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且傲慢難以親近的男人——岸邊露伴,此時正悠閑地朝街道深處走著。日光下的建築如此美麗,他卻隻想趕快抵達目的地。


    “布加拉提,你是個會經常迷路的人嗎?”


    冷不丁聽他這樣問,布加拉提思考了一下,隨即給出迴複。


    “不。至少在那不勒斯不會,畢竟這是我的出生地,且在成為黑幫之後行動比較自由。”


    “喔……那這邊呢?你熟悉嗎?”


    “這邊?是指整個卡普裏島還是指我們所處的這條街道?”


    “這條街道。你以前有沒有來過?”


    “並沒有。”


    “那也就是說,不熟咯?”


    “是這樣沒錯,但我的方向感並不差,所以可以通過太陽的位置用手表辨別方向。如果陰天,可以通過樹木的生長趨勢辨別南北。”


    這幾乎就是一般人辨別方向的方法,然而在磁場失衡或者是專門建造的迷宮中,這個辦法就立馬失去作用。


    “那如果是在遊樂場的迷宮裏呢?”


    “如果走丟在迷宮裏,聽說可以緊貼一側牆壁前行。因為內部地形不可能是一個完整的閉合圖形,即便稍微浪費一點時間也可以順利出去。”


    “你有走過嗎?”


    聽岸邊露伴這麽問,布加拉提不禁莞爾一笑。


    “我從未經曆過這種情況,因為與其使用那種愚蠢的辦法去尋找出路,倒不如在牆上開一個洞。隻要朝著一個方向一往無前,迷宮就變成了筆直的大道!”


    轉過不知道第幾個拐角,討論著關於“迷路”的話題,在十分鍾左右之後,二人停在了一幢房子的麵前。


    “到了。”


    看著並不認識的姓名,布加拉提無法理解他要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他與這家主人認識?


    當然,目的地沒有錯,岸邊露伴想要到達的就是這裏。


    “布加拉提,請你轉過去,很抱歉接下來我要做的並不想讓你看見。”


    神秘兮兮的男人這樣說著,隨即等待著布加拉提執行。到底該幹什麽他並不清楚,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並沒有出現異常,所以他還是將身體轉了過去。


    “請盡快,好了叫我。”


    兩人呈背對背姿態,在布加拉提耐心等待期間,他聽見了非常清晰的金屬碰撞聲。嘎啦嘎啦的聲音,像是在破壞著什麽。就在破壞聲結束後,岸邊露伴終於喊了一句“好了”。


    轉頭看過來,嘴角誇張勾起的岸邊露伴臉上冒出細小的汗珠,他目光炙熱得像是在看著摯愛之人,而他手中的則是一個因為強行拆除下來連一側的漆麵都斑駁了的淡綠色郵箱。


    郵箱並不大,底部被漆成了黑色,一側有坑坑窪窪的鮮明痕跡,而署名上寫著“maurizio”。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裏麵就該有那個。”


    不像一般人那樣用鑰匙打開前麵的門,岸邊露伴從底部黑色的部門開始摸索。


    “需要我幫你嗎?可以直接拉開。”


    示意他自己的替身可以很方便打開,剛想要舉手幫忙,卻沒想到對方拒絕了。


    “不可以!千萬不可以利用替身去打開它,這個郵箱隻有一個打開方式,那就是從這裏……”


    手指摸到了什麽,岸邊露伴的臉上露出的笑容。


    “我找到了!”


    輕輕一掰,綠色部分的箱體則整個脫落,剩餘的黑色部分,像是獨立的盒子一般,岸邊露伴將多餘的部分扔進了主人名為maurizio的院子裏。


    “這是什麽?”


    從沒看見過這樣設計的郵箱,上半部分還在正常使用,但底下卻是完全獨立的。為了防止被懷疑,甚至黑色跟綠色交匯的部分移到了分界線之上,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出它的特別。


    “想要知道嗎?即便它有可能是潘多拉的盒子。”


    仿佛在挑釁一般,岸邊露伴神采奕奕的雙眼直直盯著布加拉提。


    “如果跟我或者是老板有關,那麽我有興趣。”


    無法弄懂眼前這個男人的用意,布加拉提看著他臉上朝下滑落的汗珠,在心裏隱隱期待著什麽。


    “哈哈哈哈哈……!我這樣問你,自然是跟你有關係!哦不對、準確些而言,這個盒子跟你的老板有關係。”


    聽他這樣解釋,布加拉提的心開始加速收縮。


    “是什麽。”


    按耐住想要打開的衝動,布加拉提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期待著岸邊露伴的動作。他將黑色盒子緊貼上層箱體的部分朝上,隨後用指甲刮著上麵的黑色漆麵。


    “滋————”


    即便聲音不大,可怪異的刮擦聲還是讓耳朵產生嚴重不適!微微皺了皺眉眉,布加拉提想要阻止,卻還是沒有動手。因為岸邊露伴用指甲在漆黑的盒麵上,摳出了一串數字。


    “19850419”


    “這是什麽?誰的生日?”


