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這個時候拿著手帕走到東方琳的跟前,東方琳目光閃動的看著手帕。


    “阿琳,你看這塊手帕是你的不?咦?你怎麽眼睛全變紅了?”郝仁驚疑的看著她比兔子還要紅的眼睛說道,“之前不是隻有邊上紅嗎?”


    “唔!”東方琳眨眨眼,視線遊移了一下,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這個是練功練的,沒事……”


    “你們教的神醫不是不叫你練功嗎?!”郝仁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又不是小孩了,怎麽老是不聽醫生的呢?等這事完了,趕緊迴去讓他看看你的眼睛還能不能治好。”


    東方琳看著郝仁不知道說什麽,即為自己欺騙了對方而感覺愧疚,又為了阿仁這麽關心她而感動。


    “真是!”郝仁不悅的把手帕拿給她看,“你看看,這個手帕真的是你的嗎?”


    東方琳接過來展開一看,雪白的手帕上邊一團麵積不小的血跡。“這個手帕確實是我的,不過我不記得最近丟過手帕,看這上邊的血跡,染上去不會超出五日。我這些日子,也沒有受傷。”東方琳說道。雖然有吐血,不過那是用袖子擦的……


    “而且……”東方琳想了想,血,手帕,最近沒有不見的。要說近年來被她扔掉或者是處理不要的隻有唯一的那麽一塊!猛然間,她想起了兩年前血洗點蒼派,她用一塊手帕擦掉了粘在頭發上的血,然後就扔掉了。可是,後來放火燒山,那塊手帕應該燒掉了啊。東方琳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她抬頭把手帕遞給郝仁,說道:“要說丟掉的手帕,那麽隻有在兩年前我不小心弄丟了一塊,當時那塊手帕上也確實是沾染上了我的血跡。”具體在哪裏丟的,卻是不能說的,否則今天的事情是真不能了結了。那些正道的人說不得又會叫阿仁為難。


    “哦?”郝仁把手帕拿在手中,他看了看周圍圍著倆人專心注視這發展的人們。他用手把手帕展開,對著陽光看去。隻見那一片血紅當中,有一塊格外的深,似乎是之前就染上了什麽汙漬一樣。


    “哈~”郝仁驚喜道,“原來這塊血跡就是為了掩蓋兩年前的血汙啊!”


    “什麽?!”燕龍淵、賀蘭杉、王重師都感到驚訝。燕龍淵更是上前一步,拿過那塊手帕,對著陽光看去。雖然不太顯眼,但是確實能夠看出,那一塊血汙比其它的地方色澤要更加的深一些。


    “果然!”燕龍淵精神一震。


    “陳鯤!”王重師喝道,“這是怎麽迴事?!”


    陳鯤的臉色變得更加的白了,他大汗淋漓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確實是在那個地方撿起的手帕。”


    “對,我們可以為陳鯤作證!”這個時候跟他一同前來的俠士站了出來說道,“當時我們好幾個人追蹤到那個地方,都看見了。”


    “那好!到底事情怎麽樣,我們迴去再說。”王重師點頭,然後他迴過頭來對著東方琳抱拳說道:“東方教主!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調查不周,很抱歉挑起了雙方的爭端。”


    陳鯤這才鬆了口氣,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郝仁看著陳鯤慘白的臉色,若有所思。


    王重師作為武林正道的盟主竟然放□段向東方琳道歉,這給足了東方琳麵子。東方琳的表情和緩了些,她看著郝仁說道:“今日看在阿仁的麵子上,本座就不與諸位計較了!阿仁,告辭了。”既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那麽她就必須要離開了。


    “後會有期!”郝仁理解的點點頭。這就跟他們黑幫一樣,都被白道知道老巢了,就必須立刻搬家。雖然東方琳裏隻是一個分舵,卻還是一樣的道理,冥教行事向來詭秘,行蹤和據點也都很隱秘。


    這一日,被顯露在江南的諸多俠士麵前,這個分舵顯然馬上就會被棄用了。果然,東方琳迴身向著身後的白虎堂堂主“母老虎”白不斬一示意,這位四十多歲的女強人就領命而去。而分舵主則抓緊時間發揮舵中,將機密和貴重的東西打包帶走。


    王重師並沒有留在那裏犯忌諱的看人家收拾東西,而是在東方琳跟郝仁道別之後,就上前一步,忍不住的又問了一聲:“冒昧的問一下,東方教主,你還記得自己的母親是誰嗎?”


