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也爾快要死了,他是死在了自己的聰明才智之下,同樣也死在了自己在熱羅姆.波拿巴心中的地位之下。


    在梯也爾的心中,日的政變隻不過是又一場類似於1830年的政變,熱羅姆.波拿巴充其量也不過是像當初的路易.菲利普一樣將他們全部踢出權力的中心,隻要梯也爾還沒有徹底死去,那麽他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誰曾想熱羅姆.波拿巴竟然動用了卑鄙的手段將他從物理層麵上消滅掉了!


    伴隨著一聲槍響,瓦萊夫斯基與梯也爾之間和睦相處的幻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且絕望的生命倒計時。


    梯也爾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瓦萊夫斯基,他的眼神中充斥著困惑與不解,仿佛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遭受到如此可怕的命運,而瓦萊夫斯基冰冷的眼神一種帶著一抹遺憾,被瓦萊夫斯基握住的左輪手槍的槍口還殘留著一縷火藥未能充分燃燒殆盡而產生的一抹白色硝煙。


    胸口處傳來的一陣陣劇痛以及逐漸放緩的喘息聲似乎是在向梯也爾的神經中樞傳達死亡的信號,他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將右手捂在傷口之上,好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延緩自己的死亡時間。


    “為……什麽?”梯也爾用盡全身地力氣吐出了自己彌留的遺言。


    瓦萊夫斯基蹲在了阿道夫.梯也爾的身邊小聲地說道:“梯也爾先生!如果放任你繼續留在人世間的話,不知道會給我們造成多少麻煩!”


    “你們……會遭……報應……的!”梯也爾斷斷續續地詛咒熱羅姆.波拿巴陰謀政變集團。


    瓦萊夫斯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或許吧!”


    就在瓦萊夫斯基起身之時,駐守在公館外的中校突然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鮮血流淌在地板上的阿道夫.梯也爾,又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瓦萊夫斯基,臉上露出了驚恐地表情。


    “先……先生,你怎麽樣了?沒發生什麽事吧!您……”中校慌忙詢問瓦萊夫斯基的情況。


    “我沒事!”瓦萊夫斯基語氣平靜地迴應中校,隨後將左輪手槍遞給了中校語氣輕快地說道:“手槍非常好用!”


    “先……生,你怎麽把他給殺了!總統……總統不是說……一個不殺嘛……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死了……我該怎麽辦!”中校近乎絕望地指著躺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抽搐的梯也爾對瓦萊夫斯基說道。


    麵對這個燙手的作案工具,中校說什麽也不敢接手。


    如果中校接手的話,那麽他就有可能麵對蓄意抹殺立法議會議員的罪名。


    這樣的罪名按在他一個小小的中校身上,鬧不好就要上軍事法庭。


    “不要驚慌!”瓦萊夫斯基似乎安撫這位因為過度驚慌而失去方寸的中校:“我們在進行一場革新,革新之中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說,你們在戰場上不是也要殺人嗎?”


    “不……不一樣!先生!”中校拚命地搖了搖頭對瓦萊夫斯基迴應道:“戰場上,我們麵對的是敵人,而他……”中校指著涼透了的梯也爾絕望地說道:“他可是國民議會的議員,據說還是一個黨派的首腦……”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國民議會了,也不會再有什麽黨派首腦!”麵對“不識趣”地中校,瓦萊夫斯基擺出了一副上位者的架勢:“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立法議會就不複存在,你又在害怕什麽!”


    瓦萊夫斯基以上位者的口吻訓斥中校確實起了作用,軍隊森嚴的上下級製度讓中校過載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您這樣說,確實沒錯!”中校讚同了瓦萊夫斯基的說法,但是他還是害怕秋後算賬:“可是,他始終是巴黎的大人物!”


    “你看看他現在還有一絲一毫的大人物樣子嗎?”瓦萊夫斯基指著梯也爾對中校道。


    “這……”中校看著死去的梯也爾心中對於權威的恐懼似乎衝淡了一些。


    中校的情緒徹底安定之後,瓦萊夫斯基拍了拍中校地語氣緩和道:“放心吧!梯也爾是我殺死的,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不用承擔責任!”聽到瓦萊夫斯基獨攬責任的話後,中校終於徹底放下心來:“那實在是太好了!”


    隨後,中校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恰當言論,忙不迭地解釋道:“我是說……”


    還沒等中校說完,瓦萊夫斯基打斷了中校的解釋:“不過,你們必須要為我作證,我是被迫反擊!”


    “被迫反擊?”中校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梯也爾,從現場的結果來看,瓦萊夫斯基似乎蓄謀已久。


    “真相有些時候並不重要!”瓦萊夫斯基淡淡地迴應道:“重要的是人們願意相信什麽!隻要我們能夠不停的為人們灌輸一個理念,那麽巴黎市民就會潛移默化地相信我們是正確的!在巴黎每年因決鬥而喪失生命的人,並不在少數!”