    這個時間點確實很像是誰的生日,或者是紀念日,一九八五年,四月十九日。這一天發生了什麽,那張紙中沒有記載,他隻知道這個如同序號一樣的東西需要刻在上麵。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誠實迴答的岸邊露伴示意布加拉提繼續看下去,因為這個漆黑的盒子開始出現變化。


    那些勾勒出的數字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閃耀光彩,隨即“啪”的一聲響,根本找不到蓋子的盒子斷成了兩截。分成兩份的盒中有發黃變舊的紙,那紙看起來很大,因為是折疊成了正好能放進去的大小,掏出來的時候甚至有點費勁。


    “紙嗎……”


    因為從事相關工作,岸邊露伴對紙更加敏感。他小心翼翼地將紙打開,卻發現紙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塊類似於金幣的東西包裹其中。拿在手上,岸邊露伴神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裏,但這東西的用途卻完全不知道。


    也許它不存在用途,隻有紀念意義。但偏偏那張從那個男人臉上撕下來的紙上說,盒子裏的東西對於他實施計劃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這樣理解的話,那麽它本身應該存在著一些能力,可不管翻幾麵,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要找的到底是紙的部分還是這枚硬幣?看起來像是什麽時代的錢幣,不過我從沒在哪裏見過這種,尤其是八邊形的。”


    它實在有夠特別,明明如同普通的錢幣一般,邊角卻是這樣的形狀,中間的圖案也如此讓人迷惑,正麵是一隻蜂鳥,精細的雕刻讓它的羽毛根根分明,而反麵則是一張嘴唇的圖案,在唇角附近有一顆黑痣。


    同樣對圖案感到好奇,布加拉提將其置於掌中。那小巧的圖案像是下一秒就要成真一般,甚至隱隱感覺到翅膀在躍躍欲試。


    “在某些地方有這種傳說,蜂鳥煽動翅膀,形狀會呈現出羅馬數字8的姿態,寓意永無休止,生命將擁有無限可能。所以它被當做強運的象征,會出現在配飾或者是衣服的印花部分。”


    布加拉提偶然想起小時候曾聽誰說過這句話,似乎還是孩童時代,像在講童話一般娓娓道來的東西並不一定可信卻還是說了出來。隻是因年代久遠,那個人是誰已經不記得了。


    “哦?還有這種說法?看來這是祈求好運的東西,真不知道到底是幹嘛用的……”


    “你不知道?”


    “我並不知道。”


    布加拉提對於他的迴答感到吃驚,畢竟是他主動跑過來,主動拆了郵箱打開了他,如果不知道的話那麽他來這邊的意義是什麽。


    看了看布加拉提的神情,岸邊露伴一臉不悅。誰規定他能找到就知道使用方法?


    還是將硬幣以原本的形式夾在了紙中,隨後插迴黑色盒子。那漆黑的被刮得有些慘的盒子在合上之後又像最開始一樣看不到縫隙,漆麵也在幾秒鍾之內恢複,好像剛刷好一般幹淨完整。


    “迴去吧,吃過午飯我們就去藍洞!”


    隻有岸邊露伴心滿意足。他把盒子揣在褲兜裏,顯得鼓鼓囊囊的褲子看起來有些滑稽。跟在身後的布加拉提一言不發,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算是默許了他的說法。


    陽光開始變強,樹影斑駁之外的路麵甚至蒸出了些微的熱浪。晃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淺色路麵上隻剩下他們兩人行走,為躲避陽光特意選擇有陰影的部分。


    “突然有點熱……”


    抱怨了一句,岸邊露伴摘下了頭帶,在那之下的麵部肌膚上都是汗珠。可沒等多久,汗又下來了。因此感到不耐煩的露伴決定站在樹下休息一會,身後的布加拉提表示同意。


    因為他與自己一樣,如今也已經有汗滴順著下巴滴落。


    明明剛才還因為身體被海水浸濕而不高興,現在又因為陽光的幹燥跟正午太陽的熱度而感到不適。岸邊露伴用手扇著風,看著雙手撐在膝蓋上的男人跟自己差不多卻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便得出“人類如此脆弱卻又都愛逞強”的結論。


    “布加拉提,你不覺得熱嗎?”


    “確實很熱,氣溫高得不可思議。”


    越是聊這個話題就越止不住汗,在擦都沒有辦法擦的最後,岸邊露伴就任由汗水沿著自己的額角與脖子朝下滴落,沒一會甚至兩人腳下出現淺淺的水漬。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但是又看不出哪裏有問題。”


    “我不管你怎麽想,在我決定過來這邊的時候就做好了被人抓現行的準備。但是沒人看見我撬了別人的郵箱,至少在這樣做的時候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當然,說這些並不是想表達我有多麽幸運,而是……”


    “而是什麽?”


    岸邊露伴的眼神從不耐煩開始變成發愣的樣子,隨後猛的皺起了眉。


    “你沒發現這條街一個人都沒有嗎?!太奇怪了吧!即便是工作日也好,總該有一兩個特殊的在家吧!難道說這裏其實根本沒人住,這麽多房子都是空的嗎!”


    因持續上升的高溫已經開始耐心崩盤,岸邊露伴對著布加拉提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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