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去防備,就算看到楚的動作,也不會拒絕他。


    楚在水裏,用兩隻手掌把他摟住,說:“雖然你遊泳很厲害,但是自己洗澡不太方便——你能碰到自己的後背和腹部嗎?”


    手心裏的小乳豬立刻僵住了。


    楚的問題,確確實實是會心一擊了。


    楚看他僵硬的模樣,心裏覺得特別有趣,還產生了想要逗弄對方的心態,帶著笑意說:“要不你變迴人形,然後自己洗?”


    幾乎在他說完的同一時間,小乳豬直接他在手心裏一個翻身,四蹄朝天一動不動開始裝死。


    楚愣了下,壓不住笑出聲來,甚至笑得開懷,連肩膀都輕顫起來。


    他沒有給小幼獸洗過澡的經驗,隻能瞎摸索著嚐試。


    楚把小乳豬捧在手心,小乳豬用前蹄扒拉著他的手不動,楚用另一隻手的五指輕刷著他的身軀,洗過他的後頸和腹部,連四蹄和身軀相接的地方都仔細地洗了。


    不過,小乳豬除了弄到那些奇怪的植物汁液外,身體並不髒,還是一副漂亮的粉嫩顏色,洗完之後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程衍趴著任由楚把他翻來覆去地洗,被伺候得舒服了,還哼唧兩聲表示以誇讚。


    直到楚幫他洗完,看這家夥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地捏了一下那個小豬鼻子,說:“洗好了。”


    程衍立刻從楚的手心裏翻了下來,又滑進了水裏,圍著楚的周圍開始遊泳起來。


    豬並不像一些人認為的是不愛幹淨的動物,相反,它們多大書很愛幹淨,甚至和很多動物相比,是非常愛戲水的。


    所以在水裏能夠掌握身體平衡後,程衍遊得非常愉快。


    不過,這片河畔裏是有食人魚的,那些巴掌大小的魚已經足以和程衍的獸型比大小了,他們在看到楚下水的時候,立刻憑著對危險的直覺,驚散開去。


    而程衍在楚的周圍遊動的時候,那些食人魚就蠢蠢欲動地想要靠近了——雖然他們不敢碰那個看起來殺氣很重的人類,但是可以對付這隻看起來很蠢的豬!


    程衍自然發現了食人魚群們盯上了自己,連眼神都是眈眈的模樣。


    不過,今非昔比,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隻在水裏差點被淹死有差點被食人魚分食的,弱小的豬了!


    程衍沉住氣,腦袋抬出水麵,然後:“哼哼哼哼哼!”


    他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楚的注意力,楚扭頭一看,發現了不遠處又慢慢聚集起來意圖靠近的食人魚群,瞬間就知道了它們的心思。他散發出自己的外激素,帶著警告的訊息傳過去,食人魚們欺軟怕硬,瞬間就齊刷刷扭頭,狂奔離去。


    程衍浮在水麵哼唧哼唧——他現在已經是有靠山的人,不,豬了!


    楚好像聽懂了他的聲音,也知道他在記仇著那些差點吃掉他的食人魚一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揉了揉他的腦袋,說:“等你在長大一些,就不會怕它們了。”


    程衍被他摸得舒服,還把腦袋在他的懷裏多蹭了兩下。


    楚聲音放得輕柔,還帶著明顯的笑意,他說:“呆在我的附近,不要跑遠。”


    給這個小獸人洗完澡了,他也準備清洗一下自己的身體。


    楚直接將身子半蹲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把腦袋都埋進了河裏。


    頭發立刻被河水浸濕,他把雙手插進發間,將頭發蓬散開來,好方便洗幹淨。


    豹子也是會遊泳的生物,但是沒那麽喜歡水,楚覺得自己也會被獸型所影響,不是很喜歡呆在水裏麵的感覺。


    他洗得差不多,剛把頭探出河麵,換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


    什麽東西揪住了他的尾巴!


