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不起在同一個情緒中維持太久,做完了要做的事,我自然離開了辦公室。卻沒想到在走廊上同時遇到了兩位……不對,仔細一比較,卡卡西和自來也的發色還是不一樣的。


    “自來也大人。”微微向前彎了彎腰,起身對上卡卡西的臉時,我有點發愣的想:論理如果我隻是普通助理的話,是不是也該跟他打聲招唿才對,比如卡卡西大人?卡卡西老師?噗。


    “哦,是你啊。”傳說中的“三忍”抬了抬眼,不多見地和我搭起話來。“怎麽你現在還要在這裏值班嗎?”


    我沒太明白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順著迴答:“時不時也會過來處理一些事情。”自來也似乎還在等待下文,我隻好繼續說,“雖然我現在不需要在這裏坐班,但這裏還有我的座位。況且靜音或其他人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也會來。”


    這位大人聽後點了點頭,忽然扭過頭去對另一側的銀發上忍說:“你家這位看來不光有演戲的天賦,她的腦袋瓜也絕對夠用,難怪綱手看中她,這一點上她還挺像綱手的。”


    我聽了心裏一動,也稍微歪了歪身子朝卡卡西看過去。其實也想看看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而那個帥氣的家夥眨巴了一下眼睛,說:“呃,多謝您的誇獎。”


    什麽嘛,就這樣而已了?


    “這麽一看,綱手她還真讓人羨慕,”自來也還在繼續感慨,“三個徒弟分別都體現出了一些才能;毒藥、智謀、怪力。反觀我呢,除了水門那種不需要人操心的天才,就是鳴人這樣的熱血白癡了,其他的嘛……”


    卡卡西卻忽然接話茬道:“啊,那剛好也都繼承了您的才能嘛。”


    我聽完愣住,狐疑地看向卡卡西,猜測他難不成是故意的。他剛剛確實聽到“白癡”這個字眼了吧?


    自來也如同也愣了一下,隨後語氣蠻無奈地說到:“你小子……這麽多年過去,和你聊天還是這麽地不愉快啊。”


    “啊哈哈,抱歉。”


    “嗬嗬嗬……”這是什麽“嫡係”之間的親切對話啊,沒想到卡卡西這位徒子徒孫偶爾還敢和自來也抖一下機靈。


    目送走了自來也,再迴頭發現卡卡西不知何時站了過來。


    “自來也大人是帶了什麽有關曉的消息,來見火影大人了麽?”我打量著他的側影,因為夕陽的原因,他朝著我的這一側有些暗,可圍繞在他外側的金色的光芒,也就愈發襯托出他優異的輪廓。


    “你怎麽知道的?”他反問。


    我笑,繼續欣賞優美的剪影。“自來也大人的情報一向最為靈通,這些情報自然也都是供火影大人使用。而今大蛇丸已經死了,火影大人最頭疼的除了曉之外不作他想,緩解這種頭疼的就是自來也大人了。不過呢……剛剛還隻是猜的,這會聽你一說就確定了。”


    “是嘛。”他不冷不熱地迴道,“我剛剛也隻是反問你為何這麽判斷,可沒有向你應證任何事哦。”


    “怎麽,你覺得我是在自作聰明嘛?”或許這也就能解釋剛剛自來也大人在的時候,他為何故意表現冷淡。


    “我什麽都沒說過。”


    “別跟我玩文字遊戲喲卡卡西君。”


    “我沒……好吧,你就這麽想聽我誇你聰明嗎?”剪影轉了過來,變成了完完全全地背光人影。


    “我可沒有說這種話哦。”


    “你剛剛的小動作都已經在瘋狂暗示了。”


    我語塞,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居然不受控製地撅起了嘴。“那你就說嘛!”


    “好好好。自來也大人已經都已經誇你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執著於讓我說啊?”他垂了一下腦袋,沒有說我想聽的話,卻撈起我的手向著門外走。


    這樣仿佛就給了我動力催促他誇獎我,於是我不僅不配合,並且甩開手直接摟住他的腰。“你的話當然重要了,最重要了。我當然最想得到你的認可了嘛卡卡西君!你說嘛,說給我聽就好啦。”


    這一幕好像之前也上演過。再次被絆住腳步的男人仿佛無奈地拍了拍我的頭,“……夾夾當然很聰明了,這一點我一直都很清楚,關於智謀這方麵我可從來都沒有小看你哦。”


    “嘿嘿。”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得意笑容。雖然眼鏡框很麻煩,可我還是伏在他懷裏,繼續賴著這種溫暖。


    他的語氣也開始變得輕鬆,“好吧,還有什麽未達成的願望?怎麽樣你才肯乖乖迴家?”


