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時透無一郎的猜想和瞎蒙, 對方類似於平安京時期的妖物。


    從大體推斷來看可以說是由女人怨氣寄宿在傘上的妖怪,而她的怨氣會隨著不斷吃人變得更加強大。


    這一點從千葉惠奶奶之前被幻牌所迷惑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這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有多麽懼怕藏在祭壇深處的妖物。


    “所以說……我們是現在就動手, 還是等到晚上再看看其他居民的反應?”


    不死川實彌沉聲:“現在就去,不然等到黑夜就是她的主場。”


    對方和鬼一樣喜歡在黑暗遊蕩, 且懼怕陽光,那肯定是趁著夜晚沒有來臨之前去消滅掉最好。


    聽到不死川實彌說的話, 時透無一郎讚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認為現在去處理她比較好,畢竟我們的任務是要先找到萬世極樂教, 而不是單純地出來修煉。”


    要知道,岩柱悲鳴嶼行冥和音柱宇髄天元即使比他們後出發。


    但這兩位憑借默契和實力的優勢, 說不定會比他們更快到達上弦月童磨的住所附近, 所以他們真的需要抓緊時間來麵對計劃外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先讓千葉惠奶奶在屋裏休息,你們先從外圍進入祭壇附近。”


    江野調動幻牌來讓千葉惠迴到床邊躺下,然後再召喚出拿著魔法杖的眠牌給她施加一層睡眠效果, 免得這位好心地老人家會半途醒來。


    與此同時, 不死川實彌正帶著時透無一郎前往祭壇附近隱藏, 眼下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個小時不到。


    隻要他們配合到位, 理論上可以借助太陽和唿吸法來解決掉假意庇護村落的妖物。


    可當不死川實彌靠近祭壇周圍時,他頓時察覺到臉龐有著怪異冰冷的觸感在描繪著某種東西。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是一塊待宰的羔羊,無力的看著屠夫用手輕撫自己的身體,然後拿起柴刀準備劈砍……


    不死川實彌察覺到側臉和脖頸處的潮濕危險,他拔出原本懸掛在腰間的日輪刀, 憑借直覺朝著右側的空氣用力側劈。


    “啪!”隨著他的日輪刀砍在某種生物的東西上,不死川實彌周圍冰冷粘稠的冷空氣更加頻繁地出現在祭壇周圍。


    這下就連原本站在原地保持不動的時透無一郎都能察覺到,周圍的環境和氣氛已經在他們沒有發現的時候,正悄悄地做出某種改變。


    “噠,噠,噠。”


    隨著高跟鞋的聲音從祭壇深處傳來,一位身穿紅色破舊外衣,頭發上纏著不少青藻的女人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


    也就在她出現在不死川實彌和時透無一郎時,在遠處催眠千葉惠奶奶的江野也趕到祭壇,他看著兩人對麵造型怪異的女人,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劍牌。


    嘴角點著一顆朱砂痣的女人,正用一種花街花魁的口吻朝著三位少年說道:“突然造訪此地,不如進來慢慢聊會,好讓我對你們的印象分再增添一點。”


    女人左手舉著手中精致地洋傘,而右手則俏皮地放在豔紅嘴唇下方擺弄姿勢,她再次說道:“好久沒人外人來這裏了,就過來陪我說說話,然後……”


    女人嘴裏唿出來的香氣很濃鬱,但三人並未表現出任何反常的舉動。


    畢竟他們的年齡還沒到朝著思春的生理發展,而且對方的外貌和造型很明顯就是壞妖物,能上當的估計也就隻有那些定力不足的好色之徒吧。


    江野利用劍牌和風牌割裂敵我雙方的空氣,他這是怕麵前穿著暴.露的女人會和童磨一樣使毒,所以先防一步總比沒有強。


    女人:“?”


    她從未見過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明明自身散發的氣息已經無限接近於花魁時期的樣子,可為何對麵三位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


    難道對麵三人都不舉?


    女人再次自信慢慢地挺了挺背部,她此刻身體曲線在紅衣下一覽無餘。


    這種曼妙的姿態換做其他人早就會麵露羞澀,或者假裝正經人偏頭看向別處才對。


    可惜,帶著天狐麵具的江野依舊保持原來的姿態。


    而不死川實彌眼神中寫滿了嫌棄,更別說一直麵無表情的時透無一郎……


    手握洋傘的女人頓時麵露兇色,她再也不想虛情假意地魅惑眼前三位不舉的男人了!


    她率先對麵露嘲諷地不死川實彌發動雨水,誰叫對方剛才的表情一直像是在看一隻賣力表演的豬。


    曾經是當過花魁的女人,最討厭男人用這種目光看向自己,所以她理所應當的把全部實力都用在了不死川實彌身上。


    令人減速的泥潭,空氣中冰冷粘稠的觸感,洋傘上停留的水滴,都在同一時間朝著不死川實彌所在的位置襲取。


    不死川實彌:“?”


