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裏的刀劍們幾乎都集中在距離大門最近的那一塊區域活動,擔憂地看著緊閉的大門,就怕出什麽意外。焦急的心態讓他們忽略了,這個本丸的刀劍,並沒有全部到齊的事實。


    而此刻,這座本丸裏最偏僻的一處院落裏,先坐在長廊上的兩位付喪神突然感覺到了隔絕結界的波動。雖然依舊優雅的端坐在那裏,但三日月的手已經扶上了腰間的刀柄,因為算是被違規收留的付喪神,他們從一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出陣服的裝束。


    因為坐標是在本丸內部,安達在這道隔絕用的結界上並沒有多加部署其他的工序,隻是單純地隔絕了院落與本丸整體的聯係,但這也給來人鑽了空子,在這結界內發生的事情,安達是無法向對本丸內部一樣,能夠及時的掌控和知悉的。


    已經被染上血色的眼眸看向發出動靜的方向,對上了同樣鮮紅的眼眸,隻是一雙顏色暗淡有些渾濁,一雙澄澈而透亮。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三日月微微皺眉,卻還是微微額首向對方示意:“兄長大人,為什麽會……”


    話未說完,三日月注意到了跟隨在對方身後一同走進結界內的高大身影,眉頭又緊了幾分。


    “喲!三日月!”被稱作兄長的刀劍性子有些活潑,打招唿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這位弟弟正處在暗墮的狀態下,“有人想找你帶話,因為我一個人的話沒辦法把他拉過來,所以就找了太郎先生幫忙,你不介意吧?”


    話裏似乎有著詢問的語氣,但事實上對方根本沒有過問對方意思的表示,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偏生又笑得活潑可愛,讓人不經為這樣的反差感到幾分沉重。


    “那就拜托你啦,太郎先生。”


    “了解。”


    隨著兩位的對話結束,手持著大太刀的太郎太刀做出了祈禱式。三日月這時到底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兄長不同於其他的刀劍,從自己在這座本丸裏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那種異常沉重的壓迫力就在提醒著他對方的不同,但他沒想到這座本丸裏這樣的刀劍不止一把。


    眼前的太郎太刀顯然與對方同屬一列,甚至因為是神刀的原因,對靈力的使用更為嫻熟,對方隱藏的更深,明明見過對方不止一次,三日月卻從未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不對。隨著太郎太刀動作的變化,周圍的靈力被牽動起來,三日月立刻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些什麽,這是要直接利用高靈力強行打開空間隧道!


    “鶯丸!”在喊出一直站在遠處旁觀的同伴名字的同時,三日月毫不猶豫地拔刀衝上前去。自己與這家的審神者的關係雖然稱不上很好,但也絕對沒有壞到可以放任對方的本丸遭到陌生刀劍入侵的,更何況對方到底對自己有恩,他無法袖手旁觀。


    需要在被特意隔絕的空間中打開隧道,也就意味著對方並不希望這件事被這個本丸的審神者知曉,而能夠在這已經被暗墮氣息汙染的結界中停留的,除了與對方屬於同等程度的刀劍意外,就隻有本身就處於暗墮狀態的刀劍,無論是哪種,都不會是懷抱著跑來溜上一圈,然後什麽也不做離開的想法。


    三日月揮刀上前想要阻止,但一把短刀輕易地架住了他揮下的刀刃,銀色長發的付喪神隻是單手就接下了他的攻擊,鮮紅的眼眸注視著他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被壓製了部分力量的你不是我的對手哦。”


    “乖乖看著不就好了?我記得我的弟弟一向是很會看清現狀的,冷漠到極致的家夥啊。”


    三日月一擊不成迅速後退,看向從另一邊攻擊過去的鶯丸的方向,來者隻有兩名,既然其中一位攔下了自己,那麽鶯丸那邊就應該可以成功。


    然而讓三日月沒想到的是,一個身影直接從太郎太刀強行打開的尚不穩定的隧道中閃了出來,擋在了太郎太刀的麵前,接下了鶯丸的攻擊,而完成了需要做的事情的太郎太刀,也收迴了先前拔出的大太刀。


    接下鶯丸攻擊的付喪神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揮刀將對方揮退之後便收到站好,“我想找的可不是你呢。”


    對方話語間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不遠處的三日月,狹長的血色眼眸中飽含深意,頭頂兩側的毛發微微顫動了一下,“我親愛的弟弟喲,幫兄長一個忙如何?”


