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不知道這裏現在是九真聯盟的駐地了嗎!”


    許堅本來在廢墟之中找得開開心心,卻不料發現遠處站著一個眼睛通紅的奇怪修士,頓時有一種“雅興”被人打擾的不爽感覺。不過許堅發現那人狀態不對,所以提前用九真聯盟的名號鎮住他,免得出什麽差亂。


    在這一片地帶,九真聯盟就是最大的勢力,無人敢明麵違逆。


    陳風的身體止住顫抖,血紅的眼睛露出噬人的目光。


    “嗬,原來這裏還有九真聯盟的人哦,好,真是太好了,九真聯盟我現在動不了,那就先收收利息好了!”


    陳風一動手就是狂暴的火雲劍,火雲劍上環繞的劍氣紛紛斬向許堅,劍氣還未抵達,許堅的臉就如同針紮一樣疼痛,許堅瞬間明白自己遇到了強敵,大喝一聲手中法器飛劍就迎上火雲劍,同時祭出幾張符隸攻向了陳風,許堅也不管自己的攻擊有沒有用,竟然馬上頭也不迴的向據點方向逃去。


    陳風現在被仇恨激紅了眼,怎肯輕易的放過九真聯盟的人,陳風同時祭出符隸將攻來的符隸抵消,然後渾身法力湧入火雲劍,火雲劍威力大增,紅光一閃,將許堅的低階法器斬成兩截,狠狠刺向許堅的後背。許堅在自身法器被毀之時,心神反噬,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不過許堅倒也算個人物,強忍著驚懼,快速向九真聯盟的駐地逃去。火雲劍刺中許堅身上的靈力護盾,將護盾擊破,一劍刺中許堅腰間,不過火雲劍也因為距離過遠,威力耗盡,沒能一劍將許堅斬殺,讓許堅逃走了。


    看著許堅負傷逃走,陳風也沒在意,在小別山,有誰能比陳風還熟悉,他逃,又能逃多遠?


    許堅心中暗叫僥幸,他看到陳風的第一眼就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寧願拚著法器被毀也直接逃走,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如果他剛才不逃而是對敵,恐怕就真的下去陪伴這裏的孤魂野鬼了。不過他現在法器被毀,身體重傷,隻有逃到小別山上的據點,才有活的希望,那裏還有其它修士。


    小別山九真聯盟據點中共有六個修士,其中修為以許堅最高,本來以九真聯盟的威勢,在此地修仙界無人敢惹,平日裏倒也沒有問題,可哪知今天冒出一個陳風,他們實力就有點捉襟見肘,不過許堅也不擔心,因為他們六人手中有一套威力頗大的陣法,隻要將陳風困住,堅持到宗門來援,諒陳風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駐地的五個修士見到許堅渾身是血的跑迴來,紛紛大驚,詢問出了什麽事,許堅心中不想別人知曉陳家寶物的事,隻得含含糊糊說一句。“陳家餘孽來襲!”


    陳風追蹤許堅來到九真聯盟的駐地,卻發現這裏絲毫沒有許堅的蹤影,仿佛憑空從這裏消失一般。正當陳風疑惑之際,一座陣法憑空出現將陳風籠罩其中,而陣法之外赫然是許堅六人。


    陳風看看外麵的六人,再看看籠罩自己的光幕,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陣法,臉色不自覺的有些變色。陳風手持火雲劍一陣狂攻,發現這個陣法隻有困敵之效,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陳風料想對方已經通知九真連盟,心知自己隻有盡快破陣將對方滅除才有活路,旋即再次祭出中階法器火雲劍一陣強攻,可四分之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陳風發現光幕雖然晃蕩不停,卻始終沒破。許堅六人在外大鬆了一口氣,當他們看見陳風一己之力將陣法打的搖搖欲墜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陳風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陣法被破,他們六人恐怕都得死!好在現在陳風攻勢雖猛,陣法還可以牢牢擋住陳風的攻擊。


    害得自己等人虛驚一場,另外五人都是破口大罵,對著陳風一陣侮辱,什麽不自量力的雜種啊,喪門星等等。


    許堅突然聽到劈裏啪啦的爆炸聲一停,不由得心間一顫,當即向陣法裏的陳風望去。


    陳風手中出現了一枚紅光閃閃的寶簪,在陳風的掌控下,四處飛行,靈動不已,這時陳風突然向陣外的許堅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寶簪瞬間向陣法護罩刺去!一聲清脆的轟鳴,迴蕩在在許堅六人耳邊,卻如催命鑼聲一樣恐怖,不知是誰,顫顫巍巍的說來一句。


    “陣,陣法破了······”


    陳風渾渾噩噩的逃出小別山,身上沾滿血跡。他不敢將身上的血跡用法術清洗幹淨,此刻隻有血腥味才能激發出陳風僅剩的鬥誌,他怕,他怕他一衝動就跑去九真聯盟拚命。隻會枉死!活著,有時候需要更大的勇氣!


