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竟然也死了嗎?”郝仁喃喃的說道。對於這位特別會來事的人,郝仁的印象可是很深的。這些比到最後的俠二代們裏多是為人傲氣,清高,或者是不通人情的,隻有這麽一位馬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會來事的。說白了就是俗人一個,但是郝仁還就待見這種人。


    “胡吉童,別哭了!”黃文理臉色陰沉的說道,“你有那力氣哭,不如留力氣著去給他們報仇!”黃文理的傷也很嚴重,如果不是他和王秋、胡吉童等人以命搏命,也不會還有人留下性命在。


    快刀胡吉童的年紀最小,隻有十六歲。他在擂台比武的時候沒進十六強,卻在這場浩劫當中生存到最後,可見是當時故意放水,未盡全力。他小小年紀受傷卻是最少,可見這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天才。


    黃文理經脈震斷,如果治療不好,就可能會內力盡廢,變成一個普通人;王秋右手殘廢,失血過多,想要繼續練劍,就必須改成左手劍;而這位胡少俠,盡管身上的傷口也不少,但是卻沒有什麽致命的地方。


    胡吉童抽抽鼻子,鼻音嗡嗡的說道:“對!我一定要殺了莫天瑾為這死去的俠士們報仇!”


    “可是,莫天瑾是怎麽知道我們藏在雲林寺的?”徐一凡疑惑的問道。


    “是不是我們白天從廣元迴來的時候被人盯上了?”黃文理分析道。


    “可是,你們迴廣元跟師門聯係不是很正常嗎?廣元現在那麽多來參加比武的青年,他怎麽知道盯著你們能找到被追殺的徐一凡?”郝仁懷疑的問到。


    “你是說我們當中有奸細?”王秋臉色十分難看,他們這幾個人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哪一個像奸細?!


    郝仁一看王秋情緒激動起來,黃文理跟胡吉童也一臉憤怒的看著他,頓時高舉雙手投降狀的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說郝仁當初有懷疑,但是現在看著這三個人卻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如果他真的這麽想,就不會這麽直白的問出來。


    “三位冷靜,郝弟的想法向來奇特,另辟蹊徑,讓他分析一下,我們沒準就知道答案了。”徐一凡冷靜的勸說道,然後十分信任的看著郝仁。


    “媽蛋,現在不僅僅當老子是警犬,還當成警察了嗎?”郝仁苦笑。他想了想,還真想起來一件事來:“昨天你們是怎麽會去遇見我們的地方的?你們去哪裏幹什麽?”


    “我們當然是去追查魔教之人啦!”胡吉童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懷疑他們是奸細的可惡的人。


    郝仁“哦”了一下,然後接著問道:“是你們自己提議的還是聽見別人說了什麽?”


    “是馬兄提議的!”胡吉童氣衝衝的說道,看他這下還要說什麽,馬躍現在都死了,難不成還要賴到馬躍的身上嗎?


    “不對。”黃文理臉色蒼白的說道:“馬躍是在擂台附近徘徊的探聽比武招親後事的時候,聽見莫家的武師有人說徐兄徹夜調查魔教,早上還和莫天瑾共進早餐,想來莫小姐想必會更加青睞想徐兄這般急公好義之人的話。然後他才迴來對我們幾個恰巧住在一個客棧裏人說,不能叫徐兄弟撥了頭籌之類的話,我們這才……”


    “什麽?”胡吉童難以置信,他是他們出門的時候巧遇的,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迴事。


    “原來如此。”郝仁“啪”的一聲拍了拍巴掌,“想必他們還說了凡哥是出了城門往西去了吧?”


    黃文理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王秋不敢置信的說:“所以我們是中了莫天瑾的圈套?他為什麽要殺我們?”


    這不科學!得罪一個賀蘭杉他兜得住,可是黃文理的舅父是問天幫的幫主燕龍淵,王秋是武當的新秀,十分得掌門張雲逸的看中,馬躍的父親又是馬家堡的堡主馬立德,其他死去的幾個少俠也不泛是師出名門大派。他怎麽敢?他瘋了嗎?


