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受夠這所學校了,這所學校裏無論是壓根沒出現過的校長還是猥瑣的副校長又或者是這裏的教授們學生們,一個個的都拿他當傻子耍!看來由副校長打頭、宋殊助攻的諷刺辯論,學生們尤其是獅心會那一側的學生們的嘲笑,以及施耐德的無情反駁,這一通操作都深深傷害到了安德魯那顆敏感的自尊心。如果有麵板可以查看個人數據的話,那麽他的怒氣值顯然已經破表,足以將會議廳的屋頂掀翻。


    “碰!”安德魯猛地一撐桌子站了起來,發出很大的響聲。但是更大的響聲來自會議廳的那兩扇沉重的實木大門。


    有人從推門走了進來,陽光跟在她的背後,也為她的前方鋪出金色的地毯。


    諾諾的出場比她的男朋友更加拉風,因為她不僅跟她男朋友一樣姍姍來遲,而且她還穿著深紅色的校服,公然坐到了學生會那一邊的席位。


    聽眾席上一陣騷動。沒人注意安德魯了,白胖的中年大叔哪有俊男美女的八卦好看。


    副校長和芬格爾為了我方啦啦隊中除了夏彌又添一員美將而得意洋洋,隻有宋殊還盡職盡責地觀察著對麵的安德魯。


    嗯……他看起來好像快炸了。


    失去理智的安德魯決定出殺手鐧了!


    “夠了!都嚴肅一點!”安德魯憤怒到在所羅門王有所行動前怒起嗬斥這過於輕鬆的氛圍,他疾步走上前,憤怒都得有些胡言亂語了,“我不打算繼續承受屈辱了!有一樣證據是你們無論如何也否認不了的……楚子航的血樣!你們馬上就會明白這是個多麽危險的東西!”


    副校長愣住了。雖然昂熱是個風騷的老家夥,但他的行動力絕對是暴君級別。他說楚子航的血樣問題交給他,那就就一定沒問題。楚子航的血樣應該已經百分百被銷毀了,一滴不剩才對。


    難道出了什麽問題?


    調查組的秘書帕西上場了,拿出一支被保存得很好的真空管,裏麵的液體是不詳的黑色。


    路明非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了。如果楚子航的血統真的超過了臨界血限,那麽他的血液就會變得更像龍類而不是人類。而龍類的血液於普通人基本上就是一劑劇毒,也許會有少數能夠僥幸不死,但更多的還是被龍血汙染。一旦兩者的血液相遇,那將會是一滴濃硫酸與一滴清水相遇!


    “我用這支真空管從楚子航身上直接采到了血樣,之後立刻封閉,一直在低溫中保存,至今沒有打開。楚子航,是不是這樣?”帕西向楚子航確認。


    “是的。”楚子航說。


    “那麽,這個血樣,是我從血庫中提取的純粹的人類血樣。”帕西舉起另一支石英管,“這份血樣的來曆可以清楚地查到。現在我們將各采集一滴血樣,令它們接觸混合。”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實驗的整個過程:兩滴血液相遇,卻無法混合,隻是邊界分明的擠在一塊。但這和平共處的景象隻有這一刻,下一刻,兩滴液體的混合液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實驗台的中心被腐蝕得坑坑窪窪,飛濺向四方的液體留下一條條焦黑的細長痕跡,像是什麽小孩子的信筆塗鴉,也像是一朵扭曲而邪惡的黑色之花。


    路明非閉上了雙眼,能感到身邊的人猛地站起來時帶起的氣流,還有副校長驚訝的低叫聲。


    “見鬼!怎麽可能?”


    真的是見鬼。


    他明明守在病房外等著楚子航的換血手術,昂熱為了保險甚至給楚子航換了不止一遍的血。所以那天帕西來采血時楚子航才會那麽虛弱,他才會在那守夜,沒有追出去……所以怎麽可能?


    但是……路明非睜開了眼睛,豁然起身:“我質疑這份血樣的真實性!”


    “因為校長擔心遊樂園那次的襲擊還有後續,所以安排了我去加護病房守夜。如果如他所言,這份血樣是從楚子航身上取來的,那麽應該是在三天前的淩晨,我在那天與一位侵入病房的不明人士交手。可我確信我損毀了那個人從楚子航身上采集的血樣!”


    “一派胡言!”安德魯轉向路明非,帶著勝利者的冷笑,“你以為你是誰?如果有襲擊你能做什麽?撒謊也該有個限度!”


