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步伐都輕快了,小心的把毛團放到篝火旁邊他的座位邊上的石頭上,打算跟自家萌寵來個促膝長談。毛團扇了扇翅膀平衡了一下歪斜的身體,在石頭上站穩,倆圓溜溜在火光下格外明亮的眼睛瞪著郝仁。


    本來貓頭鷹的臉部的輪廓就十分的深刻鮮明,再加上那麽一雙格外醒目有神的雙眼。也難怪愚昧的古人會認為它們十分的兇惡,是不祥的象征。再加上它們的叫聲又十分神似人哭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並且因為是夜行的猛禽類生物,隻有在晚上才能聽到它們叫聲的情況下,被稱為“夜貓子”而被厭惡也是難免。


    可是郝仁卻是不在乎這種種被這個世間的人們忌諱的事情,反而是十分的寶貝這個在這孤寂的懸崖穀底生活唯一的陪伴者。毛團可不知道郝仁的那些難得的俠骨柔腸般的心思,隻是對於這個不負責任的家長打攪未成年睡眠的行為很生氣。它不滿的忽閃著翅膀,調轉身體,用屁股對著郝仁,發出一連串不高興的“嗚嗚”聲。哼!讓你見識脾氣不好的貓頭鷹的起床氣。


    郝仁又好氣又好笑。這小玩意身量不大,脾氣不小。“哎~毛團,跟粑粑玩會麽?我好無聊。”郝仁腆著臉湊近小貓頭鷹。


    毛團如老僧入定的閉上眼睛,開睡。


    “喂!”郝仁捅捅它。


    毛團歪歪腦袋,後腦勺給他。


    郝仁眼睛定定的看著這個叛逆期的……話說迴來,到現在他還沒弄清楚毛團到底是閨女還是兒子。實在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區別禽類的雌雄。反正今天閑著也是閑著,於是郝仁毫不猶豫的伸出了他罪惡的雙手,把毛團掀翻在地。


    毛團莫名其妙,睜開雙眼懵懂的看著這個即將要猥褻它的壞粑粑。還讓不讓鳥睡覺啦!!


    郝仁把毛團按在地上,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揪住它肥肥的兩個鋒利的爪子,往開一拉。其惡形惡狀,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嗚嗚……”毛團在郝仁的手底下掙紮。郝仁左看右看,左看右看。……還是分不出來。眼看的毛團的掙紮激烈起來,到底郝仁心疼自己家萌寵,怕它弄傷自己,撒開了手。


    毛團翻了個身,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清白不保,憤怒的啄了郝仁一口。然後張開翅膀飛上架子,屁股對著郝仁,不理他了。


    郝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沒有看到“小鳥”之類的,大概……是閨女……吧?原諒這個隻有短時間內記憶出色的家夥吧!上學的時候學習的生物知識他已經差不多都還給老師了。


    咳!這猥瑣的毫無節操下限的日常隻不過是郝仁跟毛團在這山穀裏度過的平凡的一天。於是,冬去春來之後,得知自己還是要把內力刷刷刷,才能出去的郝仁希望早日脫離這個地方。盡管有了毛團陪伴,日子過得還算是有樂趣,可是到底他是個群居生物,渴望迴歸人類社會。


    當然,下來之前三個月茹素,下來之後就隻能吃葷的苦逼的飲食,絕對是逼迫郝仁不斷開始日日夜夜的打坐練功的原因之一。郝仁覺得自己的日子苦,每天修煉一天的奕心經,那進度條也隻長那麽一絲絲。進度條緩慢的爬行著,雖然緩慢可是這個日子也總有到頭的那一天。


    郝仁這個不知足的家夥,卻不知道他在練武的道路上永遠都不會遇到一種名為瓶頸的東西,永永遠遠的按部就班,水到渠成。他已經以這世人難以想象度速度修習著這內功。就算是再怎麽天才的家夥,沒有走了狗屎運的情況下吃上一顆一下子加好幾十年天材地寶——比如莫天瑾那號的,也沒有他這樣短短的時間內修出來的內力深厚!


