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長說班上有個女生可以和我合奏,沒想到是你。”


    空蕩的教室裏,除了右上角的鋼琴架,隻站著韓旭昭,他歪頭衝她輕笑,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我的鋼琴彈得很差。”


    言歡翻開琴蓋,指尖快速劃了一串黑白琴鍵,發出一陣刺耳噪音,韓旭昭皺起眉。


    言歡迴頭衝他笑的官方而客套,“為了不影響你的樂聲質量,我覺得這場鋼琴奏,還是你一個人獨奏比較好。”


    “等等。”


    韓旭昭叫停她要離開的腳步,“我記得你鋼琴……滿級。”


    他怎麽知道?


    韓旭昭無辜挑眉,“別這麽看著我,我隻是當初好奇韓信為什麽會喜歡上你,做了個小小的調查。”


    言歡彎唇,表情冰冷冷的,“滿級又怎麽樣,我是死記硬背背下來的樂譜,考級照著彈才通過的,合奏還真的不會。”


    韓旭昭靠著半敞的窗戶,窗沿上的積灰沒有清理,在他的白襯衣上印了兩道灰印,他看向窗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很享受此時的將落未落的夕陽。


    再轉過頭時,他笑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不會沒關係,我怕你沒練過合奏,不熟悉,所以特地拜托了藝術學院教的最好的鋼琴老師,來給我們開小灶。”


    言歡擰起眉,咬牙,內心對韓旭昭的不滿又深了些。


    “來試試先彈彈看,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鋼琴合奏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韓旭昭坐在鋼琴架前,長指熟練的在黑白琴鍵上略過,是《致愛麗絲》。


    他笑笑,“我們先練著,老師上完課就會來指導我們。”


    言歡不情不願的坐在他旁邊,毫無章法的配合他彈曲子,要麽快了,要麽慢了,她表現得笨拙又無意。


    半敞的窗戶外,能聽見不遠處沁園操場,大家軍訓時整齊劃一的喊口號聲,快放學了,大家的口號喊的格外賣力,似乎想超過樹上蟬鳴的聒噪。


    三遍過後,言歡還是毫無長進。


    韓旭昭心裏知道她是故意這麽亂彈的,他也不生氣,索性也不彈了,等著老師過來指導。


    他漫不經心的開始和她閑聊,雖然言歡表現出愛搭不理的高冷,他視若無睹的接著開口。


    “寧瀟,你覺得我和韓信長的像麽?”


    如果從相貌上來說,韓旭昭和韓信真的有五六分相似。


    沒辦法,血緣關係放在這,相貌上相似是正常的,可性格上是迥然不同。


    “其實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韓信,他適合什麽樣的女孩子你比我清楚,抽煙喝酒,打架鬧事,不學無術,那種小太妹和他這種小痞子,最合適了。”


    言歡微擰了下眉,她不喜歡韓信以這樣的評價,從韓旭昭這樣的人嘴裏說出來。


    她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極限,頓時冷下臉,“我和韓信的事,你還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韓旭昭連連點頭妥協,“好,那就不說你和韓信,那你說說,深情和久伴,你更容易被哪個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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