    他現在不敢露麵,擔心九真聯盟的人依然會通緝絞殺那些“陳家餘孽”,所以他一連逃了兩天,徹底遠離小別山,逃到了父母藏匿頂級法器的地方才停下來,陳風就地尋覓了一個隱蔽的山崖後,禦使火雲劍開辟了一個洞府,仿佛耗盡了所有氣力一般,直挺挺的倒在洞府裏。


    這一覺陳風是在無數噩夢中度過的,夢中陳風迴到了兒時父母外出歸來的時候,大家齊聚一堂,一家人在廳中開開心心,有說有笑。幼時的陳風會纏著母親聽那些稀奇古怪,修仙者移山造海的故事,正當陳風聽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父母,阿翁猶如鏡麵一般碎裂開來,繼而化作一隻隻孤魂野鬼在小別山上飄蕩,陳風費盡氣力嘶喊,卻沒有一個人迴應。年幼的陳風無助的坐在那裏,抱膝啜泣。忽然間六隻厲鬼飛來,繞著陳風嘶吼,詛咒。“陳風,你不得好死,九真聯盟不會放過你的”“你一輩子也報不了你父母的仇,最終你還是會下來給我們陪葬!”許堅六人似乎要說盡生前的憤怒,對陳風各種哀怨······


    陳風蘇醒時,外麵已經是響午,他不知道這是第二天,還是第幾天,可這已經毫無關係。此時的陳風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模樣沒變,可氣質與以往大不相同,神色絲毫不見之間的稚嫩,盡顯鎮定從容,臉龐也變得有些冷峻,明明還是十六的青年,一雙眼睛卻如同看盡世事一般古井無波,隻有在瞳孔深處才能發現一點情緒變化,那是滔天仇恨。


    陳風禦使火雲劍將洞府震塌,抹掉自己的痕跡,隨即不在遲疑的離開,前往齊國古靈宗。


    九真聯盟駐守在小別山的六個修士被人發現懸屍在陳府廢墟前,此事在九真聯盟內部引起了莫大波瀾,雖然死的隻是幾個無足輕重的煉氣修士,可他們代表的是九真聯盟的臉麵,將他們殺害就是在打九真聯盟的臉,所以九真聯盟立即派遣十餘位修士巡查此事,卻發現下手的似乎是被他們剿滅的陳府漏網之魚。九真聯盟裏麵立刻有高層故意推波助瀾,鼓動教眾在此地大力追查陳府餘孽。自然,陳風的身份也隨之暴露,一張張關於他的通緝令出現在此地的散修手中,可無論九真聯盟怎樣尋找,最終都是一無所獲,持續數年後不了了之,倒是讓此地修仙界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半年後,黑風山脈邊緣的空地上,藍袍青年手持一柄紅色劍狀法器正在和一隻穿山甲模樣的妖獸對持。妖獸滿口利齒,麵目猙獰,渾身鱗甲錚錚發亮,體長足有兩丈有餘,背後的巨尾不停抽動將地麵打得支離破碎。


    妖獸大吼一聲,陳風就感覺陣陣腥風襲來,惡臭難耐,見到妖獸主動撲來,陳風臉色閃過一絲嘲諷,腳上銀光乍現,一雙銀色靴子出現在陳風腳上,速度大增,不慌不忙的避開穿山甲妖獸的撞擊,同時手中火雲劍向穿山甲刺去,鏗鏘一聲,火雲劍在妖獸身上劃過一串火花,卻沒有傷到穿山甲分毫。


    陳風臉色一沉,暗歎妖獸真是皮糙肉厚,再次右腳輕點地一個飄逸閃身,躲過了穿山甲的攻擊。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多次,陳風依仗著銀靴法器,在小範圍的挪移速度上略勝穿山甲一籌,多次戲弄妖獸。可妖獸渾身鱗甲覆蓋,防禦力驚人,陳風縱然有火雲劍也奈何不了穿山甲。陳風看著遠方黑風山脈上空妖風緩緩向這裏撲來,就知道又有強大妖獸向這裏趕來,心知不能再拖了。當即使用一張陷地符暫時將妖獸陷入地下,趁機拉開與妖獸的距離。


    陳風站在遠處,神色鄭重的掀開右手衣袖,露出套在右手上的一枚晶瑩圓環,陳風大喝一聲瘋狂向其中注入法力,晶瑩圓環將陳風法力吞噬了三分之一左右才慢慢停止,表麵開始靈光閃現,隨後化作一道白光飛向剛剛脫困的穿山甲妖獸,穿山甲妖獸頓時感到莫大威壓,想要轉身逃跑,可惜卻已經晚了,火雲劍數次都沒能刺穿的鱗甲在圓環麵前如同薄紙一般,一擊就將穿山甲腦袋砸爛。


    因為法力消耗過劇,陳風現在臉色蒼白之極,可他看到頂階法器風雪環竟然如此威力還是忍不住大驚,在陳風驚喜的目光下,風雪環緩緩飛迴陳風身邊套在手腕,重新變得樸實無華。


    不遠處傳來的一聲震天嘶吼將陳風從驚喜狀態嚇醒,看著天空中的漫天妖雲越來越近,陳風大叫不好,匆匆將穿山甲妖獸屍體收入儲物袋中就將銀靴法器催動到極致向黑風山脈相反方向逃去。就在陳風離開不久,一隻氣勢驚人的黑色妖虎從天而降,它走到陳風原先站立的地方嗅了嗅,突然發出一聲震天咆哮,將周圍古樹掀翻十丈,露出一片巨大的空地,它目光盯著陳風離去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卷起漫天黑風,返迴了黑風山脈。


    一直遠離黑風山脈數十裏,陳風才心有餘悸的停下來,可臉上的驚恐之色卻是久久不能退去。


    “這就是築基期的實力嗎,僅憑氣勢就讓我興不起對抗的心思,隻能落荒而逃!”