    郝仁在穀底怒而奮發相上,東方琳跟前站著的墨規卻心情忐忑的跟鵪鶉一樣。這次教主交付的任務隻算是完成了一半,成績並不算好。墨規很懊惱,也不知道這個名叫郝仁的家夥到底是怎麽躲藏的,竟然連他暗影堂付諸全力,把整個江湖反過來複過去的找了一遍,也無法確定他的行蹤。墨規盡管很害怕教主的責怪,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郝仁,實在太會躲藏了。


    東方琳不動聲色的看著手中的報告,內容很詳盡。連郝仁最初出現的地方是在渭城,做過一段時間貨棧扛大包的事情也被查了一個掉底兒。在一個小鎮,幫助徐一凡追迴了丟失的錢袋而結識過程也有。平武鎮之後的行蹤,甚至連他跟一個身份未知的人結伴而行也很詳細。可是偏偏!郝仁聲勢不小的闖過銅人陣下山之後的行蹤卻詭秘的消失了。


    東方琳揮手讓不安的在地上跪著著請罪的墨規起身。調查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他們不盡心的問題了。東方琳沉吟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半晌,她迴過神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淡聲對墨規說道:“雖然最終沒有確定郝仁的行蹤,但是這次任務完成的還算是不錯,說說你對這次調查的想法。”


    墨規出了口氣,剛才那氣氛沉悶的他大氣都不敢喘。墨規略略思索了一番,說道:“郝仁這人出身來曆很是隱秘,至今為止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師承何人。但是這個人卻十分的正派,他急公好義,樂善好施,而且頗有機智。在江湖當中的評價不錯,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正道人物。從目前他的做事風格和人脈來看,將來說不得會成為我神教的大患。當然,這個將來說不準是在十年還是在二十年後了,他的武功修習的還不怎麽樣,目前不足為慮。”


    東方琳輕輕的“哼”了一聲,郝仁的所習武功進境那麽驚人,豈是爾等肉眼凡胎能夠揣測的。墨規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教主這是表示讚同還是不讚同。


    東方琳點點頭,說道:“這次功課做得不錯,你要繼續按照這種程度密切的注意班宏厚和四大門派的動向,最近他們頗有些不安分。”


    墨規恭敬的點頭應是,然後東方琳就讓他退下了。東方琳在墨規走後,站起身來到窗前,她凝望著窗外的迎春花愁眉不展。“阿仁到底上哪去了?總不能是把自己弄丟了吧?這個阿仁經常的做事出人意料,說不得又鑽進那個貧民窟裏去了。”


    靜則思動,東方琳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親自下山一趟。沿著郝仁可能會走的路線找一找,順便找一些不開眼的人開開刀。她沉寂了一段時間,正打算出山再給那些不知道分寸的家夥們敲打敲。東方琳行事果決,稍作吩咐,就獨自離開了朝陽教總部。


    東方琳喬裝打扮,混在一路行商隊伍裏,假托上山給郝仁送新一季的衣物,就那麽大搖大擺的上了靈鷲山!到了目的地,東方琳沉默不語的跟著行商總把走進了靈鷲寺接待外客的廳堂。


    接待的知客僧愁眉苦臉的看著行商總把,說道:“這位施主,郝少俠真的已經在去年秋天就下山去了。不是我不請他出來,實在是他此時確實不在靈鷲寺。”


    那行商總把天生一對八字眉,他做出一副比知客僧更加愁苦的表情,為難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位客人可是指名道姓的說是要把東西親手交到郝公子的手上。小的們收了不菲的籌資,要是不把差事辦好,以後可怎麽立得住腳?”


    知客僧無奈的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我也變不出一個郝仁少俠給你。”


    總把懇求的看著知客僧說:“郝公子如今去了哪裏?我該如何去找他?”


    知客僧更加無奈了,他說:“你是第二批來給郝少俠送衣物的,去年冬天的衣物那些行商們送來就說無法交代,最後無賴的把那些箱子留在了我寺中。那個時候我們就說了,郝少俠的行蹤我們靈鷲寺是真不知道。”


    “哦?”那八字眉行商總把眉頭一挑,露出一副喜形於色的表情來。


    知客僧頓時色變,苦笑的說道:“你可不要說你也要把貨物留在這裏。”


    行商總把點頭哈腰的搓著手,對著知客僧訴苦:“哎呦,師傅您可真是善解人意!小的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這趟差事,委托的客人就沒有留下聯係方式跟地址。我們就算是千裏迢迢的把東西帶迴去,也無法交代給那位客人,反而是砸了我們的招牌,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討生活的人吧。”


    知客僧最後被那總把歪纏的沒辦法,隻得讓行商把東西留下,答應他一旦知道了郝仁的行蹤就通知他把東西領走。


    說實話東方琳喬裝打扮實在是毫無破綻,可是她一直貴為少教主,緊接著又成為了教主。哪裏做過什麽低三下四的事情,所以行商總把在前邊低眉順眼的懇求知客僧。東方琳卻擺不出來那種低姿態,隻好幹巴巴的站在總把的附近,低垂著眼睫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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