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之後,安排好了新來的刀劍付喪神的房間,隨著夜色漸深,大家都陸陸續續的迴房休息了。


    而此時,屬於三日月宗近的房間裏,原本應該換過衣物準備就寢的三日月卻並沒有這麽做,他正在泡茶,似乎在等什麽人。


    隻聽門被刷的一下毫無征兆的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轉身把門關上之後,一屁股坐在了三日月宗近的對麵,拿起剛剛泡好的一杯茶一口幹掉,用一臉不滿的目光瞪著對麵這個麵色不驚的家夥。


    “三日月!你這家夥之前是不是早有準備了?那個分靈身上術式!”來人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你就是兇手的感覺。


    “嗯?兄長大人指的是什麽事?”三日月宗近歪了歪頭。


    “你這家夥,別給我裝不知道。”對方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主公和你的相遇,你是不是早有預謀的?”


    “啊啦,這可真是冤枉我了呢,兄長大人。”三日月抬起手用衣袖掩去自己嘴角的笑意,微眯著眼睛注視著坐在他對麵的今劍,“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在其他的孩子還未迴歸之前就預料到現在的。”


    “所以你是從被請下來開始,就一直防備著人類了是吧。”今劍不爽地撇了撇嘴,“心機深重的家夥……”


    “嘛。”三日月宗近對於這樣的話語隻是無所謂的笑笑,眼中的深意漸濃,“不過,有意外的收獲還是很讓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呢。”


    “被你看上,那還真是不幸呢。”今劍顯然對於麵前的家夥還抱有很大的不滿情緒在,大概是在高天原的時候見慣了對方這幅對什麽感興趣時就想要拿到手的表情,他心裏多多少少已經提起了警惕。


    “你這家夥,看上他什麽了?他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吧。”


    “誒,兄長大人沒有感受到嗎?”三日月宗近露出些許仿若疑惑的神色,“那個人之子,靈力很特殊呢。”


    “不僅僅是因為靈力特殊的原因吧。”今劍一拍桌子直起身來,緊盯著對方。


    “這個嘛……”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語。


    見對方完全不打算說下去,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的今劍直接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打算眼不見為淨。


    而此時的不遠處,剛剛沐浴結束的安達正巧碰上了來洗漱的小狐丸。


    “啊啦,是主公呢。”


    “啊,小狐丸,你是來洗漱的吧,裏麵現在沒人哦。”隻是看著對方手裏抱著的東西就能猜到對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安達自然也不會問什麽對方為什麽會在這裏的問題。


    然而就在雙方錯身而過的那一刻,安達猛地停下了腳步,一把拉住了打算走進浴室的小狐丸,用帶著幾分急切的語氣問道:“他碎掉了嗎?那把小狐丸。”


    安達當年培訓的時候,被開小灶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被他手入過的稀有刀劍也絕對不止一把,但除了給他留下了陰影的那把三日月宗近,還有一把刀劍也讓他銘記於心。


    那是他第一次成功手入的稀有刀劍,一把重傷狀態的小狐丸,那種在被手入完成之後,重新煥發光彩,變得鋒利的刀劍,他曾經有想過要不要借著這個機會把對方要到自己的本丸裏,畢竟是第一次成功的作品,總有那麽些特殊的意義。


    但當時還在培訓期間的安達並沒有自己的本丸,而且聽老師說那個提供刀劍的審神者並沒有不要對方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橫刀奪愛,所以當時的想法也隻能不了了之。


    而也許是因為對方初次見麵時的暗墮氣息掩蓋了那把分靈的氣息,再加上安達並未想過,一把手入完成的稀有刀劍還會有被碎掉的可能性,所以一直到剛才才猛然間發覺小狐丸身上帶著他熟悉的氣息。


    被抓住衣擺的小狐丸似乎很高興,頭頂的兩撮仿佛耳朵一般的白發動了動,他眯起紅色的眼眸,微笑著露出兩顆犬牙,“是哦,碎掉了呢。”


    “因為本身的特殊,似乎被當成了可以減少手入材料的消耗品,因為不間斷的上戰場又不及時手入,一不小心就碎掉了呢。”說著這樣的話時,麵前的付喪神的眼中仿佛閃過紅光,連表情都帶上了幾分諷刺。


    “那孩子在碎掉之前一直惦記著想要感謝你呢,主公。”小狐丸轉身靠近安達,把腦袋湊到他的耳邊輕聲低語,“你可是他短暫刃生裏,唯一一個懷著希望他快點好起來的心情,去認真為他手入的人類啊。”


    安達皺著眉頭,表情帶上了幾分難過,他到底未曾想過對方會是這樣的遭遇,不然也許能夠為對方做些什麽的,“抱歉,我……”


    “主公不需要道歉哦。”小狐丸像是野獸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安達的脖頸,在對方被嚇到一般的抖了一下之後又迅速拉開了距離,露出紳士的笑容,“在這件事上,主公並沒有什麽地方做錯了,不是嗎?”


