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閣下,您是準備現在就進行皮下注射,還是說等一會兒再繼續?”


    將三支玻璃注射器重新放迴托盤的維爾尼亞抬起頭聖.阿爾諾元帥。


    “現在就注射吧!”聖阿爾諾元帥伸出手對聖.阿爾諾元帥迴應了一句。


    維爾尼亞端起托盤放置在了窗邊,然後用打開酒精瓶,用提前經過高溫消毒過的鑷子將酒精瓶裏的一小撮棉花取出。


    被酒精浸泡過的棉花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重量比普通的棉花略微重了幾克。


    而後維爾尼亞一隻手輕輕地捏住酒精棉,另一隻手抓住了聖.阿爾諾元帥的手腕,輕輕地用酒精棉擦拭著小臂,酒精帶來的清涼感覺湧入了聖.阿爾諾元帥的腦海中。


    簡單擦拭一遍的維爾尼亞繼續用一隻手攥緊聖.阿爾諾元帥的手腕,另一隻手將拿在手中的鑷子與酒精棉重新放迴了托盤中然後又從托盤中取出一根玻璃注射器。


    “麻煩你了!”聖.阿爾諾元帥因疼痛而略顯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了一抹笑容。


    維爾尼亞一臉認真地尋找聖.阿爾諾元帥手臂上的血管,很快便找到了血管的位置。


    接下來,維爾尼亞便為聖.阿爾諾元帥進行皮下注射,無色透明狀的液體通過血管注射到了聖.阿爾諾元帥的身體,並且在聖.阿爾諾元帥的身體開始發揮作用。


    僅僅隻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候,聖.阿爾諾的臉上就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現在的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抵達上帝所在的地點,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仿佛都在呐喊,來自腹部的疼痛感雖然依舊沒有做到完全的消除,但是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


    “元帥,您感覺如何?”維爾尼亞的聲音交到了聖.阿爾諾元帥的耳畔。


    聖.阿爾諾元帥緩緩睜開了雙眼,點了點頭對維爾尼亞迴應了一句:“很好!請繼續!”


    從聖.阿爾諾言語中,並沒有聽出大問題的維爾尼亞繼續為聖.阿爾諾元帥進行注射。


    三根玻璃注射器內的液體被注入到聖.阿爾諾元帥的身體之後,聖.阿爾諾元帥的疼痛“消失”,他睜開了雙眼再次對維爾尼亞感謝道:“維爾尼亞女士,辛苦你了!”


    維爾尼亞一邊整理著托盤上用於注射的工具,一邊埋怨聖.阿爾諾元帥道:“元帥閣下!如果您真的體諒我們的話,那麽就請您不要再想著離開醫院了!老老實實地呆在醫院才是您現在的任務!”


    “維爾尼亞女士,你見過哪一頭狼是安安靜靜的呆在籠子裏的?每一隻頭狼的最好歸宿就是在他快要老去的時候戰死!”聖.阿爾諾元帥反問維爾尼亞一句道。


    “元帥閣下,您不是狼!我們這裏也不是籠子!我們這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健康著想,您就稍微理解一下我們吧!”維爾尼亞糾正了一句道。


    “在我看來醫院就是囚禁戰士的籠子!每一個進入這裏的戰士,都免不了到手術台上失去一些東西!”聖.阿爾諾元帥語氣低沉地對維爾尼亞迴應道。


    “在手術台獲得勝利,總要比在戰場上丟掉生命要好!”維爾尼亞小聲反駁了一句,她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將戰死看作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情!


    “對於一些人來說確實如此!”聖.阿爾諾元帥先是讚同維爾尼亞的觀點,然後話鋒一轉對維爾尼亞迴答道:“但是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與其在醫院裏等待命運下達的審判書,倒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


    “元帥閣下!如果人人都抱著像您這樣觀點的話,那麽我們這一代醫護人員恐怕就要變成收屍隊了!”維爾尼亞對聖.阿爾諾元帥迴應道:“事實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希望戰死沙場,他們苦苦哀求著我們挽救他們的生命!”


    聖.阿爾諾元帥沉默不語,他知道軍隊中同他抱有相通想法的人始終在少數,許多軍人終其一生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因為他們也沒有像聖.阿爾諾元帥一樣為戰爭殉節的念頭。


    “好了!元帥閣下,我要去病床巡視了!”維爾尼亞將托盤重新端了起來對聖.阿爾諾元帥說著,而後虛指一下放在桌子上煤油燈。


    “這就不勞煩你了!”聖.阿爾諾元帥搖頭拒絕了維爾尼亞熄滅煤油燈的建議,剛剛才從睡夢中蘇醒的他還不想現在就休息。


    “那好吧!”維爾尼亞點了點頭,然後又叮囑一句道:“您不要睡的太晚,我會在兩個小時之後再次迴到這裏!如果那時您還沒有休息的話……”


    “我知道了!”聖.阿爾諾元帥點了點頭,“我會在你再次到來之前休息!”


