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斯堡的短期旅行的第一天就使得熱羅姆.波拿巴又“損失”了2000多萬法郎,這筆錢雖然是用於培養合格的軍事指揮人員,但是熱羅姆.波拿巴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是雷尼奧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當天晚上,熱羅姆.波拿巴就向戰爭部寫信要求戰爭部下屬財務部門向斯特拉斯堡地區撥款,順便從巴黎調派一批數學家前來斯特拉斯堡地區。


    不管是炮兵科還是“土木工程科”少不了和數學打交道,而斯特拉斯堡本地的數學家同學風濃厚的巴黎相比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再加上斯特拉斯堡的大學教授本來已經快被兩所軍事院校薅成了禿子。


    如果說新建立的軍事院校也要從斯特拉斯堡理工大學邀請教授兼職的話,除非斯特拉斯堡理工大學就地解散,所有的教授全部並入新成立的軍事學院,才能夠滿足條件。


    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明白,他這封信絕對會引起戰爭部部分軍事官僚的反對,其中很有可能還是之前支持熱羅姆.波拿巴的將軍。


    對於守舊派的軍事指揮人員來說,任何改革都是對於舊製度的衝突,也就天然會引起他們的反對。


    改革的悲哀也莫過於此。


    眼下熱羅姆.波拿巴隻能撐著他的威望在最頂峰的時候硬著頭皮繼續改下去,隻要軍事改革能夠見到成效,那麽熱羅姆.波拿巴就能夠獲得像他的伯父拿破侖那樣的聲望。


    將信封折疊好的熱羅姆.波拿巴將信交給了莫爾尼並命令他立刻前往斯特拉斯堡的電報局用電報的當時傳遞到戰爭部。


    接過信的莫爾尼乘著夜色離開旅館前往電報局,房間中又隻剩下熱羅姆.波拿巴一個人。


    獨自一人倚靠在窗邊的熱羅姆.波拿巴望著天邊的那一輪狡黠的明月,內心竟升起了一絲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情緒。


    身處曆史洪流的熱羅姆.波拿巴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書寫著嶄新的曆史,而遠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個嶄新的曆史中,披肩斬棘為法蘭西闖出一天康莊大道。


    “順其自然吧!”熱羅姆.波拿巴眼神迷離喃喃自語,隨後轉身離開離開了窗戶,以手為枕躺在了床上。


    將信通過電報的形式傳遞給巴黎的莫爾尼重新返迴旅館向熱羅姆.波拿巴匯報工作的時候,卻看見熱羅姆.波拿巴早已沉睡,他搖了搖頭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響聲從熱羅姆.波拿巴的房間傳出。


    “阿嚏!”


    打了一個噴嚏的熱羅姆.波拿巴吸溜著鼻涕,受到斯特拉斯堡的晝夜溫差以及昨天夜晚沒有關窗的影響導致熱羅姆.波拿巴順利的感冒。


    幸虧1851年並不是霍亂病毒的爆發期,否則熱羅姆.波拿巴就還考慮服用柳樹汁看看能否挺過去。


    饒是如此,熱羅姆.波拿巴也感受到自己的鼻子有些不通暢,他緊急找來了莫爾尼,並告訴莫爾尼尋找一名醫生過來為他治病。


    莫爾尼乘坐馬車前往斯特拉斯堡的私人診所為熱羅姆.波拿巴“請”來了一醫生,醫生看了熱羅姆.波拿巴的病情之後,立刻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箱,配好了藥水。


    看著醫生受眾配好的健康色粘稠藥水,熱羅姆.波拿巴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


    莫爾尼也一臉不確定的詢問道:“你的藥水真的可以?”


    “請放心!經過這些可是經過大量的實驗!”醫生胸有成竹地迴應了一句。


    望著信誓旦旦的醫生,熱羅姆.波拿巴咬著牙喝了下去。


    藥水進入喉嚨的瞬間,熱羅姆.波拿巴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苦澀感覺,就像苦瓜汁倒入最終一樣。


    “水!水!”熱羅姆.波拿巴用沙啞的嗓子迴應道。


    醫生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小藥瓶為熱羅姆.波拿巴倒了一杯無色透明的液體,熱羅姆.波拿巴看著眼前這名醫生,他並不想革這種來曆不明的液體。


    “怎麽了?閣下害怕有毒?”醫生詢問道。


    熱羅姆.波拿巴搖了搖頭,站在一旁的莫爾尼為熱羅姆.波拿巴解釋道:“執政閣下並不喜歡喝沒有煮過的水!”


    19世紀病理知識還未全麵普及的時代,別說是普通人,就連很少君主願意喝煮過的水【咖啡之類的除外,君主絕大多數都是喝酒】,熱羅姆.波拿巴的行為同絕大多數君主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醫生驚訝地看著熱羅姆.波拿巴,他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道:“執政閣下,難道也認為霍亂弧菌是存在的?”


