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場會議結束之後,所有能夠放在明麵上交流問題,基本上已經全部達成了妥協。


    身為大會主持者的瓦萊夫斯基當場宣布,第三場也是最後一場會議的時間將會定在一個星期之後。


    屆時,巴黎和會將會給出最終的商討結果,任何國家與個人都沒有能力推翻第三場巴黎會議的既定事實。


    大使大廳內的眾人心中十分清楚,瓦萊夫斯基之所以會將第三場會議定在一個星期之後,無非是在暗示他們利用這段時間,盡可能的拉攏更多的盟友站對。


    畢竟,現在的歐洲仍舊是一個多元化的歐洲,沒有哪一個國家有能力向後世的美帝一樣淩駕於所有國家之上。


    哪怕是不列顛王國也不可能。


    因此盟友的數量與質量就是獲得蛋糕的關鍵所在,隻要你能夠拉攏的盟友越多,那麽你就能夠從蛋糕上切下一大塊來。


    反之站在你身邊的盟友越少,那麽你所能夠分到的蛋糕也就越少。


    而在這場分蛋糕大會之中,身為仲裁者的法蘭西早已分到了屬於自己的蛋糕(俄羅斯帝國的投資權、奧斯曼帝國的投資權、盧森堡公國、羅德島歸屬、聖地的駐軍權,這些早就已經在和會開啟之前被法蘭西切了下來),因此瓦萊夫斯基就可以穩坐釣魚台坐看各方勢力爭相拉攏自己。


    果不其然,在第二場會議結束後的當天晚上。


    奧地利帝國外交大臣便再一次邀請瓦萊夫斯基大臣前往整個巴黎最豪華的盧浮宮大酒店就餐,兩人在酒店內推杯換盞,好不自在。


    酒過三巡之後,包爾大臣又將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瓦萊夫斯基。


    “這怎麽行呢!”瓦萊夫斯基“義正言辭”地拒絕包爾大臣,“上一次的禮物,我都感覺受之有愧了!


    包爾先生還是將這些拿迴去吧!”


    說著,瓦萊夫斯基將包爾伯爵推過來的禮物重新推了迴去。


    包爾伯爵見狀笑嗬嗬的對瓦萊夫斯基說道:“瓦萊夫斯基先生,上一次是我們的皇帝陛下送給你的禮物,而這一次馬克西米利安大公送給你的!


    他在電報中特意囑托我將這份禮物交給你,用來感謝你對他的支持


    馬克西米利安大公還說,這份禮物象征著法蘭西帝國與波蘭王國的友誼!


    請你務必要收下它!”


    瓦萊夫斯基聽完了包爾伯爵的話,立刻發揮了影帝般的表演天賦,他的臉上露出了感動的表情說道:“既然這份禮物代表了法蘭西與波蘭王國友誼,那麽我怎麽敢破壞這份真摯的友誼!


    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早該如此了!”包爾伯爵不動聲色地將禮物再一次推給了瓦萊夫斯基,然後舉酒杯對瓦萊夫斯基說道:“瓦萊夫斯基先生,讓我們為法蘭西帝國與奧地利帝國的友誼、法蘭西帝國與波蘭王國的友誼幹杯!”


    “還有奧地利帝國與波蘭王國的友誼!”瓦萊夫斯基同樣也舉杯“提醒”了一句。


    “對對對!還有波蘭王國與奧地利帝國的友誼!”包爾伯爵趕忙改口對瓦萊夫斯基說了一句。


    兩支高腳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包爾伯爵與瓦萊夫斯基將杯子中的波爾多葡萄酒一飲而盡。


    禮物送至瓦萊夫斯基手中的包爾伯爵開始同瓦萊夫斯基進行閑聊,兩人從音樂聊到了曆史,然後又聊到了家庭。


    談到兒子的時候,包爾伯爵告訴瓦萊夫斯基,他有一個兒子之前一直不讓他省心,他一直為兒子的前途而發愁,現在他的兒子已經擔任了馬克西米利安大公侍從武官,他再也不用為自己的兒子的前途發愁了。


    波蘭王國雖然不如奧地利帝國,但是他們的競爭也不會像奧地利帝國這樣的激烈。


    在奧地利帝國想要爬上高位,需要在德意誌與波西米亞(匈牙利政治團體在1848年以後,就退出了舞台)這兩個政治團體中殺出一條血路才行。


    其中的艱苦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而在波蘭就不一樣了,


    跟隨著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同前往華沙的人就是馬克西米利安大公天然的同盟者,他們所需要麵對的隻有俄屬波蘭的本土勢力,而他的盟友則是之前奧屬波蘭的貴族。


    這樣的情況下,難度比在奧地利帝國降低了很大一部分。


    聽完包爾伯爵的話,瓦萊夫斯基心中有了一種感同身受的情緒,他何嚐不是在為自己隻有10歲兒子的未來做考慮才會將他送入杜伊勒裏宮之中。


    “哎!為人父母的都不容易阿!”瓦萊夫斯基發出一聲感慨。


    “是啊!”包爾伯爵同樣也點了點頭,而後再度舉起酒杯對瓦萊夫斯基說道:“來!喝酒,喝酒!”