    “你這就是全然的汙蔑了。昂熱校長隻是以防萬一,而我是最合適的那個。”路明非的眼神比安德魯的冷笑還要冷十倍。


    一瞬間安德魯被這眼神震懾,後退了一步,惱羞成怒道:“我說的哪裏不對嗎?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經驗的學生,要安排守衛工作怎麽會輪到你!而且你為什麽要攻擊校董會的人員!難道不是做賊心虛麽!”


    “但我是‘s’級!”路明非毫不退讓,眼裏幾乎泛起隱隱的金色,“為了保證不被龍威震懾,必須有‘a’級或以上的血統,而我的血統評級是最高的。至於經驗,你應該去看看我的檔案。我第一次出任務就被指派為專員還是校董會的命令。”


    安德魯被噎住了,臉色漲紅,“那為什麽攻擊帕西?公然攻擊調查組成員!這種行為你有什麽解釋?”


    “看到一個沒有許可的可疑人員出現在楚子航病床前還采了他的血,作為安保人員我不拔刀就砍難不成請他喝茶麽?我又不認識他。”路明非衝安德魯翻了個明顯的白眼,開始胡攪蠻纏起來,“而且就算我認識他,知道他是校董會調查組的又怎麽樣?萬一是龍類偽裝的呢?我和他又不熟。再說了,校董會要楚子航的血樣作為證據不能現場采集麽?非要偷偷摸摸像個小偷一樣?”


    安德魯氣得即將失去理智,帕西在他身後輕輕製止了他,上前一步與路明非麵對麵。


    “請慎言,路明非。”帕西皺起眉頭,“我們是有過交手,但是血樣並沒有被損毀。”


    “是麽,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路明非冷冷道。


    帕西並不接話,路明非卻步步緊逼。


    “要想知道誰在說謊很簡單,剛好楚子航人就在這裏。要麽將血樣拿去測驗看是否是他本人的,要麽幹脆就現場采血再做一次實驗!”


    “哈!你終於暴露了,你就是想重新采血再做一次實驗吧!因為楚子航已經被換血了!”安德魯得意洋洋,指著路明非大聲喝問,“人體需要一個月才能自己生成全部的血液,所以如果再做一次實驗,我們根本無法得到真正的結果!”


    “如果他渾身的血都像你們說的那麽危險,那麽換血過程中他的體內就會發生爆炸吧?那他現在怎麽可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夏彌也站了起來,手捧一束百合,威風稟稟,看起來很想把花束扔到安德魯臉上。


    路明非和夏彌一左一右,皆是橫眉冷對調查團,獅心會的學生們激烈地鼓掌,掌聲如雷鳴。


    但是路明非知道,他撒謊了。昂熱沒有安排他當什麽安保人員,是他自己找上昂熱,隨便找個理由塞進去的;目的也不是防止什麽龍類襲擊,而是防著校董會;他知道帕西是調查團的人,交手中也的確沒能破壞血樣,帕西拿出來的就是楚子航的血樣,危險而暴虐的血液;楚子航也的確被換血了,昂熱這個瘋子居然是把楚子航全身的血都抽幹了才換入正常血液的,還換了不止一次,而楚子航這個瘋子居然仗著爆血強化過的身體有這麽強悍答應了這個瘋狂的計劃。


    真是兩個瘋子……不過也許他也算是一個瘋子……路明非想起路鳴澤,微微歎氣。


    “怎麽換血的我們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我還有人證!”安德魯氣瘋了。所有的物證都被否定,他隻能轉向人證。


    他將目光投向了黑色的那一邊聽眾席,“人證!問問這些楚子航的同學,楚子航果真如校方描述的那樣,是個遵守紀律服從安排的人麽?還是,他其實是一條潛在的暴龍?”他指向愷撒,“我希望諸位終身教授采納學生會主席,優秀的‘a’級學生愷撒·加圖索的證詞!”


    “我反對!”宋殊說,“人人都知道凱撒與楚子航是宿敵,你怎麽保證他的發言絕對公正!”


    “哈,你在心虛麽?你是在害怕會對楚子航不利的證詞出現麽?”安德魯簡直揚眉吐氣,被欺壓了這麽久他終於扳迴了一局,“愷撒·加圖索是學生會主席,他的優秀與美德有目共睹,我相信他的證詞一定是客觀而完善的。何況,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因此來自凱撒的證詞無疑是最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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