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走到那個倒在血泊裏的人,她俯下身,慢慢的靠近那個男孩子,不知道為什麽手有些抖,笪歌腦袋一片空白。


    這是她長這麽大,人生第一次接觸“死亡”這麽沉重的是她想也想不到,離自己很遙遠的好像永遠都不會接觸到的事情,不知道該說是對死亡的恐懼還是說,是敬畏,她顫抖著伸出手指輕輕的搭在那個倒在血泊裏的男孩子的鼻息間。


    死了。


    他死了。


    笪歌好像瞬間被什麽擊中似的,她猛地往後一倒,摔一屁股蹲兒,她都沒來得及唿痛,那一瞬間她的心情變得很複雜,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宿主,那邊那個男孩子,他還活著。”冰冷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的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就好像連她的身體也僵硬了,聽到係統這麽說她才感覺僵著的自己能動了起來,手撐著地,爬起來又連忙在另一個人的身側蹲下身來,手指伸在那個倒在地上,身上沒多少血跡的人的鼻息間。


    他,有唿吸。


    他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麽,好像這一個認知,讓笪歌全身發冷的身體也迴暖起來。


    笪歌環顧四周,入眼的是四處散亂的木頭,地上的斧子,這個家看起來有些淩亂,卻不是和人發生爭執的那種淩亂,這個家裏的東西看起來也不名貴,不像是被劫匪洗劫襲擊的樣子。


    “係統,你說,假如,他們不是被劫匪強盜搶劫襲擊,不是被仇人尋仇,而是,而是,”笪歌的喉嚨發緊,她看著這一片狼籍,悲從中來“這個孩子他身上......”


    “是被餓鬼襲擊的,這個倒在血泊裏的男孩子被咬中要害,他大出血又髒器受損,這才死了的。”


    “..........”


    久久無言。


    笪歌蹲坐在昏倒的男孩子身旁,呆呆地在這裏不知多久,好像執意等倒在地上的人醒過來。


    該怎麽跟他說呢?他是受不了的才暈了過去嗎?惡鬼沒有傷他,他是因為什麽幸運的逃過一劫吧?那他醒來還能接受自己親人離去的現實嗎?會不會又暈過去呢?那我留下來陪著他,他會不會,會不會感覺好一點呢?


    肚子又發出叫聲,才把想的出神地笪歌的思緒給喚迴來。


    “閣下是...?”一道溫柔而美妙動聽的柔和的女聲響起。


    笪歌抬頭看去,發現是一位不似常人,漂亮到不食人間煙火就像仙子的女性,她看著她,麵露詢問的神情。


    她漂亮到不像這人世間的人。


    而她第一句話是問她,不是對眼前的場景有所疑慮或是別的,或許她是認識倒在地上的人的。即使她看不出這位夫人穿的什麽料子,也能看出她穿的很華貴,而倒在地上的男子的穿著卻很普通。


    笪歌頓了頓,迴答道:“我剛好路過這兒,聞到很濃厚的血腥味,心下擔憂便冒昧闖入這家屋子,卻發現一人倒在血泊中失去唿吸,一人尚有唿吸,隻是暈了過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想著等這位暈倒的少年醒過來,故此還留在這兒。”


    那位美麗的夫人便朝著笪歌微微的欠身:“閣下真是人美心善。”


    那位夫人帶著兩個跟她模樣一樣美麗的兩個小女孩,她囑咐讓她們站在門外,她便自己一人上前查看情況。看到已經去世了的那個小男孩,她麵露驚訝隨即不忍,悲傷難過。她大概是知道那個小男孩是被咬死的。


    “若是我能早點,能早點來就好了,也許就不會......”那位美麗的夫人內疚自責道。


    她果然是認識他們的,不過,這位夫人穿著很好的樣子,而倒在地上的男孩的衣著很一般,難道是遠方親戚什麽的?


    “請恕我直接稱唿您為夫人,夫人,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禍兮旦福,很多事,並不能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請夫人莫要太過介懷。”碰到這樣的事,縱然她也感到悲傷心情沉重,但是她隻是一個陌生人,遠遠不及和他們熟識的人的悲痛。


    那位夫人:“多謝閣下寬慰,我乃產屋敷天音,請問閣下高名?”


    “夫人稱我笪歌就好。夫人是想要帶走他麽?”笪歌指了指地下的男子說道。


    “是的。”產屋敷天音愣了愣,說道。


    那就好,這個孩子總算還有人照顧。但是這麽大的不幸要一個人承擔,他還這麽年輕......