    其實我原本想再賴一會就放開他的,可他這麽一說,還真的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還有哦,”開口的時候我才開始擔心會不會顯得衝動,可抬起頭的時候,還是讓我忍不住直麵自己的渴望,“明天先停訓吧,我們一起去家裏大掃除可以嗎?”


    “啊?”不曉得他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明白了但感到為難。


    可話已經說出口,我不打算就這麽放過。


    “我今天迴了一趟家,發現落灰好嚴重,再不打掃就快不能住人了。”故意將家的發音念的很清楚,如果這樣的暗示他還聽不懂的話我恐怕會生氣,或者故作生氣,“再說一直租著公寓的地方也說不過去,把公寓‘還給’火影大人啦。”


    “但我明天就要出遠門,可能這次時間會很長。”


    我一聽就明白了,於是鬆開手退了出來。“這麽緊急……”難怪他是和自來也一起出來的。“可自來也大人是來……難道說這次又是迎戰曉?”又派卡卡西去對付曉?木葉沒有別的人可用了嗎?


    “夾夾。”他垂眼望過來的神情有些晦澀。


    “好吧,算我多問了。”也是,我幹嘛執著於自來也帶來的消息一定是關乎曉組織的。


    銀發上忍隨我一起走出了火影樓。


    “好吧,夾夾腦瓜子聰明,這點從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很清楚了……”穩步走在身旁,他語氣飄渺地感慨到。“其實昨晚也向你提過,就是關於逮捕鼬的事。”


    我一聽就停了下來。“怎麽?真地定下來了?”


    “是,火影大人也很支持。”他也停下來,扭頭望向背後的火影樓,恰恰也是我們的北麵,“而且自來也大人也得到了有關曉的新情報,四尾人柱力死了,如果沒猜錯他們現在至少已經得到了五隻尾獸,雖然還不知打的什麽主意。”


    我從他的話裏抽取出了另外的信息,“所以,你們認為四尾是被鼬和鬼鮫抓走的,是嗎?四尾人柱力在土之國吧?”也就是說他明天是要帶隊北上了麽。


    土之國也被曉攻陷了,那五大國裏剩下的隻有“火”和“雷”了。


    “明白了。”我心裏也有了計較。再抬起頭時又打起精神來:“好吧,那今天晚上你得休息好,明天才能精精神神地去‘賺錢養家’。大掃除的事情迴來再說吧,隻是你別忘了,你可對我說過要一輩子幫我打掃房間的。”


    “啊?”戴麵罩的人一臉無辜。


    “……哈,怕不是忘了吧,卡卡西君。果然那時候隻是不負責任地胡亂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誒?”男人臉上出現了少見的慌張神色,“不不不,怎麽可能,跟夾夾承諾的每件事我都記得的!”


    “啊哈,信你明天就過年。”


    背後跟上來一隻大尾巴狼。“給我點提示總行吧?”


    “別了,還是我當作從沒聽過吧。”我衝他抿唇假笑,然後迴過頭來繼續麵無表情地向前走,“我去寄封信,你可以先迴去。”


    “別別……你要去寄信?”男人的聲音恢複了一絲冷靜。


    “是的,初孚送了信來,說他已經完成了在忍者大陸的旅行,決定要迴家了。”我實話說到,其實有很多真相還想一點點告訴他,但是來日方長,但願還有很多機會能敞開心扉吧。


    “這麽快就要走了啊。”他到底是沒有聽話迴家去,而是一路尾隨了過來。“有夾夾的推薦信,他應該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吧。”


    “是啊,這裏麵雖然可能占比不大,但是也還有你的貢獻呢。”我笑著瞥了他一眼。


    卡卡西的眼角眉梢也揚起笑意,“要是他還有什麽剩下的好東西,我也不介意再破費一把來討‘佳人’歡心。”


    “喲,誰啊?”我明知故問到,看來我也變得有些虛榮了呢~


    “還能是誰啊?”銀發人睇了我一眼,“不過話說迴來,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我向他買珍珠的時候。初君告訴我,夾夾的‘夾’和佳人的‘佳’是同音不同字。話說你為什麽不給自己取名那個佳字呢?”