    東方琳轉過頭來目光銳利的看他,說道:“王盟主!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東方琳拂袖而去,王重師張了張嘴,但是看看實在不是好時機,隻得作罷。


    郝仁本來已經跟著燕龍淵撤退了,聽到倆人的話疑惑的看向倆人,卻隻看見琳兒走開的身影。雖然留下了疑問在心中,但是圓滿的解決了這件事情,保住了剩下的那些人品值不說,係統還聊勝於無的獎勵了他5萬的人品值。這是第一次入不敷出。


    郝仁歎息一聲,摟住徐一凡的肩膀說道:“凡哥,我這次可真是倒黴透頂了。”


    徐一凡難得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有什麽可倒黴的,這次你可是徹底的聲名大噪了。還有你跟東方教主的交情過了明麵,以後再也不用訓練毛團辛辛苦苦的飛來飛去給你倆暗中傳信了。”


    “嘿嘿!你都猜出來了。”郝仁不好意思的撓臉,狡辯的說道:“我那也是訓練它成為曆史上第一個信使貓頭鷹啊,顯然讓它跟阿琳傳信的決定是對的嗎,等到以後它總有一天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信差的!”郝仁一臉憧憬,天真的說道。徐一凡撇嘴,顯然不相信。


    郝仁跟在大部隊的後邊晃晃悠悠的迴到了鎮江。迎接他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毛團不高興的一個爪子印。


    “嗷!”郝仁捂臉,“閨女哎!你爹被你抓的毀容了怎麽辦?!”


    毛團不滿的“咕咕咕”叫個沒完,這還不解氣,它撲閃著翅膀衝著郝仁劈頭蓋臉的拍打著。


    燕龍淵等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兇殘的猛禽襲擊人類的事情,頓時都驚呆了。燕龍淵忍不住上前想要打走那隻夜貓子,卻被徐一凡攔住了。


    “燕叔叔稍待!”徐一凡伸著胳膊,他對燕龍淵解釋道:“毛團姑娘大概是生氣了,讓它發發脾氣就沒事了。”


    “凡哥!”郝仁捂著腦袋蹲在地上,聽到徐一凡這麽沒有同情心的話,不敢置信的叫道。“凡哥你居然見死不救!太不夠意思了!”


    “嗚嗚嗚嗚~~~~”毛團聞言更加的激動了,倆爪子就向著郝仁的腦袋抓去。


    “危險!”燕龍淵色變。徐一凡紋風不動,說道:“沒事。”


    賀蘭杉跟王重師倆人睜著大眼看著,那隻貓頭鷹沒有用那鋒利的爪子把郝仁的腦袋抓的皮開肉綻,血液噴濺之類的,反而是把他的頭發徹底的糟成了狗窩。


    “毛團!”郝仁不敢捂著腦袋了,怕碰到毛團的爪子被劃傷,他縮著著脖子,“粑粑錯了!粑粑不該丟下你這麽長時間!粑粑給你買小魚好不好?!”


    毛團“嗚?”的叫了一聲。


    “有戲!”郝仁一喜,說道:“寶貝兒!粑粑給你買五條小魚!你好幾天沒吃了,一定特想吃魚是吧!”


    毛團緩緩的拍著翅膀,倆爪子不客氣的踩在郝仁的腦袋上。


    “嗚咕咕~~~”毛團矜持的仰起脖子,表示接受示好。


    “沒問題!十條!”郝仁鬆口氣,這才敢伸手把踩在他腦袋上的發髻上消停了的毛團抱住。他頂著貓頭鷹站起來,伸著胳膊把毛團抱著,摟在了懷裏。毛團為了小魚,難得乖乖的被他抱著。這種姿勢讓鳥很不舒服,要不是看在小魚的份上,才不給抱!


