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魔弓手笛拉斯走後,重新準備了晚飯,然後郝萌輪空,蘇言守了前夜,後半夜由譚鄒明守夜,絕境的第十天悄然無息的度過了。


    而整個絕境的所有新手村中,大部分還依然停滯在村裏,抱著幻想,以為村中店鋪在第二天會重新開啟的初生者,卻為自己的僥幸心理,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雖然之前每個新手村的村長都曾宣布了新手村中隻能停留十天的規定,但大多數人並沒有在意,以為離開的選擇權在自己手中,卻沒有想到係統做事竟然如此不留情麵,沒有一點預兆,便幹脆利落地直接將停留在村中的人隨機挪移。


    幸運的人直接到了城鎮,然而大部分人都被扔到了各處的怪區附近,甚至一些不幸的人,直接在睡夢中被丟在了怪物麵前。


    誰都知道現在新手保護過去後,所有的怪物實力都有所上升,即便蘇言三人已經在這些天的配合刷怪中有了足夠的默契,卻也依然感到棘手,何況是那些突然直接從新手村中,一點防備沒有,被丟在各處的,毫無準備的初生者們。


    在絕境第十一天的清晨,守了前半夜的蘇言、郝萌,被譚鄒明突然間喚醒,“快看,初生者數量突然間飛速下降。”


    “恐怕這就是之前你推測,新手村的所謂的強製規定了。”蘇言聽後,皺起了眉頭。


    “就是那個隻能待十天的說法?” 郝萌見譚鄒明點頭,接道,“我就覺得村長當時宣布的時候,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所以那天在遇到瘋子大鬧交易區後,我就萌生出了立刻離開的想法。”


    “你的第六感可以啊,”譚鄒明沒有如同平時一樣更多的調侃郝萌,“我剛才聯係了幾個人,都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不知道到底新手村出了什麽事。”


    “算了,我們也該早些出發了。早些到城鎮,消息就會多很多,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像是與外界失去聯係一樣。”蘇言說著,已經將毛毯收起,裝備帶好,一副隨時可以出發的樣子。


    三人繼續循著之前定好的路線,向著城鎮前進,原本可以說是,很安全平靜的林中路線,卻變得不再如之前一樣順利。


    這之後的幾天中,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與他們交手的野怪的強大依然讓他們心驚,有好幾次,三人都是拚盡全力才擊殺了野怪,如果說連他們組隊都是如此,那些被打散在各處的初生者,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此時距離伊尼小鎮的距離,以現在每天的速度來看,再有不超過五天的時間應該就能到達了,但三人也沒有因此放鬆警惕,要知道現在野怪似乎智慧也有所增長,之前夜裏隻要尋找一塊平整的地方紮營,三人輪流守夜,便沒有什麽威脅,但現在林中似乎也已經不再適合夜宿。


    這天夜裏,一頭野豬在半夜闖來,當時是郝萌在守夜,他在發現野豬後,立刻從儲物空間中,取出蘇言給他的長刀,就是之前從石俊那裏得來的長刀,立刻衝上去吸引住野豬的仇恨值,然後高聲將蘇言和譚鄒明喝醒。


    蘇言自從來到絕境後,睡眠就很淺,郝萌與野豬一動手後的聲音,她便已經有點察覺到,在郝萌出聲後,她便瞬間躍起,將放置在身邊的箭袋背在身後,拾起弓,便向後疾跑疾步,拉開自己與野豬的距離。


    她左手持弓,先用了經過這些天練習已經基本掌握了的魔弓手的技能。


    水波箭一出,野豬的衝撞立刻慢了下來,動作變得遲緩很多。


    郝萌的壓力瞬間小了很多,蘇言與譚鄒明立刻全力輸出,譚鄒明還在輸出空隙,給郝萌補了幾個治療術,使他的血量能維持在安全的水平。


    蘇言則在射出水波箭後,右手從身後的箭袋中,抽出一支支箭支,射向了野豬,野豬的血量穩定的下降。


    但夜間他們的可視範圍,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蘇言靠著感知能力,調整著射箭角度,雖然無法命中野豬的要害部位,但是配合著使用金翎箭、火焰箭,對野豬造成的傷害仍舊可觀。


    若非郝萌學習了,之前蘇言二人擊殺野狼boss獲得的仇恨轉移技能書,隻怕早就無法穩穩地抗住野豬,野豬會直接棄郝萌而去,直接撲向他身後的蘇言,那樣的話,蘇言和譚鄒明也就沒有辦法持續輸出了。


    蘇言算計著技能冷卻時間,交替使用著寒冰箭與水波箭,盡量將野豬控住,在蘇言兩個技能中間無法銜接的時候,譚鄒明適時的對野豬使出僵直術。


    但就算幾人技能銜接的再好,也有接不上的時候,野豬突然間恢複清醒的瞬間,一爪撓向了郝萌,郝萌的血量瞬間下降了三分之一,因為受傷,他的動作也變得遲緩了,又被野豬衝撞了下。