    “那……”安達話還未說出口,小狐丸似乎就已經猜到了對方想說些什麽了。


    “不是哦,雖然那孩子確實懷抱著想要成為你的刀劍的願望,但這並不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呢。”小狐丸搖了搖頭,語氣透著認真,“就像小夜那孩子,雖然很喜歡你,但並沒有選擇你的本丸,不是嗎?”


    “我出現在這裏,是基於我自己的想法哦。”小狐丸露出了今晚對話以來第一個看起來格外柔和的笑容,“畢竟,主公會是個好主人,不是嗎?”


    安達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歎了一口氣,雖然有著無奈,但話語中也帶著認真,“我知道了。”


    “該去休息了哦,主公。”小狐丸看了看不遠處的高樓,“某些家夥,可是盯得很緊呢。”


    “嗯?”安達疑惑的看向小狐丸剛剛看去的方向,什麽都沒發現,再轉頭看向對方,小狐丸卻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隱隱約約猜到了點可能性的安達不再說話,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朝著房間走去。


    果不其然,在樓梯間裏,看到了兩個坐在結界前麵的一黑一白的身影,兩個相似的仿佛就是在麵對麵照鏡子的存在,身上唯一的差別就隻有顏色上的不同,但這樣本該相當親近的存在,卻彼此間隔著一個冷淡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坐著,也不看向對方。


    安達歎了一口氣,走到他們麵前,半蹲下身子,問道:“今天怎麽不自己偷偷溜進去了?”


    似乎是之前那一次偷偷溜進他的房間卻沒有被責罵的原因,這兩位就像開了先河一樣,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得時不時就要溜進他的房間裏給他個驚嚇之類的,也不知道這兩位到底是從哪裏找到了時政那邊設置的結界的薄弱點,那結界對他們來說簡直就跟不存在沒什麽區別。


    不過這也有安達本人放縱了的原因在吧,雖然努力的想要對本丸裏的刀劍們一碗水端平,但他確實在麵對麵前的這兩個家夥的時候,會比其他刀劍都要心軟,要更容易妥協,所以他也沒有去改良結界,算是默認了他們動不動偷溜進自己房間的行為。


    還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因為他雖然寵著這兩個家夥,卻並沒有想讓這種□□的行為蔓延到整個本丸的地步,所以他們兩偷溜進來,總會比自己待進來要更不顯眼很多,畢竟這兩個腦子裏全是各種鬼點子的調皮鬼,大半夜不在房間什麽的,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他現在才覺得奇怪,這兩位怎麽今天這麽乖的在結界外麵等著了。


    “安!”鶴丸突然跳起來,一把抱住安達的胳膊。


    “嗯?”


    “連,你先進去。”白色的鶴同樣站起身來,在安達的背後,給鶴丸遞了一個眼神,然後把安達往結界裏麵推。


    本來還抱著安達手臂的鶴丸此時也鬆開了手,和鶴一起把安達推進了結界裏。


    “所以,怎麽了嗎?”安達有些哭笑不得的站在結界裏麵的台階上,麵對著把他推進來的兩隻鶴問道,“你們兩這是想做什麽呀?”


    被結界隔斷的兩隻鶴似乎並不打算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是什麽意思,隻是默契的伸出一隻手,朝著安達的方向,沒有刻意鑽結界的漏洞,兩隻手自然而然的被結界阻擋在了外麵,但他們卻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並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隻是看著安達,露出可憐又無辜的姿態。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兩隻慘遭遺棄的貓,可憐巴巴的望著你,朝著你所在的方向伸出爪子,希望能求得你的憐憫,等著你願意為他們停下腳步,願意將他們收留一般。


    安達幾乎是立刻明白了什麽,伸出雙手穿過結界,握住那兩隻手,一個用力,把兩隻鶴拉進了結界裏。


    順著力道,兩位付喪神順勢朝著安達撲了過去,把他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而這兩個罪魁禍首卻在他的懷裏撒嬌一般的蹭來蹭去。


    “現在滿意了?”安達無奈,卻是帶著笑意的問道。


    “安以後不準拉別的刀進來。”鶴丸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用撒嬌的語氣說著霸道的話。


    “隻有我們兩個已經夠了,對吧?”鶴在安達的脖頸處蹭了蹭,那語氣已經是肯定了。


    “好好,我知道了。”安達一時也不知是該感慨今天來的那幾位給這兩位的危機感太大了,還是這兩位太容易吃醋了,不過最終他也隻是妥協的表示同意。


    畢竟,那樣的姿態,實在讓人難以拒絕呢。


    “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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