    包爾伯爵與瓦萊夫斯基再一次的碰杯,直到晚上11點左右,微醺的瓦萊夫斯基慢慢悠悠地鑽進了來時乘坐的馬車。


    馬車搭載著瓦萊夫斯基返迴公館,躺在床上的瓦萊夫斯基一直休息到第二天中午才爬了起來。


    剛剛爬起來的瓦萊夫斯基還沒等完全清醒過來,瓦萊夫斯基的妻子就告訴他,俄羅斯帝國外交大臣邀請他今晚前往盧浮宮酒店。


    說罷,便將一張紅色的邀請函送到了瓦萊夫斯基的手中。


    瓦萊夫斯基翻開了邀請函看了很久,並沒有在邀請函內看到邀請他的人哪一位大臣,邀請人一欄的名字是“俄羅斯帝國”。


    於是,瓦萊夫斯基抬起頭對妻子詢問道:“送邀請函的人有沒有說是哪位俄羅斯大臣?”


    妻子搖了搖頭對瓦萊夫斯基迴答道:“送邀請函的仆從將邀請函交給我之後,就離開了!”


    瓦萊夫斯基皺緊眉頭,小聲嘟囔了一句:“會是誰呢?”


    ……


    就在瓦萊夫斯基思考著會是哪一個俄羅斯政府的外交大臣邀請他的時候,熱羅姆.波拿巴所在的杜伊勒裏宮同樣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進入房間內的莫卡爾望著正在翻看世紀博覽會與巴黎和會支出報表的熱羅姆.波拿巴恭敬地迴應了一句道:“陛下,瑪蒂爾德公主想要求見您!”


    “瑪蒂爾德姐姐?”熱羅姆.波拿巴將手上的報表放下眉頭微蹙,他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


    難道說受人之托?


    熱羅姆.波拿巴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畢竟,加富爾這個死胖子已經將自家姐姐關係打通,沒準是想要依靠瑪蒂爾德來作熱羅姆.波拿巴的工作。


    眼下熱羅姆.波拿巴又不敢拒絕瑪蒂爾德的來訪,他隻好對莫卡爾說了一句:“讓她進來吧!”


    “是!陛下!”莫卡爾點了點頭對熱羅姆.波拿巴說道。


    過了一會兒,瑪蒂爾德公主出現在了熱羅姆.波拿巴的書房。


    “陛下!”剛一進門的瑪蒂爾德一本正經地向熱羅姆.波拿巴鞠躬行禮道。


    看著眼前這位畫風突變的姐姐,熱羅姆.波拿巴頓時感到有著不妙。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瑪蒂爾德公主對他越是恭敬,熱羅姆.波拿巴就越是害怕她會提出一個自己做不到的條件出來。


    “姐姐,你太客氣了!”熱羅姆.波拿巴趕忙伸出手對瑪蒂爾德公主說道:“坐!坐!”


    “謝陛下!”瑪蒂爾德公主再一次向熱羅姆.波拿巴鞠躬行禮,然後坐在了熱羅姆.波拿巴的對麵。


    等到瑪蒂爾德坐下之後,熱羅姆.波拿巴趕忙招唿莫卡爾離開,“莫卡爾,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就先出去吧!”


    “是!”莫卡爾同樣也向熱羅姆.波拿巴鞠了一躬。


    房間內隻剩下熱羅姆.波拿巴與瑪蒂爾德.波拿巴姐弟倆,熱羅姆.波拿巴一臉無奈地對瑪蒂爾德說道:“姐姐,你稍微正常一點!我害怕!”


    “噗哈哈哈!”瑪蒂爾德公主發出瑩瑩小聲,用調侃的語氣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帝國皇帝既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說罷!找我有什麽事?”熱羅姆.波拿巴無奈的瑪蒂爾德公主道。


    “沒事就不能過來了嗎?”瑪蒂爾德公主反問了一句道。


    “當然可以!”熱羅姆.波拿巴攤了攤手對瑪蒂爾德公主道:“姐姐你想什麽時候過來,就可以什麽時候過來!杜伊勒裏宮隨時歡迎!”


    “這話,聽著還算中聽!”瑪蒂爾德想要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撫摸熱羅姆.波拿巴,她的手剛伸到一半,突然就意識到自己的弟弟已經是帝國的皇帝,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了。


    “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熱羅姆.波拿巴的再一次詢問緩解了瑪蒂爾德公主的尷尬。


    瑪蒂爾德公主不動聲色地將手放下,然後對熱羅姆.波拿巴迴答道:“晚上有空嗎?”


    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


    隨後瑪蒂爾德公主告訴熱羅姆.波拿巴,加富爾首相委托她宴請熱羅姆.波拿巴。


    希望熱羅姆.波拿巴能夠答應他的邀請!


    “姐姐,你迴去跟加富爾說,讓他今天晚上來杜伊勒裏宮做客!於情於理也應該是我設宴款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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