    “他不是要殺你們。”郝仁冷靜的說道,“他是想要你們做目擊證人。”


    “什麽證人?”黃文理說道。


    “不是,他是要你們做目擊者。”郝仁黑線,一不小心真的口語都被帶成法證先鋒了。這麽說他們就明白了。


    “目擊者?目擊什麽?”王秋問道。


    郝仁的怒火被燃了起來。“果然,他們會出現在哪裏也是莫天瑾計劃之中的嗎?”“他大概是想要你們做一場死亡的見證者。”郝仁冷笑,“不是你們,也會‘碰巧’是別的俠士。在出城西,上烏尤山麓的途中,偶遇遭遇魔教殺手的凡哥和我郝仁的屍體。”


    “什麽?!”胡吉童驚唿。


    “哼!”黃文理冷笑。


    王秋眼中含恨,左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傷口,血,又開始往外滲。


    如果不是那五個殺手高看了郝仁一眼,不分出兩個去追郝仁,而是先圍殺徐一凡,再去追郝仁,他們就真的死定了。


    胡吉童說:“可是,可是,烏龍山麓那麽大,又不一定沒有別人……他怎麽就能一口咬定是魔教的人幹的?”


    “那山中還能有什麽人?”郝仁反問道。


    “什麽人沒有?”胡吉童辯道,“樵夫,獵人……”


    郝仁好笑:“你說的這些人能殺的了賀蘭杉的徒弟?”


    胡吉童語塞,不甘心的繼續說到:“就不能有什麽江湖人?”他冥思苦想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道:“如果山上真的有魔教的人呢?”


    郝仁說道:“這不更好?莫天瑾都不用推到魔教的身上,你們直接就自己下了斷定了。雖然我跟凡哥是被人追著出了廣元,可是那些人身份不明,他完全可以說那些都是魔教的人。”


    胡吉童瞠目結舌,呐呐的說道:“這莫老兒好狡詐。”


    黃文理怒極,說道:“不光如此,隻怕今晚之事,如果沒有虛遠大師,全雲林寺上下和我們全部身死,隻怕也會被他都推到魔教頭上,把自己摘的一幹二淨的。”


    “沒錯,莫天瑾真是沒有打算放過一個!”虛遠大師內力深厚,站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也把他們的談話聽的清楚,他走過來說:“我追出去的時候發現他使人帶了火油。看來,他是打算事後一把火燒了雲林寺。”


    起火之後,就算是那些僧人藏在地窖也會窒息而死,這樣就真的一個活口也沒有了。


    “哈哈哈!好!好!好一個狠毒的計劃!”王秋怒極反笑,“莫天瑾!莫天瑾!!!”大力之下,王秋右手的手腕又開始汩汩的出血。


    “王少俠!”虛遠大師趕緊上前。


    “王賢弟!”黃文理皺眉。


    “王秋,你的手!”郝仁急道。


    王秋再怎麽豁達,麵對自己失去了握劍的右手,也不能說不恨莫天瑾。


    當郝仁看到那個這兩天給他們送飯的小沙彌也死了之後,他對莫天瑾的憎惡也深了起來。然後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自私,為了那點人品值阻攔那些少俠們去揭露莫天瑾。


    郝仁懊惱的說:“唉,如果我當時沒有攔著你們去揭露莫天瑾,想必就不會死這麽多人了。”


    虛遠大師說道:“郝少俠勿要自責,莫天瑾的狠毒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中他的圈套。”


    黃文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錯!而且,當時你說的對,我們就算是去了,也會被他搪塞,反而會被他隱藏的更深,說不定糊弄過我們之後,莫兄還是會被滅口,這件事最後還會被他嫁禍給魔教。今日的這些人不會白死!我們還活著,我們要向全江湖揭露莫天瑾的道貌盎然的假麵孔!我們要為他們報仇!這是我們活著的人的使命!”黃文理越說越激動,最後低吼了起來。


    王秋、胡吉童、徐一凡甚至郝仁都被他說得熱血沸騰起來:“為他們報仇!”


    黃文理的胸口起伏著,他轉頭目光湛湛的看著虛遠大師:“大師?”


    虛遠大師舉起一隻手在胸前做了一個佛禮:“阿彌陀佛,虛遠已身在此業當中,當同莫天瑾了結此因果!”


    “好!”黃文理低吼,他已經徹底的燃了起來,“那我們現在就去廣元!”


    “現在?”郝仁意外,“現在莫天瑾已經知道我們這邊有虛遠大師在,而且在廣元城裏還有那麽多的江湖人士毫不知情,萬一莫天瑾拿諸位的師長同門做人質怎麽辦?”


    再說他們這邊除了虛遠大師一個武力值超高的人活蹦亂跳的,其他這幾個少俠可都是重傷當中。


    黃文理露出了一個與他以前的氣質一點也不符合的猙獰的笑容:“他不是打算燒掉雲林寺嗎?這把火,他沒有放,我來放!”


    郝仁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張嘴吐出了倆字:“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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