    楚嚇了一跳,尾巴幾乎在被抓住的時候,就不受控製地往旁邊甩。


    他的尾巴真的很敏感,即使是作為獸型的時候,有時候他都不太願意用尾巴當做自己的工具,盡管它非常有力量,但是總是會被獵物弄得不太舒服。


    平時在空氣中,尾巴上的絨毛可以幫助他發現一切細微的變動,但是在水裏被弄濕後,好像也因此而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行動起來也沒有幹燥的時候那麽方便了。


    楚幾乎是下意識地皺住眉頭,再兩次甩動尾巴,都還是覺得有東西揪住他尾巴的時候,他扭頭一看……


    他的尾巴沉在水中央,隨著水流在輕飄飄地飄動,而在他的尾巴尾端,“掛”著一團粉嫩的小球。


    好像發現了他的注視一樣,那家夥在水裏,和楚無辜的對望,楚還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抱得更緊了……


    楚:“……”


    他聊勝於無地輕搖尾巴,無奈地默認的對方的行為。


    這麽喜歡摸自己的耳朵、抱住他的尾巴,怎麽讓他那麽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個人呢……


    程衍也隻是潛在水裏的時候,看到了楚的尾巴在水裏麵晃動,就按捺不住地衝上去抱住。


    不過,潛水對小乳豬來說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他沒一會兒,就鬆開楚的尾巴浮上水麵,然後攀著楚的後背,爬到了楚的身上。


    他的視角下,一切東西都被放大了,所以他可以看清楚的身體上,其實有很多陳年的傷疤,特別是從後背到肩膀的地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不少野獸爪牙留下的痕跡,可見他曾經經曆過多麽激烈的生死搏鬥。


    那些傷口都已經愈合了,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傷疤,但是還留下一些淺色的痕跡,證明這片血肉曾經被撕裂過一樣。


    程衍跳上了他的肩膀,下意識地在站定了之後,瘋狂地甩動身軀,把身上的水珠甩幹淨。


    楚被那些水珠潑到了臉上,帶著無奈的說:“別鬧。”


    但是小豬沒有哼聲,趴在他的肩頭沒有動彈。


    正當楚以為自己語氣太兇,小乳豬在和他生氣,想要扭頭看看對方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什麽濕熱的東西碰了下。


    楚渾身一顫,幾乎差點把程衍給甩下來,扭頭一看,發現他在……


    舔自己的肩膀!


    楚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都忘記阻止對方的行為,一直到那低著頭的小獸人要舔到他的脖子,他才反應過來,伸手抓住了小豬的脖頸,語氣裏有些氣惱:“你幹什麽!”


    又不是真的是野獸,撒嬌開玩笑就算了,這個行為已經遠超出楚的接受範圍了,他……他從來沒有和哪個獸人這麽親密過,被對方這麽舔過……


    即使知道對方還隻是年幼的獸人,楚的語氣還是有些僵硬住,說:“你不能對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小乳豬抬頭艱難地和他對望上,


    那黑漆漆的眼睛看起來水潤極了,憑空透出天真又無辜的模樣來。沉默地對視了幾秒鍾,小乳豬突然伸出前蹄,在他剛才舔抵過的地方碰了下,沿著那條淺色的痕跡移動。


    楚愣了下,也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他瞬間生氣不起來了,隻是抓著這小東西放迴到水裏,說:“別怕,那是很久以前的傷口,現在已經不痛了,沒有任何感覺了。”


    獸人在野外捕獵,和野獸殊死拚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很多亞獸人會覺得獸人身上的傷疤是一種光榮的疤痕,而一些還沒有出戰能力的年輕獸人,也會很羨慕身強體壯的前輩,覺得這樣的傷疤很迷人。


    楚輕笑了一聲,撓了撓小乳豬的下巴,說:“等你以後長大了,有了強大的能力,你也可以出來捕獵,遇到很多危險的野獸,說不定也會留下這樣的傷疤。不過……受傷不是什麽好事,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要讓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地步,更不要為了讓亞獸人追求,就故意把自己弄傷。”