    “那就好!”維爾尼亞拉開房門離開,房間中又隻剩下了聖.阿爾諾元帥獨自一人。


    “她可真像是一位白衣天使!”聖.阿爾諾元帥小聲嘟囔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房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是這裏嗎?”


    “是這裏!”


    “那敲門吧!”


    “咚咚咚”的三聲將正在欣賞星空的聖.阿爾諾元帥重新拉了迴來。


    “誰?”聖.阿爾諾詢問道。


    “元帥閣下,我是瓦萊夫斯基!”門外的瓦萊夫斯基大使自報家門道。


    瓦萊夫斯基?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莫非克裏米亞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聖.阿爾諾元帥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趕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然後對門外的瓦萊夫斯基迴應了一句:“請進吧!”


    房門再一次打開,瓦萊夫斯基大使才我現在房門口。


    而在瓦萊夫斯基的身後,則是聖.阿爾諾元帥預料之外的熱羅姆.波拿巴。


    “陛下!”聖.阿爾諾元帥臉上露出了一抹訝異,而後趕忙向熱羅姆.波拿巴鞠躬行禮。


    “不必多禮!”考慮到聖.阿爾諾元帥身體狀況的熱羅姆.波拿巴抬了抬手對聖.阿爾諾元帥喊道。


    不過,即便熱羅姆.波拿巴已經批準聖.阿爾諾元帥可以不用行禮,聖.阿爾諾元帥依舊堅持行禮。


    隨後,熱羅姆.波拿巴、瓦萊夫斯基、聖.阿爾諾元帥三人坐在了三張座椅上交談。


    “聖.阿爾諾先生,你現在感覺如何?”熱羅姆.波拿巴看了一眼聖.阿爾諾元帥。


    此時的聖.阿爾諾元帥除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身體消瘦之外,其他方麵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大問題。


    “除了偶爾疼痛難忍之外,其他時間都沒有什麽大問題!”聖.阿爾諾元帥就輕避重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迴答了一句道。


    “醫院給你用的是什麽藥物?”熱羅姆.波拿巴繼續追問了一句,他懷疑聖.阿爾諾元帥注射了嗎&啡%。


    不過,這個時代真的有這種東西嗎?我記得他不是在20世紀才被應用的嗎?


    對於醫學發展一知半解的熱羅姆.波拿巴忘記了“夢神”發明時間是在1806年,而它真正作用的時間是在19世紀的中期,也就是熱羅姆.波拿巴的所處的這個時間段。


    “夢神”是隨著皮下注射的發展而逐漸走向興盛,而且這個時間段的“它”還被賦予了治療鴉片成癮的神奇功效。


    當然,“夢神”確實可以治療鴉片成癮,但是吸食了“夢神”的人會這玩意上癮。


    雙方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聖.阿爾諾元帥將“夢神”的名字告訴給了熱羅姆.波拿巴,熱羅姆.波拿巴立刻就明白聖.阿爾諾元帥現在的狀態隻不過是依靠藥物維持。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會對藥物形成抗藥性。


    到那個時候,就需要注射更多的藥物。


    “你現在一天注射多少,每天注射幾次?”熱羅姆.波拿巴詢問聖.阿爾諾元帥道。


    “每天四次,每一次大約9毫升左右!”聖.阿爾諾元帥立刻迴答道。


    聖.阿爾諾元帥的迴答讓熱羅姆.波拿巴的心中一沉,這種注射量之下,聖.阿爾諾元帥很有可能挺不過今天的冬天。


    “怎麽了?陛下!”聖.阿爾諾元帥看出了熱羅姆.波拿巴的異樣,他立刻詢問熱羅姆.波拿巴道。


    “沒……沒什麽!”熱羅姆.波拿巴搖了搖頭對聖.阿爾諾元帥迴應了一句,而後詢問轉移話題詢問聖.阿爾諾元帥在醫院的狀態。


    “除了限製出行之外,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了!”聖.阿爾諾元帥對迴答道。


    “你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出去!”熱羅姆.波拿巴對聖.阿爾諾元帥說:“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醫院吧!”


    “陛下,軍人如果死在了病床上,那就是屈辱!”聖.阿爾諾元帥對熱羅姆.波拿巴迴應道。


    “聖.阿爾諾,現在還不是悲觀的時候!我們要相信上帝一定會眷顧為他而戰的人!”熱羅姆.波拿巴安慰聖.阿爾諾元帥道。


    “陛下,俄羅斯那邊同樣也有一位上帝!”聖.阿爾諾元帥對熱羅姆.波拿巴迴答道。


    “俄羅斯已經被上帝的拋棄,他們注定要要寶座上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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