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著趴在自己腿上的那個人的腦袋,安達用手指輕輕順著他的短發。


    “可是如果沒有那些,我就不是我了啊。”


    他的神情一點一點地溫和下來,視線轉向遠處,陷入了迴憶。


    “一直都很感謝你啊,在最關鍵的時候幫我懸崖勒馬,在我出事的時候幫我善後打點。”


    “怎麽辦,感覺要是沒有你的話可能會活不下去呢?”這樣地說著,他突然笑了起來,說是無奈的苦笑也不為過。


    “那就乖乖呆在我顧得到的地方啊!”懷裏的人猛地抬起頭對著安達大喊。


    “是~是~”絲毫沒有被兇的人的樣子,安達笑著迴應到。


    “真是的,”對方站起身甩了甩頭,背對著安達停頓了下,“我去叫你的付喪神們,你等等就給我乖乖迴本丸,知道嗎。”


    “好的!長官!”起身就打算去換下身上的病號服安達迴身做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敬禮。


    等到準備就緒,一行人接著時之政府的看起來就不靠譜的符紙打開的通道朝著本丸出發。


    而走出了通道之後,事實證明,看起來就不靠譜的東西本質上基本也是如此,入目的是明顯是野外的環境。


    “這還真是......幸好我拿了修好的返迴儀器,不過要等我靈力恢複了一點才能用呢。”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自己沒能在繁多的樹木中找到建築物的安達感歎道。


    “那就在這附近轉轉吧!怎麽樣,主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探險?”立刻興奮起來的太鼓鍾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行啊,大家一起走走吧,之前幾天都在加油訓練,也放鬆放鬆吧。”


    搶在藥研開口之前,安達迴應了太鼓鍾的話,他看得出來這些用這麽短時間就訓練到七八十級的付喪神們恐怕都是日夜不停地訓練,精神必然是緊繃狀態,才提出放鬆的。


    藥研張了張嘴,見安達一臉堅定也就不說什麽,五虎退早就因為這句話高興起來,而清光,已經之間湊到安達身邊撒嬌了。


    應該說在場有一柄短刀的本靈,再加上在場其他付喪神的實力,再不行還有那位待在空間裏的打刀可以唿喚,想來也不會出事。


    卻是安達已經唿喚了和泉守出來。


    身披淺蔥色羽織的付喪神頗為自戀的一出現就先是幾句自誇,這才像施舍一般同意一起走走,殊不知那泛光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他。


    “主公,說好得要幫我紮辮子的。”


    “主、主公,花、很漂亮……”


    “哇哦,喂,你看這個,這是什麽?”


    “什麽?什麽?是什麽華麗的東西嗎?”


    “誒,這個長得好奇怪!”


    “啊,大將快過來看,這是蛇菰呢。”


    “哦?藥研知道啊,是草藥?這形狀還真是特別呢……”


    “嗯,據說有止血、生肌、鎮痛的效果。”


    “藥研懂得很多呢。”


    “沒,沒什麽的。”


    “哈哈,其實我也知道,隻是讓你們發言而已。”


    “你行了啦,和泉守。”


    “哈哈......”


    而此時的時之政府的一棟建築深處。


    白衣緋袴、身材高挑的女子隨手將一振雪白帶著金鏈的刀丟到了跟在身後恭敬而沉默的少女手中。


    “老規矩。”丟下一句話,女子便大步離開,向著不遠處貼了一層又一層符紙的大門走了進去。


    而當女子徹底離開後,一直垂著頭的少女緩緩抬起了頭,露出空洞的眼神。


    她看著手中的太刀,嘴角一點一點咧開成一個猙獰而殘酷的笑容。


    就見白光乍現,粉色的櫻花炸裂開來,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喲,我是......”男子話未說完,笑容還掛在臉上,卻是猛地俯身一個閃避,最後腳下用力一蹬,與少女拉開了距離。


    “這還真是嚇到我了,剛剛出場就想要為鶴染上鮮血嗎?主公。”


    少女並不答話,她僵硬地一點點抬起拿著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鋸齒狀刀刃的雙手,腳下卻是以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躥到了對方麵前。


    雙手向前一個突刺,泛著寒光的鋸齒狀刀刃已經穿透了才剛剛召喚出來的付喪神的腹部,把他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付喪神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笑容不變地說著:“這還、真是嚇到鶴了,主公、很熟練的樣子呢,咳!”


    少女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隻是自顧自地抽出幾把長劍把對方的手腳都穿刺、固定好。


    似乎是一切準備就緒,少女這才抬眼看向臉上難掩因為痛苦而出現的猙獰神情的付喪神。


    恢複了空洞的表情的少女頭往右一歪,似乎疑惑的看了一眼還在努力笑著的付喪神。


    “不、痛、嗎?”


    “嘛,痛是,咳!肯定的。不過,主公可以告訴我為,唔!”


    少女不等他說完就一下拔出了付喪神腹部的鋸齒狀刀刃,似乎是因為確保了固定好而要收迴最開始的道具一般,而剛剛的詢問好像隻是一時興起,根本不需要任何迴答。


    接著,少女毫不留情的跪壓在付喪神的傷口處,體重的壓製下,本就是剛剛傷到的傷口又是一陣鮮血直流,染紅了少女穿著的白襪。


    麵露痛苦之色的付喪神一身白衣早被染上了片片血色,更是因為少女毫不顧忌,甚至帶著幾分虐待意外的動作而發出因為努力想要把呻(打斷)吟壓在喉嚨裏而演變成的悶哼。


    俯下身去,少女用一隻手鉗製住付喪神的頭,確保他不會搖頭晃腦地視線亂瞥,又拿出一把小刀,另一隻手舉著刀似乎在找下刀的地方,一邊自顧自地說著:


    “這次,換個花樣吧……先把這雙眼睛挖掉......很、漂亮,喜歡!......放心,不會、很疼的......”


    平淡而空洞的語氣,聽得直叫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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