    他就覺得這臭婆娘腦子有問題,不好好的當個妖物直接對著自己發起攻擊,非要先擺弄下姿態再裝作惱羞成怒,實在是閑著沒事找事做。


    “風之唿吸.肆之型.升上沙塵嵐。”


    手握日輪刀,不死川實彌至下而上攻擊,形成保護自己的罩形風刃,並帶有反彈傷害的劍氣打向舉著洋傘的紅衣女人。


    而站在不死川實彌旁邊的江野和時透無一郎,很幸運的借助自己人的唿吸法,成功躲避來自對方惱羞成怒的連擊。


    紅衣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攻擊全部被白發少年抵擋住時,也不禁向後退去。


    她作為遠程施法詛咒的妖物,可不擅長和男人打近戰。


    況且……這不美觀。


    “她要跑。”時透無一郎沉穩地說道:“她的腿部肌肉已經做好發力的準備,而脖子也稍微的像後方扭曲,這是想要跑路的節奏。”


    沉浸在通透世界裏麵的時透無一郎,毫無疑問地擔當起隊內的戰術指導顧問,他正告訴江野對方等下要跑的路線和舉動。


    而將時透無一郎話記在腦海裏麵的江野,則是召喚出了水牌作為捕獲舉著洋傘的紅衣女子主力軍。


    【魔卡牌-水牌】x【魔卡牌-雨牌】


    坐在雲朵上,穿著打扮像睡衣的雨牌把紅衣女子附近的水汽給吸附過來。


    頓時,祭壇附近冰冷,潮濕,粘膩的環境要有所改善。


    而表情不怒自威地水牌,深藍色的眼睛裏麵滿是嫌棄,他學著火牌操縱火焰的姿態,用大水一步步的蠶食紅衣女子的妖力,從而使得祭壇周圍附近出現純淨的溪水。


    沒錯,水牌就是在把這位體內參雜著妖氣的女子,給逐漸轉化成無害地水仆人。


    祭壇陷入一片安靜的氛圍中,唯有水牌的水流在不斷洗刷眾人耳朵,以及那位如同花街花魁的女人。


    ……


    紅衣女子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救贖,也從未想過自己還能迴憶起最初的樣子。


    她最初的名字是叫百夜優子。


    百夜優子本是應該住在天皇附近的貴族商人,她家時代為其他貴族以及天皇政府構造不同的油紙傘,那是她們一家子共同守護的希望和傳承。


    但,由於鬼的肆虐,以及洋傘的變革。


    他們家中的油紙傘從尋常人家買不起的奢飾品,逐漸成為包裹著洋傘的外殼便宜工具。


    百夜優子也是從那時候起,由一名貴族小姐,轉變成為家裏不需要的棄子,隨後就被送往花街成為名盛一時的花魁。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名盛一時的花魁,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那位頂替,成為如今的妖物。”


    百夜優子輕笑,她麵帶笑意的朝著水牌和三位少年說道:“墮姬,吉原的花魁,性格傲慢,喜歡美麗之物,是她那常年不變的容顏,以及我發現了她的秘密,才讓我變成現在的樣子。”


    她本應該成為清館一樣的花魁,等到容顏衰退時,再尋找一戶人家居住到死,這是對於家中落敗的貴族少女最好的結局。


    可正是因為突然冒出來的墮姬當上花魁,才使得她因為憎恨洋傘和下雨天的溪水……


    “不過,她如今應該已經容顏衰退,而死去。”百夜優子再次微笑,“即使想要模仿鬼吃人肉獲得容顏又有何用,她現在不還是比我早一步死去。”


    按照她恢複的記憶來看,那位曾經搶奪自己花魁之位,害死自己的花魁墮姬應該化作黃土被埋葬。


    畢竟……距離這件事情發生,已經快要過去六十年了。


    不死川實彌聞言皺眉說道:“你說的那位,似乎還沒有死去。”


    “什麽?”


    這下就連呆在旁邊聽故事的江野和時透無一郎也愣住了,要知道現在距離百夜優子當上花魁的時間來計算,對方早應該自然老死才對啊……


    “不可能,她不可能沒死。”百夜優子的眼神中充滿著憎恨,她指著不死川實彌的臉說道:“你這家夥,肯定是想要騙我!”


    白發少年沉默了一會,顯然他也是在努力迴想在花街附近發生的事情。


    “不,你說的那家夥可能已經被轉化成為鬼了,如今她依舊是花街裏麵名氣最大的花魁。”


    隻有鬼才可以保持六十年容顏不老,畢竟他們最大的boss已經存活上千年,所以區區六十年對於墮姬來說,應該不是特別難以解決的事情。


    聞言,江野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不可置信,他幹巴巴地開口說道:“那我們除去上弦童磨之外,再次發現一位鬼的老巢?”


    雖然不清楚被百夜優子說的花魁墮姬是否屬於十二鬼月,但能多發現一個是一個啊!


    滅鬼人從來不會嫌殺鬼的數量太多,他們隻會嫌棄沒有鬼可殺才對。


    漂浮在半空中的水和雨牌在聽完一場大戲後,他們果斷地選擇迴到魔卡牌內,不再參與人類們奇奇怪怪的想法和糾紛。


    作者有話要說:花街劇情準備就緒!


    重新上路中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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