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不甘qing願,在王魔四道的嘲笑聲中,與雷震子最後離開戰場……


    時已近午,西岐傳令官通報下去,全軍原地整裝,休兵一個時辰後再戰。


    薑尚冷肅著臉,不發一語,他微蹙著眉,額上薄薄一層冷汗,令他慣常無礙的表qing打了折扣。


    哪吒與雷震子正同他置氣,雖也擔心得頻頻偷看師叔蒼白的臉色,但想到方才硬被他召迴來無法為楊戩師兄報仇,他們便握緊拳,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不肯近前。


    薑尚背過身,“你們先下去休息一陣,接下去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身後好一陣沉默,而後聽見帳簾被用力扯開的聲音,哪吒與雷震子悶聲不吭,憤憤地同時出去了。


    薑尚沒迴頭,良久隻輕輕一歎,走進自己的營帳裏。


    冷不防,一進去便發現小師妹也在他的營帳內,見他掀簾進來,她急急上前,“師兄,你有沒有受傷。”


    “無礙。”薑尚徑直走向臥榻,他頭痛yu裂,無心再應對她,“師妹有何要事?”


    這已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


    “我……我之前也尾隨在後,看到了……”馬詩詩委屈地張了張嘴,吞吐道。


    這邊,剛一掀開chuáng上的毯子,那一尾伏在榻上的白狐令他動作停住了,“蘇蘇?”


    白狐慢條斯理的起身,抖了抖毛,“她看到你受傷,所以懷疑是我設法暗害你,便要求我隨她一同前來解開施在你身上的術法。”


    薑尚聞言卻是沉默了片刻。


    蘇蘇雖然麵上如常和他應對,實際上甫一看到他而今這幅模樣,心下卻並沒有一絲快感。相反,正是因為莫名無法麵對他,她才會選擇以狐身見他,但見了麵,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害他今日受了傷,當著三軍的麵落馬出醜,他……可有怨她。


    馬詩詩輕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道,“師兄,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等會還有一戰,若不療傷,恐怕……”


    白狐的耳朵動了動,突然想起前幾次為他換傷藥時的曖昧旖旎,他也要對著小師妹寬衣解帶麽。


    薑尚沉吟片刻,“……傷藥在榻下的木匣裏。”竟是未直言拒絕。


    白狐登時起身,驚愕的調頭看他。


    他隻是側倚在另一頭的榻角,雙目闔上,左手微抬起,按在額畔的鬢角上,由於頭上的金冠在戰場上被劈落,他的束發散了,從腕上滑落的青紗與那頭如瀑烏發長長的垂下,離地不過一尺,悠悠dàngdàng地糾纏著,卻透出幾分罕見的風qing。


    正對著他的小師妹臉上驀地飛紅,見他這般疲累,也不敢再叫他,慌慌張張的到榻前去找木匣。


    蘇蘇隻覺得自己像闖入不屬於自己的領地一般,被晾在當場。


    西征大戰(五)


    馬詩詩捏緊傷藥走到正闔目倚在塌上的薑尚跟前,小聲喚,“薑師兄……”


    他睜開眼,靜靜看著她。


    馬詩詩羞澀的垂下眼,“師兄……請解衣。”


    他“嗯”了一聲,竟也當真抬手撫向衣帶……


    蘇蘇瞪大眼,儼然被當成一塊華麗麗的背景布。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白狐倏地調頭往塌的另一麵一躍,耳邊隻聽見那人急喚一聲“蘇蘇!”


    她心中哼了一聲,眨眼就消失無蹤。


    出了營帳她徑直往東去,沒出幾步,眼前密密麻麻的西征軍隊教她一愣,撲入眼簾那密密麻麻的旗幟借著得勝,cha在西岐軍先前的營地上。


    她心中煩悶難當,移開眼往附近的山頭飛去。或許是shou類的本能在影響她,她平日的棲身之處首推便是山林,越來越不願接近人類。


    她在一處山泉邊停下,臨水梳理著瑩亮的毛發。


    越發覺得,做一頭單純的野shou是件多麽幸福的事,人世的煩擾爭鬥越來越令她厭倦,如果還能活著的話……她希望能在這場封神大戰結束後重返青丘。


    不知青丘的長老們可還會像從前那般,邊不住抱怨著她在人間給他們捅了數不盡的婁子,邊偷偷的下界為她收拾一堆爛攤子?


    她想迴青丘……


    她想念大長老,想念那群臭屁自戀的族人,想念那些對著她的原型流口水的俊美公狐狸,想念那些成日用巨無霸咪咪打擊她的美豔母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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