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達的事情,時政這邊暫時沒有什麽證據,但其本丸中的時空跳躍痕跡,卻成了鷹派追捕叛逃本靈們的一條線索,且若是借此抓到了什麽人證的話,自然更是打壓鴿派勢力的好機會。


    一時之間,原本還因為擔心遭遇叛逃本靈們而暫時不出陣的各個本丸,紛紛派遣了戴好禦守的第一部隊出陣尋找相關的線索,趁著這個機會,源在約定的時間帶人與小狐丸接頭了。


    三日月宗近,作為目前唯一一位迴應了時政召喚的天下五劍,其實力無疑是目前所有刀劍付喪神中最強的,再加上其神性也遠超過其他的付喪神,也因此被時政看得牢牢的,就怕人丟了。


    但要真論起三日月宗近在被采取措施變相囚禁起來之前,有沒有手段逃脫,那自然是有的,甚至以他目前的境地而言,想出來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三日月之所以不反抗,以稱得上是少有的了解他的刀之一的小狐丸的角度而言,完全是因為那家夥太懶了,或者說,太冷淡了。


    三日月不在意時政與本靈們的對立關係,不在意被所謂不公平的對待,天生就處在高位的他本性可以說是冷漠到殘酷的地步,就像神明並不會因為人們的受苦而降下福澤,也不會因為人類的不信仰而引發災厄,他們從來都隻是,端坐在最高處看著底下的人沉沉浮浮而麵不改色。


    神性相當之高的三日月亦是如此,哪怕臉上端著最溫和的笑容,其威嚴依舊不容輕視,分出分靈去幫助人類不過是為無聊的日常增添幾分趣味,對於大多數付喪神而言可以稱得上是災害的暗墮氣息,於他而言卻並非不可抵擋的。


    所以即便當初本靈叛逃的時候,有人求到了他麵前,他也隻是用溫和的笑容以及沉默讓對方不得不退卻。


    三日月宗近此刀,非其感興趣之事,無人能左右其為或不為。


    且這興趣來得飄無不定,去得也莫名其妙,實在叫人捉摸不透,就連在高天原上與他相處了幾百年的小狐丸也拿不準。


    因此,好不容易逮到了個機會能把三日月拐出來,他是無論如何也要試上一試的。


    而就源這邊,鴿派的地位在時政裏一直不高,要想拿到話語權,就必須有地位夠重之人站到他們這邊,源最開始中意的是叛逃的本靈們,但本靈的問題並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而無法解決就沒辦法對鴿派有所幫助,所以目標自然而然的轉到了某位在間道裏悠哉悠哉養老,卻能隨時牽動時政高層決定的三日月宗近身上。


    既然兩方目標一致,都是要把三日月從間道裏請出來,自然是湊到了一起來展開行動更為有把握。


    此刻對於三日月宗近來說唯一稱得上有誘惑力的,就是此刻處在看押期限中安達,據今劍那邊的消息而言,對方目前的處境應該是有三日月的手筆在裏麵的,但即便如此,依舊沒有對方要出來的動靜。


    摸不清對方想法的小狐丸等人也拿不準三日月此番舉動是何意,但想來對方應該是有出來的意願的,估計是找不到好的時機,所以一合計,決定給某個人創造機會出來。左右不了三日月的想法,但要推敲時政高層的想法,卻是要輕鬆得多。


    鴿派在時政裏地位不高,但要收集內部情報卻要比本靈們要容易的多,而本靈們,隻要他們願意,時政這麽多年來未曾找到的那些暗墮的分靈們,都能成為可用的人手。


    另一邊,待在看押所裏的安達可不知道外麵是怎樣的風生水起。


    出於防止造偽證的原因,看押所裏的消息是完全與外界隔開的,禁止看望,甚至為了防止看守被收買的情況,特地將地點設在了某個鮮為人知的坐標區域,可謂是接觸不到半點外部信息。


    看押所的建築材料是特別的吸收靈力的材質,也就是說在裏麵是不可能使用靈力的,故而連看守人都不是如其他地方一般會有付喪神或是式神的幫忙,而是純人力勞動,並且個個都是呆木頭,隻做事不交流。


    安達在裏麵呆了幾天,總有一種自己會在裏麵發黴的感覺,幹脆每天就坐在高窗的麵前曬太陽,曬著曬著就有些犯困,倒也意外的悠閑,絲毫沒有擔心外麵的動靜的意思。


    畢竟就算擔心,他也做不了什麽,幹脆趁著這段時間養養,之前擅自動用了靈力導致之前的治療效果被打斷了,還要再去醫療部複查一下,算算時間,剛好出去的那天可以順道去一趟醫療部。


