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瑾無視日月教的求救,還扣著日月教的秘密藥人不還,使日月教徹底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彭貴兒咬牙切齒,隻能派出了手上唯一的一批藥人。


    這些藥人不懼疼痛,反應非常靈敏,還渾身都是毒。這殺手鐧一出,對日月教圍剿正順利的戰鬥頓時一滯。王重師再也坐不住了,親自帶著一批人馬趕到了那個據點。


    郝仁已經在外邊奔波了好幾天,他此時灰頭土臉,樣子實在說不上多好。卻偏偏,有一個人是一點也不在乎他外表的髒亂,就那麽熱情的湊了上來,含情脈脈噓寒問暖:“郝弟……你渴不渴?累不累?”


    郝仁驚恐的看著徐一凡,聲音都變調了高喊一聲:“義父父父?!凡哥怎麽在這裏?”


    “噗~”夏陽不厚道的偷笑。“鎮江那邊這次全部都出動了,沒有留下人,單獨放徐賢侄一個人也不合適,所以……阿仁,你就忍耐一下吧。”燕龍淵頭也不抬的跟王重師低頭看著一張地圖。


    聽到燕龍淵的話,盡管將要麵臨的戰鬥前景不太好,可是在場的江湖好漢還是抑製不住的轟然大笑起來。徐一凡不幸中了蝶戀花的事情,以光的速度,迅速在江南武林流傳開來。明知道這倆人的無辜,可是擋不住人們看這倆人的熱鬧。


    郝仁嘴角不已,他對徐一凡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欲哭無淚。徐一凡不明白他的煩惱,很開心的說道:“郝弟,你關心我嗎?我好高興。”


    “所以說,你到底是從我話裏的哪裏分析出來我是在關心你?”郝仁死魚眼的看徐一凡。明明他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王重師凝眉,對著燕龍淵沉重的說道:“現在日月教藥人一出,我們死傷慘重,就算是沒有當場死亡的人,迴來後也因為毒性無解而死亡。”


    蘇萬仞站在一邊說道:“以師父和王盟主兩位的武藝,也無法抑製這些藥人的攻勢嗎?”


    燕龍淵說道:“這些藥人都是一湧而上,如果隻是幾個,憑借我跟王盟主兩人倒是足以狙退。可是他們身上的毒藥我們也隻能是憑借身後的內力抵擋一部分,藥人數目太多,我們一時也無法長時間與之對戰。”


    王重師說道:“這些藥人不知疲倦,我跟燕兄倆人卻不是鐵打的,打鬥了半天,我們的內力因為抵抗毒藥而消耗,對方卻毫發無損。”他搖搖頭,無奈。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無法。


    郝仁苦大仇深的胳膊上掛著徐一凡過來了。“能不能想想辦法啊啊啊!”郝仁焦躁的叫道。


    “……”蘇萬仞要笑不笑的看了看他。郝仁看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翻了一個白眼。


    “郝少俠,堅持一陣。”王重師耐心的勸說道,“賀蘭杉大俠已經傳來了消息,他已經找到了江玉燕的蹤跡,很快他就能拿迴解藥。”


    “江玉燕會那麽好心給解藥嗎?”郝仁不信的說道。


    “江玉燕下蝶戀花的目的沒有達成,她不會白白頂著賀大哥的壓力不交出解藥。”燕龍淵也安慰的說了一句。


    郝仁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郝弟……”徐一凡一隻手挽著郝仁,癡癡的看著他。郝仁忍耐著捂臉。“好丟臉啊,我可不是玻璃。”


    “咳咳~”蘇萬仞假裝咳嗽用以掩飾笑意,“不如我們想辦法捉一個藥人出來,看看能不能抑製他們身上的毒。”


    “這個辦法雖然很好,可是藥人都是聽笛聲行動,進退有度,行動一致,不好找出落單的。”王重師搖頭。


    “那這樣,一會大家都上,把藥人們衝散,單獨隔離一個,抓住就退。”郝仁放下手說道,顯然這段時間他也琢磨過這個問題,“日月教是不肯讓這些藥人離得太遠,要不然笛聲就指揮不了了。”


    “此計可行。”燕龍淵點頭。蘇萬仞想不出別的方法,也隻能讚同。王重師的意思是郝仁跟徐一凡都要去。


    畢竟這裏邊身手在一流境地的高手有蘇萬仞,夏陽,徐一凡跟郝仁四個。剩下的還沒他們厲害,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名師或者是被開了掛。雖然徐一凡現在狀態不對,但是好歹他還是能夠正常思維,郝仁跟他一說,他簡直就是興高采烈的答應。


    王重師燕龍淵倆人提前布置好,帶著人就衝著日月教的據點衝擊了過去。那邊日月教多次與這些正道交手,已經很有經驗,不慌不忙的從容迎戰,放出了八個藥人。


    牧笛人嗚嗚吹奏著笛子,那些藥人們就整齊劃一的衝了過來。這些藥人臉上的皮膚在陽光之下泛起一層淡綠之色,雙眼也閃出一股駭人的詭異光芒。王重師燕龍淵倆人當仁不讓,一下子就跳進了藥人當中。這下子最強的四個藥人就被倆人攔下了。