    在中校的注視下,瓦萊夫斯基將手槍放在了梯也爾死亡的梯也爾手中。


    “能否再給我一隻槍!”瓦萊夫斯基向中校伸出手,


    中校見狀趕忙出門向手下軍官要了一把手槍交到了瓦萊夫斯基的手中。


    穀/span看著眼前的老式燧發手槍,瓦萊夫斯基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


    在中校慌亂的眼神之中,瓦萊夫斯基咬著牙將燧發手槍抵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瓦萊夫斯基的肩膀上綻開了一頓血花,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劇烈的疼痛使得瓦萊夫斯基險些倒在地上,站在一旁的中校趕忙攙扶著瓦萊夫斯基。


    “這樣你就可以向上級報告了,!因為阿道夫.梯也爾不滿我們的行動,向我發出了決鬥請求!”瓦萊夫斯基氣若遊絲地說道。


    中校的心中對於瓦萊夫斯基萬分地感激,瓦萊夫斯基的偽造使得原本是單方麵謀殺變為了決鬥死亡。


    在巴黎因決鬥而死亡的人是不會有任何的追究。


    “謝謝!”中校真心實意地為瓦萊夫斯基表示感謝。


    在中校的攙扶下瓦萊夫斯基從梯也爾的公館中走了出來。


    曆史上的第三共和國第一位首位總統,也是唯一一位“狄克推多”,在1850年12月2日的5點30分以不光彩的謀殺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從某種角度來說,瓦萊夫斯基間接拯救了梯也爾之後的名聲,使得梯也爾的巔峰停留在了奧爾良王朝時期。


    當瓦萊夫斯基重新返迴愛麗舍宮的時候,熱羅姆.波拿巴驚訝地發現了瓦萊夫斯基的左肩纏繞了一圈繃帶。


    “發生了什麽?”熱羅姆.波拿巴詢問瓦萊夫斯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瓦萊夫斯基向熱羅姆.波拿巴匯報了阿道夫.梯也爾死亡的消息,以及後來自己自作主張偽造現場。


    聽完瓦萊夫斯基的匯報,熱羅姆.波拿巴用感激地眼神看著瓦萊夫斯基,剛想用拍瓦萊夫斯基肩膀以示安慰的他突然意識到瓦萊夫斯基的肩膀仍然有傷。


    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重新縮了迴來,臉上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節地笑容道:“好啊!好啊!”


    瓦萊夫斯基與熱羅姆.波拿巴兩人呆在愛麗舍宮的地堡之中等待戰爭部傳來的消息。


    ……


    抓捕行動持續到6點的時候,除阿道夫.梯也爾死亡之外,絕大多數議員已經在睡夢之中被逮捕。


    不過,仍舊有少數議員四處逃離軍隊的追捕。


    與此同時,在巴黎的另一個角落——老寺院街,即原先的蘇比茲公館,現如今改為“國家印刷廠”的地方,正加班加點地工作。


    早在淩晨2點鍾左右,第三旅第二團第一營第四連的士兵就占領了那裏,負責指揮連隊的上尉是拉羅什.德瓦西。


    淩晨三點鍾左右,秘書室主任莫卡爾為拉羅什.德瓦西上尉帶來一封戰爭部的信件,信裏說:“他本人和他的隊伍交由國家印刷廠經理調遣“。


    軍人們一言不發地將子彈上了膛,在車間裏安排了站崗放哨的人,同時在走廊裏、各處門口和窗前、在所有的地方全都部了哨。在通向大街的門口也放了兩個崗。


    做完這一切的上尉向莫卡爾詢問,對他手下的大兵們應當下達什麽指令。


    乘坐馬車來的莫卡爾當即迴答道:“最簡單明了啦:凡是試圖出廠或欲穿行者,一律槍決!”


    隨後,莫卡爾與國家印刷廠的經理一同退到了二樓的辦公廳一種,在一所足以俯瞰整座花園的房間之中,莫卡爾向印刷廠經理帶來了他要印刷的東西:解散國民議會的法令、向軍隊的唿籲書、向人民的唿籲書、關於召集選舉人的法令;


    這些都是國家印刷廠即將印刷的東西,許多的文件上都有熱羅姆.波拿巴塗改的跡象。


    為了防止工人提前閱讀,文件上的內容中的每一句話被打散,每一位工人都隻能讀到一部分內容。


    印刷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完成,當經理將印刷拚接之後的樣板交給莫卡爾之後,莫卡爾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確定完樣板之後,又經過了將近2個小時的大規模印刷,一份份通告在淩晨6點左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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