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雪女是真實的,你要怎麽選擇呢?”千繪逼近了沢田綱吉。


    顯然,她並沒有被沢田綱吉的迴答打動,執意要一個更好的答案。


    小小的沢田綱吉也沒料到千繪會有這麽一問,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千繪,很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現在的他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年齡都如同孩子一樣,沒有大人那麽多心眼,也猜不出千繪提問背後的含義,給出的迴答自然是最真實的答案。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選擇是……”


    沢田綱吉像是在顧忌千繪的心情,說話時表情有些委屈巴巴。


    “十代目你的衣服掉下來了——讓我幫你整理!”


    就在沢田綱吉要說出答案的那一瞬,發現氣氛不對的獄寺隼人緊急出動。


    他從對麵沙發躍了過來,橫在了沢田綱吉和千繪之間,還用手捂住了沢田綱吉的嘴巴,打斷了這代表著其他含義的重要迴答。


    這樣的舉動自然惹得千繪不滿,她微微挑眉,聲音上揚,“獄寺君,你這是在做什麽?”


    “千繪夫人……現在的十代目……他還隻是一個孩子,”獄寺隼人根本不敢迴頭看千繪,隻能背對著她,假裝幫沢田綱吉整理鬆垮垮的浴袍,試圖用閑聊的語氣進行勸解,“他現在什麽都不懂,千繪夫人沒有必要因童言無忌吃醋……不是,沒有必要生氣。”


    “你覺得……我在吃醋?”千繪勾起了奇怪的笑容,聲音也變的有些詭異,“你覺得,我需要吃醋麽?”


    “……”不知如何迴答的獄寺隼人咽了口口水,額角的冷汗都要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什麽是‘吃醋’?”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天真的沢田綱吉出聲詢問,“‘吃醋’是不好的事情麽?為什麽大哥哥你要露出這麽害怕的表情?”


    “!!!”獄寺隼人看著麵前這個睜著好奇大眼睛的沢田綱吉,心裏更慌了。


    這兩人提出的問題都不好迴答,他得罪哪邊都像活不成的樣子。


    更何況,這兩邊她都不敢惹,真的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天要他命休矣……


    “什麽是‘吃醋’,等你長大就會明白了。”


    山本武笑著幫獄寺隼人解了圍,接上了沢田綱吉發出的提問。


    “為什麽要長大後才能明白麽?”小小的沢田綱吉不肯放棄,目光停留在獄寺隼人滿是冷汗的臉上,“因為它是很嚇人的事情麽?”


    “……”現在的獄寺隼人,是被自家boss坑得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很明顯,千繪夫人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她不喜歡自己的男友和任何異性有感情上的瓜葛,連虛假的都不行。


    若是正常的十代目,一定能滿足千繪的需求,做個一心一意完美的好男友。


    可現在的十代目他……根本不正常。


    現在的他怕是連“喜歡”和“愛”的真正含義都不知道,千繪夫人一定要從這樣的十代目身上問出一個令自己的滿意的答案,有些強“綱”所難。


    偏偏這樣“不正常”的十代目,還不知道自己處於危險的邊緣、不知道要配合他的行動,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是十代目真把千繪夫人惹生氣了,怕是會讓整個彭格列家族陪葬了!


    獄寺隼人在心中焦急,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山本武則輕歎了口氣,決定用自己的方法給小小的沢田綱吉上一課。


    “阿綱喜歡千繪麽?”


    “喜歡。”


    “那要是別人也喜歡千繪呢?你會不會心裏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是吃醋。”


    “為什麽會心裏不舒服?千繪姐姐這麽好,當然會有很多很多人喜歡她呀!”


    “你說的喜歡和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我的喜歡是那種不想和其他人分享的‘喜歡’,是想一個人獨占的‘喜歡’。”


    “那太自私了,不可以因為自己喜歡就獨占。”


    “可有的‘愛’就是這麽自私的東西,那是不能分享的、隻能一個人占有。”


    “……”小小的沢田綱吉側過了腦袋,像是無法明白山本武這句話的含義,“為什麽不能分享呢?”