    兩隻漆黑的拳頭就像兩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迎向燕龍淵的一雙拳頭!“轟!”四拳在同一時間碰撞到一起,發出一聲震撼天地的爆鳴。燕龍淵踉蹌一步,那截住了他雙掌的一雙拳頭,竟然蘊含著這麽可怕的威力。而藥人與燕龍淵交擊的一隻手臂,已經在的後退中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狀,綠色的液體不段滲出。藥人武功並不如燕龍淵,但他們永遠不知道累,永遠不怕痛,除非粉身碎骨,否則永遠不會停止!燕龍淵一掌正中一名藥人,把他整個腦袋都直接打飛了。另一掌同藥人拳掌相擊,藥人半截手臂如被刀切,整整齊齊的從中斷開,整個人倒飛而出。隻見那雙臂都失去戰鬥力的藥人的爆喝一聲,又蹂身衝了上來。


    兩把刀劍由側麵而至,分取他左右後肩。王重師身子躍向空中然後猛地一個轉折,一劍刺向那兩名持大劍彎刀的藥人。這一劍可以將藥人頭顱刺穿,而藥人的攻擊卻無法擊中王重師。但是藥人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兵刃在頭前交叉擺出了一個防禦姿勢,後發先至的向上躍去後。空氣中響起一陣爆裂的唿嘯聲,匹練般的刀光從一左一右他直劈而下。王重師右手持劍砍斷了兩名藥人的手臂,左掌飄出一掌重重印在右邊那藥人胸口,藥人口中鮮血狂噴。左邊藥人卻根本不在意,用另一隻手掰開斷掌,重新握住了大劍向他攻來。


    剩下一半,蘇萬仞對付了一個,徐一凡對付了一個,夏陽和郝仁合力應付了一個。剩下的那一個就直接被淹沒在了人群裏,被人掩映著鬼鬼祟祟的往遠處引去。


    牧笛人站在高處,很就發覺不對勁,他笛音一變這些藥人,就要往一起聚攏。郝仁手上的那個藥人擺脫他就向著王重師他們衝過去。


    郝仁眼睛一眯,一震手中的重鋼劍,就衝著藥人的背後紮了過去。劍,直接刺進了藥人的身體裏。可是,藥人根本就渾然不在意。這些藥人根本就不畏懼疼痛,隻要不是斷手斷腳,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們的行動。


    而且,這些藥人的身體僵硬的厲害,郝仁的劍紮進去費勁,拔出也費勁。郝仁氣惱的使勁,手抓著劍柄拽啊拽,才把劍拔出。之後他打掉藥人佩刀動作有一點大,一下子把罩在藥人臉上的麵巾給刮了下來。


    蘇萬仞正好看見這個藥人的正臉,他一愣,驚唿一聲:“鄭羽?!”


    鄭羽是何人?此人是遼南西峰口知名的刀客手,蘇萬仞的朋友。可是,他早就在幾年前失蹤了。而今天在這個場合意外的見到他,蘇萬仞才知道卻原來是日月教把他捉住,並且讓他成了藥人!


    想到此,蘇萬仞心中一急,就朝著鄭羽攔去。牧笛人見狀,笛聲越發的急促起來。“郝弟!攔住他!”蘇萬仞被藥人的大力反擊,不得不對郝仁求助。


    “知道了。”郝仁答應一聲,就一個跟頭翻過鄭羽的頭頂,躍到他的身前。這既然是蘇萬仞的熟人,那麽抓生不如抓熟,反正要留下一個來,不如就這個。於是,郝仁更是使出渾身解數的來絆住鄭羽的手腳。


    王重師見計劃敗露,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他吩咐一聲,那些沒有圍攏住落單藥人的江湖好漢們就一湧而上,把被蘇萬仞和郝仁截留住的那一個藥人團團的圍住。


    牧笛人指揮著藥人們向著人群進攻,裏邊的鄭羽也在笛聲的指揮下,往外突圍。


    “別站在原地,移動,移動起來。”郝仁高聲道。王重師,燕龍淵斷後,爆發了全部的內勁大大的阻礙了藥人們一下。那藥人的肩膀因與燕龍淵全身功力相拚,而爆成粉碎。可怕的衝擊力還是讓藥人失去了平衡,如一顆炮彈般向斜後方拋飛出去,重重地砸向牆麵。有了他倆的全力相助,郝仁和蘇萬仞把鄭羽越引越遠。慢慢的,他們離開了日月教的據點一段距離。