    “小狐丸……”在三條家年齡最相近的兩位便是三日月與小狐丸,雙方除了調侃意外很少會對對方用上敬稱,更多的時候是隨意的直唿姓名,但三日月很快鎮定了下來,既然對方到來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那也隻有冷靜下來靜觀其變了。


    “兄長大人有何事以至於需要我來幫忙的?”


    “需要你,幫忙傳個話。”小狐丸並沒有因為對方略帶諷刺而喊出的敬稱有所動作,而是很隨和的接下了三日月的話題。


    然而曾經聽到過類似的話語的三日月卻緊繃了身體,他知道,這之中必然有什麽他並不知曉的事情。他並不認為可以稱得上是被困在這裏的自己有什麽能力幫他們帶話,但他知道,這帶話的方式恐怕並不是什麽簡單的方式,不然實力遠超現在的自己的他們,為何需要自己來帶話?


    是自己身上存在著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特質,又或者,自己與他們想要帶話的人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係?


    然而小狐丸並沒有理會三日月的戒備,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話題聽起來像是在分析如今時政的內部的局勢與暗墮刀劍們之間的關係,但無論是對方提到的所謂的契約和交易,還是需要達成的協議,三日月都沒能很清楚的理解,那是他不知道的範圍內發生的事情,從話語之間就可以感覺到明顯的排斥。對方明顯不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也沒有期待自己能夠完全理解和明白。


    但這樣就更加不對了,如果要一個人幫忙帶話,且不說幫忙帶話的人若是不情願,帶到的話會不會有偏差,單從對方這一長串的長篇大論和一些隱晦的表述就應該知道,一旦自己在轉達的時候出現任何遺漏,很可能想要轉達的對象會理解錯這些話語的意思。


    小狐丸的態度,就像是麵前的自己隻是一張用來書寫內容的信紙,對方篤定了自己一定可以將他的話完整的全部帶到,但是,憑什麽?


    “好了,話就這些吧。”小狐丸想了想,確認沒有什麽遺漏的,說出了結語,甚至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短刀付喪神,問道:“今劍兄長大人有什麽需要帶的話嗎?”


    “嗯?”今劍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不再狀態,“沒有哦,以三日月那家夥的精明程度,肯定自己能推理的出來啦,我又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那就這樣吧。”說著隨意的話語,小狐丸卻是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刀,健實的身材與帶著野性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是即將捕捉獵物的優雅野獸,白色的長發在身後微微晃動,他已經衝向了警惕地看著他的三日月。


    “就讓在下,送你迴去吧。”


    與此同時,今劍攔下了想要去幫忙的鶯丸,不過幾番交戰之下,金屬破碎的聲音傳來,鶯丸驚詫地轉過頭去,隻看到了優雅收刀的小狐丸,以及他腳下散落著的,還帶著暗墮氣息的刀劍碎片。


    “三日月!!”鶯丸立刻拋下今劍趕去查看,而今劍也沒有阻攔的意思,收刀走向了小狐丸。


    “你這家夥也不怕到時候他報複你啊?”今劍輕笑著調侃道,“下手還真是毫不留情。”


    “兄長大人哪裏的話,我倒覺得三日月應該會感謝在下才對。”小狐丸輕輕挑眉,迴應道,“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家最小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眼裏容不下一顆沙子。對於自己看中的審神者,那家夥怎麽可能會像五條家的那位一樣,給自己留一個膈應呢?”


    似乎是讚同的聳了聳肩,今劍抬頭看了一眼結界內有些昏暗的天空,視線落在了捧著三日月碎片的鶯丸身上,“加上他,應該足夠掩飾你來過的痕跡了吧?”


    “哦呀~”小狐丸從對方話語中聽出了其他意味,“兄長大人這是,相當滿意自己現在的審神者的意思?不願意給對方帶來麻煩?”


    “誰說不是呢?”今劍輕笑一聲,看向小狐丸的眼神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味道,“讓我們家最傲慢的兩位給一同看上了,我會看上他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吧?”


    “好了,別磨蹭了,把掩飾都做好。”


    “獵犬可是已經尋味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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