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馬誌尼先生住在這裏嗎?我來自撒丁尼亞王國,今日特來拜訪!」


    麵對加富爾親切地詢問,老嫗臉上露出一副茫然地表情。


    反複仔細思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老嫗搖著頭語氣恭敬地對加富爾迴答道,「尊敬的先生,我的所有房客中並沒有一位叫做馬誌尼的房客,我想您是不是記錯了!


    而且能夠成為您的朋友的人,應該不會住在我這裏!」


    老嫗的迴答,讓加富爾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情報真的出現了錯誤。


    馬誌尼是否居住在其他地方!


    隨後,加富爾同樣也在腦海裏仔細會想著,自己在倫敦秘密會見加裏波第的場景。


    當時,加裏波第語氣篤定地告訴他,馬誌尼在倫敦的居住地。


    考慮到加裏波第的為人,想來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欺騙他!


    畢竟,不管是加富爾,還是馬誌尼全都是為了意大利的統一事業而戰。


    隻不過,兩個人在統一問題上有一定的分歧。


    緊接著,加富爾便懷疑是不是馬誌尼在租房的時候,沒有使用自己的真實身份。


    像他這樣的共和主義者,本身就會受到倫敦當局的監視。


    為了擺脫倫敦的監視,冒名租房是必不可少的事。


    想明白了這些,加富爾立刻轉變思路詢問老嫗的房客中是否有說話口音像他這樣的房客。


    說著,加富爾現場為老嫗展示了什麽叫做土味(意大利味)英語。


    老嫗並沒有立刻迴答加富爾的問題,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警惕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格外不善,「尊敬的先生,這裏是倫敦,不是您的國家!


    您如果再不離開這裏的話,我就要叫警察過來了!」


    望著眼前視他如同洪水猛獸的老嫗,加富爾清楚對方應該是將他當成他國潛伏在倫敦的秘密警察。


    對待這樣的情況,解釋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加富爾將手插入口袋中摸索


    老嫗看著加富爾的動作後,下意識地往退了一步,嘴裏同時警告加富爾道:「你想幹什麽!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叫警察過來!」


    在老嫗警惕地目光中,加富爾從衣兜裏掏出了麵值為50英鎊的紙幣(與其說是紙幣,還不如說是麵值50英鎊的支票),然後迅速將鈔票交到了老嫗的手中。


    老嫗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50英鎊鈔票,在確定鈔票不是偽造以後,眼神立刻由之前的警惕重新變為了和善,嘴角同樣也露出了討好地笑容。


    19世紀的不列顛,單身女性隻需要60英鎊一年就可以活的很好。


    50英鎊的鈔票完全等同於2個人將近一年的房租,這對於老嫗來說就是一筆不菲的額外收入!


    「先生,很少有人能夠像您這樣慷慨了!」老嫗語氣格外恭敬地說道。


    從加富爾隨意遞給她50英鎊的動作來看,眼前這位富態的胖子恐怕也不是一個她能夠惹得起的人。


    就算她選擇報警,警察恐怕也不會選擇受理。


    鬧不好,還會為了滿足這位先生的要求將她處以拘留懲罰。


    畢竟,在這個由金錢鑄就的王國之中,誰有錢才能夠擁有最大的話語權。


    每一個貧民窟的人都明白,公平與法律從來都不會站在窮鬼的一邊。


    「親愛的女士,我想請問有沒有一位房客講話的語調與我相似!」加富爾再一次使用土味英語詢問老嫗。


    老嫗想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對加富爾迴應道,「先生,我的房客中確實有一位說話的腔調與您相似的人!」


    「能否勞煩您


    帶我去見他!」加富爾接著對老嫗迴應道。


    「先生冒昧地詢問一句,您與他是什麽關係!」


    老嫗想要弄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不過,為了不讓加富爾產生反感心理,她特意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說明的話,也可以不用說。


    隻不過我希望您在逮捕那位先生的時候,能否在他離開公寓的時候,我不想讓其他的房客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樣會讓我的生意變差!」


    「放心吧!女士!」加富爾向老嫗保證道,「我並非是專門逮捕他的秘密警察,相反我們兩個還是素未蒙麵的好朋友!」


    「素未蒙麵也能成為好朋友?」老嫗眼神不解地望著加富爾。


    「當然可以!」加富爾信誓旦旦地對老嫗迴應,「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並且這個共同的理想而努力奮鬥!」


    「行吧!你們這些紳士,總是喜歡說一些我這種老太婆聽不懂的道理!」老嫗輕歎了一口氣,她明白眼前之人並非是要抓捕房客的人,「請跟我來吧!」


    說完,老嫗轉身了進去了公寓,加富爾跟隨著老嫗的腳步一同進入公寓。


    接著,老嫗告訴加富爾,與他有相同口音的那位客人居住在公寓四樓(也是頂樓)靠近走廊盡頭的房間。


    在老嫗的帶領下,加富爾踏著木製樓梯往上走。


    伴隨著皮鞋踩在快要腐爛潮濕的木板發出的「哢吱」聲,老嫗絮絮叨叨地對加富爾說道,「唉!你的那位朋友真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除了日常的吃飯時間之外,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離開過房間。


    其中有好幾次,我敲門詢問他是否需要清理房間,都被他拒絕!