    牧笛人氣的直跺腳,可是他卻不敢從據點的高處下來。要知道擒賊先擒王,王重師幾人早就對他虎視眈眈了。如果不是他在裏邊死活不肯出來,據點又被藥人們牢牢的包圍著,牧笛人早就被抓住了。不甘的,牧笛人吹奏起悠長的調子,那些一直鍥而不舍的跟在王重師燕龍淵身後的藥人們停止了追擊,站住了腳步。他們頓了一下之後,紛紛的調轉方向,向著據點奔去。


    牧笛人不得不放棄那一個被帶走的藥人,如果再讓藥人們去追,就超出他的控製範圍了。郝仁的計劃雖然出了一些意外,但是還算是圓滿的完成了。可惜的是,等到這些人把藥人引到離日月教據點很遠的地方了,才發覺這藥人並沒有因為出了牧笛人的笛聲控製範圍就平靜下來,反而還在不停的對眾人進行這攻擊。


    “怎麽迴事?”夏陽疑惑道。


    “應該是沒有對應的指令,鄭羽就不會停止進攻的動作。”蘇萬仞皺著眉毛說道。


    “那我們怎麽辦?”夏陽看他。蘇萬仞沒有說話,他看向王重師。


    王重師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燕龍淵對他道:“王盟主?”


    王重師這才說道:“先等等,正好看看這藥人多長時間才會顯露出疲態。”


    其他的俠士恍然,說道:“對,確實應該看看這藥人到底能夠堅持多久。”


    之前沒有機會,現在有一個試驗品,可不就該把他的各種性能測試一番麽。郝仁默默的為鄭羽點了一個蠟燭,就走開了。這藥人目前可是看不出一點的疲態,他可不要老是在這裏盯著一個大男人看。


    還是一個不怎麽賞心悅目的男人。這藥人還是頭一次在他們的跟前露出真麵目來。他的皮膚已經不是常人的樣子,反而是呈現詭異的紫色,皮膚下邊的青色血脈也十分的顯眼可怖。


    “郝弟……”徐一凡癡心不改的在他身邊晃來晃去。


    “……”郝仁看了看他。徐一凡晃來晃去。郝仁奇怪的說道:“凡哥?你晃什麽?”


    隻見徐一凡一臉討好的對著他說道:“你不是說要移動嗎?我在移動啊。”


    郝仁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大哥,你這是賣的什麽萌啊!郝仁被徐一凡現在的缺根弦的狀態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蹲,把腦袋埋在膝蓋裏,不想看見這人間慘劇。


    “郝弟?你怎麽了?”徐一凡不晃了,他也蹲下,湊到郝仁的跟前,關切的問道。


    “別管我,我就是想靜靜。”郝仁悶悶的說。


    郝仁紮著腦袋學習鴕鳥,眼不見為淨,徐一凡現在是隻要看見他就滿足,郝仁怎麽忍心對無辜的徐一凡說狠話趕開他,任由他在那裏看著他發癡。想了想,郝仁突然抬起頭來嘿嘿一樂。


    徐一凡不明所以,卻還是對著他笑。


    “沒事,笑吧笑吧。”郝仁笑嘻嘻的說道。這可都是黑曆史啊,郝仁決定要把徐一凡中了蝶戀花期間幹的傻事都記下來。等到徐一凡吃了解藥以後,好好的迴報給他,讓他也感受感受這又囧又雷的滋味。


    這些可都是第一手的黑材料,說不定吃定徐一凡一輩子的把柄就要靠它了。郝仁在那裏不懷好意的盤算著,蘇萬仞那邊卻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了,跟鄭羽比鬥的好漢們輪了又輪,這個藥人卻還是絲毫不見疲憊之勢。這下,所有圍觀的武林人士都沉默了。


    王重師輕聲說道:“這些藥人防禦極強,無謂疼痛,不懼生死,不知疲憊,還渾身是毒……隻此一個就如此的難以對付,日月教那裏有將近四十個……”


    “嗯。”燕龍淵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也難怪日月教這兩年如此的橫行霸道,隻是這不到四十個的藥人就足以使得他們為害一方。如果這些藥人的數目上了百,就算是我武林正道的七位高手全部加在一起也是難以抵擋。”


    “幸好……”王重師歎息一聲。


    “王前輩,”這個時候蘇萬仞說道,“我覺得很有必要調查一下這些年突然行蹤不明的人有多少。”


    “哦?”王重師神色一動,說道:“你的意思是,懷疑這不到四十個藥人全部都是近年來失蹤的那些好手?”


    “是的。”蘇萬仞肯定的點點頭,“鄭羽失蹤之前就已經接近一流境地。現在再見到他,他雖然是變成了藥人,神智全無。但是打鬥的時候,他的武功卻還是在的,甚至比之前要低上不隻是一層。”


    “這些藥人應該是隻剩下本能了。”燕龍淵可惜的說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正常。”


    “不如我們請盧東璧神醫來看一看?”蘇萬仞建議道。“盧神醫他先習苗疆蠱術,後改醫道,見聞廣博他應該會有辦法。”


    “甚好!”王重師點點頭,“藥人身上的毒藥成分也要看看能不能想想什麽辦法抑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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