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被拉了起來,隨即重重地砸在了水泥路麵上,發出沉悶的骨裂聲。


    人一般在受到重創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疼痛的。我也同樣遇到了,什麽感覺都沒有。從後腦勺的右邊,有什麽東西從那裏流了出來,同時視線變成了黑白交替,這樣持續了一兩秒我的視線又恢複了。我用盡最後力氣阻止他的抓扯,可是換來的是眼前再次失去的光明。


    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暴徒和混混之間是有很深的代溝。


    他抓著我的頭,又給我猛地來了一下。我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喃喃自語的黃毛接著說道:“我們這個團體從來隻幹單程票。”


    他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我,搖搖食指。


    “因為單程票劃得來,沒有坐牢風險,反正都要死,不如讓警察晚點找到我們,嘿嘿嘿嘿……”


    他一揮手,身後的那幾個家夥這個時候才走上來。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而我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的,但是逆光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他靠近了黃毛,然後聽語氣應該是在笑。


    “凱哥,還是丟昨天那個地方?”


    黃毛一個腦瓜子就打過去,那小子捂著頭看著他,不敢說話。


    “你說說,為什麽每次當老大的都要教訓手下。”


    旁邊那兩個互相看看,搖搖頭。


    “因為你們笨嘛~”


    他笑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槍。當我看見那個鋼鐵殺人武器的時候我有感覺到,肚子中間的血加快了流速。


    活了快二十年,打過手槍沒有見過真手槍,我滴神呐。


    可是他不是把槍對著我,而是對著剛才說話的矮子。


    那個矮子頓時跪到了地上,雙手高舉朝向天連忙磕頭認錯。


    黃毛捋了捋頭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冰冷得仿佛可以把矮子給凍住!


    他幽幽道:“我問你,你哪兒錯了?”


    “都錯了!都錯了!”


    “嗙!”小區車裏的防盜係統都被驚叫了起來。


    矮子的腦袋像是噴泉,噴出了兩條血注,子彈貫穿了他的大腦,身軀像是棉花糖一樣倒了下去。


    不過周圍沒有任何人打開窗戶看個究竟!


    為什麽!為什麽!如果有一個人,就要一個人看見就好!至少可以打電話報警。我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應該是流血過多的緣故,遲遲才理解這種情況,因為過年啊,過年要放炮仗,周圍人還以為是有人放炮仗。


    黃毛好像很無奈似地聳了聳肩,周圍那兩個估計都嚇傻了,站在原地動也沒動過,黃毛看了看矮子的屍體,接著把視線轉到了我的身上。


    “咦?你們有沒有聽見有人吹口哨?”他好像在對我說話實則是在和另外兩個人說話。


    他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確實剛才的那個口哨聲沒有停止,就像是立體環繞般在一直播放,實際上想一想比起麵前的血腥,這種情況更是讓人覺得詭異。


    “此地不宜久留。”黃毛對著那兩個說道。


    “矮子我早就想幹掉了,又傻又笨算了,打架身高體重還不占優勢。反正也是通緝犯,我們的車可處理不了這麽多屍體。就讓他在這兒吧。”


    說著做了手勢,那兩個小弟迅速地,絲毫不敢怠慢把我托了起來。而我的眼前,已經忽明忽暗,我真沒想到,就去補一個課,居然把命給搭上了。千不該萬不該遇見這變態,如果我要是在補習課上多問兩個問題,或者我爸媽今天心情好來接我,或許我今天不來補這個課去網吧lol,那也不會落到現在不可挽迴的局麵,我現在是特別的冷,甚至連給自己流淚憂傷的時間都沒有。