    如果他不是每天都在固定時間出來覓食的話,我恐怕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在房間裏!」


    很快,加富爾與老嫗便來到了四樓,,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房間的門口。


    老嫗輕輕地叩了叩房門,過了一會兒後,房間中傳來了一道疲憊的聲音,「誰!」


    「先生,我是您的房東!」老嫗對房間內的房客迴應了一句。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需要清潔!」房間內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老嫗的臉上同樣也閃過一絲不悅,說實話,她也不想同這位房客有過多的交集。


    如果不是這套房子不好租出去的話,他早就將他趕走了。


    「先生,我這裏有一位先生想要同您見麵,請問您是否願意同他見上一麵!」老嫗繼續詢問了一句。


    房間內傳來了死一般的沉寂,過了一會兒後,房間裏方才繼續傳出聲音道,「我在倫敦並沒有朋友,請你將他趕走吧!」


    就在這時,加富爾開口對房間內的人說道「先生,我從加裏波第那裏得到您的住址!


    請您看在我不辭幸勞的份上與我見上一麵,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我都心滿意足!」


    又過了一會兒後,房間的門打開,一位長著絡腮胡、前額光滑、雙耳尖銳看上去酷似精靈族的男人出現在了加富爾與老嫗的麵前。


    他就是燒炭黨的精神領袖、奧地利帝國的通緝犯——朱塞佩·馬誌尼。


    老嫗見狀識趣地離去,隻剩下朱佩塞·馬誌尼與加富爾兩個人。


    朱佩塞·馬誌尼望著眼前的加富爾,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地厭惡。


    在他的眼中阻攔意大利統一的奧地利帝國固然可惡,但是封建王國幫兇加富爾同樣也好不到哪裏。


    馬誌尼真不明白,加裏波第為什麽要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


    「馬誌尼先生,您難道不應該邀請我進入您的革命聖地坐一坐嘛!」加富爾用輕快地口吻對馬誌尼說著


    ,他想要營造出一副相對不怎麽緊張的氛圍。


    「進來吧!」馬誌尼淡淡地迴應了一句。


    進入房間後的加富爾發現,馬誌尼的房間實在是太過於簡陋,整個房間除了一張書桌、幾把椅子,還有一張行軍床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坐吧!」


    馬誌尼邀請加富爾在椅子上坐下,加富爾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緊接著,馬誌尼開口詢問加富爾道,「加富爾先生,不知道您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馬誌尼先生,您的生活環境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加富爾似乎並不想立刻迴答馬誌你的詢問,而是驢口不對馬嘴地迴應馬誌尼,「隻有這樣的環境才能夠造就出像您這樣偉大的思想家與實踐家!」


    麵對加富爾的恭維,馬誌尼並未感覺到有一絲高興,反而更加警惕了起來。


    「加富爾先生,如果您不願意說清來意的話,那麽我隻能請您離開這裏!」馬誌尼想加富爾下達最後的通牒。


    「行吧!」加富爾明白馬誌尼的態度,他聳了聳肩膀對馬誌尼說道,「馬誌尼先生,我想要懇求您能夠在倫巴底與威尼斯發動一場反對奧地利的起義!」


    馬誌尼在聽到加富爾的請求之後,第一個反應便是撒丁尼亞王國想要搞事。


    「你們想要做什麽!」馬誌尼警惕地詢問加富爾。


    「我們和您的想法一樣,都是想要統一意大利半島!」加富爾毫不避諱地對馬誌尼說道。


    「你們想要統一意大利半島,就要拿我們的同誌來犧牲?」馬誌尼氣極而笑對加富爾說道


    加富爾沉默了片刻,語氣深沉地對馬誌尼迴應道,「馬誌尼先生,我可以鄭重地向您發誓,他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新生的國家絕對不會忘記他們所做出的貢獻!」


    「哼!新生的國家?」馬誌尼再度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屑地對加富爾說道,「加富爾先生,你所說的新生國家是你們這些有產者的國家,是薩伏伊王室的國家,並不是深受壓迫的意大利民族和意大利人民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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