    笪歌也朝那位夫人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後走進這個少年的家裏。


    “笪歌閣下!”產屋敷天音看著笪歌就這麽走進去,她也跟著進去了。雖然說她感覺這個孩子是沒有惡意的,但是還是不免有絲絲的戒備。這個小姑娘是人類,但是她聽到產屋敷這個名字沒什麽反應,穿著是鄰國很久以前流行的服裝,但是是紫藤花色的。本來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卻看她這麽淡定,有些摸不準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就跟著她進去了。


    “找到了呢。”笪歌朝產屋敷天音微微一笑。


    產屋敷天音看著笪歌手裏拿著的鏟子,有些不解:“笪歌閣下是想...?”


    “總要安葬這個孩子啊。”她說道,然後走到倒在地上去世了的男孩的身旁。


    他跟活著的少年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是親兄弟嗎?


    笪歌向他彎腰鞠躬,然後直起身說道:“很抱歉以這麽倉促的方式安葬你。”


    產屋敷天音內心一震,情不自禁說出聲來:“笪歌閣下...?”


    “是夫人的話也會這麽做的吧?我年輕,更有勁,我來挖地吧!”她朝產屋敷天音淡淡一笑,隨即收住了笑容,在這座小屋子的後麵的平地上挖土。


    在產屋敷天音夫人的幫助下,兩個人修了一個簡陋的墓,然後笪歌就背著暈倒的小男孩跟著產屋敷天音迴去了。


    不是,那總不能讓兩個小女孩托著一個比她們更大又壯實的男孩子吧?還有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笪歌實在是想象無能啊!想象不了這位天仙般的玉人兒會背著或者肩著人迴去啊喂!


    不要啦,讓仙女獨自美麗就好啦她來背人嘛!現在應該是下午了,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一個大人帶著三個小孩很危險的,誰知道有沒有鬼襲擊啊!


    於是乎,笪歌就這麽跟她們迴去了。


    “宿主,您到了鬼殺隊的大本營呢。”


    ???


    你說what?!


    等等。


    笪歌猛然看了下身旁的產屋敷天音。


    那麽......她是眼前這一棟棟的這麽些屋子的女主人?!


    她路遇大佬?!


    這就有點厲害了呀!


    等等,鬼殺隊的大本營?正派的集中營?!


    那她跟著主角走,總沒錯吧?!


    決定了,她要苟進鬼殺隊,活在這個世界裏,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安身才好。


    那個男孩被送去治療後,產屋敷耀哉接見了笪歌,簡單的向笪歌表示謝意:“多謝笪歌閣下施以援手。”


    “產屋敷閣下客氣,隻是笪歌剛好碰上,哪有不搭手不幫忙之理。”


    然後笪歌就被留了一頓飯,笪歌都要開心死了,她本來就是要找食物充饑,這簡直就是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嘛!


    笪歌很糾結,這產屋敷耀哉家的夥食不錯,食物擺盤都挺精致的,但是份量小啊!


    她挺餓的,吃下三份定例都可以,份量小,東西少,一份嫌少兩份過多,平常就差不多這個樣子,她怎麽好意思再要一份套餐吃呢......


    產屋敷耀哉:“雛衣,麻煩給我再上一份飯吧。”溫柔而清透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就像柔和的春風吹拂那樣,笪歌理所當然也再上了一份。


    笪歌心裏美滋滋,她雖然很餓,但是也沒有狼吞虎咽,不僅是注意形象,更是她的長輩也這樣要求過,讓她遵守吃飯的禮儀。


    笪歌吃的差不多了,卻注意到產屋敷耀哉再上一份的飯菜並沒有怎麽動,產屋敷耀哉一家子都跪坐的很標準,產屋敷耀哉的孩子們吃完後很有禮儀的告辭然後端走自己的飯菜走了,而產屋敷天音則留下來照顧產屋敷耀哉。


    產屋敷耀哉的身體損傷嚴重,視力受到很嚴重的影響,看他麵目一半之上是可怖的被病痛折磨出來的痕跡。


    應該是很痛苦的,可是還是溫柔的笑著,溫柔的說話,溫柔的待人。


    “啊,請恕我的失禮......”笪歌連忙道歉道。


    她盯著產屋敷耀哉看的入神,當產屋敷耀哉有所感地,視線向她移過來時,笪歌連忙道歉道。


    呃,她沒有別的意思啊,這,這要出誤會了吧?!


    “笪歌閣下吃好了嗎?”產屋敷耀哉毫不介意,依然微笑說道。


    “非常感謝您的款待!”笪歌連忙說道。


    “笪歌閣下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到此地的嗎?聽笪歌閣下的口音,似乎不大像這裏一帶的人呢。”產屋敷耀哉


    那當然,是係統配的霓虹語,是後世的語言,肯定和現在有所出入,所以聽起來就會有些怪怪的吧?


    “實不相瞞,我是隱於深山老林的炎黃後人,長輩說年輕的一代總歸要到滾滾紅塵曆練一番,我便與好友相約下山,不料一些突發情況,我與友人走散,不得已開始一個人的曆練。”笪歌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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