    “因為,你隻能跟一個人結婚呀,所以必須要一心一意。”


    山本武苦笑著,沢田綱吉的問題太多,強出頭的他也有些頂不住了。


    “就是說無論多少人喜歡千繪夫人,最後能和千繪夫人在一起的隻能有一個人,”獄寺隼人接過了話茬,眼中帶光地詢問,“你希望這個人是你麽?”


    “我覺得……”沢田綱吉抬頭看向了一直端坐著的千繪,認真說道,“千繪姐姐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


    “……”


    他們的十代目連送分題都答錯了麽?!


    沢田綱吉的迴答讓山本武一個踉蹌險些坐不穩,而獄寺隼人則是直接把上半身栽倒在了沢田綱吉身側的沙發上。他還把整張臉埋在了沙發裏,一副無顏麵見江東父老的模樣。


    “當然,如果千繪姐姐能喜歡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在獄寺隼人即將失去夢想變成鹹魚的時候,沢田綱吉又小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千繪姐姐這麽好,我不想你因為我心裏不舒服,千繪姐姐應該一直開開心心的。”


    沢田綱吉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千繪左手背上那白色的印記變成了漂亮的櫻花粉。


    “……”千繪看著自己的手背愣了三秒,隨後恢複了平日裏的笑容,一把攬過了沢田綱吉,把他小小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阿綱真可愛!為什麽無論怎麽變,都這麽討人喜歡呢!”


    千繪的語氣讓屋內的另外兩人都鬆了口氣,覺得他們這位過於“年幼”的首領,依靠“天性”幫彭格列家族渡過了一劫。


    就是……


    他們這小小的首領被剛沐浴完的,膚若凝脂、麵如桃花,還穿著寬鬆浴袍的少女摟在胸口的樣子,多少令人有些羨慕……


    “千……千繪夫人!你這是什麽打扮!”


    徹底放鬆下來的獄寺隼人這才注意到,千繪和想象中扮相完全不一樣。


    因為剛才情況緊急,獄寺隼人根本沒留意到千繪直接穿著黑色的襯衫純黑的西褲跪坐在地上,那總是披散下的長發也梳成了高馬尾,就連平日總是淡色的唇也塗上了濃烈的紅色。


    此時的千繪比白日裏看到的更加幹練,完全不像準備入睡的模樣,倒是要出門的……或是玩什麽奇怪扮演y的模樣。


    想到這裏,獄寺隼人不由向山本武投向了責備了目光。


    麵對著無端的責備,山本武隻能以苦笑迴應。


    “哦,這事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本想讓山本幫我轉告的。”不肯鬆開阿綱的千繪把自己腦袋擱在他小小的腦袋上,笑著道,“我要出門一趟,最快明天早上迴來,也可能晚一些。在我迴來之前,阿綱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千繪夫人要去哪裏?和誰一起去?人手帶足了麽?”聽到這裏獄寺隼人正經了起來,“現在的意大利不是很太平,晚上出去還是很危險的,可以的話讓我代替千繪夫人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帶其他人對我來說都不方便。”千繪十分幹脆地迴絕了。


    “……”


    千繪的話像是一把標注著“累贅”的大劍,穿透了獄寺隼人的胸口。


    他在彭格列家族幹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說是累贅的。要是旁人這麽說他,他早就跳起來反駁了,可說這話的是千繪夫人,他隻能咬牙忍了。


    畢竟現在的彭格列家族是找不出比千繪夫人厲害的人。


    一邊的山本武看著如此沮喪的獄寺隼人,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雖然那標著“累贅”插在胸口的大劍,他還比獄寺隼人多上一把呢。


    “至少……告訴我們你要去哪裏吧?”山本武問道。


    “傑索家族。”千繪戀戀不舍地鬆開了臉頰通紅的沢田綱吉,“我得去問問那位白蘭先生,他到底給阿綱下了什麽奇怪的毒,問問他願不願意把解藥交出來。”


    “太危險了!而且對方一定不會這麽輕易就告訴千繪夫人的!”


    獄寺隼人站了起來,想要製止千繪這“魯莽”的行動。


    “如果不去,那麽危險的就是阿綱了。”千繪搬出了獄寺隼人的軟肋,隨後十分自信地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也沒準備硬闖或是逼供,總有其他更和善的方法……好歹都是家族首領,多少該講點道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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