    原本在陳風心中,自己的實力較比以前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近來的幾次鬥法也都是以少勝多,以弱擊強,心中難免有些驕縱,可是這次的經曆,讓陳風意識到自己無論在煉氣期有多強,在築基期眼裏,殺死自己依然毫不費力。意識到自己的魔障並破除之後,陳風頓時感覺渾身舒暢,連法力都提升了一大截,苦笑道自己因禍得福,距離煉氣九層僅有半步之遙。


    突然陳風感覺到自己腳上有些許疼痛之感,陳風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什麽東西在作怪,他歎了一口氣,用法力將之強行鎮壓下來,隨後脫掉了法器銀靴,將它收進儲物袋中。


    陳風再看自己的腳,果然出現了點點紅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和陳風師兄吳厲當時的症狀一模一樣,隻是一個輕一個重罷了。陳風心中嘀咕道:“這銀靴本來是一件多麽實用的法器啊,可惜是件魔器,一旦使用過久,就會反噬自身,看來使用它,還得謹慎啊!”


    此次黑風山脈之行,總歸是利大於弊的,不但頂階法器的威力給了陳風一個驚喜,還成功獵殺到妖獸裂山獸,得到了完整的屍體。想著製作中階符隸的符紙有了著落,陳風才緩緩鬆了一口氣,這半年來,陳風一路向齊國前行,遇到了諸多危險,數次深陷險境,雖然最終逃出生天,可身上的符隸丹藥等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次冒險進入黑風山脈,就是為了一階頂級妖獸裂山獸的鱗甲,用來製作中階符隸的符紙。中階符隸不比初階符隸,它的製作對符紙有了更高的要求,需要蘊含靈氣的材料,這類材料在坊市中當然有的賣,不過價格卻不不便宜,對於現在連修煉都有些吃緊的陳風而言,自己冒險進山獵殺妖獸製備符紙反而是更加妥當的選擇。


    在一個天然山洞中,陳風將裂山獸的屍體材料處理好,就靜靜打坐將損失的法力補充圓滿。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陳風感覺到自身充盈的法力,一個閃身出現在山洞外麵,向百裏外的黑山坊市趕去。


    黑山坊市坐落在黑風山脈外圍,來往進入黑風山脈的散修一般都在這裏休整交換,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如今的黑山坊市。陳風半個月前來到這裏,因為身上的靈石丹藥在這半年裏消耗一空,所以不得不在這裏暫住補充。在這半個月裏,陳風憑借著一手精妙的製符手段,加之交易符隸的價格相對不貴,倒也在這黑山坊市混得小有名聲。


    陳風剛一進入黑山坊市,準備往平日裏居住的洞府中走去,就聽到有人在喊他。


    “陳風大師,不知此行進入黑風山脈可還順利?你不在的這兩天可把我擔心壞了!陳風抬頭望去,發現一個低矮胖子站在坊市門口正一臉關切的等他。


    陳風的臉上故意浮現一絲無奈,訕笑道:“李道友,你可太高看我了,原本我還想去黑風山脈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獵殺一些妖獸,好來交易一點丹藥衝擊瓶頸,可當我到達黑風山脈時,看到那濃鬱的妖氣,就嚇得不敢進去,隻能在外圍遊蕩。”


    李姓胖子也不嘲笑,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陳大師,早在兩日前,我就提醒過你,黑風山脈不是我們這種修士能去的,你這次沒進去正好保住一條小命,我聽說這次黑風山脈內部出現巨大變故,進入黑風山脈的修士幾乎都被裏麵的妖獸撕成碎片,活下來的百不存一啊!”


    李姓胖子的話,讓陳風想到了追來的滔天妖氣,心頭暗道僥幸。李姓胖子還以為陳風擔心黑風山脈變動,影響到黑山坊市中自家的生意,就直接切入正題道:


    “陳風大師,雖然黑風山脈變得極為危險,可最近符隸的價格卻是有所上漲啊,畢竟身上多幾張符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救下自己一條命!陳大師你看,你答應給我的符隸什麽時候······”


    陳風此時也迴過神來,聽到胖子的話,就明白他為什麽會專門地在坊市入口等自己,含笑道:


    “你先迴去吧,我答應給你的符隸不會少你的,明天到我那裏去拿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得到陳風承諾,李姓胖子欣喜萬分,當即一口一句多謝陳風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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