    燕龍淵、賀蘭杉、王重師還有遠遠的幾個向這邊張望的俠士,看著一身狼狽,滿腦袋亂發和鳥毛的郝仁忍不住笑。


    “這就是你養的那隻貓頭鷹?”燕龍淵好奇的湊上前去看,之前也隻是聽說過,沒見過。


    隻見那貓頭鷹體型不小,渾身灰色的羽毛當中夾雜著黑褐色的斑點,兩隻圓圓的金黃色的眼睛神異又漂亮,圓圓的腦袋上兩簇尖尖的毛羽支楞著。此時它乖巧的蜷縮著鋒利粗壯的爪子,肚皮朝天的仰躺著。


    “嗚嗚~”毛團不安的鳴叫著,這個姿勢顯然讓它很沒安全感。


    “沒事~這個是爺爺,他會給你買小魚吃!”郝仁晃晃胳臂,顯擺的對著燕龍淵說道:“是的,義父。這就是我在懸崖底下收養的那隻貓頭鷹,叫做毛團,是個姑娘。”


    燕龍淵雖然覺得郝仁這種把禽鳥當成人來養——而且還是女兒的做法有點古怪,可是擋不住此時肚皮朝天一點也沒有攻擊性的樣子的毛團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呆萌,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你叫毛團啊?”燕龍淵別扭的對著貓頭鷹說道。


    “毛團,跟爺爺打招唿,有小魚哦。”郝仁誘惑的說道。一般生人特別多的時候,被放飛的毛團除非是郝仁主動叫,否則它是不願意往人多的地方飛的。


    這一次,徐一凡中了蝶戀花迴來,開始郝仁為了躲避他,就讓毛團自己待著,他則跟著圍剿部隊整天裏的東奔西跑,後來徐一凡解毒成功又遇見藥人被劫。郝仁是忙著調查,緊接著又直接奔到蕪湖去了,毛團這可是有些日子連人影也沒有見過他了。


    如果毛團隻是普通的貓頭鷹,此時說不定早就恢複野性獨自生活了。可是吃了靈智丹的毛團當然是與眾不同的,它感覺到它被遺棄了,它孤單了,它寂寞了,它不爽了,它生氣了!於是在附近蹲守的毛團發覺郝仁迴來了之後,直接就撲過來使出了家暴懲罰他。


    可是,郝仁的態度良好的認錯,還有小魚的賄賂很快就平息了這個單純的姑娘的怒火。長時間的沒有見麵讓它難得的乖巧的讓郝仁別扭的抱著。此時,心情不錯的毛團自然是應郝仁的要求給出了迴應,它輕輕的低鳴了一聲。


    燕龍淵又驚又喜,“哎!它真的能聽的懂人話啊?!”


    “那是!我家毛團可聰明著呢!”傻爸爸驕傲的抬頭。


    “毛團不止是聰明,它還會送信呢。”這個時候徐一凡說道,“就是它,在我們被江玉燕抓住的時候,送信給東方教主。讓東方教主連夜從蕪湖趕來搭救了我跟郝弟兩人。要不然,此時還真不好說會是個什麽情況。”


    “哦?!”賀蘭杉驚異,“原來那個破陣的高手就是東方琳?!”


    “是的。”郝仁見徐一凡竟然給他說出來,而此時他跟琳兒的交情也被人知道了,幹脆就承認了,“當時我跟凡哥被捆著進了那個山穀,我倆的內功都被封住,那捆著我們的繩子十分的結實,掙都掙不開。正好毛團當時在附近捕食,我就把它叫到跟前,用布條跟血寫了一封求救信。本來我是想著讓它向義父求救的,可能是當時白天趕到的時候毛團在鳥架子上睡覺,不認識諸位。結果它直接飛到蕪湖去了。”


    郝仁感歎一聲,至今他還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姑娘竟然飛越百裏,舍近求遠的跑到蕪湖去把東方琳給叫來了。而且,當時毛團站在架子上睡覺,郝仁進了大門就把架子放到一邊,幾個人除了老耗子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那隻鳥兒。就算是它飛來求救了,這沒有署名的布條,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寫的。


    “原來如此!”燕龍淵也感歎,“隻是你一份書信,東方教主就肯為了救你隻身與江玉燕對上,看來他確實看重跟你的交情,也是個十分難得的重情義之人。”


    郝仁眨眨眼,明明是誇他家毛團的,怎麽就跳到東方琳重情義了?不過郝仁又不傻,此時自然不會插話。


    “這隻夜梟竟然如此非凡。”賀蘭杉沒有辜負郝仁的期待,到底是說出了對它表示讚歎的誇獎。正在郝仁得意非凡的時候,突然有人來稟報,黃文理來了!


    黃文理?!郝仁驚訝。不止是他驚訝,在場的三個長輩都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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