    很快,一周的時間過去,安達不出意外的因為在時間範圍內沒有被查到更有力的定罪線索而被釋放了。


    被引向看押所裏唯一一處與外界相連的傳送陣,陣法甚至並不是以靈力驅動的,看樣子應該是科技側的東西,不過領路人並沒有給他研究的時間,直接領著人,帶出去把剛剛去除了封印的加州清光交給他,丟下一句:“一個時辰之後可自行恢複人形。”。


    然後轉身又自己迴去了,半句話也不多說,留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在哪的安達,看著麵前並不熟悉的街道一臉茫然。


    本來想向路人打聽一下最近的傳送點在哪,去看到街道上的人們皆是神色凝重,行事匆匆,頗有之前本靈們反擊時鬧出大動靜的光景,就像是時間倒流了一般。


    抓不到人問路的安達隻好自己隨便走走,好在時政在每一處街區設立的傳送點都不會太偏遠,順著人流的方向也算是找到了。


    本著盡快去一趟醫療部檢查完之後就趕緊迴本丸的想法,安達並沒有過多的向路人打聽發生了什麽便朝著醫療部的方向而去,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才離開不久的街道突然傳出了騷動的聲音。


    “看到人了嗎?”黑色短發的短刀跳上屋簷環視了一圈周圍,見夥伴趕來,詢問道。


    “沒有。”來人拍了拍裙擺,撇了撇嘴迴答道,顯然正因為沒找到人而不高興著。


    “要盡快了,我們的氣息太明顯了,時政那邊的追擊部隊很快會趕過來的。”黑發的短刀看著街道上騷動的人群,已經有敏銳的審神者感覺到了暗墮氣息通知了時政,相信不要多久,自己身後才被甩掉的追擊部隊就會得到消息趕過來的。


    “知道了。”另一位迴答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那家夥到底跑哪去了,小狐丸殿不是說那個據說是那家夥的朋友的人類說,因為不熟悉路,所以那家夥肯定會在這裏找人等聯絡的嗎?”


    正在交談著的兩把短刀突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身後的某個方向,接著對視一眼迅速向反方向略去。


    “亂。”急速的奔跑過程中,黑發的短刀偏頭看向身邊並行的夥伴,叫道。


    “什麽?”分心看了一眼身後追上來的部隊,亂藤四郎漫不經心的迴問道。


    “你還蠻喜歡他的嘛,那位審神者大人。”


    就是這句聽起來有些平淡的話,讓亂藤四郎腳下一滑差點沒站穩從屋簷上滑下去,還好反應迅速的手上借力穩住了自己,第一時間抬頭追了上去,不滿地喊道:


    “藥研!你說什麽傻話呢……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那種笨蛋!”


    “聽小狐丸殿說,那位大人的本丸裏還沒有你的分靈哦,真的不考慮一下嗎?”藥研藤四郎的表情並不像是開玩笑,更像是兄長在認真的對弟弟提出自己的意見一般,“那位大人確實是一位很好的審神者,而且如果這次的行動順利的話,再過不久我們也必須麵對這個問題了。”


    “一旦鴿派的勢力拿到話語權,按照合作的約定,就必須與我們這邊協商出目前對於暗墮的新的處理方法,屆時我們必然會被召迴時政,比起隨從安排分配到不認識的審神者那裏去,倒不如現在就決定目標去爭取,以小狐丸殿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也會選那位大人的。”


    “雖然參與到三日月殿和小狐丸殿他們之間去並不能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你如果擔心會發生類似分靈那邊傳來的事情的話,那位大人……”


    “那藥研哥你呢?”亂藤四郎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你不是也很中意他嗎?”


    “但是,那位大人的本丸裏已經有一位藥研藤四郎了,不是嗎?”藥研這麽說著的時候,表情格外的冷靜,可說到最後,嘴角卻帶上了化不開的無奈苦笑,“那位大人對他很好,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亂藤四郎奔跑的腳步猛地停頓下來,他低垂著頭,額發掩去他的神色,“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還是迴去支援小狐丸殿他們吧。”


    “亂……”藥研藤四郎歎了一口氣就要開口說些什麽。


    “不是說,找不到也問題不大嗎?畢竟不管怎麽樣,人肯定是不會丟的。反倒是小狐丸殿那邊比較緊急不是嗎?”


    迴頭看了一眼快追上來的追擊部隊,在眺望了一眼鬧得轟轟烈烈的中心區,藥研藤四郎不再多說什麽,“我知道了,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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