    他還以為小獸人會舔自己的傷口,是因為羨慕這樣的傷疤呢。


    程衍輕哼了兩聲,仰著脖子任由著楚輕撓,對楚說的話不置可否。


    在原劇情中,楚以前不知道為了夜出生入死了多少迴,每次都是為了夜,才一次次地冒了巨大的風險,去和一些體型遠超過他原型的野獸搏鬥。


    像楚之前那次小腿受傷,也是為了救夜,選擇把自己暴露在當時遇到的野獸的麵前,吸引了對方的主意,幫助夜逃脫。


    為了保護那個又渣又弱小的獸人,把自己一次次置身才危險之中,楚才沒有資格教訓他呢。


    楚看小乳豬好像安靜了一些,敏感地察覺到對方好像不太高興了。


    但是他確實不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隻能憑著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迴想著他還這麽小的時候,心裏會有什麽樣的少年煩惱。


    他說:“你是不是在擔心自己什麽時候長大?獸人的成長期會生長得很快的,不久之後,你的獸型會越來越大,可能你的身軀會更強強壯,渾身長出尖銳的刺,還有生出獠牙來。“


    程衍:“……”


    謝了,那好像不是我的審美。


    楚迴想起剛才好像有什麽畫麵一閃而過,突然說:“你剛才是不是牙齒已經開始發育了?我好像剛才看到了……?”


    他說著,湊過去看小乳豬的嘴巴,輕柔地把對方的嘴掰開,卻看到了兩排整整齊齊,非常幼弱的乳牙。


    “奇怪……”他低聲呢喃,“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呀……”


    小乳豬無辜地和他對望。


    楚立刻忘掉了那點奇怪的迷惑,放開了他,又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很快就會長大的。”


    小乳豬把頭埋下,潛到了水裏,翻動著身軀,還揚起巨大的水花,潑到了楚的身上。


    楚輕笑,說:“你的力氣好像也變大。”


    程衍憋氣,沉浸水裏,忍不住磨了磨自己的牙。


    剛才楚用手指碰他的乳牙的時候,那種齒齦發癢發燙的感覺好像又一次從蟄伏期中蘇醒過來了。


    他生怕自己又一次控製不住露出獠牙,才把頭埋進水裏,磨著牙控製住那股奇怪的灼熱。


    也許楚說得對,他的獸型應該要進入生長期了,按照這個原始世界的獸人情況看來,沒有獸人的獸型是“無用”的,也就是,不可能出現一種柔弱的獸型,就像野外生存再弱小的動物,也有自己能維生的能力一樣。


    程衍想象了下一頭粉嫩的小乳豬長出獠牙來的樣子,他實在有些無法接受。倒還不如繼續維持這幅弱小可憐的模樣,還能得到楚的喜愛呢。


    楚不知道小乳豬為什麽突然一聲不吭潛入水裏,但是看他隨著水流還在劃動自己的四蹄,說不定是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楚隻用餘光注意著他的安全,然後給自己洗澡。


    被打斷了好幾次,他都忘記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了。


    程衍快要在水裏憋不住氣了,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犬牙開始不受控製了。


    它從圓潤變得尖銳,並且一點一點地從嘴巴往外頂出來,直到上下一共四個獠牙,都初見雛形。


    程衍維持著獸型,不但看不到,自己還摸不到,但是他已經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獠牙了。


    但是,這好像還沒有結束,齒齦還是熾熱瘙癢,連新生出來的獠牙好像也有些奇怪的癢,想要……想要磨牙。


    程衍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氣息了,他還在思考了,這個時候能不能把他的腦袋冒出去。


    他不想讓楚看到他的獠牙,他是不是應該快速跑開,找個楚找不到的地方,磨一磨他的獠牙,讓它們好受一些後,在想方法把它們“收”迴去。


    既然剛才是可以縮迴去的,現在也一定可以!


    隻是,在他心裏有著這樣的念頭的時候,沉在水中的視線,突然對上了楚……的身體。


    程衍即便是在水中,即便保持著獸型,他也控製不住,渾身都僵住了。


    他倒不是沒見過楚的身體,甚至毫無自覺的獸人在半裸奔的前提下,還常常不經意間在他視線範圍內露出一部分來。


    隻是,盡管都快司空見慣了,程衍還是在一瞬間唿吸一亂,然後,他感覺到了幾口河水灌進自己的鼻子口腔。


    幾乎在同一時間,程衍感覺到了齒齦的灼熱瞬間向全身蔓延開來,好像閘口一鬆動,洪水就再也控製不住。那種灼熱的感覺侵蝕了全身,好像血肉都要被吞噬淹沒了一樣——


    楚發現那小獸人呆在水裏的時間已經過分漫長了,在看到水裏麵吐出幾個稍大一些的氣泡後,他終於忍不住問:“你怎麽一直躲在水裏?學習憋氣?快出來吧。”