    瞬間,郝萌的血量發紅,危在旦夕。


    蘇言此時水波箭的冷卻時間剛剛好,立刻射出這支箭,水波箭如同用水凝成的一支透明的箭支,周身帶著隱隱的藍色熒光,飛速射向野豬,但並沒有射入野豬的身上,而是撞到後,散開落在野豬身上,野豬的動作瞬間緩慢下來。


    譚鄒明立刻對郝萌使出了初級治療術,郝萌也反應及時的從儲物空間拿出一瓶生命藥劑喝下,才讓血量勉強維持在穩定的狀況。


    蘇言、譚鄒明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總算在野豬下一次恢複清醒前,解決了它。三人有寫脫力,癱坐在地,帶著戰鬥後的狼狽,以及又一次度過危機後的喜悅。


    此時天已經微亮,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鳥兒的鳴叫聲從遠處傳來,蘇言發自內心的感慨著,活著真好。


    譚鄒明最先恢複了體力,他站起身,走到郝萌麵前,伸出手遞給他,郝萌略帶感激的一笑,手搭在譚鄒明手上,借助譚鄒明的力氣,站起了身。


    譚鄒明拍拍郝萌的肩膀,“剛剛多虧你了,那一瞬間嚇壞了吧?我以為你會受傷後,下意識躲開,我都做好了野豬突然撲來的準備,卻沒想到你竟然會無所顧忌的死死抗住野豬。”


    郝萌看似隨意,目光中卻帶著一種果決,“我說了不會讓姐姐受到危險,會擋在她麵前,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她因為我的過失而喪命。”


    郝萌最後這句聲音說的極地,近乎於呢喃,譚鄒明隻捕捉到幾個詞,他沒有聽清,想要開口詢問時候,郝萌卻已經轉身走向了蘇言,他便沒有再開口。


    “姐姐,多虧你剛剛及時射出那箭救了我,”郝萌蹲著蘇言麵前,眼睛笑的眯起,滿臉掛著信賴的表情,“就知道姐姐一定來得及救我,所以我才敢放心站在前方。”郝萌還有句話在心底默默說著,你總是這樣一次次救我,以後換我來站在你身前,我來護著你。


    蘇言抿著唇沒有說話,伸出手,握緊拳,砸在了郝萌頭上,郝萌有些不知所措,猝不及防的被蘇言打到,他略帶委屈地看向蘇言。


    他以為蘇言在開玩笑,正要開口撒嬌,卻見蘇言的神色嚴肅,隱隱還帶著怒氣,他連忙正色,“姐姐,是我哪裏做的不對嗎?你說出來,我改,別生氣啊。”


    “下次,如果遇到那樣的險境,不要死守,躲開先恢複狀態,再牽製怪物,”蘇言看他知道錯了,叮嚀道,“你要相信我們倆的反應速度,我們絕不是那種隻會站樁輸出的人,而你也不是刀槍不入的鐵人,要知道隻有惜命的人,才能活得長久,要活下去,知道嗎?!”


    郝萌愣了愣,她依然沒有變,雖然很多前一世的事,他隻是隱約記得一些片段,但他卻記得她,那種感覺不會錯,他曾以為自己也許認錯人了,在他印象中她是個強大而高傲的法師,並不是如這一世一樣的弓箭手。但此刻她的話語,她說話時的神情,無不告訴他,這,就是她,是那個在絕境撿到自己,一步步帶著他走到最後,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身陷險境後,拚死相救,墜落懸崖不知生死。


    郝萌低著頭,淚水無法抑製的從眼角滑落,他強忍住心頭的難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不想讓蘇言察覺到自己懦弱的一麵。


    然而蘇言還是注意到了郝萌微微顫抖的肩膀,她以為郝萌是從剛才的戰鬥中迴過神來,因為後怕才哭泣,畢竟他還隻是個孩子,蘇言伸手輕拍著郝萌的後背,“別哭了,都過去了,好啦好啦,小孩子才會哭鼻子。”


    郝萌略帶哽咽的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隻是眼睛進沙子了。”


    “好好好,沒有哭。”蘇言好笑地看著用衣袖擦淚水的郝萌。


    譚鄒明剛做了些烤肉,迴過頭便看到這一幕,他挑了挑眉,“蘇言,你都多大了,還欺負郝萌?”


    “姐姐才沒有欺負我,”郝萌眼角的淚水還沒擦幹,便反駁道。


    譚鄒明隻是笑了笑,沒有接話,轉而招唿兩人快些過來吃東西,一會兒好快些趕路。他總覺得郝萌有很多事藏在心底,但現在看樣子並不適合發問,他心裏暗暗盤算哪天將他嘴撬開,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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