    而那個口哨聲,則像一位老朋友似的,遠遠地在給我揮手告別。


    人都說在死的時候會出現了幻覺,我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霎時口哨聲突然變得尖銳高亢,幾乎達到可以讓人耳膜破裂喪失心智的程度,我又被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黃毛和他的手下像是喝醉酒扭秧歌的大嬸,路是平的,可是走得就像踩在了棉花上,雙手堵著耳朵,表情極其痛苦,我看著他們耳朵流出了鮮血,我也感覺到了自己耳朵快爆了,顯然像我這種將死之人耳膜破了有什麽的,身上還有還幾個大得嚇人的窟窿呢。


    在這種強烈地口哨下,頭頂的路燈開始跟著口哨的頻率不停地閃爍,而黃毛一夥像是踩著鼓點跳舞的小醜捂著腦袋痛苦地呻吟。雖然死死地壓住了耳朵,血還是流了出來,猩紅的液體順著他們的手肘滴落到了地上。


    當我看見這一幕,居然會像個變態似地笑了,我希望他們可以陪我一起死。


    就在我感覺自己連唿吸力氣都沒有的那一刻,口哨聲開始趨於平靜,慢慢地消失在了空中。


    有幾個人影緩緩地從黑暗中顯現出模糊的輪廓。


    接下來的現象是所有地球人都無法解釋,就連愛因斯坦他老人家來都演算不出他們行動的公式。在這個地球上——他們完全不受束縛。而牛頓老人家,最好不要看見這一場麵。


    從黑暗中,幾個著裝個性的人離地半米左右,輕悠悠地向我們這邊飄過來。其中一個吹著口哨,臉色像打了五層粉,這種白,讓人害怕。因為沒有一絲血色,而且他的臉上還有著一對巨大的眼球,就像帶了一個超大的墨鏡,不過墨鏡就是這個家夥的眼睛。眼球是薰衣草的顏色,談談的紫色。頭上頂著一個高帽子,像極了英國的紳士,手上也杵著一個看來很考究的拐杖,他的嘴角反而不像英國人那樣矜持,正吹著口哨看向這邊呢。


    而其餘兩個都隱藏在黑色的鬥篷下,不過大概看出來,其中一個人的身高估計和姚明差不多。我都在想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姚明。不過應該不可能出現,人老人家在中國開自己的籃球學校沒事來這裏cosy?另一個相比起來則嬌小了很多。


    兩人黑絲的鬥篷在空中產生一道道仿佛波浪的起,。雖然很想看到他們穿沒穿鞋,有沒有影子,像不像鬼魂一樣有影子,不過因為燈光的問題,他們下半身始終隱沒在黑暗中。


    口哨聲讓踉踉蹌蹌的黃毛站穩了腳跟,其餘兩個則看見前麵的三人嚇得淚眼朦朧了起來。


    吹口哨的紫色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倆,反而對黃毛視而不見。他慢慢地收攏了嘴唇,等他停止吹口哨後,我們才算真正看清他的麵貌。


    果然,不僅臉大,嘴也特別大,不過唇卻猶如刀鋒般薄薄的貫穿了整個臉龐。


    他的鬥篷裏仿佛充滿了風,一秒不到的時間立馬變得鼓鼓囊囊,好像裏麵還有一個人在整理他衣服似的。


    黃毛吸了吸鼻翼,似乎也沒搞懂這是什麽情況,迷離的雙眼也帶著震驚看著前方,不過我作為過來的混混,其實在打架之前確實雙方會觀察對方的氣場。不過氣場這種東西就和戴麵具的小孩一樣,你是不是這麽牛逼,大家切磋切磋就知道了。


    果然,如我所想,黃毛迅速地拔出了槍指著那個家夥,手雖然還在抖,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生物的速度可以比得上手槍。就算是每秒鍾十米的博爾特,也遠遠不及每秒鍾三百米的子彈。


    大眼球男果然停了下來,他似乎在鬥篷裏麵找什麽東西。沒多久鬥篷開始變形。


    和他整個身軀差不多大的玫瑰色鐮刀探出了頭來,散發著森然的味道,他們從鬥篷裏麵像是金箍棒一樣,漸漸地越來越往黑夜裏生長。終於,他把這兩把巨刀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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