    這卻有意思了,“歪果仁”要跟我討論漢字了呢。“可你又怎麽知道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這個名字在忍者大陸叫了這麽多年,雖然也被問過甚至被笑話過,但還從沒有人質疑過名字的來曆。


    “原先不了解南方大陸的文化所以不會多想,聽初君介紹過之後我才知道,能生出夾夾‘這等女子的家庭是不會為女孩取這麽隨意的名字的’。”最後半句居然是用字正腔圓的聲調發出來的。


    “是初君說的話吧?”我一猜就是,“虧他走南闖北、見識廣博,看人還是走眼了。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取什麽樣的名字並不要緊。”


    “……”背後的人忽然用異常柔和的語調念出了一個名字。我下意識地停步,轉過頭來滿心怔忪。於是他又念了一遍。


    那就像從北極星發射出的一道光,穿越星漢、滄海,亙古不變地指向同一個方向。明明隻是很遙遠的記憶,但是它卻能擊破時間的岩石,直映心底。


    原來名字就是這麽一迴事,它誕生的最初很可能隻是寄托美好願望的代名詞,可是用的久了便會記憶深刻、就會變成一個人的映射,是人的同義詞,也是靈魂記憶的縮影。


    “你怎麽知道——不對,你居然記住了?”我想起來最開始教他認過這幾個字。


    “果然這才是你的名字吧?”人影憧憧的街市上,他笑眼彎彎,一副得意的等待肯定的模樣,“我記住了。以後可以叫這個名字嗎?”


    雖然他的笑容很可愛,而且也是我最愛的,但是,“不行。”我斷然拒絕。


    他呆住。


    “我喜歡你念夾夾,我喜歡聽你叫這個名字時溫柔的聲音。”不等他辯白,我又繼續說,“而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我了,我不否認那個就是我的曾用名。但未來的我是旗木夾,是你給我的名字。而且通用語和神州話混著念,很奇怪吧。”我姓旗木,這就是我的名字,我不會放棄更不願放棄。


    過道上人來人往,我們就像這樣不懂好狗不攔路的道理似的僵持了幾秒,然後隻見他舒緩表情,走上前來。


    “夾夾你啊……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乖巧如你,溫柔如你,為什麽在一些方麵卻這麽倔呢?”帶著護指手套的右手在下巴上輕輕一托,我便不免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不過,其實我也已經習慣了夾夾這個名字就是了,簡單好念,而且我也很喜歡。雖然你的曾用名也很好聽。”


    好聽麽?其實那個名字承載了很多東西啊,其中就有親生父母的願望,隻是不知道是否已經得以實現。


    “好吧,決定了,今晚就迴去掃除。”他忽然轉移的話題讓我反應不及,“房間太大了也很麻煩,不過就先從臥室和洗浴間掃起吧。其他的隻能以後再說了。”


    “我倒是可以在你出發以後接著打掃剩餘的房間,但是——”等等,說好的是他幫我打掃一生,怎麽變成我為他的‘旗木宅’灑掃房間了?“呃,不會影響到明天做任務嗎?”


    “稍微早點休息就是,不會影響明天。”他又笑了起來,萌帥萌帥的,“另外,我記起來了喲,確實是在追到夾夾之前說過的話呢,不過原話是‘花一生的時間幫你打掃房間’。”


    “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好肉麻。”


    “肉麻嗎?那為什麽那個時候居然沒有被我感動到?害我差點以為‘這個女人我得不到了’。”他皺了皺眉又辯解:“而且也不算肉麻吧,我是真心那麽想的喲。”


    “哦,真心那麽想的話,還會忘掉哦。”而我隻能以吐槽的方式擺脫本能的戰栗,女人還真是敵不過心愛的男人一句情話。


    他垂了一下眼皮,複又抬眼說:“……其實我剛剛隻是故意表現出忘記的樣子,嚇唬你而已。”


    “哈,裝蒜是吧?”我再次抿起一個假笑。


    “不是。真地是故意的安排。”肉眼可見的虛汗已經出現在鼻尖了,卡卡西老師。


    “你真的覺得我還會那麽傻白甜嗎?”


    眼角好像都在抽搐,“不不不,夾夾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智慧女神。相信我啦。”


    放過他嗎?放過他吧。畢竟趕緊將信寄出去,還得趕迴家打掃房間呢。今天可能要就宿在家裏了。


    “好吧,但是你要負責浴室哦。”


    “衛生間也交給我吧,放心。”哦,態度這麽好,那我就勉強相信啦。


    =


    於是當人影漸稀時,木葉的路上才會出現提著掃把、刷子和水桶的兩名上忍/特別上忍,在星光下趕著去完成打掃衛生的“任務”。


    我想這應該也是一種“青春”吧,至少對某位年少銀發的家夥來說。


    讓我想想,等他完成這次任務之後,我該如何幫他準備30歲的生日慶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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