    “水!”熱羅姆.波拿巴幹嘔了兩下沒有迴應醫生。


    醫生將水遞給熱羅姆.波拿巴貼心的說了一句:“水已經被我煮沸過,瓶子也被我高溫蒸煮過了!”


    這一輪輪到熱羅姆.波拿巴驚訝了,他接過醫生的瓶子中的蒸餾水一飲而盡,喉嚨處總算舒服了許多。


    “霍亂弧菌?”恢複聲帶的熱羅姆.波拿巴看著醫生再度詢問了一句。


    “執政閣下,難道不知道前段時間衛生大會的爭論?”醫生同樣也露出訝然的神色。


    熱羅姆.波拿巴將目光投向了莫爾尼,莫爾尼向熱羅姆.波拿巴解釋了一番。


    原來在前段時間為了應對霍亂帶來的影響,由不列顛牽頭在巴黎舉辦了一個半官方性質的國際衛生大會。


    “當時您正在處理其他的事情,像這樣的事,我們也不好打擾您!”莫爾尼對熱羅姆.波拿巴說了一句。


    由於國際衛生大會的時間是在8月中旬,當時的熱羅姆.波拿巴正在處理軍隊的時候,除了大事之外,其他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交給了各部門處理。


    像國際衛生研討會這種半官方性質的東西也就不好勞煩熱羅姆.波拿巴。


    聽到莫爾尼的解釋,熱羅姆.波拿巴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他將目光看向了醫生道:“你難道也在那場大會嗎?”


    醫生點了點頭,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那場大會真的讓我受益匪淺!”


    “能否講一講!”熱羅姆.波拿巴有了一點興趣。


    眼下雷尼奧還沒到來,聽一聽醫生的見聞也是一種趣事,就當是打發時間。


    醫生為他講述國際衛生研討會上提出關於霍亂的兩個觀點,一個是佛羅倫薩的解剖學踢出的“霍亂弧菌”,另一種就是英國頗為流行“瘴氣理論”。


    “這麽說來,你是支持霍亂弧菌了?”熱羅姆.波拿巴對醫生迴應道。


    醫生點了點頭道:“我曾經解剖過霍亂病人的屍體,並且在顯微鏡之中發現過這種東西!”


    熱羅姆.波拿巴衝醫生豎起了大拇指,不管哪個時代都有一群默默無聞的狠人,他們引領者整個時代的進步。


    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相信,任何一個技術或者說發展都不是出自偶然,他是由成千上萬次實驗得出的“真理”,同樣的不會隻有一個人發現了這個真理。


    有些人注定會因為各種原因默默無名。


    “我同樣也支持霍亂弧菌!”熱羅姆.波拿巴同樣也對醫生說道。


    “執政閣下,既然你支持霍亂弧菌,那麽為什麽你沒有行動呢!”醫生質問熱羅姆.波拿巴道。


    “大膽!”莫爾尼當即訓斥醫生。


    醫生依舊我行我素地說道:“我見過許多因為霍亂得不到治療而等死的人,真是因為君主的不作為才導致了他們麵臨的困境!”


    “先生,我們已經在積極研製治療霍亂病毒的疫苗!”熱羅姆.波拿巴語氣平淡地迴應了一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成功!”


    “不……隻有這些是不夠的!”醫生搖了搖頭對熱羅姆.波拿巴迴應了一句。


    “你認為政府應該怎麽做才是比較好的!”熱羅姆.波拿巴再一次詢問醫生道。


    “我認為,霍亂不僅要治,更要防範!我們不僅要防範霍亂疾病,同樣也要防範其他疾病這樣才行!”醫生頭頭是道地對熱羅姆.波拿巴闡述:“我國醫療體係的建設應對突發性疾病的時候,速度異常的緩慢!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醫院數量太少,合格的醫生太少的原因!”


    “先生,這件事法蘭西已經在積極應對了!”熱羅姆.波拿巴隻能對醫生打著官腔。


    19世紀的慈善醫院隻要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算是勝利了。


    “不夠!”醫生搖了搖頭,誠摯的說道:“法蘭西應該建立更多的社區醫院,為社區醫院配備足夠多的護理人員。不要小看護理,我見過許多人因為後續得不到妥善的護理再一次生命垂危……”


    醫生逐一對熱羅姆.波拿巴說著,熱羅姆.波拿巴認真的傾聽著醫生的講話。


    盡管許多問題隻不過是醫生一腔情願(例如醫院應該給付不起病的以寬恕,建設更多的國家醫院),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是有用的(例如:建立護理醫院、病人的隔離,以及公共自來水的飲用問題。)


    “非常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尼的所有建議,然後認真規劃未來法蘭西衛生體係的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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