    他說著,已經習慣性的伸手要去把小乳豬摟住,把他捧在掌心裏抱起來。


    但是,在他的手掌要觸碰到小乳豬的一瞬間,那粉嫩的小肉球立刻從水裏鑽了出來,直接衝出了水麵。


    巨大的衝力帶來了一大陣的水花,瞬間遮掩住了楚片刻的視線。等楚迴神來,看到的已經是飛快遊向了河畔邊,背對著他的一個一抖一抖的身軀,還有一條四處顫動的曲卷的尾巴。


    那場麵絕對稱得上有趣,隻是楚已經顧不上了,他大喊了一聲:“你去哪裏!”然後就跟著小乳豬的方向追逐了過去。


    小乳豬雖然個頭很小,但是速度卻比之前楚見識過的還要在快,它幾乎在一瞬間就上了岸,然後壓根沒有迴頭看楚一眼,就衝著旁邊的森林跑了進去。


    楚迴想起了那次,這家夥也是這樣頭也不迴地逃開。


    他心裏一沉,臉色有了幾分鬱色,眼裏卻還是有明顯的焦慮,急切地上了岸,隨便甩幹淨自己身上的水珠,把草裙穿上後,就跟著小乳豬逃開的方向跑過去。


    因為耽擱了這點時間,楚已經看不到小乳豬的蹤影了。


    楚想起那次在森林裏找了對方半天,直到無功而返。


    他忍不住有些埋怨地說:“沒良心的小家夥。”


    但是,那次小乳豬逃開是有原因的,這次卻突然而莫名其妙,楚就算知道,他沒有辦法把對方找迴來,但是另一方麵,他也做不到丟下那麽弱小的小乳豬就離開。


    楚覺得他離開的時候很慌亂,也許是出了什麽事,一想到這裏,他心裏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楚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隻能“小蠢豬”“小蠢豬”地喊,在森林裏,漫無目的地尋找。


    他逐漸靠近了森林的深處,在這裏,盡管白天,因為樹木繁盛,也顯得陰涼許多,視線也沒有那麽寬敞。


    楚不知道那個小獸人會不會跑到這裏麵來,森林的深處危險許多,那不是一個小獸人該去的地方,如果他跑到這邊,是很容易在野外悄無聲息被野獸咬死的。


    正當楚腦海之中閃過了不少非常恐怖血腥的畫麵時,他突然聽到了在前方密林之中,傳來了一聲野獸的聲音,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外激素向四周擴散,把他包裹。


    那股外激素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強大,即使隔得那麽遠,那氣息還是非常的濃鬱,帶著一股不安和躁動,好像狂暴的野獸在發怒一樣。


    楚站定了腳步,他知道,會外放出外激素的隻有獸人,但他此時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前方傳來的外激素強大得不像獸人擁有的,而是野獸才有可能擁有。它充斥著強悍的敵意,光憑著這股氣息的外放,已經叫密林裏潛藏的生物都爭先恐後地逃離,在密林地上空,猛地飛出成群的飛行動物。


    楚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自己太弱小,這股強悍的外激素包裹住了他,讓他心生出少見的怯意,他幾乎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如同麵臨天敵的恐懼,如果不是意誌力支撐住,他已經腿軟了下去。


    他謹慎地放輕腳步,慢慢地後退了兩步,連口水都不敢咽。


    在他快要離開那外激素氣味的中心圈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眼前的樹木都被一股生猛的力量推開,瞬間向兩邊齊齊倒塌。


    楚的視角瞬間空曠,然後被更巨大的東西遮住了——


    他看到了一頭,幾乎和小山丘一樣,與密林之中最古老的樹木齊高的大野豬。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到洗澡那段的時候,滿腦子的bgm都是“把你捧在手上~”


    不算科普的科普:豬確實隻能用狗刨式來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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