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交出來了嗎?如果還想要你的膝蓋的話。”


    看起來明明是阿帕基比較慘,但實際龍泰已經沒什麽還手的餘地了。他從未遇見過這種對手,在公平的比試切磋中,敵人想的都是如何用技術擊敗對手,唯有眼前這個看起來高大但行為十分離經叛道的男人,他用肮髒的、讓人不齒的手段讓人痛不欲生。


    “你……你贏了、放開我……”


    龍泰的表情都已經開始扭曲,疼痛讓他暫時無法思考。自己並沒有多在意當初那個男人給自己的委托,此刻也不知道所謂的boss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是怎樣的憤怒。也許“熱情”的老板從一開始就沒太在意他的為人,猜測不到某一日他會因為疼痛而放棄自己寶貴的東西。就像他當初計劃的那樣,等到了時候,自己會親自過來。不管對手的替身能力多麽可怕,隻要在他發動替身之後就絕對沒有懸念。


    最為失策的地方,就是遭遇了岸邊露伴!


    但眼下,龍泰已經放棄了。他並不介意失敗,常勝對他而言已經無意義了。所以趕忙收迴了替身潛水服,像最初那樣穿到腰上,隨後在口袋裏摸了摸。


    “交給我吧。”


    岸邊露伴不客氣地伸出手,等待著龍泰將東西遞給自己,可他卻抑製不住心跳加速。在強行讓氣息保持均勻的同時,龍泰攥著什麽的手終於伸了過來,在張開掌心時,一枚金燦燦的圓形硬幣出現了。


    一麵是一隻蜂鳥的圖案,一麵則是嘴唇的圖案。恰巧,與他手中持有的那枚一樣。


    “搜集任務嗎……”


    “啥?”


    皺著眉小聲叨咕了一句,一旁好奇的米斯達扭頭看了過來問了一句。岸邊露伴沒有迴答他,隻是將東西塞進了口袋裏,並且用迴形針勾住了開口處。


    “走吧,迴去。”


    “嘁……小氣。”


    看他如此寶貝,米斯達索性放棄好奇,轉而迴到水下。整個過程布加拉提跟喬魯諾都沒有說話,似乎真的充當了隱形保鏢的角色,而挨了一頓揍的阿帕基心裏實在不爽。


    “喂,我說岸邊露伴,你是boss的人嗎?”


    “不是。”


    頭都不迴,岸邊露伴也朝著水中走去。迴到藍洞內隻有這一條路,即便這裏氧氣充足說明另有洞口,但他們不能將等在藍洞中的四個人拋棄,那樣也會讓人起疑。


    “那為什麽你要拿到boss的東西!”


    十分不理解他,阿帕基揉著被踢腫了的臉,為自己的付出沒換來道謝、甚至連好臉色都沒換來而感到窩火,想到自己的付出果真是白費了而氣憤不已。


    “我拿是我的事。”


    “你!”


    並非是第一次因他的話而感到氣結,拳頭都舉起來了,卻想到布加拉提的話又放下了。眾人迴到水中之後,沿著來時的水域迴去。從下水到迴來不到半個小時,幾人再次鑽出水麵,在迴到船上之後,岸邊露伴迅速命令兩名水手劃出藍洞。


    “你們好慢呐~不過話說底下有什麽寶貝?”


    納蘭迦十分好奇水底的東西,看向布加拉提時眼睛都帶著光。然而眾人似乎提前約定好了一樣,問誰都不肯開口。隻是在出藍洞時,莫名其妙的水手忙於應付前來詢問究責的上司,身為遊客的眾人卻順利迴到了卡普裏島。


    此次的收獲就是這東西了,兩枚沒有麵值的硬幣。他像是十八世紀的貿易金幣,隻是岸邊露伴不知道它的用途。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打開那個奇怪的盒子後對比了一下,蜂鳥的姿態相同,背麵的圖案也是如此,甚至清晰到唇紋都沒有差別。


    “是批量製造的嗎……”


    岸邊露伴這樣認為著,看夠了又將兩枚硬幣一同夾在紙中,以為會塞得很費勁,卻沒想到兩麵合到一塊後非常契合。


    “發現什麽了嗎?”


    一起在等待班船迴到那不勒斯港口,布加拉提趁著船還沒開便躲在船艙的一側問著岸邊露伴。他們類似於“盟友”的關係並沒那麽穩定,然而此時隊伍中已經不似以往了。布加拉提與喬魯諾的隱瞞,岸邊露伴的私心,其他眾人則蒙在鼓裏。


    “兩枚一模一樣,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不過還有一枚,我需要盡快拿到。”


    看著粼粼海麵,翠藍色天空之下有海鷗在叫。昨天來時還因敵人的原因毀掉一艘船,這次岸邊露伴隻期盼能安全迴去。為此感到不安的同時,因身邊這個男人的存在,岸邊露伴的心裏同樣產生了一絲慶幸。


    若沒有他們在的話,自己也許並沒有底氣走這一遭。麵對死亡風險如此之高的旅途,很明顯普通的觀光客身份更加安全舒適。


    “所以,已經知道第三枚在哪裏了嗎?”


    “知道,我們得去一趟博洛尼亞。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沒有打算跟其他人坦白自己想要反叛組織的意思嗎?”


    岸邊露伴的意思非常明顯。即便有喬魯諾與他同行,但是六個人的隊伍隻有他們的內心有著這種意圖,那麽接下來的旅程將全部都可以算得上“利用”。


    布加拉提沉默了一會,眉眼間全都是陰霾。他無法迴避這個問題,顯而易見的是,眾人越是奔向旅途的終點,就越容易讓事實浮出水麵。一直以來遵循著為組織而拚命的黑幫們,這一次卻要反叛老板,扭轉局勢,不論誰都需要冷靜思考,自己裁決。


    唯一一點還算讓人安心的是,岸邊露伴並非是boss的人,他隻不過是有著個人目的,同時遭到了老板的監視而已。如此一來與他的目的不發生衝突,也省去了諸多麻煩。


    “我會說出來,但是不希望是現在。未來有一天接近真相,即便以我個人私心來說很期望大家都能站到我的陣營,卻完全不能幹擾任何一個隊員的選擇。”


    呆望了一眼天空,布加拉提迴過頭來看著岸邊露伴。


    “接下來的旅程,你願意完全信任我嗎?即便我們的目的與你完全不一致,但眼下看來沒有衝突。就像福葛所說的那樣,我們可能是在孤軍奮戰,你一定需要我們。”


    他的眼神毫無迴避神色,甚至更多了一份堅毅。


    “岸邊露伴,你願意完全信任我嗎!”


    再重複一遍,似乎是想要把岸邊露伴推入不可迴避的死角,咄咄逼人卻又完全沒任何壓力。這讓岸邊露伴不由得一笑,靠在船艙附近的身體抬了起來,隨後走向對方。


    “信任你,那你對我呢?能否完全信任?”


    岸邊露伴的眸光也開始綻放出神采。


    “我願意選擇信任,甚至是效忠臣服於你,但相對的我需要你的情報,關於boss的事。因為我跟喬魯諾暫時還都背負著必達的使命,我現在很需要你。”


    如果說這是一次交易,那麽,岸邊露伴需要付出的也不過是自己已知的一些情報信息。自己有所隱瞞也好,胡編亂造也好,布加拉提都不會知道,因為除了他之外沒人知曉boss的真麵目。可岸邊露伴知道自己不會,每次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眸光中堅定不屈的信念時,他都知道自己無法欺騙他。說了謊又怎樣?這世界上所存在的真實不會因為兩句話而被扭曲,人往往會在迷惘前行中泄氣,可布加拉提的眼睛卻無言訴說著——即便要走的路艱險崎嶇,也絕對要抵達真實的彼岸。


    如此一來,自己就沒有辦法撒謊了吧!


    “嗬嗬……那麽我們暫且同行吧,布加拉提。”


    能遇到除廣瀨康一之外有趣的人,這讓岸邊露伴胸腔內開始充斥灼熱的興奮與對接下來旅途的無限期待。他伸出右手,這即便平日裏隻是拿筆的手也略顯粗糙,上麵有分明的骨節,指尖自然彎曲著,像在展示自己的手。


    “是。”


    如期待中一樣,毫不猶豫彎曲起一側膝蓋,布加拉提單膝跪了下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握上岸邊露伴的指尖後,鄭重而虔誠地向前微微頷首,隨後在那男人的指尖上烙印了如同精神契約一般的吻。


    “接下來我們去博洛尼亞的雙塔吧,那裏藏著第三枚金幣。如果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話,我隻能保證,在恰當的時間會提供並且幫助你,其餘時間你不需要問,我也不會說。”


    正如熱情組織的頭目更迭儀式一般,為表達忠誠,布加拉提親吻了岸邊露伴的手指。


    “好,我選擇相信你。”


    布加拉提還有何理由選擇不去信任,即便岸邊露伴並非是一個多誠實的人,可他也是現如今僅有的了解老板信息的人。


    兩人再次商定了接下來的行程。迴到那不勒斯之後,岸邊露伴需要取迴自己的東西。眾人搭乘火車前往博洛尼亞之後,需要到雙塔拿第三枚硬幣。據岸邊露伴說,那也是最後一枚。而接下來他們的旅程也許會很安全,也許會很驚險,隻因為岸邊露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必須要跟那個男人有一個“了結”,否則他將無法離開意大利。


    船如期駛離海岸,稍作整理後,眾人紛紛看了一眼卡普裏島。這座島上有著一個奇怪的小鎮,島上的醫院曾有一名替身使者死亡,藍洞內隱藏著某個秘密。


    在他們離開後,熱死人的小鎮有一名微胖的島民死亡;卡普裏醫院,有一具原本應該被冷藏在停屍間冰櫃裏的屍體成了肉泥;藍洞內的龍泰化成了一灘惡臭的海水悄悄汙染了附近的水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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